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的路
陸依萍並不是很擔心兩個人,明顯秦五爺現在的心情很好,說不住他們兩個還能如同電視那樣和秦五爺混個專訪,然後做個朋友。
所以陸依萍坐回到自己的梳妝檯面前,卸妝。
紅牡丹一曲歌罷,看到了陸依萍在卸妝有些奇怪,按理說這樣的安可聲,秦五爺不可能置之不理啊。眼中更有着玩味,這位白玫瑰着實厲害。
“牡丹姐。”陸依萍從梳妝鏡看到了紅牡丹,回過身和她打招呼。
“哎。”紅牡丹笑着應了,“你要走了。”
“恩。”陸依萍點頭。
“哎,真是好命。”紅牡丹幽怨地說,“我在十點還有一場。”
這話實在不好接,畢竟自己那個要當大上海的臺柱的話是放出去了,過於自貶也不行,“那牡丹姐休息吧。”陸依萍說,“估計你也累了,我去換衣服。”
換好了衣服,何書桓和杜飛還在後臺等着。
“我下班了,你們還需要看節目嗎?”陸依萍說道。
“不看了,我們走吧。”明顯,何書桓對眼前的陸依萍更感興趣。
杜飛雖然覺得有些可惜,但是一來今天的消費是何書桓掏腰包,二來他們剛剛搞定了秦五爺的專訪,還得謝謝眼前的白玫瑰小姐,三則是他自己也對這位漂亮的小姐很感興趣。就像何書桓說過的,那個雨夜那樣的狼狽,現在漂亮光鮮唱着歌,自然感興趣。
三個人出了大上海,何書桓和杜飛走在前面,陸依萍走在最後。何書桓和杜飛因爲剛剛搞定了秦五爺的專訪,心中得意。
何書桓說道:“杜飛啊,你可真有一套,千穿萬穿馬匹不穿,你怎麼忽然說得秦五爺心花怒放,這下我們的專訪照片都有着落了。”
“我才真服了你呢,你要你要和秦五爺攀交情,我還真沒有想到,你真能攀上?你可真算的上是預言家了。”杜飛笑着說,把眼睛摘下來,好像鏡片上有些髒東西,用襯衣內裡擦了擦。
“那可得要謝謝這位白玫瑰小姐了,”何書桓笑着說,然後看着走在最後的陸依萍說道,“我可是第一次聽說有位白玫瑰小姐的歌星。”
陸依萍自嘲地笑笑,“幾天以前我也不知道有白玫瑰,第一天登臺。”
“原來這樣,”何書桓說道,“那麼你的本名當然不叫白玫瑰了,我們既然算是了朋友,能不能告訴我們你的本名。”
“本名啊。”陸依萍輕輕呢喃,“先叫我白玫瑰好嗎?我知道你們是陸家的朋友,我和陸家頗有一些羈絆,現在還不是很想說。既然是朋友,體諒一下朋友的難處好嗎?等到過段時間我覺得合適了,自然會說的。”
“爲什麼呢?”杜飛明顯迷惑不解,“既然有羈絆的話,那更應該告訴我們兩個不是嗎?陸家一家人都是很好的人啊。爾豪不用說,夠朋友;如萍,是個甜妞;夢萍又活潑又開朗;陸伯伯更是一個英雄人物。”
隨着杜飛的話語,陸依萍的心裡也在琢磨着,陸爾豪是混蛋的了,弄大了可雲的肚子不願意負責,將來還有可能泡上自己的好友方瑜;陸如萍和陸夢萍,可以說是她羨慕嫉妒恨,同是陸振華生的,生活卻猶如雲泥之別;陸振華,是最讓人齷齪的核心,強娶了那麼多老婆,是他的原罪,生兒不養。聽到杜飛的誇獎,眼底複雜,誰人知人心。
杜飛的話還在繼續,“還有陸伯母,她真不像是一個四個孩子的媽啊,她是我見過的最漂亮最年輕的母親。”
王雪琴?陸依萍的頭直接搖起來了,可雲的事情就有她的手筆,還有曾經在東北和到了上海之後也是處處爲難依萍母女。只不過她和魏光雄?真真是出了一口好氣啊。想到這裡,臉上是有些惡意的微笑。
杜飛是攝影師,直覺就覺得陸依萍的笑容讓他有些毛骨悚然了點。
不過陸依萍很快這個有些惡意的笑容就消散了,說道:“所以說我纔不想和你說我的事情啊。如果要是說了,恐怕你就不會覺得福熙路的陸家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光鮮了。”
杜飛想,怎麼可能?!別的不說,爾豪和如萍是絕對不會的。杜飛這樣想着,也真的說了出來。
“好了,我們不要起內訌。”何書桓出來打圓場,表情真摯,“白玫瑰,你不想說就不要說,沒有關係的。”
“好了,我要回家了。”陸依萍說道,“我要做電車,那我們就分開吧,今後有機會再見。”
“你住在哪裡,我送你回家吧,已經很晚了,你一個人回去不安全。”何書桓說道。
陸依萍本來以爲李副官會來接她,畢竟她已經告訴了李副官關於她做歌女的事情,但是今天李副官沒有來,依萍也有些猶豫。
看到陸依萍猶豫了,杜飛說道,“就是就是,你一個這麼漂亮的女孩子,一個人回去很危險的,我們既然是朋友了,就送送你。”
陸依萍點點頭,“我們走吧。”
“你們送我到巷子門口就好了,我媽媽不知道我在大上海上班。如果我媽在巷子口等我,看到你們了,你們得說我在貿易公司上班。”
“這是騙人的……”杜飛小聲說。
“這是善意的謊言。”陸依萍說道,“你們不是我,自然不知道我的處境。可以做到嗎?”
“好的。”何書桓答應了。
忽然看到了,駕着空車的李副官過來了,陸依萍對何書桓他們說道,“我家人來接我了,不好意思,我要先走一步了。”
“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我剛剛接了一個客人,所以來遲了。”李副官說道。
“沒事的,李副官。”陸依萍搖搖頭,有李副官每天接她,她會安全很多。
李副官看了一眼何書桓和杜飛,然後拉着車走了。
留下滿腹疑惑的杜飛和何書桓,他們兩個雙目相對,這個白玫瑰好像很窮,但是有一個做副官的家人還稱呼她爲小姐。歌唱得很好,氣質出衆,只是不知道爲什麼又會淪落到大上海。她簡直一身是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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