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你纔給我滾,再不敢滾,老子現在就拍死你。”
“啊……疼死了,死老頭子,你想謀殺親子啊。”
田二公子話纔剛說完,腦袋上就被一個東西重重的拍了過來,力道之大,讓他忍不住跳了起來,看到是他爹橫眉豎眼,吹鬍子瞪眼睛的瞪着他,又看到他拿着一個嶄新的鍋子,忍不住一聲狼嚎。
“什麼謀殺親子?老子告訴你,你要是敢娶沐希,老子現在就殺了你。你個敗家子,你個風流貨,平日裡去紅樓裡瀟灑快活,夜不歸宿我不管你,你現在居然敢把有夫之婦娶到家裡來,我告訴你,門都沒有,除非你老子我死了。”田老爺顯然氣得不輕,說得心臟一顫一顫的抖動着,臉色鐵青。
百姓們一看是德高望衆人的田老爺,紛紛打起了精神。田老爺可是他們山城鎮裡最服威望的人,且向來嚴肅古板,田二公子這次鐵定倒黴了。
“去去去,你一個老頭子懂什麼,人不風流枉少年了,再說了,我風流又不下流,總比你好,什麼四姨娘,五孃姨,六姨娘的,娶了一個又一個,本公子到現在,可是一個都沒有,而且本公子好不容易喜歡一個可以想一輩子好好過的人,哪裡不對了?本公子要娶了沐沐,那本公子絕對是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纔不會像一樣,風流又下流,娶了一個又一個。”
“什麼本公子,你,你這個臭小子,你給我站住,我保證不打死你。”田老爺氣得吹鬍子瞪眼睛,追着田二公子,恨不得再給他幾個鍋蓋。
他向來喜歡兒子,可連生八個孩子,只有老二是兒子,其她都是女兒。他對這個兒子,寄予了多少厚望,什麼夫子都給他請了,什麼都教他了,可是他呢,整天遊手好閒,拈花惹草,除了這些,他還能做什麼呢?反倒是他平日裡都不關注的女兒,個個琴棋書畫,詩詞歌賦樣樣精通,人又知書達禮,這差距,根本就是天和地好不好,簡直氣死他了。
然而,田老爺卻追不上想像中不學無術的二兒子,明明看着馬上要追到他了,又被他一溜煙給跑了,更是氣得田老爺火冒三丈,“你給我站住,馬上給我站住,再不給我站住,晚上回家要你好看。”
“要我好看?那我就不回家唄,反正天大地大,總有多去的地方,大不了我再像以前一樣,一走幾個月,讓你急死唄啊。”田二公子渾然不在乎田老爺氣得臉紅脖子粗,反倒是輕輕鬆鬆的,在人羣中躲閃着田老爺的鍋子。
老頭子什麼時候染上喜歡拿鍋拍他腦袋的毛病了?最好別讓他知道是誰做的,否則絕對打得爹孃都不認識。
“你有本事就永遠都別給我回家。”
“不回就不回,只要你有本事別來找我。”
“你……你這個不孝子……我拍死你。”
“老頭子,你該換個詞了,這些詞兒我都聽膩了。”
“……”
沐希嘴角一抽,對於他們父子這樣的見面方式很是好奇,難道他們一直都這樣相處的嗎?二公子也不怕氣死田老爺?
