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趙長征突然不見的不止保衛者傭兵,潛伏者在發現之後也陷入了驚駭之中。他們想不到究竟什麼人在自己的眼皮底下無聲無息的把趙長征救了,甚至連人影都被看到。
“來人很厲害。”一直盯着沙漠駐地方位的潘多拉沉聲對趙子陽說道:“他的身上披着疑似光學僞裝網,順着駐地外牆匍匐進入將趙長征救下,你看那裡。”
潘多拉伸出手指向捆綁趙長征的西側十米一座房子門口的位置。
順着潘多拉的手指方向看去,趙子陽沒有看到任何人,映在眼中的只有黃色的土地。
“看地上的痕跡。”潘多拉再次提醒趙子陽。
在提醒之下,趙子陽看到地上人拖動之下產生的淺顯痕跡,當痕跡延伸到房門的時候消失了。毫無疑問,趙長征被人拖到了房價內,至於安全地域。
來人非常聰明,但最大的成功之處在於他身上的裝備:光學僞裝網。
光學僞裝是光學迷彩不成熟期的產品,它是服裝上的納米計算機採集周圍環境信息後,改變服裝自身形狀或顏色,來達到和周圍環境融爲一體的效果。具體效果類似變色龍,這種迷彩在理論上是絕對可行的,只是技術還不成熟,各國都在致力於這項足以改變改正戰爭狀態的研究。試想一下,當艦船、戰鬥機、坦克,都可以裝備上光學迷彩,在敵人眼前徹底消失的時候,這樣一場戰爭將會是怎樣一邊倒的完勝。
其原理簡單來說就是反射材質的介面,光線入射到介質面上會朝原入射方向反射,而一切探測儀器都建立的光折射成像的基礎上,在這些儀器之下,光學迷彩會成爲隱身裝。
另外一種原理是使光學迷彩服上的碳元素納米管產生足以使物體表面的光線產生彎曲的高溫,造成光線彎曲之後原視線範圍的物體會從眼前消失。
不管哪一種技術都會避開微波探測、紅外線探測,不過要徹底在人的肉眼下消失還需要更加成熟的技術。
“看地上。”潘多拉示意趙子陽向地上看去。
藉助步槍上的高倍標準鏡,可以清晰的看到地面上出現一個有一個淺顯的腳印,腳印朝着上尉所在的屋子走去。
“他去找上尉麻煩去了。”趙子陽自語道,而後打出手勢示意傭兵隨時準備向下突擊。
而此時的保衛者陷入極度緊張狀態,他們知道這個看不見的敵人會對他們攻擊,因爲那股子凜冽的殺機已經被他們感觸到。
“光學僞裝。”獵狐一語道出這個第三方的裝備。
“沒錯。”上校點點頭,掏出手槍指向空蕩蕩的門口。
幾乎同一時間,所有的槍口完成對門口、窗口的控制,只要稍有異樣,立即進行射擊。
門口的陽光被一片黑影遮擋住,有人接近。
上校左手拇指與食指呈手槍狀擡起,指向門口,輕輕點了兩下,示意準備開火。
人影繼續接近,直到映出半個人的形狀,而後突然朝大門衝進來。
“Fire!”
