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進空間,柳霜絮沒敢耽誤,快速拿了木炭和兩牀羽絨被就出來了,把羽絨被放在牀鋪最裡,再把一麻袋木炭放到牀側邊。
做完這一系列事後,便聽見門外的腳步聲,她趕緊坐回梳妝檯前,裝作若無其事的梳理頭髮。
空間的事,她不能讓任何人知道,哪怕是和她關係最好的桃七也得瞞着。
吱呀~桃七背頂着門走了進來,手裡端着一個木盆。
放下木盆後,桃七道:“小姐,婢子去看看有沒有燒熱水的爐子。”
“嗯。”過了半晌,桃七一臉爲難地跑了回來,“小姐,爐子水壺倒是有,就是沒有柴火。”
“你把水壺裝滿水提進來吧。”柳霜絮指着正中央的青鸞雕花暖爐,道:“蓋子揭開就能燒水。”
這還是趁着桃七出去找水壺爐子時,她用打火機將木炭點燃,此時屋子裡已經比初進來時暖和了些許。
桃七順着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一開始面色還有些詫異,隨後臉上露出笑容,“小姐您燒的爐子?婢子就說怎麼感覺屋子裡有股暖烘勁,下次這種事您讓婢子來。”
“好,去提水吧。”她本來還想從空間裡用電壺燒水,可空間裡雖然有汽油和發電機,但用起來也要消耗不少時間。
洗漱完後,桃七和往常一樣率先進了被窩,是要暖好了再讓她進,可如今她身體好多了,也不會再有全身冰冷沒有溫度的狀況,自然也不需要桃七給她暖被窩。
“你睡進去點,我要睡外面。”柳霜絮說罷坐到了牀邊,桃七微愣,隨後趕緊起身:“小姐是要先睡了嗎?那婢子去竹榻上睡。”
“就在牀上睡。”
“小姐不行的,這裡是王府。”桃七也聽聞這個九王爺是個病秧子,雖說今晚來的可能性不太大,但她也不敢睡主子的牀上。
畢竟這裡可是汴京的王府,不是杭州的柳家商戶。
“你就不能聽話?讓我少操點心?”柳霜絮有些無奈,語氣也有些不耐煩。
或許是當老大當久了,習慣了下面人言聽計從。
……
―――翌日。
天變初泛魚肚白,桃七已經早早地起來了,這會兒在霜華居院子裡頭忙碌着。
說來也怪,那怕是側妃,院子裡頭也應該配幾個丫鬟的,可如今看來,這霜華居也就她們主僕二人。
霜華居院子裡也有一顆梨花樹,不過是顆老得快死的樹,枝頭也只有一兩支梨花開着。
……“小姐您怎麼自個起來了?”“你剛去哪了?”柳霜絮坐在梳妝檯,此時正梳理着墨黑的青絲。
桃七趕緊走到她後邊,接過她手中的梳子,道:“婢子發現這屋裡連個耗子都沒有,更別說吃的了,所以婢子剛去廚房想拿些吃的回來,可那做飯婆子說待會兒會送過來,就打發了婢子,後來婢子又去了一趟,又被打發回來了。”
這會兒已經是巳時三刻了,相當於上午9點45分左右。
加上柳霜絮昨晚也沒吃東西,這會兒已經是餓了。
可她空間裡也沒食物什麼的,頂多有些***,也怪她在死前將食物都搬出來了,這會兒可謂是一點吃的都沒有。
看來最首要的目的就是找些吃的放空間裡,畢竟放在空間裡的食物永遠不會變質。
“別梳複雜了,我一會兒陪你一同去廚房。”
由於已經出嫁了,桃七便將她的頭髮挽起來,弄成髮髻,再用上質地不怎麼好的和田玉釵固定。
銅鏡裡那張臉雖然帶着幾分病色,可也遮不住精緻如同玉雕的眉眼!加上一身莊重得體的梔子暗紋大袖衫,顯得幾分貴氣威嚴。
看着大變樣的柳霜絮,桃七笑道:“以後婢子可不能再叫您小姐了,得改口側妃娘娘了。”
“嗯,隨你。”她更喜歡別人叫她城主。
這剛走到霜華居前廳,迎面便來了幾個花枝招展的女人,她不認識,也不想認識。
“妾身劉氏請側妃安,妾身王氏請側妃安,妾身楊氏請側妃安……”
……
―――明華軒。
這裡是九王趙月宸的住所。此時,一個身着侍衛裝扮的男子冷着面色從書房大門走了進去。
“王爺。”侍衛夜羽對着書案後的男人拱手作揖,態度十分恭敬。
書案後的男人正伏案執筆寫着什麼,墨黑的髮絲被銀簪簡單束在背後,一身月牙白的緞子衣袍剪裁得體,袍內露出細碎木槿花的鑲邊。
男人停筆擡眸,面相好比清風皎月,只那深邃的一雙瞳仁似三尺寒冰,讓人看了不由得生懼意。
“如何?”很好聽的聲音,音色乾淨微沉,卻又隱隱透着幾分涼意。
“回稟王爺,側妃娘娘昨夜並未生事,只是今一早其婢女往廚房跑了兩趟,劉姨娘吩咐婆子不給側妃娘娘送膳食。”
這劉姨娘是端王送來的人,雖然連趙月宸的面都未見過,卻也自持身份在王府坐起了主。
這些女人後院的事,趙月宸從不過問,只是這新嫁進來的側妃,是丞相府的人,他不得不防。
“嗯,繼續盯着,其餘的不必理會。”
“是。”夜羽正欲退下時忽又想起什麼,再次問道:“王爺,要不要給側妃娘娘送些人過去?霜華居如今也只有側妃娘娘和她的婢女。”
“霜華居?”趙月宸眉頭微蹙,冷聲道:“誰安排的?”
霜華居位於王府的後大門處,是個離他最遠的院子,且長年無人居住,這顯然是傳遞情報的好地方。
夜羽道:“是劉姨娘安排的。”“嗯,送些得力的人手過去,把她看緊了。”
“是。”……此時的霜華居正熱鬧着,柳霜絮坐在主位上,看着幾個女人分兩邊坐着,你一句我一句的說着。
要不是桃七非要她坐這裡,她早就出去找物資去了。
“側妃娘娘,王爺既然把中饋鑰匙交給了我,我自然得擔得這個責任,側妃娘娘您說是吧?”
說話的人正是劉姨娘,相貌嬌媚,人比花嬌,一向是在王府裡做主慣了,也正是因爲沒人管她,這些後院的下人們自然也就聽她的。
“說完了嗎?說完了就散了吧。”這羣女人實在是吵得她心煩,不過長得倒是挺養眼,這也是她爲什麼沒第一時間發飆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