“是,就算沒辦法控制,我也不希望她在喜歡他的同時,連仇恨都被磨平了。”洛雲逸甩開雲如鵲的手,這時候的他又怎麼聽得進勸解呢。
他心中滿是姐姐說的那句話,她喜歡上藍摯初了,這怎麼可以呢。喜歡誰不好,偏偏是那個殺了他們全家的藍摯初,洛雲逸此時感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背叛。
“雲逸,你不能這麼死心眼啊。如果不是攝政王救了我們,我們現在早已是山崖下游蕩的孤魂野鬼了。”雲如鵲不想看到他被仇恨矇蔽了雙眼,只能不停地勸他。
“是!就算他救了我們,可是這也抵不上他殺了我們全家幾百口人的性命。家族大仇,不共戴天!”洛雲逸滿眼的恨意早已遮擋不住。當年那樣血腥可怕的畫面仍然歷歷在目,讓他如何能放下這段仇恨呢。
“你若是再爲藍摯初說話,就別怪我翻臉不認人。”洛雲逸一把推開她,用手指着她的臉警告他,彷彿在他面前早已不是雲如鵲,而是藍摯初。
雲如鵲從未見過他這樣兇狠的樣子,突然被嚇得說不出話來,等回過神來卻抑制不住地眼淚直流,轉身就向外跑去。
“雲如鵲有沒有做什麼對不起你的事情,你這麼兇狠的對一個姑娘家,她可是會心涼的。”靈惜看着雲如鵲生氣地跑走,只能善意地提醒他去追。
“誰讓她一直爲藍摯初說話,我只是一時氣不過,等她哭好了自然就回來了。”洛雲逸也是個要面子的人,自然不太好意思去追。
“這攝政王的府上她可是從未來過,若是衝撞了什麼貴人,可不是小事了。”靈惜自己的弟弟她自然瞭解,於是又給了他一個臺階下。
“這個麻煩的女人。”洛雲逸想了想還是不放心,終於轉身向外跑去。
沒過多久,藍摯初又走了進來,靈惜看着他不由得想到剛纔弟弟的一番話。家族大仇擺在眼前,可是自己也沒有辦法控制自己對藍摯初的感情。
回想剛剛洛雲逸對雲如鵲的態度,可見弟弟對藍摯初的仇恨是很難消除的。家族大仇已經成爲了過去,哪怕自己真的殺了藍摯初,也沒有辦法讓他們活過來,反而會讓自己沉浸在是去他的痛苦中。
如果爹孃他們還在世,一定也不希望自己整天活在仇恨中吧。既來之,則安之吧,說不定事情還會有轉機呢。
看着靈惜盯着自己發呆,一言不發的樣子,藍摯初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他們和你說了什麼?”
靈惜回過神來發現自己想事情想得太過入神,竟然沒發現藍摯初一直看着自己,她搖了搖頭,走上前,將自己整個沒入藍摯初懷中,只希望時間能定格在這一刻。
“沒什麼,只是有點累,歇一會兒就好了。”
自從靈惜說他們是因爲被離國通緝才掉下山崖,藍摯初就已經計劃攻打離國,何況離國皇室此時已經發生內亂,無疑是帶兵攻打的好時機。
他自己都不忍心傷害靈惜一根汗毛,結果離國那些不長眼的人竟然將他眼中的寶貝視如草芥,他必定是要讓那些人付出代價。
藍摯初這幾日早出晚歸,就是爲了和大臣們商議攻打離國的時機,如今戰略已經部署好,萬事俱備只欠東風,就等自己親自帶兵將離國的軍隊一舉拿下。
靈惜住在攝政王府,這些日子卻很難有機會看見他。這一日聽說藍摯初回府後就進了書房沒出來過,靈惜心中不免替他擔心,於是便跟着去了書房。
“這幾日都不曾見你身影,可是國事纏身?”靈惜伸手給他倒了一杯茶水。
“我準備親自攻打離國。”藍摯初端起茶杯,淺嘗了一口。
“是……因爲我嗎?”靈惜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
雖然她心裡早就有了答案,也知道離國通緝了自己,逼得自己掉下懸崖,這件事必定讓他很生氣,所以攻打離國可能與自己有很大的關聯。
“不管是不是因爲你,離國我早晚都是要收了的。”藍摯初深情地望着她。
“藍摯初,謝謝你爲我做的一切,真的謝謝你。”靈惜主動上前抱住了他。
這個男人總是在不經意間打動了她的心,她又何嘗不知道藍摯初是怕她心裡有負擔才這麼說的,此刻她真的不想再去想那些所謂的家族大仇,她只想陪着這個男人。
“爲你做任何事都是值得的,我心甘情願。”藍摯初緊緊地擁着懷裡的小女人,恨不得將她揉進自己的身體裡,血液裡,甚至是骨髓裡。