“砰!砰!砰!……”“噠噠噠……”
隨着上校的口令,十幾支槍同時向衝進來的人影開槍,瞬間將其打成馬蜂窩。
“噗噗噗……”彈頭入體的聲音不斷響起,來人重重撲倒在地上,整個後背被彈頭穿的稀巴爛。
“Shit!”上校發出咒罵聲。
“轟隆”一聲,頭頂隔着二樓的木板突然被人生生破開,一個彪悍的身影從天而降。
看到動靜的保衛者傭兵立即調轉槍口向來人射擊。
“砰!砰!砰!……”瞬間擊發的子彈射在上方的頂板,絲毫沒有傷到行動快捷入閃點般的來人。
“吼!”暴吼聲從來人口中發出,他單手抓住一名保衛者擋在自己身前,另外一隻捏拳狠狠砸向距離他最近的美洲豹。
“砰”的一聲,美洲豹的身體猶如被一柄鐵錘砸中一般,瘋狂的倒飛出去。
“噗……”倒飛出去的美洲豹張口噴出鮮血,而後萎靡的摔倒在房間一角。
一拳讓美洲豹喪失戰鬥力的來人抓住手裡的保衛者快速向傭兵堆裡竄去,再次揮拳擊打向另外一個傭兵。
“咔吧”一聲,被擊中的傭兵肋骨斷裂,頓時摔倒在地上死死抱着肋部發出痛苦的呻吟聲。
與此同時,來人將手裡的傭兵狠狠向房間另外一個方位拋過去砸向幾個保衛者,他則在一拋之力下雙腿微彎,側過身體衝出兩拳打出少林武術中的長拳姿勢。
“啊!……”剛剛將長刀拔出半邊的血刀發出痛苦的叫聲,來人的拳頭透過刀柄重重傳力至他的身體,將他擊向牆壁。
“轟”的一聲,血刀的身體將牆壁砸出一個窩坑,七竅流血的窩在那裡。
這一切只發生在電火雷石之間,讓人都來不及反應。
“砰!砰!”獵狐短槍向傭兵中的敵人進行射擊。
“噗噗……”兩朵血花爆開,保衛者的兩名傭兵中彈,來人將這兩個中彈的傭兵狠狠扔向獵狐,順手掏出一個傭兵的手槍指住上校的腦袋。
這是一張粗獷張揚的面頰,崢嶸不除,鬚髮怒張。
趙崢嶸,來人正是趙長征的父親趙崢嶸。
“這筆賬怎麼算!”趙崢嶸衝上校發出低吼聲。
他的雙眼噴出實質般的殺氣,宛若兩道利劍狠狠刺進上校的眼中,讓上校瞬間變得面如土灰。
“噗!噗!”細不可聞的聲音發出,幾根鋼針破開空氣向趙崢嶸刺來。
頂住上校腦袋的手槍被趙崢嶸以人類幾乎不可聞的速度抽回來,向身體另一側扣動扳機。他的身體則向上校的身體竄去,用另外一隻手死死扼住上校的脖子。
“砰!”“砰!”
兩聲槍響傳出,一槍將幾枚鋼針擊落,一槍射中偷襲的曼陀羅。
“呃……”曼陀羅發出呻吟聲,左手捂住胸前的傷口,眼睛裡透着濃濃的懼意。
她在射出鋼針的瞬間就在移動自己的身體,可依舊被對方射中。這個敵人太可怕了,可怕讓她都驚駭不已。
“怎麼算!”趙崢嶸捏着上校的脖子拉到自己面前,死死盯着他的雙眼,似乎根本看不見指着自己的槍口。
囂張跋扈,目中無人!
“把、把、把槍放下……”上校努力從喉嚨裡擠出這句話,眼睛隨着趙崢嶸的捏合理向外暴凸。
保衛者慢慢的將槍放下來,盯着眼前可怕的趙崢嶸。他們沒有辦法,如果有辦法的話上校就不會被擒住,如果有辦法的話早就射殺了趙崢嶸。
“狗日的!”趙崢嶸口中爆出罵聲,扔掉右手的槍論去手臂狠狠向上校的臉上扇去。
“啪”的一聲悶響,上校的半邊臉頰被這一巴掌扇的幾乎變形,口鼻與眼睛的鮮血向外源源不斷的滲出。
隨着趙崢嶸左手的鬆開,上校頹然倒在地上,仰着頭看着趙崢嶸。他沒有怒火,沒有氣憤,有的只是滿臉的慘然。
“對、對不起……”上校發出虛弱的聲音。
周圍的保衛者傭兵看到上校被人一耳光扇在臉上,而且被扇了之後還要說對不起,全部覺得面目無光。可覺得面目無光只是短短的一瞬,他們的心裡立即升起對趙崢嶸無以復加的恐懼:上校不是弱者,上校從不受屈辱。
可在這個男人面前一切都變了,上校是如此的懦弱,如此的膽怯。這個男人是誰,難道他就是龍騎將嗎?