更想不到的是,以前第一次見到的田老爺,威嚴凜凜,嚴肅古板,虎目精湛,而現在看到的田老爺,似乎就恨子不成龍的可憐父親。
“希希,我們離開這裡好不好?”容錦軒手裡還是死死抱着木棍,走到沐希身邊,有些委屈的看着她。天知道他在買簪子的時候,聽到田二公子的話,有多麼生氣。
“好,我們離開。”沐希握住容錦軒的手,微微笑了笑,將手裡精緻的盒子放在地上。
還不等她開口說話,田二公子帶着嚴重警告聲音就響了起來,“你若是不收下這盒子,以後我便不跟你合作了。”
沐希的手一抖,不敢放在地上。她自然聽得出來田二公子說的合作是什麼意思。
蕨菜罐頭現在剛剛開始,她需要田二公子的幫忙,少了他,當中會麻煩很多,也沒那麼快名聞天下的。
這盒子,收也不是,不收也不是。讓沐希有些爲難。
“砰……”
“錦軒……”
“拿去,我家希希纔不會要你的東西。”
手上一空,沐希條件性的看向容錦軒,卻見容錦軒搶過盒子,狠狠的扔向正大閃躲的田二公子身上,田二公子接住,往沐希身上扔去,:“沐沐,這個禮物你一定要收”
“收什麼收,你要是不想要的話,自己扔去,我家希希她想要什麼,我會買給她的。”容錦軒貫性一拋,又拋向田二公子。
說來也奇怪,平日裡只有三腳貓武功的田二公子此時,不僅能夠完美的躲閃田老爺,還能準備無誤的接住盒子,又拋向沐希,且每一次都精準無疑,讓人忍不住懷疑,他們兩人的身手怎麼那麼好?不會是武木高手吧。
“逆子,不許送給她,沐希,你若是還知道廉恥,就不許收我兒子的東西,我兒子前程心錦,不能被你一個有夫之婦給毀了。”田老爺追得嘿咻嘿咻直喘氣,一度認爲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連追個人都追不上了。
“老大,現在是收還是不收?”三愣子不知何時走到沐希身旁,一直看着容錦軒跟田二公子。他有些莫名奇妙。錦軒的武功他可是親眼看到的,也親自被他打得直吐血的,田二公子不是沒啥武功嗎?怎麼接盒子那麼厲害?真是神了。他是不是也該好好練習練習了。
沐希長長呼出一口濁氣,淡淡說了一句,轉身就往濟世堂而去,“你們父子先商量好是送還是不送,再來找我吧。”
“沐沐,你別走啊,那裡在的東西,你真的一定喜歡的啊。”田二公子握住盒子,大聲喊着。心裡也來了火,好好一場偶遇,怎麼變成這樣呢。
容錦軒看到沐希走了,冷哼一聲,追上沐希。
田二公子還想追,卻被田老爺揪着耳朵,一路往田府走去,“你這個不孝子,你給我回去好好面壁思過。”
“老頭子啊,我求你放了我吧,我都面壁十幾年了,我還面壁啊,您老就不會換種辦法嗎?”
“不能,只有這一招是最好的。”田老爺堅信,讓他跪在祖宗的祠堂面壁思過的辦法是最好的。
田二公子也懶得反抗了,索性讓田老爺揪着他的耳朵走,反正關了祠堂,面了壁,也是別人假冒他受過的,他又沒什麼損害,到時候再去找沐沐,不然跟着一個老頭子,實在累贅。
沐希容錦軒還有三愣子拉着馬車一路走到濟世堂門口。濟世堂大門緊鎖,門口蹲滿了一地前來求醫的百姓們,個個無精打彩的守在藥鋪門口。
“希希,這裡這麼多病人,江大夫爲什麼不給他們醫治呀?”
“你看到鎮子上的人了嗎?最近鎮子上的外來人越來越多了,連客棧都住滿了人。這代表着,周圍肯定有很多的外來者,江大夫一旦藥鋪開張了,那麼勢必會一擁一上,把整個藥鋪都給包圍了,到時候江大夫想休息都沒得休息,所以趁現在,先好好的休息一下。”
“哦,原來是這樣啊,希希,我帶你去江大夫的家,我有他家院子的鑰匙。”容錦軒嘿嘿一笑,似乎只要不看到田二公子的,他的心情一直都是好的。
“錦軒老弟,你哪來的鑰匙啊,我怎麼沒有。”三愣子接過鑰匙,有些意外。
“江大夫給我的,說我隨時可以用這串鑰匙進他家裡,走吧,希希,三愣子。”容錦軒當先帶路,帶着沐希跟三愣子拐了一條又一條的小巷子,三愣子有些不滿了,“怎麼那麼遠啊?江大夫以前不是住這裡的啊,怎麼搬到這麼遠的地方來了?”
