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也就只有百葉宮裡是最乾淨、最安全的地方了,外頭早已快要硝煙四起。
墨燁漓知道他們該是有所行動了,但卻沒想到會這麼快。
有人稟報墨燁卿再一次帶着解藥來求見時,他便覺得沒有這麼簡單,但依舊是滿色不改的接見。
這一次的接見依舊在乾坤宮,也把閒雜人等都遣散下去,只留下青鷹和福公公,倒是吩咐了讓人去請葉蕭過來。
墨燁卿手裡時一個精緻的瓷瓶,很是小心翼翼的拿出來,但是並沒有遞給墨燁漓,或者福公公。
“爲了安全起見,還是等葉蕭太醫來了,再用藥吧!”墨燁卿提議。
這是正常的,墨燁漓自然也不會搖頭。
等葉蕭一到,墨燁卿卻略帶可憐兒猶豫的看着墨燁漓:
“皇上是一國之君,一言九鼎,該不會食言的對吧?若是我的解藥真的起作用,就會放了我的母親,就算不讓我帶走琉百葉都無所謂,我這一生已經求不了什麼,也就不該搶人所愛。可以將麗貴妃留給皇上。”
他這樣的話看似很友好,也很仁慈,但是就反常在他的友好與可憐上,墨燁卿不是這樣的人,何況,從他進來開始,就已經想了不下兩個接口拖延用藥。
但是如此華麗堂皇的說法,誰也挑不出毛病,自然墨燁漓只能點頭答應:
“你放心,你的母親,朕是不會再留的,你我好歹兄弟一場,朕也不會做的太絕。”
那頭的墨燁卿點頭。
葉蕭已經到了牀榻邊上,將牀上的女子扶了起來,自己就在她身後一直扶着並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顯然是不讓墨燁卿有任何機會下手。
墨燁漓跟着走了過去,順着墨燁卿的意思讓宮女拿來了瓷碗,湯匙。
但或許讓墨燁卿有些意外,這個宮女不是別人,而是飛雨,估計墨燁漓也不知道來的會是飛雨,但這樣是最好的。
墨燁卿看着飛雨頓了一會兒,這纔看着她手裡的瓷碗和湯匙道:
“不必使用瓷碗和湯匙,一共就兩粒解藥,而且需要一同服下才有效。”
對於這樣的說法,墨燁漓微微蹙了會兒眉,然後看了一眼飛雨,示意她可以退下了。
所有人都看着墨燁卿將解藥放進牀上的人嘴裡,然後安靜的等着。
其實,墨燁卿在將解藥給她之前猶豫了兩秒,他仔仔細細的看着眼前這個女子,明明是和葉兒一模一樣的呀,怎麼就不是葉兒了呢?
他有時候甚至會懷
疑,墨燁漓對外說這個人不是琉百葉是不是反其道而行,誘惑所有人對墨清蠢蠢欲動,而他早已做了所有準備,就等着所有人都跳進他設計好的陷阱?
但是既然走到了這一步,即便這是陷阱,他墨燁卿已經沒有任何退路,只能往前走。
過了許久,牀榻上的好似微微動了動眉眼,只是沒有正眼,喉嚨裡發出模糊的聲音似的。
墨燁漓趕緊走過去,而後皺着眉,轉頭看着墨燁卿低低的問了一句:
“這是怎麼回事,爲何不醒?”
墨燁卿聽了也並沒有說話,只是煞有介事的往前走,看着牀榻上的人,然後不慌不忙的開口:
“啓稟皇上,這是正常情況,說明解藥已經開始見效了,麗妃娘娘完全清醒可能需要一段時間,或而是明天一早,或許今日深夜。”
葉蕭的牀塌邊一直聽着,也摸着牀上人的脈搏,然後問道:
“你確信?”
