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正因爲這個緣由,青鷹才更擔心皇上在這個節骨眼上被亂了心神。轉頭看了皇上,見他果真蹙着眉。
只聽墨燁卿得意的說着:
“你也知曉,如今的我無可記掛,就是想看你痛苦,你對琉百葉的情,誰都知曉,我倒是要看看,她的父親被你害死,她會如何‘感激’你?”
“放肆!”在沒有人說話的時候,青鷹首先站了出來,對着墨燁卿一臉的冷然:
“皇上放過你一命,你如今竟然如此不知好歹,自己送命!這裡還是墨清,是皇上的地盤,你以爲能由你等宵小之輩爲所欲爲?”
可是墨燁卿並沒有絲毫畏懼,依舊是淡然的笑着,而隨着他這樣自傲的笑,周圍除了所謂西蒙的兵之外,猛然冒出來一羣粗獷之人,虎視眈眈的看着大殿門口的墨燁漓等人。
如此一來,墨燁卿更加放肆的笑,西疆的人,西蒙的人都聚齊了,夠墨燁漓忙活的了!
看這局勢,西蒙中將軍可不傻,對着墨燁漓只道:
“皇帝若是識時務,還是投降的好,我的兵力你也見了,這一羣人早已與我合盟,你只有這一條路可以走。”
“是麼?”墨燁漓,只是輕輕的開口,淡然的看着態勢。
站在不遠處的秋婉看的很清楚,皇上眼裡沒有畏懼,沒有擔憂,而她也是最瞭解皇上的人,若是沒有把握,皇上不會如此淡然,已經是大敵當前也如此不疾不徐,歷史上並沒有發生過敵人到了牀前,皇帝只能投降的事兒。
因此,這些人才篤定墨燁漓只有投降一套路。
秋婉看到了皇上從那頭傳遞過來的眼神,帶着審視,帶着質疑,她不動聲色的避開,可心裡卻沒底,只聽皇上忽然不顧敵人,只是看着她淡然的問了一句:
“你跟我朕這麼多年,秋婉,朕以爲你是個聰明人。”他說完並沒有看他,而是掃了這個場面一眼,恢復沉靜。
這話裡的意思,他人讀不透,可是秋婉心裡已經有了些許動搖,她是皇上的女人,這輩子都已經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爲了讓皇上能夠把心放在自己身上,可要讓琉百葉痛苦,她只能想到這一個辦法,如今反倒是皇上先心疼琉百葉了。
她就註定無法爭過一個已經失蹤的人麼?
“朕給你最後一次機會選擇,是繼續愚蠢下去,還是回頭
。”說完話,墨燁漓安靜的等着,看着秋婉的選擇。
並不是捨不得秋婉,只是他怕葉兒日後怪罪自己。有些是一旦發生就無法彌補,雙親只有一個。
“行了!別浪費時間了墨燁漓!趕緊投降,否則別怪我擅闖你的乾坤宮,取走你的帝王印璽!”中將軍叫囂起來,因爲天色漸漸亮起來。
一旦天亮,他怕出現枝節,公主的兵力在邊境,他最好能夠帶着印璽到了邊境,到時候兩國只有談判的份兒,他就立了大功了!
但是在所有人都以爲一臉堅定的秋婉會繼續挾持柳尚書的時候,她卻忽然將柳尚書身邊的人一推,自己拉着他迅速靠攏青鷹等人。
墨燁卿猛然回神時,身側只有自己,他不可置信的看着秋婉,眼裡還有着氣急敗壞:
“果真是朝三暮四的女人!我就知道你靠不住!一個可以看着我母親去死的女人,你們都一樣的心狠手辣,你們終有一天會遭到報應!”
