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蜜和董老二兩人都各自回家去了,尋找葉傾的行動就此擱置下來。大蜜並沒有回蘇顏冰那裡,因爲她怕蘇顏冰擔心,所以直接回了自己的家裡。
在家裡等到深夜依舊沒能等到電話,大蜜靠在牀頭上焦躁不安,不停地拿起手機來看,害怕手機信號不好。
董老二回家以後也沒有睡着,之前他找了幾十個人準備去逼李智浩交人,大蜜又說不是李智浩乾的,那麼他找的這些人就派不上用場了。那個負責幫他找人的也打了電話過來詢問董老二到底什麼時候動用那些人,人家都已經等很久了,現在都還全部聚在一起。
董老二連忙道歉,說暫時用不上了,並且表示自己會馬上打一筆錢過去,讓那個人分配一下。那人略微有點不爽,但是也沒有表現出來,畢竟他們什麼都沒有做就拿到錢了。
他拿起手機翻了一下通訊錄,裡面有他很多朋友的電話,其中有個朋友的父親是公安局刑偵隊的隊長,最擅長找人,可是這會兒情況不明確,葉傾的消失也沒有留下任何的痕跡,一點方向性都沒有,很難查得出葉傾具體所在的位置。
他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念頭,現在暫時還用不着報警,等到事情變得清晰一點了再說。最關鍵的是現在他們都難以判斷葉傾到底是被人抓了還是自己去了什麼地方。
這一夜大蜜都靠在牀頭上等電話,可是直到天亮都沒有聽手機鈴聲響起,她的眼皮都在打架,精神極度睏乏。整整一夜了,葉傾還是沒有消息,這似乎已經可以說明葉傾是出了事,而不是自己去了哪個地方。
她穿好外套去了洗手間,用涼水洗了一下臉,感覺精神了一些,隨後便出了門。她開着車,不知道該去什麼地方,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遊蕩着,心中感到絕望,眼淚忍不住滑落下來。
“葉傾,你到底去了哪裡?”她在心中呼喊道。
昨晚沒睡着的人除了大蜜和董老二以外還有一個人,就是一直在擔心葉傾的珍珍。她早上很早就起來了,然後吃了早飯就往咖啡店趕,她不敢打電話,萬一聽到的是不好的消息她怕自己不能承受,所以她想去咖啡店看看,如果看到葉傾坐在訓練室裡面訓練的話,那就是最好的畫面了。
蘇顏冰並不知道葉傾失蹤的事情,早上還是和往常一樣起牀洗漱,打扮得美美的纔出門去咖啡店。到了咖啡店之後,她先安排了工作,然後就去訓練室門口瞧了瞧,此時戰隊的人還一個都沒有來。
正當她轉身的時候就看到珍珍走了進來,她朝着珍珍點了點頭,微笑道:“早啊!”
珍珍有些詫異地看着蘇顏冰,難道她不知道葉傾失蹤的事情嗎?怎麼還笑得出來?她心中疑惑,但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回答道:“早!”隨後便進了訓練室內,她沒有打開電腦,而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待着葉傾的到來,她希望葉傾能夠和往常一樣推開門走進來,然後跟大家說一聲:“開工!”
不多時,戰隊的人陸陸續續地到來,除了葉傾以外全部都到齊了,納蘭容有些好奇地道:“咦?今天葉傾那個傢伙怎麼還沒來?”
珍珍沒有說話,她並不想將葉傾失蹤的事情弄得所有人都知道,過了戰隊規定的時間,葉傾依然沒有來。珍珍便知道自己不可能等得到葉傾了,她心裡一下子就慌了起來,連忙起身就往外面走。
對於葉傾的遲到,隊員們都有些詫異,不過並沒有糾結多久,不管葉傾來不來大家都得訓練,因爲每個月都有考覈賽,如果不想淪爲替補的話,那麼就得自己努力。
珍珍走了之後,納蘭容等人都開始了訓練,對於珍珍的離開也沒有人去過問,因爲人家離開肯定是有理由的,何必去多管閒事,還是練好自己的槍法最要緊。
從咖啡店出來,珍珍便給董老二打了個電話,董老二此時也正開着車在街上轉悠,他猜測葉傾是不是昨晚跟他分開之後又去什麼地方喝酒了,然後喝醉了把手機摔壞了,這會兒有可能還在某個酒吧裡面趴着睡呢。
對於成都市的酒吧,董老二是非常清楚的,他大多都去過,而且去過的次數還不少。他找過幾個酒吧沒有發現葉傾的身影,問過酒吧的老闆,也都說沒有見過一個身高一米八幾並且喝醉了的人。
接到珍珍的電話時,他正趕往下一個酒吧,接起電話就聽到珍珍那急切的聲音:“找到葉傾沒有?他是不是喝多了在家裡休息?”
