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塞外
皇上又點了四阿哥一起巡視塞外,栩桐知道,康熙爺愛旅遊,年年不落的總是要去塞外轉一圈兒的,剩下的時間還愛跑跑江南,看看京城,反正不太愛在紫禁城裡呆着,今年也不例外,康熙爺又打算去塞外了,而四阿哥顯而易見的打算帶上栩桐。
“去塞外?讓婢妾一起去嗎?”
就算是栩桐再怎麼爲四阿哥辯解,也改變不了四阿哥子嗣艱難的名頭了,伊氏肚子裡的那個小阿哥,小產了。甚至沒有生下來,只是變成了一灘血水,成了無痕無跡的無名氏,甚至連在史書上的一筆都不會留下。
而宋氏的那個小格格好賴還有一句,長女,生未出月而殤。
“恩,去年不是就說好了嗎?當初爺承諾了再去塞外的時候就領着你,這次皇阿瑪又點了爺隨行,正好兒也領着你出去散散心。”
四阿哥對栩桐是很不錯的,或者說,四阿哥在每個女人的屋子裡都是對那個女人不錯的,一年前隨口說的一句話,這會兒竟然還記得,怎麼能不讓栩桐感動呢?
所以栩桐很快的紅了眼眶,感激涕零的望着四阿哥,恨不能化到他身上的樣子,像是一點兒也不知道他會想起這句話,不過是由於蘇培盛提了一句。
從福晉的屋子裡出來的四阿哥眉眼間有些不滿,許是因爲烏喇那拉氏自薦了她自己去塞外,又許是烏喇那拉氏駁了四阿哥想再領兩人去的說法,只打算領着她自己提拔上來的張氏落風。
那張氏落風眉眼不夠精緻,身段不夠嬌柔,文采不夠出衆,除了一份小心謹慎,再沒別的特色了,就是跟宋氏站在一起,比宋氏還木訥幾分!
“蘇培盛,你倒是說說,這次爺到底要領着幾位妻妾去塞外?”
蘇培盛這個人跟栩桐的關係向來是不錯的。當初他還不這麼受重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太監的時候,栩桐就跟他交好了,不着痕跡的、潛移默化的交好,等着蘇培盛慢慢兒的站穩了腳跟兒,得了四阿哥的信任,已經跟栩桐的關係十分好了。
蘇培盛擡頭偷偷的瞅了主子爺一眼,有心推薦李格格,卻又不太敢名目張膽的說出來,他跟李格格交好,主子爺也是瞭解幾分的,但是看着他不是那是非不分的人,再加上李格格很是受寵,這纔沒跟他計較,他卻不敢放鬆。
“主子的事兒,奴才又怎麼敢妄議呢?爺是主子,爺說領着誰就領着誰,爺想讓誰去就讓誰去。”
四阿哥背在身後的手緊了緊,又想到了剛纔烏喇那拉氏不着痕跡的推辭,領着烏喇那拉氏去沒什麼不好的,反正老三、老五、甚至剛大婚的老七都說了要領着嫡妻去,他本來也是這麼打算的,只是烏喇那拉氏是正妻,去的話得有幾個伺候的,又不能周到的伺候他,所以他纔想多領幾個人的,卻沒想到她竟是如此排斥。
他除了覺得有些惱怒之外,還有些疑惑,烏喇那拉氏從來不是善妒的人,這會兒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烏喇那拉氏應該跟清楚,就算是她不想讓他領着別人,可是看着別的皇子阿哥都領了三四個妻妾,她也不好只帶着那張氏一個人的,既然本來就要帶着的,何苦跟他玩這些小心眼兒呢?!
“爺說讓誰去就讓誰去?可是,……讓誰去呢?”
蘇培盛的手也緊了緊,看着四阿哥擡腳就往無竹居而去,這才咬了咬牙,下定了決心,他從小兒進宮,在宮裡見了形形色色的人,不管是高高在上的,還是跌落塵埃的,從來沒人像是李格格那樣看重他,只拿着他當普通人,不過是跟丫鬟們一樣的奴才,哪裡是什麼特殊人兒呢?!
就是爲了這份‘普通’,他這麼提兩句也是使得的,反正他也不是直接建議,到時候定了是誰,還不是主子爺的決定?!
“這哪是奴才能知道的呢?要不爺再好好想想?爺有沒有想要領着去的人兒?或者是幾位格格?或者是幾位姑娘?反正格格姑娘們都是精貴人兒,只要是爺說要領着,哪位格格姑娘不得是興高采烈的盼着?都望着爺的一句話呢。”
四阿哥腳下頓了頓,還是有些疑惑烏喇那拉氏反常的原因,只是卻是不再在這人選的問題上糾結了,哪個身體好就領着哪個吧,他需要一個健康的孩子,不管男女!或者,他應該去無竹居看看,方太醫可是說了,李氏這會兒很健康,應該能孕育一個孩子了!
