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好吧。”
瞥了一眼嚇得縮成了一團的小丫鬟,甄寶寧遲疑片刻,就朝一旁的侍衛點了點頭。
“還不趕緊過去。”
侍衛見甄寶寧都已經答應了,也就讓開了路,推搡着小丫鬟讓她上前,不過小丫鬟膽子太小,磨磨蹭蹭的,好半晌纔將甄寶寧手裡的玉佩拿到了手裡,跟在侍衛的身後朝着東院去了。
感受到小丫鬟給她傳遞的信息,迎春也鬆了一口氣,假裝王胡這件事情也是她臨時起意,雖然拜託了王臨給百合軍那邊傳遞消息,不過一時沒得到回覆她就一時揪着心。
好在王臨還算靠譜,真的按照她之前給的方法聯繫上了百合軍,這下她完全可以按照計劃行事了,這樣想着,她手裡的簪子又離着甄寶寧的脖子近了些,簪子的尖端都已經刺到了甄寶寧的皮肉裡。
“王賢弟,你說的事情愚兄都已經做到了,不知道……王賢弟能不能先將愚兄放開,這東西抵着喉嚨,真的要出了什麼事情可是就晚了。”
感受到喉間隱隱傳來的疼痛,甄寶寧有些氣惱的對迎春道。
他這會兒都要被迎春給氣瘋了,連之前打算和王子勝合作的想法都淡了一些。
“那倒也不是不行,甄大少爺,這藥粉是我王家的獨家秘方,解藥也只有我王家嫡系纔有,我勸薛大少爺還是不要輕舉妄動的好。”
迎春也感覺到了甄寶寧脖子上流出的血,見他終於忍不住提了出來,裝作躊躇的樣子,又強調道。
“王賢弟放心,愚兄很在乎自己的小命……”
甄寶寧感受到了喉間的鬆動,目光閃了閃,朝着一旁的侍衛使了個眼色,身子一扭退出了迎春的攻擊範圍,絡腮鬍子和之前屋子裡的侍衛趁機上前,想要趁機將迎春控制住,不過迎春早有準備,又有百合軍的人暗中幫忙,倒是一時沒被抓住。
迎春做出一副大驚失色的樣子,一邊拿着手裡的藥粉作勢要朝人多的地方撒,一邊對着甄寶寧道。
“什麼意思?之前愚兄不是說了嗎?愚兄很在乎自己的小命,又怎麼會把自己的命放在你們王家父子的手裡。”
甄寶寧由一旁的侍衛扶着,勉強站住了身子,冷笑一聲又道:
“給我把她抓住,我就不信,她手裡的藥粉沒有用完的時候。”
“你!甄大少爺,你難道不怕沒有解藥會死嗎?”
迎春一邊左支右絀的觀察着對面那些軍士們的情況,一邊和甄寶寧交涉着。
“怕什麼?我們甄家有的是能人異士,再說了,莫……若是抓住了你,不管是你這裡,還是令尊那裡,我還能拿不到解藥。”
甄寶寧滿不在乎的道。
“你!你妄想!我是死也不會將解藥交給你的。”
迎春總算在西北角的一羣人中看到了之前說好的信號,一邊撒着藥粉且戰且退的朝那邊挪過去,一邊又刺激甄寶寧道。
“給我抓住他!”
見她到了這個地步還要反抗,甄寶寧又是不屑又是氣惱,冷喝一聲又道。
說話間迎春已經到了西北角,看着銀光閃閃的長槍,迎春也有些心慌,不過此刻也顧不得什麼了,朝着持槍的將士眨了眨眼,一咬牙就朝着槍尖衝了上去。
“噗”
一股鮮紅色的血飈了出來,迎春用力將嘴裡的血泡咬破,強忍着血腥氣,一邊吐着血沫一邊指着甄寶寧道:
“我王家肯定不會放過你的,你等着……”
話還沒說完,迎春雙眼一翻,頭一耷拉,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這下不止是甄寶寧傻眼了,就連過來配合的百合軍也有些傻眼,這都是什麼人,怎麼還隨身帶着血包,還有這演技,是怎麼做到這樣爐火純青的?
“誰讓你們動手的?還不趕緊去找大夫!”
甄寶寧回過神來,大喝一聲道。
“是……是,小的們這就去。”
剩下的百合軍有的將“犯了錯”的將士抓住,有的急匆匆的出去找大夫,其他的侍衛怕事情沾到自己身上,有些幸災樂禍的看着,並不湊近。
再說西院衆人,除了受了傷昏迷的定王和他的心腹之外,其他人也都各存心思的在正房裡議事,並不曾回去休息。
“封大人,這裡是您的府邸,您又是京營節度使,這出去的事情……可就勞煩大人了。”
一個山羊鬍子的大臣開口說道。
他這會兒其實是有些慶幸的,幸好自己好奇心重,知道有桃色事件跟了進來,要不然還不一定出什麼事情呢,他可是聽到外面傳來了不少的痛呼聲。
“是啊,是啊。”
“外面的消息一直傳不進來,還不知道外面的情形如何呢。”
“這可怎麼辦?賈將軍,你找的大夫靠譜嗎?怎麼定王到現在還沒醒過來?”
“就算京營因爲沒有人指揮來不了,那城東大營也應該派人來啊。怎麼聽着到處都是搶掠的聲音,但是好像沒有抵抗啊?”
“賈將軍,你倒是說話啊,定王那邊到底如何了?”
“……”
或許是山羊鬍子開了頭,一些不知道情況的大臣都有些不淡定起來,問題一個接着一個的問道。
“是京營節度使又如何,今日我外甥女大婚,我總不能讓兵士們都進來,如今我和諸位一樣……都是光桿司令一個。”
清風帝那邊情況未明,封大人哪裡敢隨意行事,苦笑着推脫道。
“定王遇襲諸位都看到了,幸好是沒有打中胸口,別說王爺現在醒不過來,就算是醒了過來,諸位難道還想讓王爺帶傷指揮救下吾等?”
賈赦放下手裡的茶盞,擡起頭看向衆人。
“這可怎麼辦啊?爲什麼如今一點兒消息都沒有,你們說會不會……會不會是……”
說話的大臣並不敢把自己的推測說出來,但是意思大家卻都懂,不久是懷疑整個京都已經被甄家佔領了嗎?
“張大人慎言,朝堂有兩位聖人坐鎮,哪裡會出什麼事情,吾等還是在這裡等等,看看外面的情形再做打算吧。”
王子勝此刻有一種“衆人獨醉我獨醒”的得意,對着衆人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