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死死拽住繮繩,停下馬車,看着眼前的鬚髮皆白的老和尚,剛纔一直忙着趕路還不曾發現前面有人。
“施主請留步!”老和尚雙手合掌,彎腰作揖。老和尚的聲音不大,但是中氣十足,聲音有着強悍的穿透力,清晰無比地傳送到我的耳中,我知道這個和尚不是凡人。
“敢問大師何事?”我扯着繮繩,傾身向前。
“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老和尚合掌輕語,字字珠璣,意境深遠,整個人站在那邊有種渾然天成的不凡。
“大師有事不妨直說,在下不是佛門中人,不明白大師的這些深奧的禪語!”我急着趕路,不是看在這位大師是位得道高僧的面子上,根本不想理會,現在又跟我來這幾句亂七八糟的話,我實在是頭大很。
“老衲想問公子,心是否如初?”老和尚合掌,詭異一笑。
“什麼意思,大師不需拐彎抹角。”我不解。
“人還是那個人,魂卻不是那個魂,公子的心是否如初!”老和尚笑吟吟地說着。
“我剛纔看大師不是凡人,可怎麼大師連俗家的事也想管上一管呢?”我面色一冷,這個老和尚怎麼知道兜兒和米拉的事情,那件事情只有霧水的幾個人和司徒瑞祈知道的,我伸手握向自己的腰間,我恐怕是來者不善.wap,更新最快.
“公子無需緊張,老衲沒有旁的意思,只是想告訴公子一句話。”老和尚伸手像我握向腰間的手做了一個停下地姿勢。淡定的說道。
“什麼話?”這個老和尚的確是個高人,做到眼觀四方,耳聽八方。我伸手地動作那麼細微都被他發覺了,不禁心中的疑慮更甚。
“事出皆有因。如若公子心如初,一切皆無果。”老和尚神神秘秘地,說話生澀隱晦,拗口難懂。
“莫名其妙,如果大師就是隻有這些話的話。那麼楚寒領教了,請大師讓路。”這恐怕是個禮佛入癡的呆子,滿口佛門禪語,一會一個“有因”,一會一個“無果”,我實在沒有精力再去理會,內心有一個聲音不斷地催促自己現在就把這個孩子送去蜀都,似乎還有什麼更重要的事情等着我去做,那個可惡女人的臉龐不時地出現在我地腦海中。
“公子心動了。”老和尚像是聽不明白我的逐客令。自顧說着。
“你……”這個老和尚到底是什麼來歷,怎麼可以猜透我心裡想什麼。
“看來公子開始不耐煩了。老衲今日與公子相逢亦是緣分,老衲就透露下天機。”老和尚一捋白鬚。“那位米拉姑娘近日有難。”
“什麼意思?”我的心在聽到那個名字的時候不禁一顫,米拉。那個我自己無法表達自己內心感受的女子。一個即恨又不忍傷害的女子。
“老夫近日夜觀天象,發現預示着那位姑娘命運的星宿十分暗淡。掐指一算才知那位姑娘會和東南方的一位身份高貴的男子相聚,如果沒有人制止,恐怕會給那位姑娘帶來血光之災。”老和尚終於說了一次我聽得明白地話。
“司徒瑞祈?!”我第一反應那個東南身份高貴的男子就是司徒瑞祈。
老和尚不語,只是輕輕點頭。
“你是誰,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我憑什麼相信你,你是不是想挑唆東越和西楚兩國的關係?”我面色一冷,盯着那個老和尚。
“出家人不打誑語,只因爲老衲地一次不小心,泄露了天機,給那位姑娘帶來了麻煩,老衲現在正在盡力做彌補。”老和尚雙手合掌,唸了一聲,“阿彌陀佛!”
“我不信你,還有那個女人的生死與我無關!”我拉起繮繩,準備啓程,這個老和尚要是再不讓路,我就讓馬車從他身上軋過去。
馬兒因爲我猛地拉扯繮繩發出一聲嘶鳴,開始不安地騰起四蹄前進起來,老和尚見狀雙腳輕輕一點,立在我地馬頭上,“公子,要想救就那位姑娘,記住要將那位司徒公子困在府上五日,切不可動殺念。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
我不再理會老和尚地喋喋不休,舉起馬鞭拼命抽着,馬兒因爲疼痛難忍飛奔起來,老和尚飄落到一邊,用內力將那句“苦海無邊,回頭是岸。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源源不斷地傳進我耳中。
我不知道但是這個和尚話中到底有幾分真假,但是從他知道兜兒的身份,剛纔又知道我心中所想,我心中地不安越來越甚。
王虎的話再次在我腦海中閃現,“米拉小姐值得更好的,我們家王爺是最適合的人選……”每次一想起這句話心中就莫名起火,感覺自己的恨不得想要不斷地撕爛東西以發泄心中的那股抑鬱之氣。
我快馬加鞭地趕回蜀都,一進宮就接到父王派我攻打木棉城的旨意,而對方的主帥正是司徒瑞祈。
如果沒有碰上那個老和尚,我一定會拒絕;
要是那個老和尚不說司徒瑞祈會害死米拉,我一定會拒絕;
要是對方的主帥不是司徒瑞祈,我一定會拒絕。
可是我的如果通通不成立,那麼此戰我出征定了,我雖然恨米拉,但是我不允許別人傷害她。
第二天一早,我就帶着杜嫣和三十萬大軍出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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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號82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