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三個孩子的打鬧中,小史氏和賈敬在史老太君那裡吃了一頓豐盛和諧的午餐。
賈敬又前往賈赦那裡,已經讓丫鬟和賈赦提前預約了,小史氏依舊是陪着史老太君。
賈赦已在院門口等待迎接,看賈敬一來,就上前招呼,賈敬年長於他許多,兒時他多是跟在賈敬屁股後面跑,可以說賈敬和賈赦更像兄弟兩人。兩人落座後,賈敬也未客套,自家兄弟,無須那般,直言道:“你如今是一品將軍,等到璉兒襲爵,如璉兒對朝廷無建樹,也就三品官職了,和珍兒一樣,榮國府也就這樣了,榮耀到此。”
賈赦喝着茶:“敬二哥,我聽你安排,你看璉兒怎麼教,我就怎麼配合,我這兒子就交給你了!”
賈敬瞪了他一眼:“珍兒和蓉哥兒薔哥兒我都不教,還來教你兒子,你臉大呢?”
賈赦疑惑的看着賈敬:“那敬二哥是何意?”
賈敬:“我指的是林如海。”
賈赦不說話了:雖然我平時不關心璉兒,可我只有那一個嫡子,怎麼能讓一小子去那麼遠呢。
賈敬喝了口茶:“不捨得?”
賈赦:“張氏和我的孩子就剩下璉兒了!”
賈敬:“那你讓璉兒這樣晃悠着,張氏地下有知,豈會開心。”
賈敬:“璉哥兒那孩子,現在讀書有些晚了,我觀他心思也不在讀書之上。讓林如海帶着他讀書,不求狀元探花,好歹有個功名。他人又機靈,再跟着林如海學些官場事宜,在江南那亂糟糟的地方待過,以後給他弄個官,也能不出錯了,也是爲國效力。到時候聖上看是功臣之後,定會有照拂。”
賈赦:“不能在京城找一個老師嗎?”
賈敬:“那你挑個合適的出來。”
賈家除了林家和張家就沒有熟悉的書香世家,至於賈政結交的那些,頂多就是個秀才,都是小門小戶的小官之家,賈赦這個國公之子哪裡看得上,他心裡覺得這些人給他提鞋都不配,怎麼會讓他們來教導賈璉呢。
晚間,賈璉見到了賈赦,賈赦已是喝醉了,看着賈璉沒有了往昔的嚴肅,拉着賈璉摸索着臉。賈璉有些慌的看着賈赦,實在是賈璉從未見過這樣的賈赦,賈敬替賈赦開口:“我們決定送你去揚州,你姑爺那裡。”
賈璉被驚訝到了:“不能待在京城嗎?”
賈敬:“你父親覺得賈家在京城能接觸到的文人,都不配教導你,只有你林姑父最合適,且能讓我們放心不會教歪你。”
第二日,榮國府衆人齊來給史老太君請安,賈赦公佈了這一決定,驚呆了大家,刑氏還好,反正賈璉不是她生的,她樂意賈赦和賈璉遠着點。二房就不高興了,首先是賈珠,國子監再好,也比不上探花林姑爺的小竈啊,他也想去。第二就是賈政羨慕啊,不過他不說,因爲他已經從大哥那裡要來了國子監名額給賈珠了。第三就是王氏了,從賈探春有大名開始,她就不高興,今天她更不高興了,她以爲是賈敏知道的,怎麼璉兒唸書就讓去,珠兒書讀的好,也從未見林如海有何指教。
王氏首先就開口挑撥:“大嫂,璉兒是大哥唯一的嫡子,怎麼能讓璉兒去江南那麼遠的地方。”
刑氏心裡:關我啥事,關你啥事,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史老太君一眼看穿王氏想歪了,拿刑氏泄氣呢,她和敏兒小姑娘時候的那點口角,也記得太久了:“這是我和赦兒定下的。”王氏訕訕不開口了。
史老太君:“王氏你準備份厚禮,再從公中取萬兩白銀給璉兒帶走。”
王氏心裡:厚禮、萬兩白銀......牽強的笑着應是。刑氏見此又變高興了!
卻不知昨夜,賈赦給賈璉塞了十萬兩銀票,後來聽說後,刑氏心疼了好多天。
榮國府這邊趁着梅雨季節,替賈璉收拾行李,雨停後,立馬讓賈璉帶着無數的行李,和一羣長隨丫鬟婆子浩浩蕩蕩的乘船南下,不知道的人還以爲哪戶人家搬家呢。
不過直到賈璉已經出門了,榮國府衆人才想起來,沒有事先和賈敏林如海去信打招呼,也沒人告訴賈璉他師傅還沒同意收他......
幸而快到揚州時候,賈璉安排幾個長隨騎馬提前兩日到林府報信,林府才能雞飛狗跳兩日收拾好一個大院子給賈璉住,不至於賈璉一來就只能住客房,也讓林如海對這個被迫接受的弟子有了些好感。
寧國府那邊,賈敬已經帶着玉佩回到了道觀,繼續修道生活。賈蓉和賈薔去國子監讀書,賈珍去鴻臚寺,尤氏管家事忙,每日只能匆匆請安,只剩下小史氏和惜春朝夕相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