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辦?”她輕聲喃喃,無助的情緒將聲音浸透。
她掃視着周圍,強行壓下了慌亂,讓她和濮陽皓琨成親,想也不用想。
暗暗的擰了自己一把,劇烈的疼痛讓她打了一個寒顫,同樣的,心裡的慌亂也壓下去了些許,現在還不是能慌的時候,冷靜,還有機會。
想着,目光停留在人最少的那邊,沒有再猶豫,直接撲了過去。
那邊的人不少都是愣了愣,**淵趁機從這他們的包圍圈裡溜了出去。
速度提到了極致,面前是一條陽光大道,沒有任何人,**淵看見了希望。
突然她感覺一陣陣奇怪的味道往她的鼻子裡鑽,身體跟着軟了些許。
心中警鈴大作,這氣味加上自己身體的感覺。
“不好。”她忍不住暗罵了一句,她知道這是定魂散。
**淵慌忙擡起手捂住口鼻,接着跑,只是速度慢了不少。
那一縷縷的氣味無孔不入,還是鑽進她的鼻子裡,**淵感覺自己的腿越來越軟,速度一點點的減慢。
當她被追上控制住的時候,雙腿徹底沒了力氣,差點摔倒在了地上,幸虧有人抓着,纔沒有就這麼倒了下去。
但是那又如何,**淵的心裡涌起一陣陣的無力感,現在的她使不上一絲的力氣,要怎麼樣才能逃脫和濮陽皓琨成親的命運?
她被控制着帶進了一個房間,一路上她的腦子都在不停的旋轉,思索着該如何逃脫,當被帶進房間的時候纔回過神來。
看了看周圍的陳設,目光停留在了唯一的一扇窗戶上。
靠着牆壁一點點站了起來,沿着牆壁一點點摸索過去,憑着最後一絲力量打開了窗。
窗口有一個人守着,看見**淵的時候,他有些許愣神:“你……”
**淵感覺心中的希望滅了一大半,再怎麼失望,還是裝作沒事的樣子:“姐姐,這是哪裡?”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幾乎耗盡了她的力氣,丫鬟沒有回答,關上了窗戶。
她安靜的等了會,沒有聽見周圍有什麼聲音,這才微微舒了一口氣,掃了掃房間,現在能讓她出去的地方只有門了。
她有些遲疑,門口毋庸置疑,肯定有人守着,但她的心裡還是報了一線的希望,沒準出了什麼差錯呢。
於是,她拖着無力的雙腿,靠着牆壁一點點接近門,手搭在門上,這會,腿軟到靠着牆壁站立都難,更別說還能有打開門的力氣了。
**淵眼裡閃過堅定,狠心咬了一口自己的舌頭,口裡瀰漫上一股腥甜,劇烈的疼痛讓她微微恢復了些許力道,手顫抖着打開了門。
順着牆壁向外挪去,只要還有一絲希望,她就絕對不會放棄。
挪出去了一點,一個擡眼,就看見了外面守着兩個丫鬟。
心裡最後的一絲希望被掐滅,失望感瀰漫上了心田,他們守得這般嚴實,真的是連逃走的機會也沒有了。
兩個丫鬟看見她,愣了愣,反應過來後眼裡染上了無奈,立馬上前,控制住她,將她帶回了房間裡。
門口突然涌進來了一羣的丫鬟,她們上前控制住**淵,爲她換上了喜服,這回的喜服更爲繁複,也比之前的美麗。
但是**淵並沒有什麼心思去關注喜服,她現在身體軟軟的,只能任由丫鬟們爲她穿上了喜服,一陣陣的無力感襲遍了全身,最終還是要穿上這身刺目的嫁衣,嫁給濮陽皓琨嗎?
接着她就被壓在了化妝鏡前,銅鏡裡映出她那張不染纖塵的臉,丫鬟們拿着脂粉,將她的臉上抹滿了脂粉。
身後還有幾個丫鬟幫着她整理髮絲。
她現在已經沒法逃脫了,可是讓她嫁給濮陽皓琨,這她做不到。
身後的丫鬟嘆了一句:“這髮質真好,你是怎麼保養的。”
**淵眼神渙散,並沒有回答。
替她化妝的丫鬟也是誇讚道:“這皮膚也是極好的,五官那麼精緻,都不敢下手呢!生怕把這份美給毀了。”
**淵還是沒有回答,丫鬟們也都是人精,見她們不論怎麼誇,**淵就是不說話,也都看出了**淵現在並不高興。
其中一個丫鬟嘆了一口氣:“爲什麼不願意成親呢,你們是多般配啊。”
**淵表情還是淡淡的,心裡卻是嘲諷,般配?
妝容畫好了,最後一根髮簪插上後,丫鬟拿了一個紅蓋頭罩在了她的頭上,一下子連視線也失去了。
兩個丫鬟上前,扶着**淵,將她帶了出去,感覺到空氣一下子變得有些清冷,**淵心裡就有了猜測,接下來是該拜堂成親了。
連花轎也沒有上,她就被帶去了喜堂,聽着周圍吵吵嚷嚷的聲音,**淵隱在蓋頭下的美目中閃過一抹嘲諷之色,這是怕她跑了嗎?
