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愛,真的是亭亭玉立,清麗脫俗!
很難想象,這是個年僅十五歲的少女!
虛歲!
實歲,只有十四!
她跟張嫣,各有各的美豔和氣質!
若說張嫣是“溫婉可人”,楊愛就是“靈氣逼人”,傳說中的“氧氣美女”!
純天然的!
一襲長裙,飄飄欲仙!
若是打個分,張嫣能有九十八分!
眼前的楊愛,暫時只有八十五分!
因爲,此時的她略顯青澀,沒有成熟女人的風韻!
可喜的是,她沒有裹小腳!
如果不出意外,未來的十幾年,她絕對是秦淮一絕!
柳如是!
她能自起這個藝名,那麼,以後就叫柳如是吧!
真正的柳如是!
歷史,果然無法改變!
“秦淮七絕”,又成了“秦淮八絕”!
當然,還要找到另外的七個!
“廠公,妾身聽如嫣妹妹說,你幾年前就在找柳如是?”
“呃……對,有這麼回事!”
王立從遐想中回過頭,趙倩繼續問道:“那……其他的幾個呢?
寇白門、李香君、陳圓圓?
還有顧橫波、卞玉京和馬湘蘭,她們……又在哪裡?
她們,是否跟楊愛……呃……是否跟柳如是一樣優秀?”
“美人兒,你想問的,是我爲何能“未卜先知”吧?”
“不,妾身絕無此意!
廠公以太監的身份留在萬歲爺身邊,肯定有你的理由,妾身絕不相問;
妾身的意思是……若能找到另外的七位女子,咱們的天音閣……”
趙倩沒再說下去。
因爲,王立的目光,正在直直瞪着她!
“廠公,你一直找尋的幾個女子,不論出於何種原因,妾身都會盡力找尋!
只求廠公不棄……”
“唉,又說什麼傻話呢!”
王立輕擰一把趙倩的腰,呵呵笑道:“你幫我做了那麼多事,怎捨得趕你走嘛!
你放心,不論什麼時候,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不會讓你餓肚子!”
說話的同時,王立又在動手動腳了。
趙倩卻掙扎着坐起身,面頰微紅:“這幾日,妾身有些不方便,還請廠公見諒!
這是天音閣的賬冊,還請廠公過目!
呃……對了,柳如是……正在西側的秋香閣等侯!
她,必會盡心盡力地侍奉廠公……”
“不必了!”
王立搖搖頭,順手將賬表扔在一旁:“好好保護好她!
不論是誰,不論他出多少銀子,柳如是都不得贖身!”
趙倩點點頭,猶豫着說道:“那……妾身跟如嫣妹妹說一聲,讓她過來伺候?”
“不用了!
找幾個樂姬過來,我給柳如是準備了幾首新歌!
抓緊時間,趕緊把曲調和配樂定下來!
版權的認證,也要儘快搞定!”
趙倩略有猶豫,卻也沒有多問,緩步離開包廂。
王立對柳如是的愛慕,趙倩一眼就能看出來!
王立的拒絕,她實在想不明白!
其實,王立已經認定了楊愛!
她,就是柳如是!
只不過,她才十四歲!
這個時代的女人,十四歲嫁人者多不勝數!
但在王立看來,她還是個小女娃!
實在下不了手!
還是多等幾年吧!
至少,得有個十七八吧!
……
“
星眸流轉一脈;
記相逢紅塵外;
司雲崖上柏;
丹楓谷若苔;
前世載;
昔日並肩蒼海;
東臨碣石歌慷慨;
對飲說豪情;
遇知交稱快;
浮一白;
千里赴樓蘭;
大漠孤煙邊塞;
幾方丘壑在胸懷;
……
”
學着柳如是的舞蹈和音色,柳如嫣唱了幾段,自知差距太大,無奈放棄。
“廠公,這首《不見故人來》,看起來很簡單嘛!
但爲何,妾身唱不出表妹那種感覺?”
“你……已經唱得很不錯了!
如果登臺獻唱,也會受到風流才子們的追捧!”
王立出言安慰,柳如嫣還是癟了癟嘴。
其實,這首源自後世“鎖心玉”的古風歌曲,伴以《綠野仙蹤》的婉轉曲調唱出,真個叫人如癡如醉!
王立第一次聽到這首歌,骨頭都要酥掉了!
往復循環了無數次!
此時的天音閣,衆多的歌姬中,只有柳如是的嗓音,與“鎖心玉”最爲接近!
不用猜也知道,自《厚德載物》與《月滿西樓》之後,再加上《不見故人來》與《周郎顧》,柳如是必會紅得發紫!
天音閣的演唱會門票,又會排到幾個月之後!
搶着購買授權的青樓,又會接踵而來!
其實,因爲幾十首新歌的出現,搶着購買版權的青樓,已經是絡繹不絕了!
在未來的幾年間,《不見故人來》與《周郎顧》,只屬於柳如是一人!
就算再多的銀子,也不會授權給其他的青樓!
“王公公,真的不賣?
就算我的仙音閣和天仙閣想買,你也不賣?”
正在排練的柳如是,空靈婉轉的嗓音,就連魏忠賢也聽得如癡如醉!
這傢伙,看中了秦淮河兩岸的生意,竟然模仿“天音閣”的名字,連開了兩家青樓!
其中的“仙音閣”,就是以前的“逸香樓”;
另一個“天仙閣”,就開在天音閣的對岸!
沒想到,這個時代也有“碰瓷”的傢伙!
沒想到,碰瓷的人,竟然是魏忠賢!
