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言辛抽抽嘴角,想起東南西北四大長老,臉色又開始不好看了。
六歲那年,他去掏鳥蛋,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爬上樹,好不容易坐穩當了,伸手往鳥窩一摸,結果被鳥媽媽一通亂啄。
捂着通紅雙手的他剛把手抽回來,鳥爸爸也來了,這次是飛着啄他的臉。
於是六歲的夏言辛從樹上掉下來了。
小丫鬟們嚇得腿都哆嗦了,幸好有兩個小廝還算機靈,快速去將北護法叫了來。
北護法醫術高明,於是三下五除二就把夏言辛的腿給固定好了,固定好之後,北護法眼淚啪嗒啪嗒地掉,摟着夏言辛快把他憋死。
北護法有兩大特長,第一便是醫術堪比華佗,第二是哭聲驚天動地。
於是在北護法驚天動地的哭聲裡,南護法來了,搞清楚情況後,南護法小腰一掐,指着夏言辛就開啓了嘲諷模式。
“喲,都六歲了,掏個鳥窩也掏不好。掏不到鳥蛋也就罷了,還能從樹上摔下來。摔下來也行,自己拍拍屁股該幹嘛幹嘛去唄。您倒是好,腿都快摔斷了。我就說嘛,到底是多笨多傻多半瓶醋的人才能幹出這事,感情是未來的教主大人呀。哎呀呀,武功不好還學習人家爬樹?武功不好還想吃鳥蛋?武功不好還不消停地待着?未來教主大人,您真是世間奇男子,不對,武功不好的世間奇男子!”
夏言辛從那時起就再也沒有爬過樹,當然後來輕功了得時不算。
夏言辛也是從那時起開始好好習武,南護法那一口一個“武功不好”讓六歲的他快吐血了。
誰都知道南護法有兩樣最爲出名,一是嘴賤,二還是嘴賤,至於他輕功舉世難尋這一點,所有魔教教徒表示除了嘴賤,南護法還會其他東西?
剩下東護法和西護法,倆人更加讓人無語。
他倆是一對,西護法是女子,然而一對就一對,隨時隨地秀恩愛這點,真是讓人恨死了。
魔教教衆無時無刻不想燒死那倆人。
對於他倆一個擅長暗殺,一個擅長跟蹤這事,夏言辛代表衆教徒表示,只要別在他眼前晃,他倆愛幹嘛幹嘛,死得越遠越好。
對了,東護法還有個別名:行走着的小JJ,沒錯就是說東護法能隨時隨地發那個什麼情,真是煩死個人。
夏言辛有一次對自己爹媽提出更換四大護法的要求,教主拍拍自己兒子的肩膀說:“你長大了就知道他們是多好的人了。”
教主夫人也說:“你看南護法多好,又俊武功又高,多少姑娘想嫁給他他都不要呢,他願意來我們魔教還是看在我的份上,誰讓他愛慕我那麼久呢。”
教主很吃醋,教主夫人摟着自己丈夫的臂彎安慰,安慰着安慰着就安慰回自己房間去了。
夏言辛雙手撓頭,這是個什麼魔教啊,一點沒有魔教該有的樣子!
“嗯?在想什麼?你的南護法?”
“我纔不想那個混蛋。”夏言辛脫口說道。
“混蛋?”宋博銳靠近夏言辛,氣勢上莫名帶了幾分壓迫意味,“他對你怎麼混蛋了?”
夏言辛忍不住後仰,最後覺得憑什麼自己要怕宋博銳,於是一伸手,夏言辛將宋博銳推開,之後理直氣壯地說:“他纔不敢對我混蛋,他就是嘴上混蛋。”
“哦?他調丨戲你?”
“他敢!他天天諷刺我,天天說我是笨蛋,說我腦袋有洞,天天說,我只要一犯錯,他就說我是世間難得奇男子。”
宋博銳不知爲何,竟然腦補出一個身材修長,氣質妖豔的美男子來,當然他不知道的是,其實腦補出的那個男子,真的和南護法很像。
宋博銳很不齒地鄙視了自己一番,怎麼能想那麼多,而後就聽夏言辛接着說道:“但是後來他打不過我了,哼。”
“他打不過你,就不諷刺你了?”宋博銳笑道。
夏言辛一訕,南護法的嘴賤是天生的,不會因爲武功不敵就收斂的,相反,南護法竟然以武功不敵之名,經常指使夏言辛給他幹活。
這麼想來自己是個包子?
夏言辛臉色立刻不好了。
“怎麼了?”
“他欺負我。”
“他不是打不過你嗎?”不過宋博銳一想就明白了,夏言辛本性純良,絕對不會因爲武功高就對長輩不尊。
“對呀,可是我不好意思打他。”夏言辛的嘴又撅起來。
宋博銳伸出兩指,將夏言辛的嘴脣夾住。
“夏言辛不會有這種表情和動作,以後不可以撅嘴。”宋博銳說完,又補充一句,“在我面前可以。”
“疼。”夏言辛揉揉自己嘴脣,抱怨。
“夏言辛從來就只會一種表情,”宋博銳點點夏言辛嫣紅的下脣說,“就是微笑。”
夏言辛一笑,露出標準八顆牙,“這樣嗎?”