聽他問話,墨燁漓也轉頭看了葉蕭一眼。
葉蕭之所以會這麼問,是因爲他居然能夠摸到柳蔓的脈搏,此前即便是解藥服下去了,也並沒有明顯的脈搏,也並不能醒過來,既然墨燁卿這麼說,那就暫且等着吧,時間也並不長。
墨燁漓也是這麼想的,也便點了點頭,也吩咐了下去:
“帶他去下去休息,今夜就宿在宮裡吧,也算是朕的感激之意,明日一早,若是真的沒有意外,朕就兌現諾言。”
既然他都這麼說了,墨燁卿自然不會再說什麼,但是他也不傻,墨燁漓這是怕他的解藥出什麼問題,只要他在宮裡,就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但就算是這樣,墨燁卿也欣然答應,該吃就吃,該喝就喝,因爲別無牽掛,好戲就要上演,他就等着吧,看別人如此廝殺吧!
墨燁卿走之後,福公公才小心的湊了上去:
“皇上,這個墨燁卿真的可靠嗎?”
面前的人沒有說話,只是將目光放在了牀榻上的女人身上,然後開口對着問的便是葉蕭:
“你覺得呢?”
葉蕭只是沉思了一會兒:
“回皇上,臣也說不好,此前並未曾見過這樣的情況,但是麗妃娘娘此時,的確是有脈搏的沒錯!且看夜間如何了!”
但是墨燁漓是個謹慎之人,就算是有了脈搏,但從墨燁卿反應看來,他必須在夜間就做好一切準備。
“青鷹,從此刻起,你該知曉要做什麼了。”他對着身後的青鷹,並不避諱的說着。
青鷹:“屬下明白!”
夜色漸深之時,本該安心在宮裡安排的房間休息的墨燁並沒有趟下,而是循着熟悉的線路往清儀殿而去。
青鷹以爲他回去冷宮,沒想到去的卻是清儀殿?帶着好奇,他只是吩咐一個人小心的跟着去看看,自己繼續布兵。
進了清儀殿的墨燁卿一點都沒有入侵者的緊張,反而是從容的往裡。
大殿裡的宮女猛然看到有人進來,嚇了一跳。
“呀!什麼人!你怎麼進來的?!”宮女尖叫着,一臉的防備。
但是這頭的墨燁卿卻只是打量着清儀殿,還是墨清的皇宮奢華,就算是一個小小的貴人,這一桌一椅都是奢華至極。屋內飄着淡淡的薰香,自然不是從前秋婉總是使用的墨籽香味。
聽到宮女的驚呼,剛剛洗浴完畢的秋婉皺着眉頭從裡頭走出來,剛要開口罵卻看到了大殿內的人,皺着的眉頭不知該是何種形態,只是頓了會兒才恢復常態,好似並不緊張,也不意外,反而淡笑着開口:
“怎麼忽然想到光臨寒舍了?”
秋婉說着在他對面坐了下來。因爲她是在猜不到這個時候墨燁卿怎麼會來?
不過剛一問完,忽然想起,難道又是給墨燁漓送解藥來了?
但是那邊的墨燁卿卻並沒有任何表情,問出來的話卻出乎意料:
“近日,你去過冷宮?”
秋婉一聽,安靜了會兒,心想,他怎麼會知道吳鳳羽找過她?但是她也搖了搖頭:
“你母親是找過我,不過我並沒有過去,畢竟,你也知道,這個時候是敏感時期,我若是去了冷宮,就去不掉很多嫌疑了,我的這條命好容易才保住。”
一聽她這麼說,墨燁卿冷冷一笑:
“就爲了保住你的命,你就冷眼不顧我母親,讓她就那麼去死?你忘了曾經誰是你的主子?若不是我的仁慈,若不是我母親的勸阻,你活不到今日不是麼?”
秋婉又是一愣:
“你母親死了?”
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她爲何一點都不知道?宮裡根本就一絲風吹草動都沒有,墨燁漓現在對她的防備都到了這樣的地步麼?
秋婉的驚訝不是裝出來的,但是墨燁卿依舊皺着眉,嘲笑起來:
“你看看你秋婉,你的主子曾經是我,可你的心跟了墨燁漓,如今呢?我總算是知道人不懲自有天罰,墨燁漓根本就沒有將你放在心裡,這樣的事,你竟然絲毫不知?真是可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