“魏公公,你都這樣了,還讓我怎麼做生意?
我以二百萬的價格,半買半送,把《舞女淚》獨家授權給你,已經很仗義了!
你瞞着我,悄悄把吳三桂調了包,這筆賬還沒跟你算呢!”
“哎呀,咱倆誰跟誰啊!
上次劫走袁崇煥,我東廠可幫了你不少忙!
你是不知道啊,吳襄爲了給吳家留個種,出手實在大方啊!
再說了,你都在拉攏洪承疇、曹文詔和滿桂,我也要在軍中布點局嘛!”
魏忠賢的笑容,真的是人畜無害!
但是,看到他那張臉,王立就覺得脊背發涼!
恨不得,一刀捅死他!
永絕後患!
這傢伙,不知不覺中,竟然把觸手伸到了遼東!
祖大壽的關寧鐵騎,以及他的外甥吳三桂,不知不覺中改姓“魏”了!
關寧鐵騎,能在短時間裡發展到一萬騎,全靠魏忠賢的資金支持,以及東廠雷厲風行的辦事效率!
呵呵,現在可好!
朱由檢的“驍騎營”還沒有着落,關寧鐵騎和“鐵甲錦衣衛”,已經改姓“廠衛”了!
可憐的朱由檢!
若想除掉王立和魏忠賢,必會三思而後行了!
甚至,不敢動一點點的心思!
不過,話說回來,魏忠賢這個盟友,還是挺靠譜的!
朱可貞和陳王廷能救下袁崇煥,確實要靠東廠的幫忙!
而且,東廠的情報蒐集,確實比西廠強得多!
“魏公公!
四川十二府,一百二十八縣的土地,有多少在皇家宗室的手中,有多少在鄉紳富戶的手中?
我要知道這些人的詳細資料!
如果能辦到,《不見故人來》與《周郎顧》,可以給你!
再加二十萬的辛苦費!”
“二……二十萬?”
魏忠賢的眼睛瞪得老大,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王公公,二十萬……你也拿得出手?
要不,你給我兩千萬!
幫你把那些傢伙,全部搞定!”
“呵!魏公公,你有點飄了啊!
那可是萬歲爺的親戚,你真敢動手?”
“咱倆,還是明人不說暗話!
咱倆連代王都敢殺,連福王都想動,還有什麼不敢的?
一口價!
兩千萬!
幫你做得乾乾淨淨!”
魏忠賢猛拍桌子,殺氣騰騰!
但,王立知道,他只是說笑罷了!
四川地區的朱家親戚,有頭有臉的,沒有兩千也有八百!
要是真的動了他們,朱由檢必會找自己拼命!
所以,現在還不是時候!
還有大把的時間撈錢,何必自斷退路?
只爲個四川,不值得!
魏忠賢,確實在說笑!
慢慢嚼着花生米,點了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你要的東西,一月之內給你!
不過,你想在四川拿到土地,恐怕沒那麼容易!”
“魏公公,你多慮了!
我只是大致瞭解一下罷了!
我在四川,最多就呆三年,拿那麼多的土地幹嘛?”
王立的話在情在理,魏忠賢卻笑而不語。
他知道,王立去四川,絕不是臨時起意!
更不是“試點變法”!
真正的目的,最終的目的,卻又說不上來!
當然,這是王立給自己留的後路,不可能讓別人知道!
很多東西,只有藏在自個兒心裡,纔是最安全的!
哪怕是魏忠賢,哪是自己身邊的人,也不能讓他們知道!
因爲,魏忠賢的東廠,實在可怕!
“對了,魏公公,幾年前的保定府,有四個傢伙半夜喝酒;
其中一人,好像喝多了酒,說了你的壞話!
第二天,東廠錦衣衛就把四人押往北鎮撫司,你剝了那人的皮……
這事兒……是否屬實?”
“那些……都是過去的事兒了!”
魏忠賢淡然一笑,又夾起一顆花生米:“萬歲爺,再不是當年的萬歲爺了!
東廠,再不是以前的東廠!
低調!
現在要低調啊!
哈哈哈!”
大笑後,魏忠賢舉起酒碗,正色說道:“王公公,咱倆,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
和則兩利,鬥則俱傷!
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啊!
你放心,除了吳三桂調包之事,我絕無其他事情瞞着你!”
“好說,好說!”
王立陪笑着舉起酒碗,一飲而盡。
剛放下碗,魏忠賢就湊了過來,嬉皮笑臉地問道:“如果我沒記錯,在四年以前,你翻遍了教坊司和各處勾欄,到處尋找柳如是!
是吧?
我一直想不明白,你咋知道她會名震秦淮?”
這話,讓王立心頭一緊!
四年前,西廠錦衣衛到處找人,動靜鬧得很大!
幾乎全國皆知!
當時,南都的朱國弼,還找了個妓女假冒寇白門,想給自己使絆子!
魏忠賢知道此事,並不奇怪!
奇怪的是,他對此事感到好奇!
隱隱覺得,“秦淮八絕”中的另外七人,被魏忠賢給藏起來了!
以東廠的本事,以東廠的辦事效率,把七人的蛛絲馬跡完全抹掉,非常容易!
我去!
細細想來,還真像那麼回事!
柳如是剛剛名震秦淮,緊接着,魏忠賢就開了兩個青樓!
原來,門道在這裡!
難怪我找遍全國,也找不到其他七人!
柳如是能出現在逸香樓,能出現在天音閣,必是這傢伙故意“漏人”!
魏忠賢!
好你個拋磚引玉!
你丫的夠狠!
我自愧不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