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跟白梅兒說了一會兒麒哥兒添加輔食的事情,元春就帶着抱琴和幾個小宮女回了圓福宮
梅兒說得有道理,這件事情確實是她想得太簡單了,不過立刻要讓她跟那個渣男頭子投懷送抱,她還真的是有點接受不了。
跟着太后出宮也好,能趁機把這件事情思索一下,也能想想還有沒有其他的什麼機會。
且不說元春這邊爲了跟着出宮,如何想方設法討好太后,只說榮國府,自從知道了賈琮得到了童生的身份,也是熱鬧得緊。
“姑娘……”
司棋掀開簾子進了屋,湊到坐在窗前的迎春身邊,眼巴巴地看着她。
“看熱鬧回來了?”
迎春放下手裡繡了一半的荷包,笑着說道。
“姑娘~我纔沒去看熱鬧,就是……就是過去給襲人送點東西,剛巧看到了。”
司棋臉色紅紅地辯解道。
“是是是,那就說說吧,你碰巧看到了什麼?”
迎春配合地說道,特意地咬重了“碰巧”兩個字。
“二姑娘,這次寶二爺可是被收拾慘了,我聽襲人說,二老爺說了,讓他一個月除了家學哪兒都不能去,每日還要用這次縣試的題目作四書文二篇、五言六韻試帖詩一首,而且日日不能重複。”
司棋急着說八卦,也沒在意她的調侃,幸災樂禍道。
“就寫寫詩啊,便宜他了,我還以爲要捱打呢。”
迎春有些失望地說。
因着上次賈寶玉眼睜睜看着賈赦父子跪在地上,還說風涼話的事情,她對寶玉的觀感又差了一些,甚至還寫信給了黛玉,吐槽了一大通。
唉,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見到林妹妹。
前些日子她也收到了林妹妹的信,心裡倒是說了不少揚州的事情。
比如說休閒酒樓大受歡迎了,還有
“差一點吧,寶二爺如今才大病初癒,老太太那邊護得緊。”
說到這個,司棋也有些遺憾,不過想了想又道:
“姑娘,咱們覺得捱打更難受,寶二爺那邊興許覺得做縣試的考題更難受也說不定。襲人說了,寶二爺這兩天頭髮可是一把一把地掉。”
“那倒也是,寶玉只怕寧願捱打,也不願意去碰什麼仕途經濟。”
這樣想着,迎春也覺得心裡舒坦了一些。
“姑娘,剛從溫香居回來的時候,正好遇見我哥哥,他說您讓芸大爺打聽的事情有消息了,讓姑娘有時間的話去鋪子一趟,姑娘,您讓芸大爺打聽什麼事情了?我怎麼不知道啊?”
司棋分享完八卦,正要出去和繡橘幾個說說,突然想起來什麼,又轉過頭說道。
“鋪子的事情,對了,我之前畫的那些草圖給你們二奶奶送去了沒有?”
迎春不想讓司棋知道她在調查潘又安的事情,轉移話題道。
“送去了,二奶奶高興的很,我來的時候正在跟着平兒姨奶奶一起討論如何將東西改良一下呢。”
司棋笑着道。
鳳姐兒的育嬰店已經在裝修了,迎春本來還以爲賈璉知道了這件事情要提反對意見,沒想到他不但沒反對,反而很是支持。
甚至還出銀子把旁邊的鋪子也買了下來,說是讓鳳姐兒敞開了做,賺錢了他不要,賠錢了他給補上。
等鳳姐兒興奮得出去找平兒了,賈璉才說,原來他早就看出了鳳姐兒的情況不對,只是一直想不到好法子。
“那就好,你告訴繡橘一下,就說待會兒讓她跟着我出去,對了,還有金寶。
你去給琮哥兒那兒,把我給他做的書袋送去,要是他問起荷包,你就說我快繡完了,等繡完就再送。”
迎春皺着眉頭看了看桌上的荷包,對司棋說道。
“好,姑娘,你要是實在覺得爲難,還是奴婢替你繡吧。”
司棋又退了回來,笑嘻嘻的道。
“去,你們姑娘是說話不算話的人嗎?對了,你可別對琮哥兒說我繡不出來,知道了沒有?”
迎春知道司棋是在看她的笑話,可是她也沒辦法,誰讓她嘴禿嚕了,見賈琮居然考了個縣案首,激動之下說了要求讓他隨便提了呢。
臭小子!他提什麼要求不好,竟然提出讓她親手繡一個荷包,還指定了圖案。
那個難呦,也不知道這個荷包在他五月份去參加府試之前能不能繡得出來。
要是府試再考一個案首的話,那……那他不會要求她繡清明上河圖吧?
不會不會,如今也沒有清明上河圖啊,想到這個,迎春鬆了一口氣,不由失笑,她這兒是被這線團子給折騰出毛病來了。
又堅持奮鬥了一會兒,就在迎春快要被這繁複的圖案被逼瘋的時候,簾子被挑起來了。
“姑娘,咱們什麼時候出去,剛剛我過來的時候已經讓馬六備了馬車了。”
繡橘走進來,笑吟吟的道。
一邊說還一眼一眼的瞅迎春手裡的荷包,看樣子司棋把這事告訴她了。
“笑吧笑吧,就知道看你們姑娘笑話。”
迎春看了看折磨了她好半天的荷包,手一甩,把它丟到了一旁。
算了算了,還是不難爲自己了,等回來之後再說吧,先出去看看賈芸,這潘又安的事情還是應該儘早地解決。
司棋如今也大了,又是土生土長的紅樓世界人,迎春也不打算把她拘在身邊一輩子,把這顆歪脖子樹給刨了,也得趕緊操持着找一棵新的樹。
還有繡橘,她只比司棋小一歲,也到歲數了。
“那哪能啊,姑娘,咱們現在就出去嗎?”
“咱們這就去,也放鬆放鬆。”
迎春拍了拍身上並沒有的塵土,起身去了裡間換外出的衣服去了。
繡橘這才把丟到一旁滾落到地上的荷包撿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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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是認真的麼,這樣的荷包要是帶到身上,只怕會被三爺的同窗給笑死。
繡橘想着,又將荷包丟到了角落裡,出於私心,又往裡面踢了踢。
三爺,奴婢只能幫你到這兒了,你還是祈禱姑娘把這事兒忘了吧。
迎春這邊不知道自己大丫鬟的想法,估計要是知道了,也只會哭笑不得。
其實來到紅樓世界之後,她是認真的學了一段時間的刺繡的,畢竟這在後世也是非物質文化遺產。
可是,這東西難學的很,她也只學了一個皮毛,再加上長久不用,賈琮的要求又高,所以她也很無奈啊。
等迎春的馬車到了雲容齋,她一邊聽着晴雲幾個說着鋪子裡的事情,一邊讓金寶去找了賈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