董老二知道珍珍喜歡葉傾,見她這麼着急,不由地嘆了口氣,道:“珍珍,你彆着急。人是還沒有找到,但是我們正在全力地找,相信要不了多久就能找到。他很可能是喝醉了在某個地方睡着了,現在我開着車呢,不跟你說了,有消息再通知你。”
說完董老二就掛斷了電話,珍珍很是鬱悶地揮舞了一下手機,自己還有很多問題想問,那個傢伙竟然就這樣掛斷了電話。她很快冷靜了下來,然後思考了起來。
她很快也跟大蜜想到了一塊兒,葉傾有可能是被綁架了,那麼綁匪的目的到底是求財還是復仇呢?仔細地判斷了一下,她覺得求財的可能性要大得多,那麼綁匪肯定會給葉傾的親屬打電話。
既然是求財,綁匪自然研究過葉傾的價值,要值得綁纔回去綁,所以對方肯定是想讓大蜜拿出錢來,因爲只有大蜜纔有那麼多錢,如果讓葉傾的父母拿錢,充其量也就是幾十萬頂天了。
這麼一分析,珍珍覺得綁匪肯定給大蜜打了電話,於是她連忙拿起手機撥通了大蜜的電話,她必須要確認一下。大蜜正找得心煩意亂,聽到手機響起,連忙抓起一看,卻不是什麼綁匪電話,而是珍珍打來的。
她接通之後還沒有說話,珍珍便語速極快地道:“葉傾是不是被綁架了?綁匪有沒有給你打電話?”
大蜜不知道珍珍爲何這麼急切,但是兩人關係極好,她也沒有多想,便回答道:“應該是被綁了,可是我沒有接到綁匪的電話。現在到底是什麼情況我也不清楚。”
“那怎麼辦?”珍珍聽到大蜜的話頓時眼淚就流了下來,說話都帶着哭腔了。
“你現在在哪兒?”大蜜問道。
“街上!”
“那你馬上回咖啡店訓練,有消息我通知你。放心吧,那個死鬼福大命大,不會有事的!”大蜜說完掛斷了電話,她現在可沒有心思去安慰珍珍,她必須儘快地找到葉傾。
她的身心都已經完全屬於葉傾,她不敢想象失去葉傾以後自己應該如何面對以後的生活。
此時郊外的石屋內,有光從窗外透進來,葉傾一身疼痛,幾乎也是一夜沒睡着,而且他時刻在想着如何逃走,可是張鉉起碼讓四個人守在這裡,輪流地更換,每一個進來的人都是套着頭,然後接過那支手槍繼續對準着他,讓他根本沒有機會逃走,何況他的雙手還被反綁在背後。
石屋內簡陋得幾乎沒有任何東西可以幫助他割開手上的繩子,這讓他感到無比的絕望。
晚上的時候葉傾還吐了一次,因爲被毆打得太狠了,昨晚喝的酒都吐了出來,現在石屋內的氣味就跟統一老壇酸菜牛肉麪一樣,那酸爽簡直不敢相信。
那個槍手都不由地將頭套往上面拉了一下,將鼻子給完全遮住,葉傾卻沒有辦法遮擋,只能屏住呼吸,偶爾呼吸一口也是將頭扭向一旁。他感覺到肚子有些飢餓,可是他什麼話也沒有說,因爲他很清楚,這些人不會給他東西吃,也不會給他水喝,這是張鉉那個混蛋交待了的。
過了一會兒有人給那個槍手送來了早餐,是南瓜熬的粥,還有幾個包子,葉傾平常不喜歡吃包子,可是今天聞着那個味道,不知道爲什麼很想咬上一口。
那個槍手喝粥的聲音非常響亮,似乎是故意爲之,就是想眼紅葉傾。葉傾在心裡把那個傢伙給罵了千百遍,那個槍手似乎感覺到了葉傾的不爽,他咬了一口包子,然後直接吐到了葉傾面前不遠的地方,道:“媽的,這包子真難吃,給狗吃還差不多!”
葉傾聞言大怒,瞪大了眼睛盯着那個槍手。槍手哈哈一笑,道:“你瞧我對你多好,張哥交待了不能給你吃的,我還好心地施捨了你一口,你不感謝我還瞪着我幹嘛,快吃啊!”
正在這時張鉉走了進來,那個槍手連忙起身喊了一聲“張哥”,張鉉點了一下頭,然後看向葉傾,頓時露出笑容,道:“晚上睡得好嗎?是不是做了一個美夢?”
“姓張的,你別狂,遲早落我手上,我一定十倍奉還!”葉傾咬牙切齒地道。
張鉉哈哈一笑,很是無所謂地道:“不會有那麼一天的。而且既然你以後還想找我報仇,那我不如索性再揍你一頓,先賺夠本再說。”
說完張鉉朝着幾個手下道:“你們幾個早上起來也該運動運動吧,別長胖了討不到媳婦兒!”
幾個手下立馬摩拳擦掌,朝着葉傾走了過去,葉傾很是鬱悶,看樣子一頓暴打又是避免不了了。他索性閉上了眼睛,等待着暴風驟雨般的拳腳來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