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小偉怎麼成這德行了?”
“小偉哥,你讓誰給打了,這打的也太慘了吧。”
“媽的,剛纔那孫子揍你了是不是,特麼的,老懞,小軍,跟寡人走,給小偉報仇去。”要不說秦始皇是當老大哥的,一看見黃小偉被人打成了這幅臭德行,始皇陛下當時就怒了,擼起袖子,擡腳就要去給黃小偉報仇。
鼻青臉腫,滿臉鮮血,衣服破爛的跟個要飯的似得黃小偉,在霍去病的攙扶下,趕緊擋在了秦始皇面前。
攔下暴走的秦始皇,黃小偉憨憨一笑,“贏哥,沒事,他打了我,我也把他打得挺慘,你看看,這頭髮就是我揪下來的呢。”黃小偉一張手,露出了一縷雜亂的長髮。
秦始皇更怒了,一揚臉,“不行,孃的,寡人的兄弟只能寡人打,什麼時候還輪到外人欺負你了,不行,這口氣寡人咽不下,抄傢伙!”
“哎哎,秦王冷靜冷靜,別衝動,別衝動,小偉既然不讓你去,你還是不要去了,去了搞不好會惹出什麼麻煩來。”劉備曹操一同上來勸秦始皇,一羣人廢了好大勁,才勸下了他。
整個過程中,婉兒都不發一言,就是站在一旁呆呆的看着滿身傷痕的黃小偉,她很心疼,她很想走上去摸摸黃小偉臉上的淤青,替他上藥,但不行,她不能那麼做。
在心疼的同時,婉兒也明白了武三思當日對她說過的話。
“婉兒,三思哥一定會爲你做一件事的,三思哥也一定會爲你出口氣的。”
呵呵,婉兒在心中苦笑一聲,三思哥,這就是你給婉兒出氣的方式嗎?也......也未免太孩子氣了吧。
可惜,婉兒只懂了一半,她只懂了武三思當日那句話的後半部分。
“我們先回家吧,就不留在這裡給婉兒添麻煩了。”黃小偉看着衆人說完,又將複雜的視線投向了少女,鼻青臉腫的他擠出了一絲笑顏,“婉兒,小偉哥帶着贏哥他們先走了,過段日子再來看你。”
婉兒有些慌亂的嗯了一聲,“小偉哥,那,那你們慢點走。”說出的話不再像以前那麼冰冷,但視線卻是落在了黃小偉破爛的衣服上。
這時的黃小偉也是感覺到婉兒對他的態度,似乎有了些改變。
雖然很輕微,但他還是感覺到了那抹細微的變化。
難道蓮花.......真的不是我所看到的那樣嗎?
.......
衆人不做停留,騎着那輛破自行車,擺出了那很久沒有出現的奇葩poss,也就是一個騎在一個的腦袋上,離開大唐,回到了家中。
黃小偉這麼急着走不是沒有原因的,剛剛和武三思打了一架,黃小偉的心頭涌出無數的疑問,現在的他需要回家,需要好好的思考一下,好好的思考接下來需要做的事情。
而這種時候,他不想留在唐朝,也不想再去看婉兒,他需要他的心靜下來,只有這樣才能思考,才能琢磨。
黃小偉他們走後,婉兒一個人孤寂的坐在大殿中,絕美的臉蛋上浮現出了一抹懊悔。
是的,她後悔了,她也彷徨了,她不知道自己還要不要這麼繼續走下去?
畢竟那個人的話,雖然有道理,但也不能全部相信吧,再者,我爲什麼要相信一個陌生人,而不是相信小偉哥呢?
歷史,真的就不能改變嗎?如果......如果是小偉哥的話,也許應該可以吧?
