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天後。
隊長……猛子……老徐……大頭!
“吼!……”趙子陽發出一聲吼叫,用盡全身的力量睜開雙眼。
他的額頭滿是汗水,羅布泊的一幕又一次在他腦海中清晰的閃過:絕密任務、慘死的戰友……
“呼呼……”趙子陽大口喘息着,努力讓自己的情緒穩定下來,這才發現自己被牢牢的束縛在牀上。
房間還是上次醒來的那個房間,充滿白色與冰冷器械,病房?實驗室?
“醒了?感覺怎樣?”一頭柔順金髮的靈狐走了過來,笑吟吟的看着甦醒過來的趙子陽。
趙子陽沒有說話,死死盯着靈狐,眼中一片冰冷。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看了半天,趙子陽輕輕掙了一下身體,用肢體動作提醒靈狐。
“哦,sorry,我給你鬆綁。”靈狐調皮的輕輕吐了一下小舌頭,一邊給趙子陽鬆綁一邊對他說道:“小白鼠,哦不,你可不能再砸我的實驗室了,這些儀器都是我親自做的,有錢都買不到。”
身體得到自由的趙子陽從病牀上跳下來,輕輕伸展雙臂進行適應,用來掩飾自己此時的思維的動作。他不知道見到的這些人是什麼人,但是他知道自己面前女人的可怕
。心中的警惕越來越甚,呼吸都小心翼翼的,唯恐再從這個女人身上聞到什麼異樣的味道。
不過靈狐似乎沒有在意趙子陽的動作表情,她一臉笑吟吟的看着趙子陽,似乎對他充滿興趣。
“你叫什麼?”靈狐問着趙子陽。
“我叫……”心中警惕的趙子陽頓了一下,而後盯着對方的雙眼沉聲說道:“特種兵!”
“特種兵?”靈狐撇撇嘴巴,顯得有些可愛的對趙子陽說道:“我叫靈狐,我不擅長戰鬥,是牛津大學生化與地質雙料博士學位獲得者,順便客串一下軍醫。”
趙子陽點點頭,細細打量了一下四周的環境,他知道自己暫時沒有生命安危,對方如果要殺自己的話,絕對不會費勁把自己救醒。
“你們救了我?”趙子陽將眼光落在靈狐美麗的臉頰上問道。
“沒錯,是我們救了你。”靈狐笑着對他道:“我們剛好要去狙擊老對手,然後順手搭救了你。”
趙子陽眼中閃過一絲不易覺察的疑惑,心裡想着這件事的背後究竟會是什麼,他不相信會有那麼碰巧的事。
“是誰對我們進行的伏擊?”趙子陽接着向靈狐發問。
靈狐隨手扔給他一個臂章。
接過臂章的趙子陽一眼就認出上面的標誌正是自己看到敵人的標誌:菱形鑲嵌倒v字。
捏着臂章看了一會的趙子陽,又看到靈狐身上的鷹頭標誌,這才點點頭,心中的敵意消散一些。但敵意消散一些卻並沒有讓他的警惕降低,相反變得更大,他不認爲這樣的傭兵會好心救他,必然有自己的目的。
“嘿嘿。”靈狐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朝一個方向指了一下對趙子陽說道:“你可以在那裡好好洗個澡換身衣服,然後美美的吃上一頓黃金海岸特產的魚子醬與小麪包,然後我帶你去見我們團長。”
“嗯。”趙子陽打斷自己的思緒,大步朝靈狐手指方向走去。
看着進去洗澡的趙子陽,靈狐恨恨的撅起嘴巴嘟囔着:“難道我不好看嗎?哼,竟然用冷冷的眼神看着人家
!東方人真的好奇怪,難道不喜歡迷人的金髮女郎?”
