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生無知,玩鬧所致”憶元耷拉着眼,聲音小之又小。
夏屠蘇的眼裡似乎有許多故事,隨手一翻便是答案:“實話實話,從輕發落”
“就是……炸東西被燙到了”憶元扭扭捏捏的半天才說出了口。
“我也無意刁難你,去領罰吧,既然有根有果,就少讓你抄一遍,還有你的兩位學長,對了,醫苑在諸君樓五樓自己去處理好傷口”
“好,苑生告辭”憶元拖着傷痕累累的身體跑到醫苑,好不容易爬到五樓時卻看見蜿蜒的長隊。
“今天生病的人可真多,這得等多久啊”憶元無奈的撅了噘嘴,嘆了口氣後繼續站在隊伍的後面排着。
這時大家紛紛看向已經排到一半的憶元,眼神凝重,憶元屬實有些嚇的蒙圈,一旁的人翻着白眼指責道::“你個竊賊,怎麼有臉來醫院的,傷了人還這麼無所事事,真是膽大”
“我傷人?我怎麼傷人的?我什麼時候傷過?”憶元着急的吼道,但大家絲毫沒聽進。
突然一隻手拉起憶元就往樓下跑去,穿過擁擠的人羣,隻言片語遊蕩在憶元耳畔,停下時憶元定睛一看:“不卿兄?他們口中的傷人……?我真的沒幹!?性命擔保”
“我相信你”
“我孤陋寡聞了?”
“荼立秋還記得嗎,就是那個旁人口中一口一個的苑霸,估計是來找你茬的,但證據缺讓人一目瞭然……”墨不卿嘆了口氣,無奈的眼神看向左右兩旁質疑的眼光。
“你繼續說,不用隱藏些什麼”
墨不卿看她眼神剛斌自若也沒有繼續藏下去的理由:“好,他的玉佩丟了,價值不菲,苑長挨個查房卻在你的牀底發現了玉佩,荼立秋便一口咬定是你所爲,證據就這一個,卻有多少人對你埋下了恐懼的種子”
“……我會想辦法查明真相,還自己一個清白”憶元知道話雖這麼說,清白哪是說有就有的。
“需要幫忙隨時叫我,先去上課吧”
“嗯……”兩人趕往學堂,一路的人們看憶元的眼神恐怖如斯,剛坐到位置上就吸引了不少厭惡的目光。
“……”憶元只是低下頭,看着書本卻默默滴下了幾滴淚珠。
“我是你們的先生,杜夢春,課堂肅靜纔是”杜夢春瞧見憶元神色暗淡,甚至有些不言的痛心。
“我雖說是教樂律的,但我還是要講個小故事,從前有一劊子手接到了這麼一單,說必須要純金打造這把破光劍,否則就要砸了這破門店,師傅便連夜趕製卻還是沒能打造,下單的人便在店門口破口大罵轉身離去,一天後師傅再回時發現房子早已被燒了,那名師傅便一口篤定……”
這時一個學子突然舉手示意,提出這樣的疑問:“杜先生,這麼說的話,既然兩人仇恨已深,必然是他,還能有什麼後來事?”
“不錯,可世事難料,並非那人所爲,實際另有其人,栽贓嫁禍罷,故事終究還是故事,只望大家今後兩耳聽得乾淨,聽得悅人,故事說完了,繼續上課”杜夢春拿起腰間的笛子,吹的着實動聽,憶元嘴角微微上揚。
“是”
伴着下課的鐘聲,憶元跑到杜夢春的面前,鞠躬謝道:“謝先生爲苑生留得一絲清白,我也想清風明月,奈何一滴污水殃及池魚”
“表象的污垢你得找到有用的東西才能擦乾淨,先生我僅能幫你到這”杜夢春靈巧地轉悠手中精美的笛子,一襲綠竹翠袖,兩袖清風,眉眼溫柔。
“擁有如此先生,三世有幸”
本欲回至座位時,突然身後一名學子喊道:憶同硯,苑長找你,他們在審訊室你快去看看吧”憶元也已意識到事情的嚴重,這一去恐怕凶多吉少,但還是踏着勇氣走到了審訊室,一路想了很多,卻統統被權勢打破。
只看衆人已在位上等候許久,苑長則神情凝重的鎖着眉頭,坐在高高在上的神位上:“來了好,這件事解釋不清楚,就給我滾出學堂”
憶元支支吾吾,既膽怯又緊張,還是鼓足勇氣邁出一步:“我……真的不是我,我從來沒幹過,一定是有人栽贓!”
“油嘴滑舌,我這被刀刺傷的痕跡便是拜你所賜,我親眼所見那晚你拿着刀身着黑袍不僅搶走了我的玉佩還一劍刺穿我的左手,證據確鑿,別想抵賴!如果說不是你你倒是拿出證據啊?”
“真的不是我,我……我”憶元頓時嘴中有苦難說。
荼立秋眼神居高臨下,邪魅一笑,語氣不急不緩:“父親,這種人就理應逐出學堂”
正當堂前一羣人流言蜚語時,憶元響亮的聲音破空而入,眼神堅毅:“給我三日,若我無法證明,我自會離開”
這時一旁的官員走到苑長耳邊,竊竊私語道:“若是讓她查出點什麼我們可就前功盡棄了……”
“切,你這破腦子能夠幹嘛?我便讓你……”突然荼立秋本說得真歡,苑長悄無聲息的起身走到荼立秋的身後,低聲細語道:“拒絕她,趕她滾”
剎時荼立秋的身後如陣陣涼風,吹的直抖擻,愣是被嚇的沒說出口。
“小兒有些緊張,各位官員無需見怪,我便替他應了你,不可能”苑長的一字一句都是插心窩的話語,頓時讓她絲毫沒有話語權。
突然衆人的話語被一陣清風掃進堂前,一位黑衣長袍金絲袖的男子,單手持扇,眉眼見盡是似水柔情:“荼靡,有些事我想還是要秉公處理,證據明顯不足,何不再等三日”
“紀王殿下,哈哈您怎麼有空前來書苑,那些門生沒有好好招待您?”這位紀王殿下一進門便將苑長本恃強凌弱的氣勢壓了下去,本討論的事情瞬間轉化爲“紀王怎麼來了?”
“好好好,聽您的,三日便三日”本春光燦爛的眼神看到我又瞬間不屑。
“憶元,你先回去吧,最好慢慢查”就是這般悠然又驚悚的語氣,讓憶元陷入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