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妾?
迎春又驚了!
這尤老孃雖說年紀不佔優勢,身份也一般,但是到底是賈珍的前丈母孃,她以爲怎麼也得是一個平妻呢,居然只是一個良妾。
賈珍本來就看賈政不順眼,要是再知道前丈母孃變成了良妾,估計撕了賈政的心都有了。
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跟秦可卿翻臉?
估計不會,秦可卿怎麼說也是給他生了一個兒子,他就算是看在兒子的面子上,估計也會原諒秦可卿、
不過心裡怎麼也得有那麼一點二不舒服吧。
東院這邊都覺得賈政和賈母這是在打賈珍的臉,可是偏偏這賈政卻不這麼覺得,就連賈母也覺得這樣做已經給了賈珍很大的面子。
“母親,我不想辦這個酒席,要是被同僚知道了,我的面子可就丟盡了。”
看到賈赦父子離開了榮慶堂,賈政也忍不住開口了。
“你不願意?你要真的不願意,你就別和尤老……尤氏搞在一起。”
賈母白了他一眼,她心裡也覺得兒子娶了尤氏是委屈了,可是這事兒發生的太突然。
見到賈政和尤氏在牀上衣衫不整的可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是和她們賈家親近的大部分人的夫人。
而且這事就發生在寧國府,賈珍的眼皮底下,要是他們當時不答應給出一個說法,估計賈珍當時就得翻臉。
畢竟這尤氏再不濟也是小尤氏的繼母,賈珍的丈母孃,當着那麼多人,賈珍是必然要爲她們撐腰的。
政兒如今待在榮國府,本身就名不正言不順,看在她和娘娘的面子上,賈珍和賈赦還沒說把他趕出去的事情。
之前因爲……的事情,她已經和大兒子有了隔閡,如果再得罪了賈珍,政兒以後有的麻煩呢。
“母親,你還不知道兒子,我是最不好女色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怎麼突然就跑到了客院,再說了,我跟着的也不是……”
賈政端了端身子,對着賈母說道。
看起來十分大義凜然的樣子,卻沒注意到站在賈母身後鴛鴦嘴角的輕嘲。
別人或許會被賈政這樣老成持重的樣子給騙過去,但是她卻不會,她雖然歲數不大,但是跟在賈母身邊也已經有十幾年了。
對於二老爺這種表面看起來端方,但是實際上滿腹花花心思的人,她是最厭惡的,甚至有些影響了她的擇偶觀。
二老爺的話雖然沒說完,但是意思卻很明白,他跟的根本不是尤氏,而是尤二姑娘!
如花少女變成了半老徐娘,二老爺心裡肯定的堵得很了,也不知道是哪位神仙想的辦法。
這樣想着,鴛鴦的腦地垂得更低了。
“你還敢說,你是去參加百日宴了,喝那麼多酒做什麼?要不是喝了酒,如今也鬧不出來這樣的事情。”
賈母自然也聽明白了兒子的話,頓時氣的更狠了,娶妻娶賢納妾納色,把那麼一個三嫁的半老徐娘納進府做良妾,她還覺得丟人的很呢!
“之前我不是囑咐過你嗎?去了寧府那邊不要喝的太多,那邊亂七八糟的事情多的很。
你要是有辦不了的,就讓你大哥去,讓璉二去,就算是你非要去,也不能喝酒,這話你沒聽懂?記不住?”
“母親,兒子知道,這不是想着之前蓼哥兒百日宴康王去了,想着大哥兒這邊要是王爺再去的話……”
賈政也有自己的小心思,雖然說之前賈母說的有道理,娘娘提攜賈璉也是爲了找助力,但是他的心裡還是蠢蠢欲動。
寶玉還小,但是他覺得自己歲數不太大,與其把這些資源都放在堂哥堂弟身上,還不如給他呢,
他近些日子可是聽說,院試的主考官最近就要定下來了,這主考官雖然說品級不高,但是確實極爲受人尊敬的。
畢竟無論是狀元還是探花,都是要參加院試的,而這些人可是要奉主考官爲座師的,妥妥的頂級人脈。
本來他聽說省親要提前,還以爲元春要回宮了,可是誰知道,太后老人家突然說要在五臺山多待些日子,元春也就沒能回來。
日子又急的很,他這纔打算重新走康王的路子,要知道,就只說賈珍之前的臉色,這回大哥兒的百日宴,他可是根本沒打算去的。
讓他沒想到的是,他倒是紆尊降貴的去了,結果康王居然沒有去,又看別人對賈赦巴結的很,這才鬱悶之下喝多了酒。
“你的眼皮子也太淺了,不過是一個院試,咱們娘娘得太后寵愛,等她回來了,興許就是鄉試的主考官,你也是做得了的。”
賈母這邊和南安太妃來往的密切,對於兒子的心事也是有所瞭解的。
不過她到底是內宅婦人,對於這種人脈的事情,卻是少了一些靈敏度的。
“母親,你說元……娘娘是不是對咱們家有什麼意見?要不然之前我讓人捎了那麼多信,她都沒有給府裡回信呢?”
賈政猶豫了一下說道。
元春封妃已經有幾個月了,他也嘗試着往裡送了幾封信,可是一直沒有得到元春的回覆。
“給娘娘送去了銀子,她收了嗎?”
賈母放下手裡的茶盞,看向賈政。
“收了,不過這信……”
賈政有些心虛的點點頭。
“收了就好,娘娘既然肯收銀子,又提攜了璉兒,以後肯定會慢慢的消氣的。
說起來也是你的不是,之前娘娘沒有封妃的時候,每個月才朝裡送十兩銀子。
她在裡面花銷大,那點銀子夠做什麼的?不生氣纔是怪事,不過你到底是她的父親,她以後也是要依靠父兄的。”
賈母見他點頭,也放下了心,又端起了茶盞,小口小口的喝了起來。
“母親說的是,娘娘是我的女兒,更何況還有寶玉。”
賈政像是在勸賈母,也像是在勸自己。
元春剛入宮的時候,賈家確實把希望放在了她身上,每月都會想辦法往裡面送一些花用。
可是等到元春過了十七歲,她在宮裡依舊只是一個宮女,他的心思就淡了,雖然銀子照常支取,但是卻根本沒有送進去。
他倒不是看得上那幾兩銀子,只是惱恨元春不爭氣,又嫌麻煩,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