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3不按套路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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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霄望着清軍那近兩百輛大車的物資，眼睛直冒光，心大喊着：“我的，全是我的。 ”
這一次，李子霄相信只要能從多爾袞的嘴裡，奪下這塊肥肉，這筆錢糧不僅可以解決河南建設資金短缺的困境。
甚至，還能餘出不少，支撐李子霄再擴建幾部人馬。
“此路是我開，此樹是我栽，要想此處過，留下買路財！
多爾袞啊多爾袞，你的運輸大隊長，這一套真是辛苦你了，又給本爵送錢糧來了，本爵不接都不好意思呢！”
李子霄在營寨，臉笑眯眯的，低聲說道。
只不過，兩軍對峙的平靜之夜，也保持了一晚。
到了四日清晨，多爾袞集結清軍，準備進攻白龍軍了。
只不過，多爾袞給清軍下達的第一個命令，並不是進攻白龍軍的營寨，而是讓手下漢軍正紅旗士卒，揹着沙袋填平道路那些深溝。
道路被挖出的那些深溝，直接讓韃子的車隊無法通過。
在清軍行動，開始填平道路壕溝的時候，營寨內的白龍軍衝出好幾部人馬，分成品字狀羅列在道路西側。
一旦有清軍士卒試圖用沙袋，跑過去填平那些壕溝，他們則要面臨西側白龍軍火槍手的射擊。
多爾袞還讓試了幾次，派去的幾隊清軍士卒，全都損失慘重，被白龍軍的火槍手打下來。
如此一來，多爾袞便知道，他們想要護着車隊通過這裡，不擊敗李子霄的這支白龍軍，基本是不可能的了。
“哼，這裡的野望，不是城池，我大清鐵騎野戰無敵，全軍集結，開戰！”
最終，多爾袞冷峻着臉，一聲令下，五萬多清軍迅速集結，擺開架勢，準備進攻白龍軍。
多爾袞的進攻命令，可不是隨便下達的，昨晚多爾袞，濟爾哈朗，多鐸等韃子主將，挑燈商議的一晚，才制定出一個進攻方案。
“進攻，衝！”
清軍這邊負責衝鋒的，不用說，肯定不會是韃子騎兵，主力便是漢軍正紅旗步卒們。
隨着一名漢軍正紅旗參領下達命令，一隊隊漢軍正紅旗步卒，便舉着盾牌，推着盾車，朝道路西側的白龍軍陣型推進過去。
雙方的戰場圍繞那條官道，官道東面是河流、溝壑，無法作戰。
西面到縣城的十餘里地，是一片平原地形，是有幾處凸起的山包。
除了一些荒野地區外，還有一大部分是農田，李子霄此時的人馬，卡在一片農田附近。
韃子的盾車可以在荒原推過去，卻無法推過土質酥軟的農田，推進去必然會陷進去，這使得清軍正面進攻的寬度有限。
嘭嘭嘭！
隨着清軍的進攻開始，先是一陣沉悶的炮聲響起，那是李子霄他們帶來的虎蹲炮和弗朗機在開火。
只不過，李子霄他們在涿州儲備的火炮，並不是很多。
此時，二十餘虎蹲炮和弗朗機的開火，雖然無法覆蓋清軍正面寬幾百米的進攻面，可開火依舊殺傷不少清兵。
“準備，射擊！”
砰砰砰！
隨即，熟悉的槍聲響起。
白龍軍火槍手的正面三十米外，擺放着一圈大車，兩翼則有刀盾兵保護，在清軍靠近六七十步的距離，他們便開始射擊了。
清軍多次和白龍軍的作戰失敗，告訴他們，想要依靠步卒從正面衝破白龍軍火槍手的隊形，根本是不可能的。
所以，既然正面攻不破，那隻能迂迴進攻，尋求側翼突破。
可以看到，在香河戰場，當漢軍正紅旗的步卒，正面吸引白龍軍火槍手火力的時候，多爾袞的韃子騎兵，從側翼襲擾或是衝擊白龍軍的隊形。
轟隆隆！
韃子騎兵在奔馳，他們繞到白龍軍隊形的側翼，然後進行拋射。
韃子騎兵數次想依靠他們的騎兵人數，依靠他們騎兵的速度優勢，從側翼衝擊白龍軍的品字陣型。
