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在岡比亞的趙子陽突然接到安琪兒的電話,這讓他又是驚喜又是疑惑,因爲依照安琪兒的性格絕對不會先給他電話的。
“奧摩的腿是怎麼回事?!”安琪兒憤怒的聲音從電話傳來,她將怒火與不滿全部發泄在趙子陽身上。
奧摩是潛伏者最老的隊員了,他們無數次在戰場上玩命,生死的戰鬥下,他們之間的感情根本是別人無法想象的,甚至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表達。
可奧摩廢了,徹底廢了,當安琪兒看到奧摩當時的模樣都有種想哭的感覺。這還是那個北極熊般彪悍的奧摩嗎?他一往無前的殺氣呢?他強大到無人能撼動的驕傲呢?沒了,都沒了,奧摩所有的一切都隨着他的斷腿沒了,現在的奧摩再也不是那個一挺重機槍就能阻擋住千軍萬馬的北極熊了,他的精神與心志跟着斷腿一起廢了。
“戰鬥中遭受狙擊……”
“你這個指揮員幹什麼吃的!”安琪兒咆哮起來,電話裡傳出她身邊的東西摔得砰砰作響。
趙子陽沉默了,靜靜等待安琪兒發泄完。
大概過了五分鐘,安琪兒纔算是冷靜下來。
“我讓他回俄羅斯了。”
“嗯。”趙子陽點點頭,認真的對安琪兒說道:“其實奧摩很幸福,他能活着回去。”
電話那邊的安琪兒沒有說話,趙子陽能夠從聽筒清晰的聽到她的喘息聲。
“你是團長,什麼時候回來?”趙子陽詢問安琪兒。
“啪”的一聲,安琪兒痛快的將電話掛斷。
趙子陽滿臉苦笑,他知道安琪兒不可能輕易回來,儘管她是團長。可身爲團長的她畢竟是個女人,而且潛伏者已經有一個更好的領導者了。
“陽,團長還在生氣?”潘多拉一臉燦爛的笑容問着趙子陽。
“是。”趙子陽點點頭,滿臉的苦澀。
他不知道該怎麼跟潘多拉說,難道說他被靈狐給強上了,然後後面又被安琪兒知道了?先別說這樣的事實說出來有誰會相信,他不敢保證潘多拉幾個人若知道這樣的原因會不會掏槍把他給斃掉。
他是頭兒,安琪兒是團長,潛伏者只有一個團長。
“呵呵,其實你該浪漫一點。”潘多拉滿臉的笑容,隨手從花瓶裡折下一朵玫瑰花遞給趙子陽說道:“你該給團長送一束玫瑰花,最好在晚上送,夜玫瑰。”
接過玫瑰的趙子陽顯得有點若有所思,心裡在想是不是要像潘多拉說的這樣去做。也許自己可以學一學賽斯,這滿屋的玫瑰花都是賽斯托人送給潘多拉的。
“好了。”潘多拉燦爛的一揚頭說道:“頭兒,你該相信愛情,你也可以擁有,哪怕你明天就會死去,但愛情之花的綻放不會因爲死亡而凋零,它依舊燦爛。”
趙子陽點點頭,捏着這多玫瑰花陷入了思索,在思索自己究竟該怎樣處理好與安琪兒的關係。
而遠在埃及的安琪兒則從孟菲斯來到了開羅,她是想避開奧摩,因爲不想再看到奧摩現在的樣子。回家,奧摩該做的是回家,他沒法繼續戰鬥下去,就像趙子陽說的一樣,他能活下回家是幸福的,儘管這種幸福不是他想要的。
脖子上掛着一部單反相機的安琪兒悠悠閒閒的漫步在黃色的吉薩高地,放眼望去,全部是佇立在沙漠中的大大小小金字塔。這個就是金字塔的國度,充滿神秘,哪怕置身於神秘內也無法揭開歷史長河掩埋下的過往。
一羣當地的孩子歡笑着朝安琪兒跑來,向她兜售開羅特產的椰棗和香料。椰棗與香料放在一個小小的籃子裡,看起來非常精緻。
面對歡笑的孩子,安琪兒取下相機拍了幾張,然後興致勃勃的捏起一顆椰棗放在口中輕輕咀嚼,隨後拿起幾包香料聞了聞,選擇玫瑰味的香料,最後又買了好多椰棗當做零食,隨手遞給孩子幾百美金,再看着孩子拿着錢興高采烈的朝別的遊客跑去。
錢無所謂,安琪兒想看到的是孩子臉上不加掩飾的童真。他們開心了就笑,難過了就哭,一切都很真實自然。
前面是胡夫金字塔,金字塔前佇立着世界聞名的獅身人面像:斯芬克斯。
1998年7月的一天,遊人們正在獅身人面像前拍照留影,驚歎古埃及文明的不可思議:3000多年前的人類,憑着當時的技術手段,竟然能建造出這樣一尊龐大而又奇特的塑像。人們一面看着它,一面思考着這樣一個問題:古埃及人是出於何種目的、基於何種信仰才建造了這樣一個人頭、獅身、牛尾、鷲翅的合體怪獸呢?
