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幾個出息十分好的莊子,賈璉的臉上滿是沮喪。
“這園子以後……”
鳳姐兒說了一半,極爲後悔,自己這不是哪壺不開提哪壺嘛。
“園子以後看娘娘,娘娘說給誰就給誰。”
賈璉苦笑了一聲。
“二爺,我們手頭裡也有不少銀子,不如……”
鳳姐兒有些遲疑,不過還是將話說了出來,看向賈璉的目光也滿是忐忑。
雖說賈璉現在變了很多,可是之前的時候,他可是最討厭她這般算計的
“你是說,咱們自己把那些買下來?”
聽到鳳姐兒的話,賈璉心中一動,這倒也不是不行。
那幾個莊子都相當不錯,而且出息又好,急着買肯定是買不上價格的,倒不如私下裡買了,放到鳳姐兒的名下,以後就算是給巧姐兒當嫁妝也是使得的。
“你說的有道理。”
至少可以少損失一些。
見賈璉並沒有生氣,反而很是認同的樣子,鳳姐兒也放下心來,將自己想的一一說了出來,不過都漏了一點小破綻,等着賈璉補齊。
“還有哪些假山啊,磚啊,按照老太太和二叔的意思,指定是會讓用最好的,說不得就得回南邊置辦,就是得花些心思去那邊找找人脈……”
鳳姐兒作發愁狀(。•́︿•̀。)。
“南邊……咱們可以去找林姑父,林姑父在那邊時間長了,肯定知道的多些。”
賈璉眼睛一亮,轉頭看向鳳姐兒。
“哎呦,我怎麼忘了林姑父了,還是二爺經得事情多,我到底是個婦道人家,有些事情就是想不了那麼全面。”
鳳姐兒做懊惱狀( •̥́ ˍ •̀ू )。
“還有那些個綢緞,咱們金陵老家那邊……”
“咱們金陵老家那邊有莊子,雖說出息不多,但是蠶絲什麼的倒是儘夠的,普通的綢緞咱們完全可以自己供給。”
“還有金士古玩,完全可以讓咱們老爺幫忙淘換點好的,價格合適的……”ヾ(❀╹◡╹)ノ~
“父親肯定知道哪兒有合適的,不過還得淘換些好的,我在揚州那邊也認識不少人,聖祖皇后在那邊待過很長時間,肯定留下了不少東西。”
“……”
賈璉也極爲聰明,很多事情鳳姐兒略一提示,他就想到了如何去做,兩夫妻也沒心情睡了,乾脆把紙筆拿出來,開始挨個籌劃起來。
一直到了子時,兩夫妻才計劃的差不多了,要是這樣計劃下來,怎麼也能省下二三成銀子,那可是三四十萬兩啊。
“你可真是爺的小福星!真是愛死個人了。”
小心的將寫好的東西收起來,賈璉一把把鳳姐兒拉到懷裡,低頭吻住了她。
“二爺,你嚇着鳳兒了……”
許久,滿臉通紅的鳳姐兒才掙脫了,扭着身子對賈璉道。
賈璉還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鳳姐兒,完全不同於平日裡的雷厲風行,只覺得自己眼睛都直了, 拉着她就進了帳子裡。
等到外面守夜的豐兒就快要睡死過去了,裡面終於出來了要熱水的聲音。
豐兒拍了拍自己的臉,清醒了一下,這纔將溫着的水送了進去。
“梆,天乾物燥,小心火燭。”
寧榮街上傳來打更的聲音,豐兒看到房裡安靜下來,也下去歇着了。
次日早晨,賈璉只覺得神清氣爽,也不用鳳姐兒和丫鬟們服侍,自個兒就把衣裳穿上了。
“奶奶好生歇着,你家二爺我要出去辦事了。”
說完又趴到牀上親了嬌嬌媳婦兒一口,纔去了東院找賈赦。
等到賈璉出了房門,鳳姐兒也慵懶得從牀上慢慢的坐起來。
只覺得自個兒當初真是太傻了,費心費力的幫賈璉操持着,最後還落了一個母老虎管家婆的名聲。
還是二妹妹的辦法好,捧着他,適當的引導一下,他不是也按照你說的方向走了。
迎春這是沒在,要是在的話指定是要喊冤的,她當時可說的是驢啊,怎麼鳳姐兒就把他套到了男人身上。
(我這裡沒有說男人是驢的意思,我保證!)
賈璉到東院的時候,賈赦正在跟刑氏一起吃朝食,見他過來,刑氏連忙招呼秋桐趕緊再拿一副碗筷過來。
賈璉運動量也挺大的,也沒推辭,去淨了手就坐了下來。
“別光吃鹹菜,嚐嚐這個,你母親特地讓底下做的歡喜團兒,好吃的很。”
“還有那個,豆腐皮蝦仁卷,我記得你小時候最喜歡吃了。”
……
賈璉難得過來吃飯,刑氏和賈赦輪番的勸賈璉多吃,秋桐都有些顧不過來了?
這還是自賈璉自長大後,第一次在東院和賈赦吃朝食,賈璉竟然覺得感覺還不錯,又擡頭看了看二老(刑氏:我纔不老!)一臉欣慰的樣子,琢磨着以後可以常常過來陪着二老用朝食。
吃過了朝食,賈赦帶着賈璉去榮慶堂見過賈母,父子二人這才又去了榮禧堂,賈政這邊也已經喚了清客和幾個賬房,還有一位做統籌規劃的山子野。
賈政其實也很矛盾,這覈算要是給的多了,擔心賈璉貪污進了自個兒的口袋,可是要給的少了,也丟了娘娘的面子,更何況以後這園子可是寶玉的。
“諸位,我們覈算一定要準確,什麼地方用什麼東西都標註清楚,用多少也一定要算個大概……”
賈政琢磨了一下,咬了咬牙,讓賬房們等會兒在精算的時候多加一成,讓賈璉貪污些就貪污些,這公中的不見得是二房的,省親別院卻肯定是!
“政公真是有謀劃。”
“政公,這裡你看用太湖石可好。”
“山大師,這裡最好用一個小亭子……”
……
明白了大概規劃之後,衆人也開始提出自己的看法,屋子裡面熱鬧非凡,正在熱火贏天之時,賈赦父子進來了。
雖說這些清客都是二房供奉的,但是有腦子的都知道實際上誰纔是榮國府的主人,不少清客都在賈政看不到的地方,偷偷跟賈赦父子獻着殷勤。
等到衆人互相認識,行了禮,這才又坐下了。
賈赦父子也不急,坐在一旁喝着丫鬟捧上來的香茗,看着清客和賬房的核算。
“這裡不對,這裡怎麼能按木頭算呢?應該用竹子,古人說得好,“寧可食無肉,不可居無竹”,這裡得按照竹子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