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梅說這話的時候頓了頓,臉上浮現出一抹不自在。
阮冰還是個孩子,她總不能說夫人撞破了姚偉和甘柔在幹那種事情吧。
葉妍卻明白了她的意思,因爲她曾經也撞破過這種事情啊。
她突然體會到了阮冰媽媽當時的心情。
黃梅繼續陷入了回憶,“你爸爸媽媽的臥室裡面有三個人,我站在門外,本來打算進去的。
裡面卻直接被反鎖了,我一直在敲門,卻沒有人理我。
我只聽見裡面的吵架聲,沒幾分鐘就聽見甘柔的一聲尖叫,好像是你媽媽掉了下去。”
“那個時候你爲什麼不去找其他的人來幫忙,比如冰冰的舅舅阮卓。”葉妍手指敲打着桌面,臉上浮現出沉思。
黃梅愧疚的看着阮冰,“我在哄冰冰睡覺,等我去她們房間的時候,一共才幾分鐘夫人就出事了。
我那個時候也是被嚇到手足無措,然後甘柔找了我,她威脅我,如果我敢說出真相,就.....”
黃梅突然不知道怎麼說,她知道自己這樣做很自私,可是人都是自私的。
“就怎麼樣?”葉妍這樣問着,卻大概能猜到當年甘柔說了什麼。
“她說如果我說出去,就派人解決掉我的孩子,我丈夫早些年就沒了,我就那麼一個孩子。”
黃梅老淚縱橫,滿是繭子的手擦了擦眼角的淚花。
阮冰緊抿着嘴脣,卻沒有說話,因爲站在黃梅的角度,其實她也可以理解。
沒有權勢的人總是擔心鬥不過有權勢的人,而且那時候的阮冰還太小。
小到還不足以和姚偉抗衡。
葉妍嘆了一口氣,“你當年就沒有想過去找冰冰的舅舅嗎?阮家和姚家差不多,應該足以庇護你吧。”
“我...,當年甘柔抓走了我的孩子,所以我根本就不敢去找阮家人。”
黃梅不後悔這樣子做,再來一遍她還是會選擇保護自己的孩子。
前面幾年甘柔一直派人監視着她,她沒有辦法去阮家。
她後悔的是在甘柔的人撤走以後,沒有早點去京都,早點找到阮家人說明真相。
阮冰緊抿着脣,眼眸裡氤氳着水汽,“所以我媽媽早就知道姚偉和甘柔的事情是嗎?”
“恩,是的,只是一直沒有證據,所以夫人一直在忍耐着。”黃梅作爲姚家的保姆。
當年的很多事情其實她是知道的,只是她一個無權無勢的小市民根本就不敢亂說。
尤其是姚偉和甘柔都輪流警告過她。
還將她那時候才十八歲的孩子抓走過一段時間,她自己不怕死,可她擔心自己的孩子。
“那麼當年你是怎麼和警察說的?”葉妍不斷的權衡利弊,如果對黃梅不利,她肯定不願意做證人吧。
她摩擦着桌子底下的錄音筆,這也算是做了倆手準備呢。
黃梅臉上的皺紋抖了抖,“你媽媽出事以後,我就直接被攆走了,當時的證詞是我早就被你媽媽給炒掉了。
然後我一直住在自己租的房子裡面,他們還給我安排了一個僱主。
假裝我在那個僱主家已經做了一個月的保姆。”
阮冰倏的站了起來,“那個僱主在哪裡?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