進去洗澡的趙子陽任由熱水沖刷自己的身體,盯着鏡子中的自己,努力綻放出一個笑容,對自己說道:趙子陽,無論如何你得活下去,必須活下去!只有活着纔有希望,報仇的希望。
洗了澡的趙子陽穿上一身迷彩服,跟着靈狐向外走去,來到一個寬敞的大廳。
這個大廳很寬敞,目測大約有上千平方米,距離地面將近二十米的上方掛着數盞大吊燈,四周歐洲風格裝飾的牆壁散發着柔和的光芒。除此之外,地板下也是地燈,將大廳照的燈火輝煌。
中央是一個有着假山的池塘,看起來就跟某個奢華酒店的大廳一般。只是酒店的池塘裡沒人去釣魚,而這個池塘邊緣蹲着一個一身牛仔裝扮的大漢拿着魚竿釣魚。
擡頭掃了四周,趙子陽看到大廳的幾個人各忙各的,沒有因爲他的出現有什麼動靜。
“看到那個女人了沒?”靈狐指着一個身着作戰服,手裡擺弄槍械的人對趙子陽介紹道:“潘多拉,美國女子特種部隊走出來的殺人機器,曾是美國雷明頓公司首席槍械顧問、諾斯羅普。格魯曼公司尖端實驗室主管,不過現在是我們的槍械改造師。”
趙子陽的眼光被吸引過去,他向潘多拉走去,靜靜的看着對方收拾手中的一根槍管。
“碳—16鈦鋼脈衝槍管,最大程度追求其卓越的殺傷力,純手工單點鉤切槍膛增加準確性。然後用碳化鎢無尖彈頭形頂錐對槍膛進行擠壓,令其內徑略有增加、膛內壁表面金屬密度增加,硬度加大,成倍延長槍管壽命。來複線設定1:7纏距,5。72纏度,最大程度穩固彈頭,但射速會有所降低。不過沒關係,可以通過對機針與扳機的改造提升射速。”潘多拉眯起眼睛細細看了一番手裡槍管的膛線,而後麻利的將一把m-4a1組裝起來。
“送給你了。”潘多拉擡起頭,衝趙子陽充滿陽光的一下,將改造好的步槍扔給趙子陽。
趙子陽伸手接過步槍,眼睛落在了潘多拉的脖子上,他看到對方咽喉處有一道猙獰的紅線,那是被軍刀割斷喉嚨造成的。
“好看嗎?”潘多拉再次衝趙子陽燦爛的一笑,伸手摸了摸自己脖子的傷口說道:“我覺得這是我最美麗的裝飾
。”
忽然間,一股冰冷從趙子陽腳底升起,他感覺這個潘多拉根本就不是表面上的陽光燦爛,而是一個心中充滿陰冷的女人。對方的眼睛儘管在笑,但笑意深處卻是無法驅散的孤獨。
“謝謝。”趙子陽揚揚手中的槍,衝潘多拉露出友好的笑容,真誠的對她說道:“我覺得你應該站在太陽底下,這裡不太適合你。”
“謝謝。”潘多拉衝趙子陽一笑,起身朝大廳外走去。
看着潘多拉的背影,趙子陽向靈狐問道:“她要幹什麼去?曬太陽?”
“不。”靈狐的眼中露出複雜的神情,小聲對趙子陽說道:“你刺激到了她,她要去殺人。”
趙子陽爲之一愣,但還沒等他想通呢,就被靈狐拽住繼續往前走。
“中國人?”蹲在水塘釣魚的牛仔裝大漢斜了一下眼睛,很是不屑的從嘴裡哼出一句。
趙子陽沒有理會對方的不屑,他看到對方手臂上美國國旗的刺青。
這是一個美國人,而且是一個愛國的美國人,只是很不友好。
“這是斯沃特,原美國洛杉磯反恐特勤組成員,來之前在美國聯邦監獄度假。”靈狐對趙子陽說着,拉着他繼續往前走,提醒道:“其實斯沃特這個美國佬不錯,但總喜歡窺探人的思想並公佈於世,有點調皮。”
看着靈狐拉着趙子陽像是避開瘟疫一般的從自己身邊走開,斯沃特將不屑的眼光從趙子陽身上挪開,嘴裡哼道:“中國人?真是什麼牛鬼蛇神都能進來了。”
一個擁有火紅色頭髮的女郎,她倒是沒有出現斯沃特那種不屑的目光,而是饒有興致的看着趙子陽。
“帥哥,看到你真高興,我想我們可以在一起來個燭光晚餐,然後坐在屋頂數着星星聊天,你覺得這個主意怎麼樣?”女郎手裡玩弄着一把薄如蟬翼的小刀,刀子在她指間靈活的轉動,散發出陣陣寒芒。