“走吧,去無竹居。”
況且,因爲他的一句話,盼着、望着的人也不是沒有,一年間不時的提起塞外的那個人一直都在,既然他給出了承諾,就要實現諾言。
“爺?真的,真的真的去塞外嗎?”
“可是不是去年纔去的嗎?今年還去嗎?真的嗎?”
看着四阿哥肯定的點了點頭,栩桐是真的十分高興。
雖然早就知道康熙爺總愛去塞外,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年年不落,每到夏天就要啓程的,可是還是親耳聽到了才覺得定下了心來,畢竟,烏喇那拉氏最近看她越來越不順眼了。
“真好,婢妾想去看看那天蒼蒼野茫茫,風吹草低見牛羊的雄壯呢!婢妾也想騎騎馬、打打獵,以前婢妾在家裡的時候,阿瑪總是要把婢妾教成笑不漏齒的淑女,婢妾可從沒騎過馬,從沒打過獵,從沒見過一望無際的草原呢!”
栩桐湊到四阿哥的身邊兒,‘吧嗒’一口親在了四阿哥的臉上,也不管四阿哥那徹底黑了的臉,不停的在屋子裡轉圈圈,這個機會簡直好極了!出門在外的,即使烏喇那拉氏也去,也是沒多少精力看着她的,她可以懷上個孩子!正是好時候!
“爺,謝謝您,謝謝您,婢妾簡直是太高興了,太高興了!爺,啊,婢妾太高興了!”
她被關在這一方院子裡實在是太久了,從江南李府到紫荊城,又從紫禁城到了四阿哥府,除了從江南到京城的這一路,她太久不曾見過不是四方方的天了,而從江南到京城的那一路上,除了水還是水!
看着她如此開心,如此激動,跟烏喇那拉氏簡直是完全不同的反應,四阿哥也柔和了眉眼,彎了彎脣角,那裡是挺漂亮的,可是見得多了也就那麼回事兒,而且出門兒在外一切都沒有那麼精緻講究,她一直活的精緻,等出了門兒有她後悔的!
“就這麼高興嗎?”
栩桐使勁點了點頭,生怕四阿哥不相信她的高興一樣,“恩,就這麼高興,很高興,十分高興!爺,真是太好了!”
以前她總是滿世界的飛,在一個城市一個城市間來來往往,有時候也給自己放個假,出去旅個遊、玩個山、遊個水,可是好像從來不曾如此高興過。
“我的腰!”
這絕對是栩桐在四阿哥面前第一次自稱‘我’,而不是‘婢妾’,這也絕對是栩桐第一次對四阿哥咬牙切齒,而不是溫柔小意!這也絕對是一場高品質的歡、愛,可是她的老腰哎,這簡直要了她的命了!
“……你的腰?”
四阿哥漂亮的手指輕輕的點在了栩桐纖細的柳腰上,栩桐的這腰極細、極軟、極柔韌,是栩桐練習了好幾年的瑜伽的結果,所以四阿哥一向是喜歡的,總是要可這勁兒的折騰一通才好。
栩桐輕輕的挪了挪身子,天氣很熱,四阿哥的手指冰涼,這樣冰冰涼涼的手指點在她的腰上,還不停的摩挲,讓她有些心癢難耐,可是她這身子骨兒可不像以前那樣強健,被精雕細琢的養久了,她早就成了受不得勞累和委屈的金絲雀。
“婢妾治罪,請爺責罰……”
栩桐的聲音懶洋洋的,甚至整張臉都趴在軟軟的錦被裡,聲音模糊綿軟,含糖量高的驚人,因此四阿哥的整個手掌都放到了那細嫩的柳腰上,加重了一點兒力氣,不輕不重的揉搓。
“哦?責罰?怎麼責罰?栩桐說,……該怎麼責罰呢?”
藏在錦被中的眉眼染上了歡愉,可見十分的高興,她跟四阿哥又近了一步,不是感情,而是距離。
“只要爺仍舊讓婢妾去塞外,剩下的都聽爺的,都聽,都聽,聽爺,聽,爺的,爺~……”
甜甜軟軟的聲音漸漸瑣碎,還夾雜了淺淺的呻吟輕呼,而本來有着清冷的眸子的四阿哥眼中也染上了些濃重,壓上了身下那個白皙嬌軟的身軀,漸漸的模糊了思緒,只剩下了衝刺和佔有。
“你若是喜歡,下次爺還帶你去?可好?”
栩桐的手使勁的抓住了四阿哥的肩膀,長長的指甲死死的卡在了肉裡,迷茫的眼珠子費力的轉了轉,終於想明白了大體的意思,“……好,好,恩,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