“江大夫說,這裡會安靜些,藥鋪太吵了,晚上睡不好覺。”容錦軒隨口應了一句,繼續前進。
然而,沐希卻在一處幽靜的院子裡停下來了,注目而視。卻見正上方龍飛鳳舞寫着四個斗大的燙金字,夜歸別院。
夜歸別院……什麼意思?牌匾怎麼會寫夜歸別院?夜歸又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那麼滄桑的感覺?
再仔細一看,這裡依山傍水,景色秀麗,偏又幽靜得讓人洗滌心中污塵。身處鬧事,又遠離塵囂,說的就是這裡吧。
“這夜歸別院是誰的屋子?”沐希問。
“誰知道呢,主人很少在這裡住,就算來了,也基本不出來的。”三愣子懶懶的道。
“希希,江大夫的家,馬上就到了。”容錦軒突然插嘴。
琴棋書畫一路快馬加鞭的趕往桃花村,一路上沒有人說話,全部都抿脣不語。不知道爲什麼,畫塵心中隱隱的泛起一縷期待,感覺主子非常有可能會出現在他們將要去的地方。
桃花村,容錦軒,你……會是他們一直在尋找的主子嗎?
四匹健壯的馬,揚起了滾滾的煙塵,一路直奔向桃花村,在經過村口的時候,卻沒有看到有大人的身影,於是他們就只得向一些小孩子打聽容錦軒住在什麼地方,原本以爲這麼小的孩子不知道,結果那個小孩子二話不說就直接指了一個方向,說他就住在沐家工坊裡。
琴棋書畫四人交換了一個眼色,立即沿着小童所指的方向而去,原本想着在這種沒落的村子裡,所謂的工坊會是一間星斗的小屋,卻沒想到遠遠就看到了巨大的房子,以及數百人聚集一起工作的場景。
看到這種情況,四人再次對視一眼,然後書塵就上前詢問一個離門口最近的人。
“請問,容錦軒是住在這裡的嗎?”
“你們找他幹嘛?”
還沒等這個村民回答,正在指揮着工作幹活的大愣子就擡起頭來,看到來的人是衣着樸素的兩男兩女。雖然他們的穿着不怎麼樣,但憑着他這三虎之首所看過的人來判斷,這四個人的來頭不簡單。
能騎着那種高大強壯的馬匹,能在行走中有着那樣沉穩的步伐,再看他們即使風塵僕僕,面上也不顯疲憊之極的神色,只怕這四個人,不會只是尋人那麼簡單。要是他隨便把容錦軒的事說與這四個人聽,給老大惹來麻煩,那以後只怕也沒他三虎再在這裡幹下去的可能了。
“哎,也沒幹嘛。”書塵看到答話的男子,像是這工坊裡的管事,於是客氣的一拱手道:“在下只是聽聞這桃花村裡有着一家沐家工坊,其坊主容錦軒氣宇軒昂,俊美無雙,更是一位經商的好手,於是忍不住來拜訪結識一下。”
大愣子和他旁邊的人一怔,紛紛目光嫌棄的看着他,暗道:你到底是從什麼地方打聽到的消息?俊美無雙倒還是真,但是氣宇軒昂和經商好手,根本就和他不搭邊好嗎!所謂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這四個人,很可疑!
想到這裡的大愣子更是有些防備的看着他,並道:“但是我們老大很忙的,只是普通的拜訪結識,就免了吧。”
“請這位兄臺行個方便。”棋塵看不過去,於是上前道:“其實我們特意來拜訪容坊主,還是有一單生意想和他洽談的,所以麻煩你能通傳一聲。”
“生意?”大愣子上下的打量他們,估計着他們所說的話可信性有多高。
“是啊,這位公子。”畫塵見大愣子還一臉疑惑,於是拿出一張千兩的銀票上前道:“我們還特意帶了一千兩銀票來作爲訂金,只是想要直接和容坊主談談。”
“……好吧,你們等着。”大愣子一見那張銀票,目光微閃之後,轉身就走進了房子裡。
看到他沒有邀請他們進去,棋琴書畫四人暗暗交換了一個眼色,心中不自覺的緊張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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