潛伏着在趙子陽的帶領下從沙丘衝下來將這座房間控制住,解救賽斯、趙長征。
當趙子陽走進這座房間的時候,看到保衛者傭兵全部傻傻的站在那裡看着上校被趙崢嶸一巴掌接着一巴掌的毆打。這些傢伙全部愣住了,都忘記去幫助自己的團長了。
“啪”的一聲,上校被趙崢嶸狠狠一巴掌扇飛出去,滾到獵狐腳下趴在地上無法動彈。
獵狐將上校從地上攙扶起來,衝趙崢嶸怒目而視。不是他們不幫手,而是剛纔上校不准他們幫忙,似乎情願受虐。
“聽着!”趙崢嶸衝上校伸出一根手指,面頰陰沉的對他說道:“不要再讓我不高興。”
上校在獵狐的攙扶下抹了一把臉上的鮮血點點頭,他的眼中沒有報復的色彩,有的只是羞愧喝恐懼。
“滾!”趙崢嶸揮手發出大喝。
隨着滾的聲音,潛伏着傭兵端槍對着保衛者展開射擊姿態。保衛者是宿敵,他們不可能放過。
“讓他們走。”趙崢嶸轉過頭看向趙子陽,眼中滿是張狂的野性。
趙子陽笑了,眼中滿是仇恨的光芒。他從趙崢嶸身邊走過,走向一名保衛者傭兵的身前,掏出手槍頂住對方的腦袋。
“我說讓他們走!”趙崢嶸發出咆哮聲。
“砰!”
彈頭從那名傭兵的額頭穿進,一股鮮血順着彈孔噴涌而出,染紅了趙子陽的右手。
“噗通”,傭兵重重倒在地上,濃郁的鮮血爲鑽到每個人的鼻孔中。
被潛伏着控制住的保衛者傭兵發出仇恨的目光,但他們根本無法動一下,否則會被潛伏着的槍口撕成碎片。
“你的事辦完了,現在該是我的事了。如果你有任何不爽的話,我趙子陽奉陪到底。”
趙子陽聲音傳來的瞬間,趙崢嶸感到自己的腦袋一陣刺痛,立即意識到最少有三支狙擊步槍將他牢牢鎖定,讓他不管處於什麼方位都會被瞬間狙殺。
“好!好!好!”趙崢嶸連續說出三個好字,放聲哈哈大笑起來,也不知道他究竟爲什麼發笑。
趙子陽的行徑卑劣,卑劣到任何人都不齒。不過無所謂,對他來說沒有什麼卑劣不卑劣之說,只要能夠達成自己的目的就可以。
他趙子陽進入傭兵過着刀頭舔血的生活爲了什麼?爲了就是有朝一日爲自己的戰友報血仇,現在面對這麼好的機會他怎能放手呢?別說跟趙崢嶸翻臉,就是一槍將趙崢嶸幹掉他也能做的出來。他可不管趙崢嶸是不是龍騎將,就算龍騎將阻擋他爲戰友報仇也不行。
剛纔他按照記憶裡的那個海市蜃樓畫面找出了一個殺掉,現在他還要找,等把記憶力的人找出來殺掉之後,再慢慢對付保衛者的其他傭兵。總之這是一個徹底擊垮保衛者的好機會,雖說這個機會是趙崢嶸創出來的。
走到一個保衛者傭兵跟前,趙子陽有些不確定是不是這個傭兵,但他還是毫不猶豫的舉起手槍。
“砰!”鮮血迸出,傭兵滿臉不甘的躺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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擦了一把濺到臉上的血珠,趙子陽向曼陀羅走去。
靠牆站立的曼陀羅捂住自己的傷口,眼睛裡沒有絲毫畏懼的看着趙子陽,透出一股很平靜的光芒。
“你的選擇是錯誤的。”趙子陽輕聲對曼陀羅說着,用手槍頂住曼陀羅的腦袋。
他必須要把曼陀羅殺掉,一個曾經的戰友,一個熟悉己方一切的敵人不能讓她活下去。不需要講舊情,否則就是對自己的殘忍。
迎着趙子陽的槍口,曼陀羅睜大雙眼,眼神中透着一絲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真誠與迷惘。她的思緒早已飄到很多年前,也許是個夏天,也許是個徹骨的冬天,生死一刻,曼陀羅找到了自己曾經的單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