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馮宇的那幾個侍衛,李悠然忍不住抽搐了一下嘴角。
若是讓那幾個臉上冷的能夠擠出水的侍衛,去火鍋店裡幫忙,怕是不出三日,火鍋店便要關門大吉了。
李悠然看向馮宇,只見他一副委屈巴巴的樣子,李悠然一時間有些錯愕,她沒有想到馮宇居然還有如此一面。
身爲未婚夫,希望未婚妻遠離其他男子,這很是正常。
李悠然眼睛微垂,經過一番思考,轉而擡頭看一下馮宇,在馮宇滿是期待的眼神中,張口道。
“我與劉公子乃是故交,平時的時候沒少蒙受他的照顧,怕是旁人誤會了我與劉公子的關係。”
馮宇聽到李悠然的話,不禁在心中鬆了一口氣,幸好不是旁人想的樣子,不然他真不知該如何是好。
“悠然,我相信你,我只是有些擔心你太過操勞……”
馮宇生怕李悠然知道他心中所想,認爲他是心胸狹小之人,於是便口是心非的對着李悠然說道。
馮宇的心思李悠然自然是知道的,但是她並沒有揭穿,只是淺淺一笑,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
回府後,李悠然躺在牀上翻來覆去睡不着覺,今日與馮宇匆匆一見,讓李悠然想到了之前忽略了很多問題。
原本她只是想着用各種方法擺脫這場婚姻,可是從沒有考慮過馮宇的感受。
或許是因爲與馮宇見面太少,二人並沒有說過多少話,讓李悠然忽略了馮磊的感受。
可是今日一見,李悠然深知馮宇對她有感情的。
若是不將善後的事情做好,即使是她想辦法擺脫了這場婚姻,心中也會帶着歉意。
想到這裡,李悠然更加頭疼了,索性便不再去想這些事情,直接蒙上被子睡了過去。
李悠然與馮宇的婚禮雖然沒有如期舉行,但是二皇子殿下的太子大典依舊舉行。
這些日子李悠然一直都在忙碌着火鍋店,不知已經有多少日沒有見過二皇子殿下了。
太子登基大典那日,二皇子妃也要跟着一同去受封,成爲太子妃。
李悠然雖然沒有見過太子大典,但是也知道在古代的典禮向來耗費時間較長,尤其是這種隆重的典禮,自然耗費的時間更是多想。
她到二皇子妃現在懷有身孕,還要如此辛苦,李悠然便怎麼也放心不下。
於是在第二天一早,便頂着黑眼圈醒來,強行起牀去尋找二皇子妃。
“平日的時候,太陽不曬到屁股上都不起牀,今日能夠起這麼早,也屬實爲難你了。”
李悠然緊趕慢趕,到底還是慢了一步,不等她去找二皇子妃,爾皇子妃便已準備妥當,就要出發了,李悠然慌慌張張又返回大門口。
“姐姐,典禮的時候,若是身子真的堅持不住,便歇息一下,不要那麼逞強。”
李悠然看一下二皇子妃不明顯的小腹,一臉擔憂地對着二皇子妃說道。
“放心吧,你姐夫已經打點好了一切,我只要按着流程走就好了。”
二皇子妃聽到李悠然這番話,不由得心中很是感動,到底是自己的妹妹心中牽掛着自己。
“等太子大典結束以後,我與太子便會一同前往東宮,到時候就不便與你一起。偌大的府上只留你一人,我實在放心不下,思來想去,還是將管家以及府中的下人全部留下。”
二皇子妃一邊說着,一邊輕拍李悠然的手,滿臉疼愛地繼續說道。
“我與太子雖不在這裡,但府上一切與以往一樣,你不必擔心。”
李悠然聽到二皇子妃這番話,不忍鼻子一酸,眼睛不爭氣地流下了淚水,就在這時二皇子殿下匆忙趕來。
“時間不早了,我們快些去吧。”
李悠然看向二皇子殿下,只見二皇子殿下這段時日清瘦了不少。
李悠然心中不禁感嘆,位置坐的越高,身上擔負的責任和麻煩就會越多,看似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可是這背後付出的實在太多了。
“悠然,你放心,我一定會照顧好你姐姐的。”
二皇子殿下衝着悠然微微一笑,便慌忙攙扶着二皇子妃上了馬車。
原本心情還有些低落的李悠然,在吃了一把狗糧後便突然換了心情。
難得起一次大早,她打算帶着小紅一起去炊餅鋪子走一趟,畢竟也有一段時間沒有去看望爹孃了。