“曼陀羅,這是我的人
!”靈狐瞪了一眼紅髮女郎,向她發出警告。
“靈狐,幹嘛那麼激動?放心,我不會動你的寶貝的。”曼陀羅衝靈狐笑着,手腕一翻,用兩根修長的手指夾住小刀對趙子陽說道:“帥哥,我等着你哦。”
趙子陽盯着對方手裡的小刀,心中一凜。如果他沒有看錯的話,對方手裡的刀應該是按照古時候凌遲刑罰打造的,刀身三寸,刃薄如蟬翼,割肉不見血。
“曼陀羅,她的愛好是……”
“刑罰。”趙子陽接口說道,看向曼陀羅的眼睛裡充滿濃濃的警惕。
玩凌遲的女人不僅是瘋狂,更是變態。
“幹!”遠遠的一個角落裡,奧摩站起來衝趙子陽伸出右手中指,做出極具侮辱性的動作。
“哼!”趙子陽冷哼了一聲,將自己的眼光挪開。
對自己的侮辱總是要討回來的,不過不是現在。
“身體恢復的怎樣?”一箇中年歐洲男子走過來,臉上露出微笑問着趙子陽。
趙子陽點點頭,眼光落在這個歐洲男子半張歷盡滄桑的臉頰上:他的右臉滿是坑坑窪窪,這是被散彈槍擊中留下來的。
“這是團長黑鷹。”靈狐向趙子陽介紹,而後指着趙子陽對黑鷹說道:“特種兵。”
“你好。”黑鷹友好的衝趙子陽伸出右手。
“你好。”趙子陽握住黑鷹的手,感受他手心內的老繭。
很明顯,這是經常握槍纔會形成的,而且是數十年如一日的握槍。
“你們聊,我還有事,嘿嘿……”靈狐衝兩人一笑,轉身朝自己的實驗室走去。
“喝點什麼?”黑鷹指着前面桌子上的酒水邀請趙子陽
。
“謝謝,不用。”趙子陽拒絕。
“哈哈哈,男人不喝酒可不是一個好現象。不過你的英語說得很不錯,很有美國式的味道。”
“部隊必修課目。”趙子陽簡單的說了一句,與黑鷹並肩走到桌子前坐下。
他等待對方把話題說出來,這種情況下自己不應該表現的太焦急,越是焦急,自己的思想越是容易被對方所掌控。這些人沒有一個是善類,都是刀口舔血的傢伙。
“我叫黑鷹,原隸屬於美國“op”特別行動小組。現在是一名僱傭兵,帶着這幫傢伙混飯吃。其實我們只是拿着槍做生意的,生意人這個詞似乎更加貼切一點。”黑鷹端起一杯紅酒,朝趙子陽遙控舉了一下,一口喝的乾乾淨淨。
僱傭兵,戰場儈子手、血屠夫。
聽到僱傭兵三個字,趙子陽的心裡立即生出無限殺意。但是他沒有表現出來,使勁捏了一下拳頭把這股殺意隱藏到最深處。
“你們是羅布泊中西面趕來的僱傭兵。”趙子陽眼睛盯着黑鷹的雙眼,捕捉黑鷹的眼神活動。
不過他沒有看到任何不妥,對方的眼神很平穩,沒有異色流露。但越是這樣,趙子陽越是警惕,他用眼角的餘光看到對方腰間的軍刀,計算搶奪對方軍刀進行挾持的機率有多大。
這支傭兵絕對不會無緣無故的跨境跑到羅布泊,他們的目的跟伏擊自己的傭兵一樣,爲了絕密任務的物品。
“對,沒錯。”黑鷹點點頭。
“任務物品已經沒有了。”趙子陽繼續盯着黑鷹的雙眼。
“哈哈哈……”黑鷹發出大笑聲,掏出一顆口香糖扔給趙子陽說道:“不用這麼緊張,或許吃一塊口香糖會讓你變得輕鬆一些。”
一把接過口香糖,趙子陽扔進嘴裡嚼了起來。他得活着,想要活着就不能輕易相信任何人,哪怕這些人救了自己。他們看到自己把任務物品吞到口中,或許他們想要利用自己什麼。對方的任何一句話都不能輕易相信,他要做的是分析對方話語的真僞性
。
“我殺死我戰友的究竟是什麼人?”趙子陽問着黑鷹,牙齒用力嚼着嘴裡的口香糖。
“保衛者。”黑鷹回答趙子陽的問題。
保衛者是誰趙子陽不知道,但他知道這是一個傭兵組織,黑鷹在這上面不會欺騙他的。