書案前的婉兒,雙眸深邃,握筆的玉手,攥的很用力。
今天這一面,今天見到了秦始皇他們,讓婉兒的心發生了巨大的變化,在這些親人面前,婉兒有了退出的念頭,有了彷徨的念頭。
而現在的她更是有了要將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黃小偉,讓黃小偉來幫她的想法。
但可惜,這終究只是想法。
........
幾乎是黃小偉離去的同一時間,衣衫襤褸,額頭鮮血還未乾涸的武三思也是坐着驕子回到了自己的樑王府。
武三思的兒子武崇訓,看着被下人攙扶進來的武三思,嚇得登時一聲尖叫,急忙一路小跑的衝了上去,扶住了武三思的胳膊,急促的詢問道:“父親,您這是怎麼了?怎麼進了一趟宮就成了這幅樣子,是不是有人要暗害你,孩兒這就找人去查清楚。”
武三思一把抓住了兒子的手,雙眉一皺,壓低了聲音道:“別聲張,爲父沒事。”
“父親.....”瞧着武三思,武崇訓一時間也是傻了,他不知道這到底是出了什麼事,爲什麼一項睚眥必報的父親今日吃了這麼大的虧,居然不報復,反而還壓下了這件事情。
這時,武三思狼狽的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笑顏,“孩子,別多想,爲父今天只不過是跟人打了一架,而且這架打的舒服,一下子打出了爲父擠壓幾十年的怒氣,好了,你就不要多管了,反正那個混蛋也是被爲父打的很慘,稍後,你派人把藥物放到我的書房裡,另外給爲父準備點酒菜,爲父今天要好好的喝上一杯。”
“父......”武崇訓還想說什麼,不料武三思已經推開了他的手,坡着一條腿大笑離去,眼角竟也是笑出了一絲晶瑩。
武崇訓愣愣的站在府內,看着父親大笑踉蹌離去的身影,不知怎的,他突然感覺父親好像變了一個人,也不對,不是變了一個人,是好像變得開朗了許多,以往父親雖然臉上也經常掛着笑意,但那笑容幾乎都是裝出來的。
在武崇訓的記憶中,從小到大他都沒見父親像今日這般這麼開心的笑過,自己見過最多的好像就是父親一個人怔怔的坐在書房裡發呆,偶爾臉上還會露出幾絲痛苦的笑容,以及苦澀的微笑。
今天到底是出了什麼事兒?又是誰跟父親打的架?怎麼父親變得這麼開朗,就連那笑容中彷彿都掛着濃濃的滿足,這到底是怎麼了?
想了好一會兒,最後百思不得解得武崇訓只得搖了搖頭,按照父親的指示去做事了,父親到底出了什麼事情,他不想管,反正只要父親開心就好了,能看到他這麼高興,他這個當兒子的也是高興了不少。
.......
這一夜,武三思大醉一場,這一夜,武三思笑中帶淚的睡倒過去。
今天他確實很高興,不止是跟黃小偉打了一架,打出了他這些年的憤恨,打出了他心中的鬱氣,更多的是他看清了黃小偉這個人的本質。
喝的醉醺醺的武三思,迷糊之間,躺在酒桌上,醉醺醺的呢喃道。
“其實,其實你這個人,也並沒有看起來那麼,那麼的廢物混蛋嗎,至少,至少你敢和我對着打,不錯,很不錯,這就證明,這就證明你還算是個男人,不是捱打不還手的廢物。”
“嗯,行,婉兒看上你也算不虧,至於其他的,其他的我管不了,也,也不想管,反正,反正那個逍遙侯,我武三思告訴你,你遲早,遲早會有後悔的那一天!我武三思等着那一天,到時候我要看看你會是怎樣一副模樣。”
酩酊大醉的武三思,睜着自己那雙醉眼朦朧的雙眼,對着自己酒桌對面的空杯,含糊不清的說着,彷彿黃小偉就坐在他對面似得,而說完了這句話,他也徹底醉了過去。
一直到第二日的中午時分,武三思才醒了過來。
在婢女的侍奉下,武三思先是梳洗了一番,給自己收拾的差不多後,武三思叫來了自己的兒子,先是問了問他今日早朝的情況,然後直接道:“訓兒,咋們府上還有多少死士?”