周圍的聲音一下子朦朧了起來,**淵的眼裡也隱隱有了淚花,她強逼着自己壓下淚水,不能慌,還有機會呢。
現在既然跑不了了,待會就和濮陽皓琨好好談一談,沒準還能離開呢!哪怕希望渺茫。
想到這,她開始思索着該如何和濮陽皓琨交談,至於周圍發生了什麼都被她忽略了,只是感覺自己好像被丫鬟壓着拜了三拜,接下來就又被扶着走動了起來。
等她回過神來的時候,她已經重新坐在了牀上。
透過紅紅的蓋頭,隱隱約約可以看見不遠處有一個紅色的人影。
這都還要人守着嗎?**淵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容,繼續思索起了對策。
直到房裡響起一道聲音,她纔回過神來,她不知道那人說了什麼,丫鬟就退了下去,而那聲音不像是濮陽皓琨的,但依舊很耳熟。
想着,一雙手扶着她,將她帶到了桌子邊,過了會,她的手裡被塞進了一個冰冰涼涼的東西。
**淵微微動了動手,低下頭,目光剛好可以看見這是一個酒杯,這是要喝交杯酒了嗎?
果不其然,她的手被勾起,轉了一個圈,感覺到對方似乎已經把酒喝了下去,她的手指微動,打算裝作拿不住酒杯的樣子,把酒倒掉,就感覺他的另一隻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僵了僵,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控制着喝下了交杯酒。
接着再次被扶到了牀邊,坐下。
**淵知道接下來就是掀蓋頭,她更是緊張,在心裡過了一遍打算談判的話,剛想好,眼前就是一亮,擡起頭,剛準備說話,就僵在了那裡。
她的面前站着一個男人,而這個人正是宮穆沉。
她一臉震驚的看着宮穆沉,宮穆沉的臉上掛着淺淺的笑意,她的淚水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爲什麼是你?爲什麼你要這樣嚇我?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淵竭嘶底裡的吼叫了出來,聲音裡帶着若有若無的哽咽,“爲什麼你要用這樣的辦法來抓我,我以爲是濮陽皓琨的人,我……”
宮穆沉感覺心裡一疼,愛憐的上前摟住了**淵,**淵身體軟軟的使不上力氣,怎麼推都沒能把他推開,吼叫的聲音跟着越來越大。
宮穆沉聽着她的吼叫,知道自己嚇到了她,有着心疼,也含着後悔,低頭,直接堵住了她的嘴。
**淵還在喋喋不休的說着,發泄心中的情緒,就感覺自己的脣被堵住,說不出話來,瞪大了眼睛看着面前的人,一滴晶瑩的淚珠順着她的眼角滑下。
不論怎麼說,她拜堂成親的對象是他,宮穆沉,也幸好是他,她還是幸運的,最終也沒有和濮陽成親。
說是懊惱害怕,實則更多的是慶幸,一聲聲的怒吼,更多的是緊繃的神經鬆弛下來後的情緒的發泄。
宮穆沉感覺到她的情緒慢慢穩定,放開了她,低頭看着她含着淚水的眼睛,輕輕低頭吻了吻:“對不起,我不知道我的方法竟會那麼蠢,嚇到了你。”
**淵的情緒平靜了,聽見他的道歉,最後的一絲惶恐也消散了。
宮穆沉確定她不再害怕,俯下身子,靠在她的耳邊輕輕地開口:“不過我們既然成親了,是不是應該把這最後一個步驟也完成了。”
最後一個步驟?
**淵眼裡劃過迷茫,不都已經完成了嗎?蓋頭都掀了,接下來還有什麼是沒有做的。
她的身體突然僵住了,脣瓣微微抿了抿,耳根浮上了紅暈,最後一個步驟該不會是……
想着便感覺自己倒在了牀上,想要起來,身體卻軟綿綿的使不上力,這最後一個步驟難道還真的是“洞房”?
接着便感覺身上一涼,厚厚的嫁衣都被褪下,然後一具炙熱的身子附了上來。
竟然還真就被猜中了,**淵眼裡閃過慌亂,可是她還沒有準備好怎麼辦?
目光迷茫的看了看宮穆沉,心微微鎮定了些許。
不過既然是他,那也沒什麼關係。
帷幔層層疊疊的垂下,遮住了裡面的兩個人,裡面發生了什麼不知道,只知道帷幔一直晃動着,直到天微微泛起了魚肚白才慢慢停下。
這中間,一道具有磁性的聲音穿透一層層的帷幔傳了出來:“對不起,是我沒本事,沒有保護好你,讓你受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