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出去,怕是大牙都要笑掉了吧?
“我信。”
衛芹晟忽然臉色一正,諱莫如深的眸子緊盯着耿桂鳳。
“我來這兒不是與你扯閒話,而是我家有個病兒,三代單傳只這一根獨苗,你若能醫好,我必重金酬謝。”
“只要我能辦到,什麼條件隨你開。”
條件越是豐厚,就越要小心,說不準,就是個坑。
“我說了,我不懂醫,嘰嘰喳喳的煩死了!”
說着話,耿桂鳳就翻臉了,轉身就要往外跑,卻被一堵肉牆直接擋了回去,擡頭就對一大那張凶神惡煞的臉。
“公子不說走,你,不能走。”
回頭眯眼瞧着衛芹晟,“衛公子,你還想強迫他人不成?”
果然是個大麻煩,那日跑了是正確的。
見耿桂鳳沒有要幫忙的意願,衛芹晟眸光一沉,迫人氣場油然而生。
過了片刻,衛芹晟微微嘆了口氣,揮揮手。
“她既不願,也不能強人所難,讓她走吧。”
“那小王……小少爺怎麼辦?”一大口氣透着擔憂。
“還有機會。”
意味深長看了眼耿桂鳳,衛芹晟擡擡手,就讓人離去了。
一看人走了,村長可惜的嘆了口氣。
若她應承下來,有衛公子的幫襯,大丫想要什麼富貴日子沒有?
自以爲逃離了魔爪的耿桂鳳,優哉遊哉的回了家,可心底卻對衛芹晟口中的病兒,有了些憐惜。
可想起背後的麻煩,又果斷的搖了搖頭。
明哲保身,纔是最重要的。
約莫到了傍晚,耿桂鳳在廚房燉着藥膳,只聽外面又響起了敲門聲。
“怎麼都挑今日登門?”
嘴裡嘀咕着,可還是乖乖去開門了。
剛放下門閂,外面的人就衝了進來,不一會兒工夫,小院就扎滿了人,看的耿桂鳳瞪直了眼。
“你們是誰?”
“擅闖民宅可是大罪!”
“要報官儘管去,是你開門在先。”
手執摺扇,衛芹晟笑容滿面從馬車上走下。
第九章
“又是你。”
見到去而復返的人,耿桂鳳臉色很臭。
“我已經拒絕了,你還來做什麼?”
真是豬八戒的臉皮,比城牆還厚。
“你是拒絕了,可是否登門,那便是我的事了。”
衛芹晟笑着走下馬車,身後跟着一名嬤嬤,懷裡的襁褓傳來嬰兒的啼哭聲。
見狀,耿桂鳳臉色倏然冷了下來,“晚上怎能帶娃娃出門。”
晚上風涼,一但吹着,可就是頭疼腦熱的。
瞧出了她對孩子的關心,衛芹晟眸中漾滿了精光,扇子一揮,那嬤嬤抱着襁褓就往屋裡走去。
“哎哎哎,這是要做什麼?”
耿桂鳳伸手就要攔人,卻被一旦揪着後衣領,只能在原地掙扎。
“借宿。”
說着話,衛芹晟自顧自打量着眼前這座小院,隨後登堂入室。
剛進屋,就見柳氏抱着孩子出來了。
“是誰來了?”
“見過伯母。”衛芹晟有禮的拱手行禮,面帶笑容好不和善,“在下衛芹晟,深夜路過此地,因孩兒有漾想借宿,不知,可能行個方便?”
一聽事關孩子,柳氏不禁面露焦急,急忙看向院子。
“鳳兒,那孩子有病症,你快來幫着瞧瞧!”
當了父母的人,最聽不得的就是孩子有病。
縱然不是自家孩子,可心底還是難受的很,就見不得孩子難受。
耿桂鳳翻了個白眼,涼涼道:“他們家是開藥鋪的,我這三腳貓功夫,哪裡派的上用場。”
陰險,利用孃親的慈母之心。
“眼下這不是沒有大夫嗎?快些進屋來,別把孩子的病情給耽擱了!”
衛芹晟故作驚訝,同時又頗爲激動的對柳氏拱了拱手。
“原來您家有大夫,那可真真是太好了!”
“多謝伯母解難,若孩子能病癒,在下必當重謝!”
“哪裡哪裡,都是爲人父母的,孩子病了誰心裡不着急?不過是順便的事罷了。”
見女兒還不動,柳氏皺緊了眉頭,“大丫,你倒是快些啊!”
“來了。”
不情不願的進屋去,經過衛芹晟身旁時,耿桂鳳咬緊牙關。
“卑鄙。”
衛芹晟只是呵呵笑,但面上仍舊維持着謙卑。
“借宿而已。”
人已然來了,由不得她不治。
一日不治,就住一日,總會等到點頭的那一日。
大大翻了個白眼,耿桂鳳徑自掀開北屋的簾子,大聲道:“房錢五十兩!”
“好說。”衛芹晟當即笑逐顏開。
只要這孩子能病癒,千金散盡又何妨!
柳氏和書哥兒住在南屋,耿桂鳳一人住在北屋,小屋子不大,卻是乾淨溫馨。
進了屋,從嬤嬤手裡接過孩子放在炕上,一路顛簸,孩子現在睡得很沉,也正適合檢查。
這孩子已然八九個月大了,可臉色發黃,個子也較同齡孩子矮了不少。
看了下舌苔,耿桂鳳皺緊眉梢,手指又搭上脈門,臉色倏地陰沉下來。
真是陰毒!
連個小小稚兒都下得去手!
趁着耿桂鳳診治的功夫,衛芹晟細細打量着這戶人家。
地方雖小,可卻乾淨溫馨,淡淡的藥香沁人心脾,讓人覺得心靜。
把孩子哄睡了,柳氏走出房間,尷尬望着站在院子裡的下人 。
“我家屋子有限,只怕,住不了這麼些人,公子您……”
見柳氏面露難色,衛芹晟淡淡一笑。
“這些人隨後便走了,只有我與嬤嬤還有一大三人,再就是一個孩子,隨便給我們一處屋子便是。”
“這樣啊……”柳氏疑惑了。
村裡這麼多戶人家,爲何獨獨挑中了她家?
“對了,你們可用飯了?若是不嫌棄的話,家裡飯菜還是有的。”
“有勞了。”
柳氏進廚房之際,衛芹晟示意院子裡的人將東西留下,可以回府去了。
在小院裡擺下飯桌,收拾好飯菜,柳氏邀請幾人出來用飯。
一眼就注意到桌上的瓦罐雞湯,衛芹晟眸光閃爍着淡淡精光,佯裝不知的看了過去。
“這雞湯的味道,聞着倒是與衆不同。”
見客人看中了雞湯,柳氏急忙擺手,生怕誤會了,又忙解釋道:
“這湯是我家丫頭特意爲我熬的,除了我,誰也喝不得。”
“丫頭說這是藥膳,要針對每個人不同體質熬製,不能隨便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