畢竟，白龍軍兩翼的火槍手火力，遠遠不正面的，韃子騎兵依靠速度和人數的優勢，足夠衝過去。
僅僅依靠一列刀盾兵的防護，是擋不住那些奔馳衝過去的韃子騎兵的。
但可惜，李子霄這次尋找的阻攔地點，非常巧妙，地形並不開闊，加他們在周圍挖了很多壕溝。
像形成了一處處隔離區，讓韃子騎兵根本無法通過，奔跑起來的韃子騎兵，受到不小的限制。
這使得韃子騎兵，數次想要衝擊白龍軍側翼的計劃，全都失敗了。
“改變陣型！”
望着出現在側翼的韃子騎兵越來越多，李子霄果斷下令，讓手下將士轉換隊形。
“殺啊！”
於此同時，在東面方向，已經有清軍步卒衝過來，和白龍軍東面的刀盾兵，近距離廝殺到了一起。
三萬餘白龍軍步卒當，火槍手只佔一萬人，這些火槍手主要是對付正面進攻的清兵。
分到兩翼的火槍手數量，不會很多，這讓從側翼進攻的清軍，藉助盾牌，在付出一定傷亡後，是可以頂着彈雨衝到他們跟前的。
一旦看到清軍步卒從側翼衝近，白龍軍的刀盾兵們會及時擋去，與敵人進行近戰。
噗嗤，噗嗤！
相起正面戰場，韃子面對白龍軍的火槍手遲遲攻不去，東面兩軍已經近身搏殺在一起的士卒們，戰況顯得更加激烈。
一天的進攻，多爾袞數次改變進攻策略，而李子霄這邊也根據清軍進攻戰術的改變，不斷調整方陣隊形，始終固若金湯。
多爾袞指揮清軍進攻了一天，損失三千餘人後，隨着天色黑下來，多爾袞便下令停止進攻。
一天的進攻，毫無進展，清軍這樣被擋在了這一處大明縣城內，這讓多爾袞，濟爾哈朗等韃子主將，顯得焦急起來。
“多爾袞，這麼打不行啊，今天的進攻，本王也看了。
不得不承認，這個李子霄麾下人馬的火器，還真是夠多的，那種燧發槍的火力太猛了，正面的將士根本衝不去。
照今天這個打法，咱們想要擊敗眼前李子霄這三萬多人馬，估計有點困難。”
四日晚，在清軍多爾袞的帥帳內，濟爾哈朗對着多爾袞，說道。
多爾袞陰沉着臉，沒有發話，對於白天的這種結果，他其餘已經預料到了。
畢竟，相起濟爾哈朗來，多爾袞已經在壽張城，親身經歷過白龍軍可怕的防守作戰能力了。
而且，那還是在白龍軍手裡沒有燧發槍，沒有火炮，鐵殼雷都不多的情況下。
而現在，他們面前的這三萬多白龍軍人馬，雖然也算不是全副武裝，但至少他們手裡裝備有大量燧發槍，甚至有火炮，以及大量的鐵殼雷。
白天一戰打完後，多爾袞心裡很煩躁，他看到的和濟爾哈朗一樣，這樣打下去，他們難以擊敗白龍軍。
只要無法擊敗眼前的白龍軍，無法打通這條唯一北的道路，他們手裡的這些錢糧物資，根本沒法帶走。
“燧發槍啊，等這次回去之後，咱們也應該能夠裝備這種犀利的火器了吧。”
多爾袞突然說了這麼一句。
“嗯，沒錯，出關前，咱們已經攻克的這些燧發槍的製造難度，正在擴建作坊，想辦法大規模製造。
這次等咱們回去，應該可以開始裝備這種燧發槍了。
不得不說，李子霄手下這種不會炸膛，不用火繩，填裝方便快速，再配合他們那種‘三段擊’打法，確實是步卒剋星。
好在皇有先見之明，派人從李子霄那裡搞來了這種燧發槍，又讓投靠咱們的那些紅毛開始製造。
單靠步卒，是難以突破大量裝備了這種燧發槍的軍隊的，咱們已經在李子霄手裡吃了很多虧了，不能再這麼打了。”
一旁的濟爾哈朗沉聲說道。
“不打怎麼辦？不擊敗眼前李子霄這支人馬，無法打通這條北道路。
咱們這麼多大車的錢糧物資，怎麼運回關外？難不成還要我們全部拋掉不成！”
多爾袞聽到濟爾哈朗的話後，擡眼看向他，不樂意的說道。
“這個……相起這些錢糧物資來說，咱們大清勇士的性命更重要。
本王也沒說這一仗不打了，也沒說要放棄這些咱們奪來的錢糧物資，本王只是說，咱們得另想計策，對付白龍軍不可強攻。
睿親王，你也該看到了。
自從咱們昨日來到這裡之後，李子霄這些人馬不曾主動進攻過我們，甚至連這個跡象都沒有。
