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雪看他扇扇子裝文人就惱火:“好了,賤人你別煩了。姑奶奶我救你一命,你等着就慢慢報答吧。現在我餓了,你快弄點吃的來。”
賤人很無奈的把兩手一攤:“顏顏,我的肚子也很餓啊。但似乎好像可能大概我們出來的時候走得太急了,把包袱都忘在那黑店裡了。”
印雪忙一摸身後,發現她好像真把包袱忘在雲來客了……回去拿包袱太危險了,就連允文送自己的玉佩也在那包袱裡呢,所有東西就這麼丟了,真是可惜。印雪越想越生氣,忍不住踢了賤人一腳:“賤人,難道你一個大男人身上連一點銀子都沒有嗎?也太窮了吧!”
賤人把身上的衣兜都摸遍了,然後抖抖索索的摸出兩個銅板放入她手中,苦着臉說:“我身上就這麼多錢了。買個燒餅還是夠的。”
印雪強忍住怒火:“那你能不能回家拿點呢?看你的打扮應該也是個公子哥兒啊。”賤人很羞澀的抓抓後腦勺:“顏顏,不瞞你說,我身上這身衣服外加這把寶劍就是我的全部家當了。就是今天沒去那黑店而是去個一般的客棧,我也付不起飯錢啊。”
印雪聽呆了:“那你平時怎麼吃飯住店呢?”
賤人很認真的說:“就憑我這張俊俏的臉蛋啊。客棧的小姐們見了我,都很樂意送吃的來呢。”
印雪徹底無語。現在,她總算知道什麼叫“金玉其外,敗絮其中”了!
印雪唯一沒想到的是賤人那傢伙確實有一套,每次出門都能或多或少帶點吃的回來。而她這個大美女,就只能窩在破廟裡等他回來開飯。
今天都日上三杆了,可賤人還趴在身旁的草堆上沒有要醒的意思。印雪用腳踢踢他,沒反應;再踢一腳,還是沒反應。印雪玩心大起,
一把捏住他的鼻子,想看他裝睡能裝多久。可當她的手碰到他的肌膚時,愣住了。
她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問道:“賤人,你是不是發燒了?”
賤人勉強睜開眼睛,滿臉通紅:“沒有吧!我身體那麼好,怎麼會發燒呢?”
“還說沒有!都燒成這樣了!你快在這好好呆着,我給你找個大夫來瞧瞧。”
賤人苦笑着搖搖頭:“我們現在哪有錢請大夫呢?反正我自幼窮慣了,身體也不好,發燒是常有的事,挺一挺也就過去了。”
賤人你這個騙子。難道我看不出你身上的衣物價格都不菲?難道我不知道你每天出門是把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拿去變賣,然後換口飯吃?難道我不知道每天你等我睡熟後,就把自己的衣服脫下來披在我身上?也許,你的心裡也有着不爲人知的苦澀吧。
印雪只覺得鼻子酸酸的,忙脫下了外衫蓋在他的身上。賤人掙扎着要坐起來,被她一把按下:“你給我躺下睡好!你這個笨蛋,幹嘛要脫了自己的衣服蓋我身上?難道不知道這樣會着涼的嗎?”
賤人很虛弱的笑道:“我是男人,自然要照顧你們姑娘家了。你快把衣服穿好,這樣成何體統啊。”
印雪搖搖頭:“沒事兒,我可是身強體壯。你在這乖乖歇着,我出去找個大夫來瞧瞧你。”說着,她搜出他身上的錢包,搖了一搖,失望的問道:“就這麼些了嗎?”
賤人點點頭。
印雪強笑着說:“這麼點兒哪夠啊!我頭上這些首飾可能還能換些銀子。你在這等我,我去請了大夫就回來。”
“顏顏,你真的不要去了。我這病自己心裡清楚,歇歇就沒事了。”
印雪沒有理他,幫他把稻草
蓋好,然後走出門去。
當鋪的老闆好欺負人,見她衣衫襤褸並且急於用錢,對那些首飾竟然只開出了一兩銀子的價錢。這些首飾再不濟,也算是宮用的,哪裡就值那麼點兒?
印雪心灰意冷的收下銀子,離開了當鋪,來到藥店。藥店的老闆見到那點子碎銀更是鼻孔朝天:“什麼?就這麼點錢就想找人出診?連路費都不夠呢!”
印雪忙賠笑着說:“老闆,您行行好!差的錢,我rì後再補還不成嗎?再不成,您抓服藥給我,救人一命……”
“勝造七級浮屠對吧!這話,我早聽膩了。姑娘,這錢抓服藥都不夠,您收好了。”“可是……”
沒等她把話說完,老闆大手一揮,兩個夥計就把她駕出了藥店。
天空不知何時開始下起了濛濛細雨,印雪漫無目的的在雨中走着,走着,感到無比寒冷。明朝的蘇州就很繁華了,四周店鋪酒樓林立,人們服飾鮮明,滿臉的行色匆匆。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兒?想不到離開了王府,果真是寸步難行。印雪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麼無奈而又那麼孤獨。蘇州城很大,卻是很冰冷,冷到傷透了她的心。
朱棣,不知此時的你在做什麼?會在想我嗎?不,你一定和輕羽恩愛異常,怎麼會想起我來呢。輕羽,你好嗎?對不起,我沒有聽從你的計劃,而是自己獨自離開。因爲,我不想看見自己最好的朋友和他在一起的樣子……
咦,前面那家看起來很華麗的酒樓門口再怎麼聚滿了人?印雪的三八天性到了古代可是一點都沒喪失,忙抹乾眼淚,忘了傷感,擠入人羣想看個究竟。酒店門口矗立着一塊木板,木板上貼着一張白紙,白紙上寫着一些黑字,黑字上……那些黑字她好像不太看得懂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