就在這時,從一輛急駛而至的卡車上跳下了一羣手持卡賓槍的男人,隨着一陣密急的掃射,遊人們來不及作出任何反應,便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一陣硝煙過後,這裡已儼然變成了地獄。四處血跡斑斑,完全沒有了剛纔還瀰漫在空氣中的浪漫和快樂。這羣歹徒在警車趕來之前就登上卡車,倉惶逃跑了,只給人們留下一段充滿血腥的恐怖記憶和一個惡夢般的故事。
警察署立即着手調查這起暴力事件的肇事者。但經過半年的努力仍然一無所獲,彷彿這羣殺手是從地獄中鑽出來的一般。從現場調查發現,這些死者來自世界各地,並沒有特別反對某些國家或組織的跡象。特別奇怪的是,每個死者都被歹徒們剜去了右眼,似乎在傳達這樣—個信息:他們看見了不該看見的東西!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獅身人面像究竟隱藏着什麼樣的秘密,會給這些無辜的遊人帶來如此慘烈的殺身之禍呢?獅身人面像本身的存在究竟又意味着什麼呢?
這只是關於金字塔與獅身人面像很小一方面的神秘,至於其它令人難以解開的神秘更是層出不窮。
不過現在不會出現這種情況了,也許神秘現象只是出現在特定的時刻。
拍了幾張胡夫金字塔與獅身人面像的照片,安琪兒將剩下的大半包椰棗送給一個孩子,獨自一人向更遠處走去。
遊客很多,很熱鬧,但安琪兒更喜歡清淨。
一行身着帆布或牛仔布面料衣服的人躍進安琪兒眼中,她可以從對方手上的器具以及他們身上透出來的氣息判定出這是一支考古隊。
“山姆,你對那個金字塔怎麼看?”一個頭發花白的考古專家問着另外一個年輕人,他說的是純正美國英語。
“尼爾博士,難道你想進去看看?天吶……”年輕人呻吟了一聲說道:“難道當地人沒有說那裡出現幽靈嗎?再說了,那只是一個小小的金字塔,裡面的東西早就被探測過了,應該不會有什麼。”
一旁的安琪兒放慢了腳步,細細傾聽兩個人的談話。從他們談話的意思來看,應該是聽當地居民說一座金字塔出現幽靈,然後想去探索一下。
“不。”尼爾博士搖搖頭,眉頭緊鎖的對叫做山姆的年輕人說道:“沒有那麼簡單,居民口中所說的金字塔距離這裡將近一百里路,他們口中的幽靈也未必就是幽靈,或許是盜墓賊?對,盜墓賊,肯定是盜墓賊發現這座金字塔內有什麼東西,所以纔會進入,然後不小心被居民看到。這樣推理下的話很容易得到答案:金字塔內有東西!”
“尼爾博士,你說那裡會有什麼東西呢?”山姆聳聳肩膀問道。
“如果沒有猜錯的話……”尼爾博士的眼睛裡泛着亮光,小聲對山姆說道:“應該是沒有發掘出來的法老棺槨,你該知道,很多金字塔裡面都是空的,盜墓賊不可能把整個槨偷走。棺槨依舊存在,只是沒有被髮掘出來。”
就在這個時候,尼爾博士看到從旁邊走過的安琪兒,不由的心聲警惕。
“Sie sind, bitten um um den Export innen gut?”棺安琪兒一臉微笑的問着對方。
她說的是德語,意思問對方出口應該怎麼走。
考古隊的一行人沒有聽懂安琪兒的話語,但已經通過安琪兒的眼睛和語言知道這個女孩是德國人。
看到沒人聽懂自己說話,安琪兒顯得有些着急,她用手比劃着,以這種方式表達自己的意思。
那個叫山姆的年輕人很快會意,非常熱情的爲安琪兒指示出口應該怎麼走,並且不停的用英語誇讚安琪兒非常美麗。
得到答案的安琪兒笑着點頭道謝。
“嘿,尼爾博士,我要走桃花運了。”山姆一臉興奮的對尼爾博士說着。
“現在別管什麼桃花運,晚上跟我去金字塔看看。”
“真要去那個幽靈出沒的鬼地方?”山姆一臉不情願的說道:“我們沒有得到埃及政府的允許,是不能在這裡進行考古發掘工作的。”
“但是有合作。”尼爾博士眉頭舒展,微微一笑說道:“我們不發掘,只是去看看。”
不情願的山姆撇撇嘴,一臉微笑的但是對一臉茫然的安琪兒說道:“美麗的小姐,我相信我們還有有緣再見的。”
說完之後,山姆衝安琪兒揮揮手告別。
這個手勢誰都能看懂,安琪兒自然的伸出手揮了揮,笑着向出口的路走去。
“出現幽靈的金字塔?”重新恢復冰冷麪頰的安琪兒皺皺眉頭,但又很快舒展開來自語道:“似乎這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不如看看去吧。”
這種事安琪兒不會錯過,她來到這裡就是散心的,說不定真的會有什麼有趣的事再等着她。
神秘的法老陵墓,神秘的金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