現如今,炊餅鋪子的生意越做越大,不僅飯店生意越來越紅火,更是爲了迎合京城人的需求,還在外面搭起了早餐攤,每日早上的時候都會供應早餐。
李悠然趕到的時候,已經上了不少人正在吃吃早餐。
“二嫂,你現在肚子那麼大了,可不能再這麼勞累了。”
李悠然趕到的時候,碰巧看見趙蘭芝正在招呼着,兩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收拾着客人吃剩下的碗筷兒。
“小妹,我一點也不累,這不是忙活慣了,突然停下來怪無聊的。”
趙蘭芝一邊說着,一邊撐着腰朝着李悠然走了過來。
幾日未見,趙蘭芝的肚子又大了不少,彷彿肚子裡揣了一個大西瓜一樣,整個人都臃腫了不少。
“爹孃年紀大了,讓他們晚來一會鋪子,我早上的時候在這邊幫着看着點,等到爹孃來了以後,我便回去休息。”
趙蘭芝在李悠然的攙扶下坐了下來,她一邊說着,一邊又慌忙吩咐幫忙打雜的小夥子上了一碗頂配的炒肝,還有店裡新上的包子。
炒肝是京城的地方早餐,十分受歡迎。
雖名炒肝兒,其實以豬肥腸爲主,豬肝只佔一部分。
製作方法是先將豬腸用鹼、鹽浸泡揉搓,用清水加醋洗淨後再煮。開鍋後改用文火燉,鍋蓋蓋好使腸子熟透而不跑油。
爛熟後切成小段,俗稱“頂針段”再將鮮豬肝洗淨,用刀斜片成柳葉形的條。
佐料是在熬熱的食油中放入大料,炸透後放入生蒜,蒜變黃時立即放入適量的黃醬,炒好置於罐中備用。
此外還要熬些上好的口蘑湯。原料、佐料備齊後,開始製作炒肝兒。先將熟腸段放入沸湯,再放入蒜醬、蔥花、芡同“姜“末和口蘑湯,然後將生肝條放入鍋中,以澱粉勾芡,最後撒上一層砸好的蒜泥即成。
一口炒肝下肚,李悠然的味蕾彷彿被打開了一樣,緊接着便是用筷子夾起一個包子。
包子小巧玲瓏,若是男子一口吞下足以。
李悠然一口直接咬去了一半,鮮嫩的湯汁順着缺口留了下來,鮮香無比。
“沒有想到我二哥居然還有這樣的手藝。”
李悠然這是第一次吃李泰然做的包子,只覺得比狗不理包子還要好吃。
“你二哥看似是個粗心的人,可是在廚藝上卻是個非常心思細膩的人。爲了這包子的餡料,他做了不少的研究。單是說着包子裡的湯水,就換了三四種做法,才最後研究出這樣的做法。”
懷孕的人肚子餓得快得很,趙蘭芝見李悠然吃的香甜,也忍不住拿起一個包子吃了起來。
她一邊吃着,一邊繼續道。
“都說教會徒弟餓死師傅,好不容易研究出來的包子餡料,他卻毫無保留的交給前來拜師學藝的徒弟。”
李悠然知道李家祖上是靠賣包子爲生的,配方有多麼重要不言而喻,尤其是這種經過改良、精益求精的配方,更是金貴的很。
李泰然之所以這樣做,李悠然也是能夠理解的,畢竟李家現在不靠早點爲生,主要的營生是炊餅,包子只是一個副業而已。
再說了,李泰然能夠研究出一個,也能研究出兩個,他之所以這樣做,想必是希望能夠將他的勞動成果發揚光大,讓更多的人能夠知道他研製出來的配方。
不過對於趙蘭芝的埋怨,李悠然只是笑着,沒有說話。畢竟夫妻二人之間的事情,若是外人插嘴,便變了個味道。
就在李悠然剛想要拿起另一個包子的時候,她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目光緊緊的盯着她,李悠然被看得十分不舒服。
“小朋友,你過來。”
李悠然面帶笑容,對着蹲在街角處的一個孩子招手說道。
那個衣衫襤褸,渾身髒兮兮,唯有一雙眼睛無比清澈的孩子,在聽到李悠然的話後,第一反應便是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可是又看到李悠然桌子上放着的,那一盤子白白胖胖的包子,忍不住嚥了一口口水,最後壯着膽子挪着步子小心翼翼的朝着李悠然走了過去。
“你是不是肚子餓了,姐姐請你吃包子。”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從懷中掏出手帕,爲那個瘦小的孩子擦拭了一下髒兮兮的小手,緊接着便是拿出一個包子放到他的手中。