他如此焦躁,秋婉卻依舊是溫溫婉婉,說起話來滴水不露:
“你可別把我扯進去,誰人不知你墨燁卿對皇上的恨?我早看出來了,皇上雖然時而忽略臣妾,但維護後宮和平是如今臣妾的職責,這是麗貴妃的父親,臣妾就算不爲姐妹間情意,也得爲了皇上的處事,柳尚書若是出事,外頭該如何非議皇上?墨燁卿你想害皇上名譽掃地,幸虧我快人一步,一直假裝與你合謀,你如今只是一個喪家之犬,我好好地貴人不當,何以會與你同流合污,皇上是明白,斷然不會冤枉了我!你還是好自爲之吧!往日主僕情分早已盡了,只能怪你不識好歹!”
說了這麼一通,不僅將自己的罪名都洗清了,也讓墨燁漓沒辦法怪罪她,她這是爲了皇上的名譽,說的多好!
墨燁卿早已想到這樣的場景,只是抱着一絲希望,反正自己無牽掛,回頭是蒙恩月,也不會是好下場,因而他笑了:
“我墨燁卿只怪投錯了胎,不該做什麼皇子!不該輕信你這樣的女人!”說完話對着墨燁漓:
“你我好歹兄弟一場,我的母親屍骨未寒,我作爲兒子卻連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連母親葬在何處都不知曉,你是天子,坐擁江山,有衆臣擁護,有心愛的女子,有你充盈的後宮,如此好命,難道還不能開懷一點,告訴我,母親在哪?或者,若我今夜死在這裡,能夠魂歸母旁。”
但是墨燁漓並沒有理會,只是安靜的站着。
或許這樣的反應讓墨燁卿徹底覺得失望,覺得世態炎涼,他卻忘了自己曾經做過的傷害,痛苦失望之餘,對着那些西疆的土匪吼道:
“還愣着幹什麼,你們來到墨清難道是來看戲的!這是皇宮,金銀珠寶應有盡有,搶啊,殺啊!”
剎那間,西疆的土匪,西蒙的軍隊就往墨燁漓等人的方向涌去,刀劍摩擦之聲‘乒乒乓乓’,乾坤宮外僅有的一支御前侍衛奮力抵擋,一時之間場面有些壯烈。勝負一目瞭然。
但是細心的人發現,那些西疆的土匪打着打着就靠攏了墨燁漓,並且在他的周圍形成一個圈,奮力抵擋西蒙士兵的進攻。
“這是怎麼回事?”中將軍不明所以的皺起眉,雖然西疆的兵力就那麼點,但是新疆的人很絕魯莽,硬碰硬很傷兵力。
一旁的小軍師,這才皺起眉:
“將軍,不妙啊!”
“怎麼……”中將軍聽了小軍師的話,還沒說什麼,卻發現身後有異動,轉身,看向黑暗的地方。
一股氣勢涌來,待看清時才發覺竟是一層黑壓壓的軍隊。
只是眨眼之間,剛纔的作戰方向立刻迴轉。
來人也並不急着開打,只是把衆人都圍住。
中將軍這纔對着自己的屬下示意:“逼不得已,各自逃走,約定地點匯合。”
這時候,墨燁漓才從後邊走出來,沒有笑意,依舊是淡然的臉:
“現在,還想要朕的印璽?哼,還是保住你的狗命,回去告訴蒙恩月,朕此前不計較,看來她是要逼着朕一統天下了!不過,朕一想,能不能就這麼輕易的放了你?”
中將軍一臉的不屑:
“哼,墨燁漓,不要說得如此好聽,軍人有氣節,你放了我,我也不會苟活,至少要殺你個方寸大亂!”
倒是沒想到一個沒上過戰場的人會如此氣盛。
墨燁漓只是冷笑的一點頭,然後退到了後邊,戰場交給柳隱的人。示意青鷹將所有西疆的人和秋婉都帶上,分開關押,他必須弄清楚的,是葉兒的消息。
紛亂的背後,中將軍奮力廝殺,還將自己事先留下城外的援兵召了進來,立志要殺出一條血路,無論如何都要回到公主面前,親自稟報自己的無能!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