“保衛者是誰?”趙子陽問道。
不過黑鷹沒有回答他的問題,他將腰間的軍刀抽出來放在桌子上,衝趙子陽笑了一下說道:“保衛者是什麼組織我稍後會告訴你,我們首先要解決的是相互的信任問題。”
黑鷹明亮的雙眼似乎能夠洞穿人心。
“你對我們沒有任何用處,我們也不會選擇與你的國家爲敵。你們進行的什麼任務我們更不關心,我們只是去對保衛者實施狙擊,這是我們的任務。至於受僱於哪方面,這個就不能對你說了。”
趙子陽點點頭,心裡對黑鷹的話進行分析。
“這個道理你該清楚。”黑鷹將軍刀向趙子陽的位置推了推,若無其事的對他說道:“一句謊言需要一百句謊言進行掩蓋,我不認爲我可以對你說一百句謊言還不被識破。所以能說的我會跟你說,不能說的我是不會對你說的。”
看着近在手邊的軍刀,趙子陽心裡輕輕嘆了口氣。他知道黑鷹的做法有兩種意思:一是表示自己的真誠;二是表現自己的強大,根本不怕他暴起挾持。
也許他是真誠的,也許自己現在只能相信他是真誠的了。
“啪啪”,黑鷹拍了兩下手掌,大聲說道:“賽斯,照片。”
隨着黑鷹的聲音,大廳前方的寬大牆面上出現一幕投影,上面的照片讓趙子陽瞬間陷入了石化:牆面出現的是一個不着寸縷、身材火爆的女郎,而這個女郎的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紅線,分明就是送給自己一把槍的潘多拉……
“shit!”看到潘多拉裸體照片的黑鷹捂着腦袋重重罵了一句,擡起頭高聲吼道:“該死的賽斯,你又把潘多拉的腦袋往豔星的身上安,我要那幾個保衛者的照片
!”
“哦,該死,放錯了!”一個忙亂的聲音從擴音器中傳出,然後照片被切換過來。
“頭兒,千萬不要告訴潘多拉,不然我就徹底沒有希望了。”擴音器裡傳出哀求的聲音,然後惡狠狠的向趙子陽警告道:“特種兵,你最好把你看到的給忘掉,否則我會把你揉碎了扔進馬桶裡!”
“哈哈哈……賽斯,你最好朝我的銀行賬戶轉上幾十萬,這樣我纔可以管住自己的嘴巴。”
“賽斯,你只要給我的電腦裝上你新研發的操作系統就可以了,我會當做了一場春夢。”
“……”
大廳的其他傭兵紛紛哈哈大笑,開始趁火打劫。
“閉嘴!”擴音器裡的聲音顯得又是慌張又是生氣,大聲咆哮道:“這不是威脅,我不敢保證你們銀行賬戶的存款數字變成一串零!”
“哈哈哈……”又是一陣爆笑聲響起,似乎對這個賽斯的威脅已經見怪不怪了。
忽然間,趙子陽的心裡生出一種感覺,他覺得這些傢伙也是蠻可愛的。
“咳咳……”黑鷹輕咳了兩聲,笑着對趙子陽說道:“特種兵,這只是一個小插曲,小插曲的播放者是我們的眼睛和口鼻。賽斯,原英國皇家空軍特勤隊電子對抗中心成員,可以瞬間切入任何一個國家的軍事衛星,是個很好的人,浪漫又風趣。”
趙子陽點點頭,他知道這個賽斯絕對不止能夠瞬間切入軍事衛星那麼簡單,應該是潛伏者傭兵中真正的天才級人物。
“好了。”黑鷹拍拍手,指着牆壁上的三個傭兵對趙子陽說道:“看吧,這就是那天在羅布泊的保衛者傭兵,也許你能認出他們。”
趙子陽瞬間眯起了雙眼,雙拳捏的嘎巴嘎巴作響,他看清楚了,其中一個傭兵的面部特徵與他大腦中的相吻合,尤其是他們的臂章。
仇恨的火焰從趙子陽的身體涌出,凜冽的殺機讓旁邊的黑影感覺到一陣驚訝。
“你需要喝一杯紅酒
。”黑鷹拍拍趙子陽的肩膀,遞給他一杯紅酒。
接過黑鷹手中的紅酒,趙子陽一飲而盡,眼中透着仇恨的光芒,從牙縫中擠出幾個字:“我要報仇!”