小男孩先是一愣,緊接着便慌忙將包子武進嘴裡。
成年男子一口吞掉這個包子自然是沒有問題的,可是孩子太小,包子直接塞進嘴裡便沒有地方咀嚼,再加上包子剛剛出鍋,十分燙嘴,小男孩又從嘴裡吐了出來。
“慢點吃,不要着急,這些包子都是你的。”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拉過一個板凳,讓小男孩兒坐下,慢慢的吃包子。
一旁的趙蘭芝見狀,又讓打雜的小夥計端來了一碗小米粥。
看着可憐兮兮的小孩子,李悠然心中實在捨不得,於是在孩子吃飽喝足後,帶着孩子洗澡,換了身乾淨的衣服。
不知怎麼的,李悠然覺得這個孩子很是眼熟,一時半會兒又想不起到底在哪裡見過。
就在李悠然打算放棄的時候,一個人的身影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中,李悠然拍了一下自己的腦門,一臉不可思議的看一下那個孩子。
“爹孃,我還有事情要忙,等過些日子再來看你們。”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帶着孩子匆忙離去。
“路上慢着點。”
黎母衝着黎悠然遠去的馬車大聲的喊道,緊接着忍不住搖頭嘆氣道。
“馬上就要嫁人了,還這麼慌手慌腳的,可讓爲娘怎麼放心得下?”
“她還是和往常一樣,這纔是我們值得高興的地方,說明這些日子她過得很是舒心,並沒有受到約束。”
李父拍了拍李母的肩膀,安慰道。
要說起來,李父李母最擔心的便是李悠然了。
雖然不是親生的,但到底是一手養大的。如今兩個兒子跟在身旁,生意越做越大,而且還都有了孩子,唯獨李悠然一人在外,到現在還沒有成家。
“等以後嫁到國舅府,還能像這般自在嗎?”
李母到底是做母親的人,心中擔憂的要比李府更多一些。
想到李悠然以後的生活,李母便十分擔心。
李悠然雖身份尊貴,但是婆家的身份也是非常高貴的,李母聽人說大戶人家的規矩多的很,而她的悠然又是個放浪不羈,忙手忙腳的孩子,真擔心李悠然過不慣那樣的生活。
李悠然不知她前腳剛走,後腳劉志遠便前來拜訪李父李母。
“悠然,你怎麼還沒有歇下?”
二皇子殿下與二皇子妃回府的時候已經是深夜,李悠然第一時間迎了出去。
二皇子妃見狀,心裡不由得緊了一派,要知道這丫頭起得晚睡得早,平時沒事早就歇下了,可是今日卻這個時間還沒歇息。
“姐姐,今日我見了一個與三皇子殿下,長得一模一樣,簡直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小男孩兒。”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低聲道。
“之前我曾聽你提起過三皇子殿下有一個私生子,但是卻遺漏民間了,我懷疑這個孩子很有可能便是三皇子殿下的私生子。”
原本被折騰了一整天的太子妃,在聽到李悠然的這番話而後,突然清醒了不少。
“孩子現在在哪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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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一邊說着,一邊慌忙派人去尋太子殿下,畢竟這可不是一件小事。
小男孩已經熟睡,衆人捨不得將他叫醒,只是命下人點燃了一根蠟燭。
“今日白天的時候,我詢問過孩子他的身世。”
李悠然一邊說着,一邊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孩子,嘆了一口氣說道。
“這孩子可憐的很,他的母親在他六歲的時候便去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