“不是,”宋博銳,“別露牙,眼睛彎一下就行。”
夏言辛把嘴閉上,微微往上彎起嘴角,眼睛微微眯起,看上去又好看又溫柔。
“這樣嗎?”夏言辛問。
宋博銳點點頭,說:“樣子是他的樣子,不過氣質不對。”
“那他是什麼氣質?”
“蔫壞。”
夏言辛噗嗤一笑,這氣質不就是宋博銳的氣質嗎,“哈哈哈,他和你肯定很合得來。”
宋博銳掐一下夏言辛的臉,也笑了。
夏言鬆找到陳曉雅家的時候,他只收到管家一句:小姐旅遊去了。
可笑,懷孕好幾個月的陳曉雅去旅遊了?
不過夏言鬆也沒有堅持,只是給陳曉雅不停打電話,陳曉雅一直沒有接。
沒辦法,夏言鬆只能去找陳磊,然而他連陳磊的面都沒有見到,就被秘書禮貌的送客了。
夏言鬆這才知道自己是真的闖禍了。
回到家,夏言鬆恨恨地將領帶解開,不解氣,又隨手將茶几上的花瓶摔了。
正在氣頭上,他接到了母親韓芸的電話。
“喂。”
“言鬆呀,你見到曉雅了嗎?”
“沒,她不見我。”
“唉,我就知道是這樣,陳磊既然敢給我們臉子看,肯定也會給你臉子看。”
“媽,別說廢話,你說那該怎麼辦?”
“明天我想法把曉雅約出來,到時候你一塊過來,記得要好好道歉。”
“你有辦法把她約出來?”
“無論怎樣,這個面子曉雅應該還是會給我的,你放心吧,明天中午十二點,記得到翡翠香樓找我們。”
“行。”
翡翠香樓是B城有名的茶樓,在上流社會圈子裡挺有名氣,一般都要預約纔有位子,不過再有名韓芸也能訂到位子,因爲這家茶樓是她親弟弟開的。
夏言鬆到翡翠香樓的時候,韓芸和陳曉雅都已經到了,而且韓芸已經勸了很多,陳曉雅也確實鬆口了,畢竟她肚子裡還懷着夏言鬆的孩子。
夏言鬆進門,輕喚一句:“曉雅。”
陳曉雅見夏言鬆通紅地眼圈,還是覺得心疼了,畢竟愛了這麼長時間,不是說放下就能放下的。
想想自己未來的孩子,陳曉雅嗓子也啞了。
“言鬆。”沒想到一聲之後,陳曉雅就控制不住地落下淚來。
夏言鬆上前一步,將陳曉雅抱在懷裡,輕輕拍着她後背,夏言鬆不住安慰,“曉雅,對不起,我以前生活很亂,可是有了你我真的沒有再找過別人。曉雅,我是真的愛你。”
陳曉雅一開始還僵着,後來就靠在了夏言鬆懷裡。
陳曉雅看不到的地方,夏言鬆呼出一口氣,果然陳曉雅這種小公主最煩人,也最好哄了,幾句話就行了。
夏言鬆繼續哄着,聲音聽起來溫柔而寵溺,好似把懷裡的女人當寶貝一樣。
“曉雅,那都是我以前乾的混蛋事,但是我們結婚後,我真的沒有找過別人。而且,我向你保證,我一定把那個女人和孩子解決掉。我這輩子只要你一個女人,只要你給我生的孩子。”
看到這裡,韓芸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翡翠香樓門口,韓芸的哥哥韓立強和他的兒子韓浩正在等着她。
“姐,好了嗎?”
韓芸點點頭說:“好了,曉雅是個好孩子,就是我們言鬆不懂事,真是,要是得罪了陳家,以後還真是不好辦。”
韓立強點點頭,說:“言鬆各方面都很出色,就是女人這一塊,真是……”
韓立強說着搖搖頭,轉而看着自己兒子說:“你可悠着點,別也在這種事情上出幺蛾子。”
韓浩一身休閒西裝,不算出色的臉倒因爲他陽剛的氣質顯出幾分帥氣來。
“爸,我只有老婆一個,你放心。”
“是呀,哥,別這麼說韓浩,他纔沒亂搞過。行了,我走了,他倆估計這就和好了。”
“嗯,路上小心。”
看着離開的韓芸,韓立強又囑咐了自己兒子一遍,不過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兒子確實對那些亂七八糟的女人沒興趣,他有興趣的是那些亂七八糟的男人。
至於他的妻子,韓浩心想,彼此互相利用而已,他沒有對不起她,她也沒有什麼對不起韓浩的。
韓浩對自己表哥夏言鬆的作風很不齒,不過夏家有一個夏言辛倒是挺合他口味,曾經差點將他按倒在牀上,可惜被他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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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起夏言辛,韓浩嘴角忍不住勾了一下,本來陽剛的氣質,變得有點危險,卻很有魅力。
下次再逮着夏言辛,一定不能再讓他溜了。
夏言鬆哄着老婆陳曉雅的時候,夏慶斌也開始教育自己倆兒子,別什麼人都往自己屋裡塞,最後一定不會有什麼好果子吃。
人高馬大的夏言忠,和瘦骨嶙峋的夏言誠均點頭表示明白。
夏慶斌眼睛微微眯起,看上去沉穩卻不失精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