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了好久,最後嘆了口氣,喊閨女去把李恩德和隊長都叫過來,既然要分家,那就都分明白了,省的以後撕擼不清楚。水印廣告測試 水印廣告測試
她這次是真的傷心了,也死心了,這個兒子白養了。
很快的李恩德和李家村隊長就被請來了,等知道老太太叫他們過來是幹嘛的時候,都用不贊同的眼神看着低頭不語的李暮寶。
李恩德就說了一句話,“小寶啊,你娘這麼多年含辛茹苦的把你養大不容易啊,你現在有了媳婦就忘了娘喪良心啊。”
李暮寶頭埋的更低了。
隊長到是不好說什麼,畢竟這裡面還有啥事他這個外人不清楚。
老太太既然都已經把人請來了,那就不是鬧着玩的,清清楚楚的把李暮寶這些年爲家裡做的貢獻,以及她從小到大養育他花費的心力都擺在了明面上。
“他這些年確實給家裡不少錢,但是他當年跑工作,娶媳婦還有這一年來他們兩口子吃住在家裡的開銷,最後算算基本上都抵消了。”老太太是有小賬本的,這是從兒子結婚後纔開始記的,也許在那個時候她就已經意識到這個兒子要完。
現在直接把賬本往桌子上一拍,上面清清楚楚的記着自己這兩年花出去的每一筆錢。
隊長到是真的拿起來翻看了一下,心裡也嘀咕,這當工人是真好,一個月就將近三十塊錢,不過這花銷也真是大,你看看,這麼一算,賺的還沒有花的快呢。
“你怎麼說?”他看完了後就把賬本遞給了李暮寶,讓他自己看。
李暮寶聽說他交給老孃的錢都已經花完有些不敢置信,自己一個月交二十塊錢呢,咋能都吃光喝光呢。
不過拿過賬本一看,他就蔫了。
他結婚的時候一次性的就花了將近五百塊,當時家裡錢不夠,還是他和老孃分別在同事和大爺家借了一百塊。
他結婚後掙的工資每個月都要分出大半來還債,剛剛好這個月剛把兩邊的欠債都還完。
他蠕動了下嘴脣,到底是沒說出別的來。
老太太看兒子對賬本沒有異議了之後,又開始說起了家裡的物實。
“這房子是我和老頭子一起蓋的,只要我還在一天,這房子就是我的,真到我沒了那天,誰對我好,誰孝順我,這房子我就給誰。”老太太說的很是平靜,別以爲當兒子的就一定能繼承家裡的財產,在她左大丫這沒着說,誰對她好她就把東西給誰。
“還有家裡的這些東西,都是我和老頭子一點一點置辦起來的,跟你沒有任何關係,也不對,那屋櫃子裡還有你和你媳婦的幾件衣物,你都拿走。”
這就算是分完了。
隊長看這樣好像有些不對,還是張嘴勸了一句,“老嫂子,你這麼分不好吧,好歹暮寶也是家裡唯一的男丁……”
“哼,男丁有啥用,我這輩子享過他的福嗎?沒分家的時候我都沒享到,等以後分家了你覺得我能享到嗎?”老太太很是平靜的反問隊長,“我這人就是這樣,既然已經分家了,那就不是一家人了,那咱們就算的清清楚楚的,你別欠着我,我也不佔你的便宜。”
這話讓在場的所有人都沒說的了。
“就是分家,以後暮寶也得養你老。”李恩德堅持。
“那肯定的,我養他到這麼大歲數,現在他翅膀硬了,就想撇下我這老婆子不管,美得他。不過我不用他養老,我還怕他和他媳婦合夥把我這老不死的毒死呢,以後他每年給我養老費就成。我自己還能動,我就自己過,等我動不了的那天,我誰也不麻煩,找根繩吊死就算完事。”
“你這是說的啥話,哪能讓你到那個地步。”隊長皺眉。..
李暮寶也讓老孃說的眼淚巴叉的。
“行了,那都是以後的事了,現在家就這麼分,還勞煩隊長給我們寫個文書,咱還是弄的正式點的好。”老太太不爲所動,就跟沒看到兒子的紅眼圈一樣。
隊長看李暮寶光紅眼圈也不知道說別的,就嘆了口氣,拿出紙筆刷刷刷的就把分家的文書寫好了,然後一式兩份,讓李暮寶和老太太都簽上了名字,這家就算是分完了。
李家的氣氛不太好,隊長也沒多待,看事情處理完了他就告辭走人了。
李恩德也哼了侄子一聲,跟弟妹打個招呼後走人了。
“你們慢點走,我這腳上有傷就不送你們了,等哪天倒出空來,都來家裡吃頓飯啊。”老太太在屋裡朝外面喊道。
“娘,你腳受傷了?啥時候的事?咋受傷了?”李暮寶聽老太太說這才注意到今天老孃一天都是在牀上坐着的。
“還能咋受傷的,你那岳父岳母過來給打的唄,要不你以爲我爲啥沒事去周家打人。”媛思對着李暮寶翻了個白眼,看不上這樣的軟骨頭。
“咋、咋能呢?小萍沒跟我說啊,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啊。”李暮寶一副不知所措的樣子。
“行了,你也別假惺惺的了,家都分了,你現在再來關心你老孃是不是多餘了,你那好媳婦不是還在醫院等着你嗎,趕緊的走人。”媛思不耐煩的想要趕人。
她心裡對分家表示一萬個贊同,這幾個月因爲家裡來了個外人,幹什麼都不自在,就是做飯都要斟酌着來,讓她很是鬱悶。分家了就好了,以後這兩個討人厭的人就走人了,這個家就還是她的天下了,哦,不對,是她和老太太的。
就這麼的,李暮寶踩着自行車,後座上綁着衣櫃裡他收拾出來的衣服,在家待了不到一個小時,就被老太太給掃地出門了。
到了醫院,看到三雙期盼的眼睛,李暮寶捂着頭蹲到了地上。
等周家三人看到了分家文書,知道了分家的具體事宜後,周亞萍差點沒氣的再次大出血,周家爸媽也都蔫了。
“算了,小萍你也彆氣了,你和暮寶都有工作,每個月都有工資,分家了好歹以後工資能你拿着了,以後多少錢攢不出來啊。”周父被媛思打慫了,不敢再去李家,那就只能捏着鼻子認了。
周亞萍躺在病牀上咬牙切齒的,心裡暗暗發狠,以後絕對不會讓那個死老太婆看自己兒子一眼的,她要讓她沒兒子孫子養老送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