黑鷹搖搖頭,喝了一口紅酒對趙子陽說道:“想報仇證明戰友情誼在你心中佔據極大的位置,但你是否能夠報得了仇呢?”
“你知道保衛者究竟是什麼組織嗎?”黑鷹繼續反問趙子陽。
趙子陽愣了一下,的確,他根本都不知道保衛者是什麼組織,怎麼去報仇?
“那你知道保衛者傭兵的背後嗎?”黑鷹再次發問。
趙子陽搖搖頭,他根本就一無所知。
“冷靜一點,你必須要剋制你心中憤怒的魔鬼,那樣會讓你在不理智中失去性命的。”黑鷹安撫趙子陽的情緒,伸手打了一個響指衝着上空說道:“賽斯,來點舒緩的音樂。”
“該死,頭兒,我可不是你的專屬音響師,我很忙!不過很樂於將thecranberries的nevergrowold獻給你,祝你永遠年輕,哈。”
音樂聲響起,趙子陽跟着黑鷹走到大廳的一腳坐下,靜靜聽他介紹保衛者的來歷。
“保衛者傭兵是新戰爭經濟模式下的產物,它招募世界著名特種部隊的退役士兵,以維護和平爲名義,服務於強勢國家。他們宣稱自己擁有最正義的立場,弱國戰鬥違背了他們的信願,即使再多的金錢誘惑也不爲所動。
直到現在也沒人知道保衛者究竟是新戰爭經濟模式催化下的產物,還是強國創造出的產物,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他們的戰鬥力驚人,甚至連老牌的外籍兵團與黑水在他們面前都黯然失色。”黑鷹喝了一口紅酒,衝趙子陽點點頭。
聽到這裡,趙子陽嘴裡泛起了苦澀,他能想象出保衛者的強大。
“對了,也許你還不瞭解我們潛伏者。”將趙子陽的表情盡收眼底的黑鷹笑了笑說道:“我們潛伏者是服務於第三世界國家的傭兵組織,我們愛好和平,從來不爲強國服務。我們有自己的信仰,我們有必勝必滅的信條,我們不畏強權,不爲金錢戰鬥,只爲心中的正義作戰
。因爲正義總需要用戰鬥去捍衛的,而我們就是第三世界國家捍衛正義與公平的武器。
我們的身體裡流淌着野性的鮮血,強大、囂張、血腥!最主要的是——我們與保衛者是生死之敵!”
聽到黑鷹的最後一句話,趙子陽的心臟狠狠抽動了一下。他不管潛伏者是個怎麼樣的組織,也不管潛伏者的正義是個怎樣的正義,他只想知道潛伏者能否與保衛者進行抗衡。
“對了,你的傷勢已經復原,隨時都可以回國。”黑鷹似乎要結束這一場談話,站起身子向前走了兩步,轉過身衝趙子陽自信的說道:“最後我要跟你說一個事實,也許你不愛聽。”
“說!”趙子陽捏着拳頭。
“你回國以後還能再走出來嗎?”黑鷹輕飄飄的問了一句。
這句話重重砸在趙子陽的心坎上,回國以後必然會被有關部門調查,而自己根本就說不清當中發生的事。調查形同拘捕,調查容易,撤消遙遙無期。從此以後自己不可能離開國家半步,也許會蹲在秘密監獄,也許神秘消失,也許還會成爲實驗室裡的小白鼠……
回去了就永遠沒有尋找答案的機會了,永遠無法爲戰友報仇了……
趙子陽緩緩站了起來,戰友慘死的畫面再次從他眼前飄過,他的雙目變得越來越堅定。
“我要加入你們!”趙子陽衝黑鷹的背影堅定的說出這句話,他的腰桿挺得直直的,眼睛裡散發着野性的光芒。
黑鷹沒有停下自己的腳步,只是伸出一根手指輕輕的搖着,然後消失在大廳。
趙子陽明白那根手指的含義了:想要加入潛伏者,你現在的實力根本不夠資格!
一個拳臺從大廳的中央緩緩升起,上面站着一個北極熊一般的俄羅斯壯漢。他抱着肩膀輕蔑的看着趙子陽,衝趙子陽勾着小拇指:“想留在潛伏者,那就先把我打倒,否則就滾回去!”
瞬間,趙子陽體內本就流淌的野性鮮血被熊熊點燃了,他如同野獸一般的跳到拳臺上,囂張、血腥、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