他們是防守，讓我們主動去進攻他們。
本王算是看出來了，這個李子霄是真的聰明，他深知自己隊伍的缺點，防守作戰厲害，但卻不善進攻和機動作戰。
我們倒是可以從這個方面入手，想想辦法！”
濟爾哈朗將自己內心的想法，對多爾袞如實說出來。
“對啊！”
濟爾哈朗的話，讓多爾袞眼睛一亮，恍然大悟，有點撥開雲霧見青天的感覺。
隨即，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兩人合計，連夜制定了新的進攻計劃。
“咱們想要戰勝李子霄，絕不可能讓他們擺好防禦陣型，最好辦法是在他們行軍途，伏擊他們。
本王算是看出來了，要是讓李子霄麾下那些火槍手和刀盾兵組合成防禦陣型，太難攻破了。
所以，咱們得先想辦法，將李子霄的大軍調動起來，不和他在這裡打。”
濟爾哈朗目光灼灼，對着多爾袞講述自己的想法，讓多爾袞聽了連連點頭。
“鄭親王這提議好啊，倒是可以好好琢磨琢磨。”
多爾袞也點頭應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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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啓稟爵爺，天剛亮，對面的清軍開始拔營，他們竟然往南迴去了。”
五日早，李子霄剛起來，突然收到士卒的彙報，說清軍竟然不再進攻，而是在天亮後拔營，順着原路往南去了。
“這多爾袞弄什麼幺蛾子？原路返回？他是不打算回關外了嘛！”
李子霄也是面露疑惑，不解的自語道。
“傳令給韓銅，讓他派人跟出去，盯緊清軍，看看他們到底往哪去了。
本爵倒要看看，這一次多爾袞和濟爾哈朗到底在耍什麼把戲。
本爵不相信，他們真的不準備回關外了，難道他們找到其他的路了？
還是說，多爾袞決定不走這裡，而是冒險走西面，從密雲出關，那裡倒是有好幾條北之路。
可卻也靠近京城，多爾袞真敢冒這個風險？”
面對自己心裡此時冒出的疑惑，李子霄只能先派出韓銅，率領白龍軍斥候們，盯緊清軍人馬，看看他們往哪裡去，再做對策。
“多爾袞啊多爾袞，你這不按套路出牌啊，白瞎本爵在這裡準備的這麼充足，你丫的竟然拍拍屁股走了，真是氣死本爵了。”
韓銅率領白龍軍斥候離開，追蹤清軍的蹤跡後，李子霄在營寨內，越想越覺得煩悶。
李子霄精心準備，準備充足，準備在香河這裡，再讓清軍碰個頭破血流。
可現在，清軍竟然慫了，跑了，這樣李子霄感覺全都白準備了。
李子霄感覺，狗韃子現在是越學越聰明瞭。
想讓韃子再向敢和白龍軍交戰時那樣，讓手下騎兵和步卒無腦衝擊白龍軍槍陣，是不太可能了。
“爵爺，清軍真的往西去了。”
半日之後，有白龍軍斥候返回來，向李子霄彙報清軍離去的方向，真的是朝西面去了。
“該死的多爾袞，難道真的準備率清軍走京城那邊？不行，不能讓他們這麼跑了，全軍集合！”
李子霄聽到手下斥候的報告後，臉色陰沉，隨即喊道。
李子霄也沒有派人通知京城的明軍，在李子霄看來，對付韃子有沒有這些明軍幫忙，基本都是一樣的。
如果派人通知京城內的明軍，先不說這一戰怎麼打了，至少等打贏清軍後，韃子手裡那些大車所裝的錢糧物資，輪不到白龍軍獨吃了。
甚至，按照此時崇禎缺錢糧的程度，崇禎多半也不會分給他們多少。
這種情況下，李子霄寧願白龍軍自己對付多爾袞麾下清軍，也沒派人向京城通知崇禎。
只是，讓李子霄沒有想到的是，多爾袞這一次慫了，主動率軍撤走，不與白龍軍硬磕。
在清軍撤走半日之後，香河這邊的白龍軍也完成集結，朝着西面的清軍追擊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