武崇訓畢恭畢敬的站在武三思身前,拱手道:“回父親的話,我武氏死士還有五十餘人,都留在府內保護您的安全。”
武三思想也不想,直接道:“就像以前那樣,把他們都送進皇宮。”
武崇訓傻了,隨即上前一步,顫聲道:“父,父親,這可是您身邊最後的一點死士了,您上次已經偷偷的送進去了八十餘人,要是把這五十餘人也送進去,那到時候誰來保護您的安全啊?”
武三思擺了擺手,扳起臉道:“爲父現在是當朝三公,手中還握有半支御林千騎,哪裡需要人來保護。”
“可父親,御林千騎中除了幾百人負責護送您上下朝外,其他的如果沒有陛下的手書,您也不得調動!您說這萬一碰見了刺客......”
似是受不了兒子的嘮叨,武三思捂着還有點疼的頭道:“好好好,那就給爲父留下八個人,其他的都給我送進皇宮去,再者,這長安城裡,不聽話的都被爲父殺了或者是流放到嶺南,張柬之那些門生弟子更是都被爲父一舉掃平,哪裡還需要人護衛?聽爲父的話,這幾天就一點點的把人送進去。”
武崇訓不敢違背父親的話,只得應了下來,但還是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昭容娘娘住在皇宮裡,可比您安全多了,而且您已經安排這麼多人保護她了,爲什麼.......”
要是換了以往,武三思肯定是要狠狠的教訓一下這個兒子,可今天他卻是長嘆一氣,細細的爲他解釋了起來。
“訓兒,昭容娘娘不比爲父,說到底她也只是一個弱女子而已,皇宮裡的水更是深得嚇人,你想想,那些對爲父心懷不滿的人,他們可能不敢拿爲父下手,但昭容娘娘一個弱女子他們定然是不會放過,何況,昭容娘娘的名聲非常不好聽,再加上.......再加上外界都認爲張柬之的倒臺跟她也有很大關係,韓王魯王等李氏皇族的身亡,也是跟她有不小的關係,所以由不得爲父不小心啊。”
說完,武三思又是囑咐了一句, “去吧,好好做事,咋們一家的榮華富貴都是昭容娘娘給的,要是沒有她,又何來我們今日啊?”
事已至此,武崇訓也沒辦法在勸,只得領了父親的命令,去安排死士入宮。
這大概就是武三思要爲上官婉兒做的事情了。
從某種方面來說,武三思現在確實很安全,他也確實用不到那麼多死士來保護他,因爲自打張柬之倒臺後,武三思可謂是辣手屠戮,凡是跟張柬之等人交好的,凡是張柬之的門生學子,一律安上了各種各樣的罪名,不是砍頭抄家,就是流放嶺南,殺了一批又一批。
表面上的敵人他都掃清了,當然暗地裡肯定還是會有很多對他懷有莫大仇恨之人,但自己每天上朝的時候,身邊都是有御林騎的將士們護衛,而且.......武三思覺得,那些背地裡包藏禍心的人,大概對婉兒的仇恨可能會比對自己還高。
韋后他們是斷斷不敢招惹的,也不能招惹,武三思......說白了招惹不起,上朝下朝都有御林騎保護,府裡邊也養活了那麼多的侍衛,那些人也不敢去招惹他。
所以婉兒,這個臭名在外,一直都是已一種罪魁禍首形象出現於世人面前的昭容娘娘,就是個很好的下手對象了。
兩個月前,皇宮中就曾發生過一次婉兒遇刺案,並且,險些被人得手,如果不是御林軍將士來得快,估計那些刺客已經在皇宮的花園裡殺掉婉兒潛逃了。
由不得武三思不放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