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姑娘,紙條上寫的是什麼?這位智能兒姑娘真的是爲了救咱們嗎?”
金寶看着桌上的點心,好奇的問道。
“一樁交易罷了,至於說她是不是真的想要救咱們,單看字條上的內容和智能兒中午的表現,這種可能性很大。”
迎春站起身將食盒裡剩下的幾盤子點心取了出來,一一放好擺在桌上。
“我記得之前青羽說過,這次的侍衛裡有靈州城的人,讓青羽把他找來,按照食盒裡點心的種類,重新買一份回來,花費的時間長一點不要緊,不過千萬別讓人發現東西是咱們要的。”
這次去西南雖然說也是臨時起意,但是在選擇隨行侍衛的時候,迎春和邢氏也都是下了心思的,大部分都是中部和西南的人士。
紅樓世界往返艱難,這些侍衛好不容易可以搭着迎春去西南的時候回一趟老家,一路上都非常用心,這也是連續走了這麼些日子,路上都這麼順利的原因之一。
作爲大陳中部的大城市,這些侍衛裡也有靈州城本地的人士,將名字告訴他們,想來找到同樣的點心應該不難。
中午的時候她就注意到了,智能兒右手的中指有一些青紫的痕跡,這些點心應該不是她自己做的纔是。
“好,金寶立刻就去。”
金寶雖然好奇迎春說的交易是什麼,但是行走江湖也有幾年,卻也知道不該問的別問,點點頭出去了。
“姑娘,那這些咱們是要……”
銀香正想要問迎春剩下的點心怎麼辦,就看見迎春從懷裡掏出來一瓶藥粉,小心翼翼的灑到了點心上面。
“這是什麼啊?姑娘?”
之前去揚州的時候銀香還沒在迎春身邊,自然也不知道元春曾經給了迎春試毒粉的事情,好奇的問道。
“藥粉。”
迎春言簡意賅的回道。
元春給的東西極好,藥粉撒上去不過十幾息,上面就傳來“滋滋”的腐蝕聲,緊接着,其中四樣的點心都變了顏色。
“姑娘,這些是有毒嗎?”
銀香瞪大了眼睛,看向迎春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意外。
是誰說這位是沒有江湖經驗的閨閣小姐的,趕緊站出來,她保證不打死她。
“倒是比我想的要好些,不過是迷藥和讓人渾身無力的藥劑,看起來應該是沒有想要咱們的性命。”
迎春卻不知道銀香對她的看法,冷嘲一聲說道。
之前她還有些懷疑自己是遭了賈寶玉的池魚之殃,畢竟相比較她這個閨閣小姐,賈寶玉和孫紹祖結怨的可能性更大一些。
但是眼下看來,這件事情的確是衝着她來的,因爲這四樣有毒的點心都是她平時喜歡用的,尤其是鮮藤蘿花餅。
因爲是她在種花國從小吃到大的美食,稱爲迎春之後,每隔一段時間她都會讓人想辦法做上一些。
“姑娘,那咱們怎麼辦?”
“怎麼辦?等着吧,既然把點心送了過來,總得看咱們什麼反應纔是,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今兒晚上這位孫管事就會和智能兒一起前來。”
迎春示意銀香將點心收起來,漫不經心的說道。
“可是姑娘,咱們這裡只有十幾個侍衛,孫紹祖可是這裡的地頭蛇,是不是冒險了一些。”
銀香有些擔心的問道。
“所以咱們纔來了歸真閣,銀香,你去想辦法打聽打聽,這歸真閣掌櫃的副手是誰。”
省親那日清風帝無緣無故將歸真閣交給她負責之後,她就去問了邢忠,知道和他一起開辦羊毛作坊的人,是一個叫做黒五的男子。
如果她沒記錯的話,當初在農家小院被劫持的時候,她隱隱聽到過這個名字,想來不是梅夫子的人,就是定王的人。
既然梅夫子和定王二人志向遠大,那麼就肯定不會甘心自己一手建立的羊毛作坊假手於人,剛剛她也試探過老掌櫃,老掌櫃目下無塵的樣子不合定王和梅夫子的脾胃,應該不是他們的人,
那麼往下退一步,老掌櫃的副手或者是下面具體的負責人,肯定會有定王他們的人手。
在馬車上她又問過金寶,昨夜確實沒有看見過牛軋糖,那麼就只有一個原因,昨夜周敏來了。
雖然不知道他這會兒在什麼地方,但是卻能肯定,他此刻應該還在靈州城,那麼這個靈州城歸真閣真正的負責人,肯定能想辦法聯繫上他。
銀香不愧是社交小能手,出去不過兩炷香的時間,就把靈州歸真閣的事情打聽的七七八八了。
迎春猜的沒錯,老掌櫃自以爲將歸真閣捏在手裡,但是真正負責的卻是老掌櫃三年前無意間救下的逃荒孩子。
這個孩子今年十八歲,名字也簡單的很,跟了老掌櫃姓黃,叫黃十五。
“賈二姑娘在嗎?”
迎春這邊正和金寶銀香琢磨着怎麼把這個黃十五叫過來,屋門外面就傳來了一個男子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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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黃十五。”
銀香小聲說道。
黃十五?
迎春略一沉思,示意金寶將他請了進來。
“不知道黃公子突然到來是有什麼事情嗎?”
迎春雖然懷疑黃十五是定王的人,但是卻也不好大喇喇的問他,更何況這人可是突然莫名其妙的要求見的。
“賈二姑娘不認識我了?”
黃十五擡起頭來看迎春,一張娃娃臉看起來十分的討喜。
“是你?”
迎春只覺得眼前男子確實眼熟的很,靈光一閃,開口問道。
原來這黃十五居然就是當日在驛站的那個娃娃臉驛卒,只是沒想到他爲什麼會突然到了靈州城,而且居然還成了老掌櫃的義子。
“正是十五,賈二姑娘,故人相見,姑娘一切安好。”
黃十五笑得眉眼彎彎,拱了拱手說道。
“還好,怪不得之前在驛站一直沒有看見你,原來你居然跑到了靈州城。”
迎春也笑了笑,示意他坐下說話。
“十五也是無奈,當初驛站出了外國使臣受傷的事情,定王雖然一力將事情扛了下來。
但是十五也被嚇破了膽子,不敢再在驛站幹下去了,正趕上上面派了補充的驛卒來,我就一個人來到了靈州,恰巧被老掌櫃救了下來。”
黃十五坐在凳子上恭恭敬敬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