“只是你身爲攝政王,當真要親自去嗎?”靈惜擡頭望着他,心裡總是止不住的擔憂。
“離國此時動盪不安,無疑是攻打他們的最好時機,況且若我不親自去,總歸是會不放心。”而且如果不是他自己親手給他們教訓,也難解自己的心頭之恨。敢動自己的女人,他會讓他們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倘若正面攻打,還是免不了喪失多名將士,想要不費一兵一卒,偷襲無疑是最好的策略,兵不厭詐,損失的最少纔是一個軍隊打仗的宗旨。
幾日後,靈惜就得到藍摯初凱旋而歸的消息,心裡一直緊繃的弦也鬆開了。想着怎麼說他突然親自去攻打離國也是爲了自己,如今自己也應該做些事情讓他高興高興。
於是靈惜去了廚房,特意讓廚房的人手把手教自己做幾個藍摯初愛吃的菜,然後自己再親自帶着飯菜去了他的軍營。
藍摯初聽線人來報靈惜來了,自然是心花怒放,都說一日不見如隔三秋,這幾日的離別硬是讓他感覺到已經過了多個春秋。現在自己這幾日一直心心念唸的女人來看自己,頓時坐也坐不住了,愣是在營帳中來來回回走了幾圈才冷靜下來。
當然,藍摯初最後還是沒忍住自己心中的興奮,跑出自己的營帳後,入眼就看到一抹白色的倩影,她手裡提了一個食盒,很顯然是是帶給自己的。藍摯初的心在看到這個小女人時,瞬間就化成了一汪清水了。
“以後這些事讓下人做就是了。”藍摯初心疼地接過飯盒,拉着她走進營帳。
“自己閒着也無事,正好你凱旋歸來,便想着做點飯菜帶來給你。”靈惜打開飯盒,將裡面的盤子一個個端了出來。
“這……是你親自做的?”藍摯初不可思議地望着眼前的這些美食。
“是啊”靈惜淡淡一笑,“快趁熱吃吧。”
“如果我們可以一直這樣生活下去該有多好,以後我們還可以有一個自己的孩子。男孩像你一定很聰慧,女孩像我一定很漂亮。”藍摯初看着靈惜這樣賢惠,不由得憧憬起以後的生活。
“你還真是一點也不謙虛。”靈惜忍不住地調侃他。
調侃歸調侃,卻不禁在心裡自嘲。他們真的能有以後嗎,那日弟弟的話猶言在耳。家族仇恨 無時無刻不在提醒着自己,這份感情自己究竟該不該繼續下去。
靈惜心裡糾結不已,嘆了口氣,就悶悶地離開了軍營。
幾日後,靈惜始終無法解開心結,就想着在軍中散散心,等她繞過營帳的一角,隱隱約約看到一個穿着軍裝的男人鬼鬼祟祟地貼着營帳離開。
靈惜不由的覺得疑惑,便悄悄地跟了上去。很顯然這個人的備心很重,時不時地回頭看看有沒有人看到他。靈惜跟在後頭總是要防着他回頭,緊張地出了一身薄汗。
一路走走停停,終於跟着這個人來到了他的目的地——小廚房。靈惜看着這個人打開鍋上的蓋子,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紙包,當他正要把紙包裡的東西倒進鍋裡的時候。靈惜及時的喊了一聲:“住手!”
突如其來的聲音讓那個人嚇了一大跳,他下意識地收起小紙包揣進了懷裡。等擡起頭才發現原來是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只是軍營中爲何會有女子呢,他仔細一思索纔想起了什麼。
“你是什麼人,爲何要下毒?”靈惜厲聲責問道。
“我當時誰呢,原來是藍摯初的女人啊。”他怕藍摯初,可不代表會怕一個女人。
“你是離國奸細?”靈惜猜測道。
“本來還想鋌而走險下毒,如今既然遇到你,我倒要看看藍摯初還有什麼能耐。”那個人眯着眼盯着靈惜,彷彿在打量自己的獵物。
看來老天都在幫着他,本來還想用投毒這種鋌而走險的方式,沒想到天無絕人之路啊,把獵物直接送上門來了。這個藍摯初還真是一刻都離不開她啊,竟然把這女人帶進了軍營。
於是這個男人直接上前,在靈惜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出手一把將她打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