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澤哥哥,是不是你心中的那個她這會正被牽連到了這場叛亂之中。”明珠的話語中帶着濃烈的醋意。
雲澤隱忍住胸中的怒意,威脅道:“珠兒,你再問東問西,當心我將你打暈,扔到屋頂上去!”
“哇——”明珠聽了這話,嘴一癟,哭了起來。
“夠了!”雲澤終是忍不住心中怒氣,將馬馳到旁邊,一勒馬繮,停了下來。
衆人急忙停下馬步,紛紛望向盛怒中的雲澤。
明珠被這麼一吼,生生止住哭泣,咬着嘴脣,可憐巴巴的睨着雲澤。
雲澤絲毫不爲她一副楚楚可憐之態打動,指着右側一個巷口,對着人羣叫道:“七安,七順,這裡面有家客棧,我不管你們用什麼方法叫開店門,總之,將你們小姐帶走,我不想再見到她!”
馬隊裡兩個楞頭小夥子答道:“知道了,雲少主。”
“我們走!”雲澤說着,打馬而去。
徒留三騎站在雲雀街的大街上,望着絕塵而去的衆人,滿心的不悅。
馬隊奔馳到雲雀街盡頭的轉角處,突遇一隊六七千人的隊伍擋住去路,雲澤等人被迫停下馬來。
那領頭的將軍身材魁梧,一臉的大鬍子,一看便是個有勇無謀之人。
雲澤在打量男人的同時,當即傳音道:“雲風,傳令下去,一會看我手勢,如若不是同路人,格殺勿論!”
雲澤身後一名十七八歲的飄逸男子微微頷首。
那大鬍子立在雲澤跟前,將衆人打量了一番,一臉防備的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雲澤心中略微思索,胡謅道:“我們是一幫江湖中人,平日得了司馬大人不少恩惠,此次前來,是爲了助他一臂之力的。”
那將軍一聽,面上一喜,道:“原來是司馬大人的擁護者,如此,我們便是一路人了。”
“呃,那是再好不過了。”雲澤眼中閃過一抹厲色,轉而問道:“不知將軍尊姓大名?”
男人得瑟的道:“我乃撫軍大將軍林奎。”
前面戰得激烈,爲何他一個撫軍大將軍沒有參與到戰爭中去?
“哎呀,雲某一介平民,今日真是有幸,竟然能識得撫軍大將軍,真是前世修來的福氣啊。”
雲澤抱拳一揖,裝着一臉景仰的道。
“哈哈哈哈。”林奎大笑道:“什麼福氣不福氣,這大燕的天下將要易主,我看雲兄弟不是凡人,今日若爲司馬大人出力,說不定明日司馬大人一高興,對你加官進爵,咱們便能同朝爲官,侍奉新主。”
“呵呵,雲某哪有那份榮耀?只願能幫到司馬大人,便是我等的造化,哪裡還敢奢求爵位?”
雲澤虛與委蛇,轉而問道:“前面打得熱火朝天,林大將軍何以未去助陣?”
林奎鄙夷的笑道:“前面十幾萬人對付皇宮裡那幾個近衛軍、護衛,再就是魏王、逍遙王的府兵,哪裡須得本將軍出手?司馬大人吩咐,我只消爲司馬大人把好京城大街,防止百姓暴動就好了。”
“哦,這樣啊,如此辛苦林將軍了,雲某先行去皇宮看看。”
雲澤說着,左手輕輕一擡,手下一衆人等已是意會,當即挺直腰板,緊握寶劍,做好應戰的準備。
雲澤藉着抱拳告退之勢,迅速的抽出手中“無影”寶劍,長臂一揮,對着那林奎的脖子砍了過去。
頓時,那頭顱被劍氣掃到高空,鮮血迸濺,而那無頭的身體此刻竟還能安坐在馬上,看起來恐怖至極。
一羣兵卒已是傻了眼,呆愣愣的,連逃跑亦已然忘掉。幾個被鮮血濺到臉上的兵卒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抹了把臉,看了看自己的手,驚恐的望了望那馬上的無頭身體,再瞪向那空中正往下墜的頭顱,人頓時軟趴趴的暈了過去。
雲澤手一揮,手下立即動手。
“雲風,這裡交給你了,一個不留!”
雲澤說着,一縱而起,抓住那頭顱,再落座在馬上,將頭顱上的頭盔一扔,左手拎着那雙眼暴突的頭顱的髮髻,以右手劍柄狠擊了一下馬屁股,馬兒吃痛奔跑起來。
雲澤左右揮動着手中寶劍,砍翻一順溜人,直朝皇宮馳去。
馬兒過處,在那青石板的街道上,徒留下一溜清晰的血跡。
話說賀天堯被符皖夷一陣搶白過後,惱羞成怒,飛身躍起,手中寶劍正要揮出,卻被一個不明物體大力的砸了過來。
賀天堯趕忙收住劍式,伸手穩穩接住,身體下墜,單腳立在一個血煞盟的手下頭頂之上。
這才朝手上物體看去,見着是一顆頭顱,驚得手上一鬆,人頭砸在己方的人羣中,人羣驚得頓時散開去。
那支撐着他身體的血煞盟手下亦是受了驚嚇,一個愣怔退了一步,賀天堯一個不穩,險些摔了下去,敏捷的一個翻身落在地上。
“林奎?!”阮文淵看清地上那死不瞑目的頭顱,亦是嚇得不輕。
這……這又是什麼人乾的好事?那孩子到底有多少人在幫着她?燕藜那小子又去了哪?
這麼大的動靜,爲何沒有陪在那孩兒身邊?阮文淵想到這,心中沒來由的一陣驚慌。
阮紅俏等人回頭望去,但見宮門入口,一襲水色雲紋藍衫的雲澤淺笑然兮的騎坐在一匹黑色駿馬之上,那目光之中,是見到阮紅俏安然後的欣慰。
“雲澤,你怎麼來了?”阮紅俏輕扯馬繮,稍稍調轉了馬頭,巧笑嫣然的看着他。
暗樓的手下分列兩旁,讓開路來。
雲澤打馬走到阮紅俏跟前,向渚晗點了點頭,而後道:
“這麼熱鬧的事怎麼能將我落下?何況渚晗都來了,我若不來,不是會顯得太不夠義氣了?”
阮文淵等人一聽到“渚晗”二字,莫不是一臉惶恐。而後,阮文淵將目光轉向渚晗,探究的問道:“你便是大楚的寧帝渚晗?”
渚晗淡笑着,朝阮文淵抱拳道:“正是。”
那笑,完全不像是對一個敵人。
阮文淵得到對方肯定的回答,險些站立不穩,虧得柳義龍扶住,纔不至於出醜。
哈哈哈,大楚皇帝到了大燕的皇城,自己竟然沒聽到一丁點的風聲!他是獨自到來還是帶了軍隊?
那孩兒爲他奪回皇權,能將他請來,實在是不足爲奇!只是這寧帝看那孩兒的眼神,怕也是心儀於她吧?寧帝……寧兒……
“呵呵。”阮文淵搖了搖頭,苦笑出聲,繼而望着阮紅俏,滿臉的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