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記錯,你應該是坤部孫統領吧?!”岳陽隨意的問道。
孫德申點了點頭。
“孫家人?”
“曾經是,當年做下錯事,我已經不敢再稱孫家人了。”孫德申臉色有些灰暗的說道。
岳陽笑了笑,“不必做女兒狀了,若是想回孫家,這事我應下了,也不過一句話的事。”
孫德申聽到這話,臉色立馬精彩起來,就要感謝岳陽,可又好像想起來什麼,“少宗主,若是能讓孫家還認我是孫家人就夠了。”
“不過,我還是不能讓您以身涉險,我作爲華武統領,這件事,我理當身先士卒,請少宗主首肯。”
岳陽搖了搖頭,指着尤渡塵幾人問道:“你可知他們幾個跟在我身邊已經有段時日了,爲何明知今晚的行動危險,他們卻不說那些勸阻的話嗎?”
“因爲他們知道,說了也沒用,你們既然是華武中人,既然認我這個少宗主,那麼你們應該做的,就是服從我的安排,而不是質疑我的決定,哪怕是你們覺得,是在爲我好!”
“少宗主,我沒有逾越的意思,我真的....”
岳陽一伸手製止他,“我懂你的意思,可你要做的應該是服從!明白了麼?”
孫德申盯着岳陽的眼睛好一會,才敗下陣來,低頭輕聲道:“是,少宗主,還望少宗主一切小心。”
岳陽這才滿意的點點頭,“童寶,你回去吧,這裡不需要你了。”
“要是這裡出了問題,那老兩口回來之後,讓他們重回華武,然後聯繫徐老,想辦法營救我出來就是了。”
岳陽看着衆人說道:“你們不必擔心我的安危,若是不敵,我自會想辦法逃走的,就算逃不走,我也會投降保命,我不是不懂變通之人,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嘛。”
“行了,就這樣吧,我進去了。”
說完,岳陽將功力內斂,身形化成另一番模樣,向營地走去。
氣息收斂的岳陽,就像是一團黑影一般,左避右閃的靠近了營地的門口。
越王死士的營地,是完全開在一座矮山之中的,山洞門前,有兩個木製瞭望塔,按說瞭望塔應該是會有人守衛纔是,可是今天的上面,竟然空無一人。
岳陽有種不太好的預感,如此大門空開,搞什麼?空城計?越王應該不會這麼無聊纔是。
岳陽深呼了一口氣,調整了一下心態,再次向山洞口摸去。
岳陽將內力附着在腳下,儘量整個身體懸浮在地面之上,這樣一來,既不會留下足跡,也不會因爲踩到砂礫石發出聲響。
岳陽到了洞口之後,果然發現了之前金七給他說過的,那個逃跑被抓回來的人,現在已經完全成爲一具破敗的骷髏。
骷髏的腦袋上有一個破洞,月光下,能看見破洞內有什麼東西在動,岳陽仔細一看,竟然有鳥在他的腦袋裡築巢了。
岳陽很想將骷髏放下來,就當是予以死者應有的尊重,不過擔心發出聲響的他,還是先將念頭壓了下來,等事情解決之後,再來將其埋葬吧。
岳陽貼着洞壁緩慢的向裡面走去,走過漫長的隧道,整個山腹內的景象呈現在了岳陽面前。
“這特麼叫營地?”看着已經挖成一個巨坑,像是古羅馬角鬥場的山腹,岳陽忍不住腹誹道。
這個地下的角鬥場呈現一個碗狀,最底下是一個直徑兩百米的場地,外沿,則是高約兩米半的階梯式高牆。
滿共六層階梯,每階的牆體上,都開着一個鐵柵欄關起來的小房間,透過柵欄,能看見裡面簡易的土炕和碗盆。
此刻,最底層的場地之中,最中央之處,正盤坐着一個.....怪物。
怪物戴着一個巨大的斗笠,身前兩臂,身後兩臂,此刻他的四支臂膀,每隻手都和一位黑衣左掌相合,看樣子是在練什麼功。
這四個黑衣人左掌與怪物相合,右手則是抓着一個以跪姿捆綁着的武者的腦袋。
跪在地上的武者,表情猙獰,青筋暴起,可口中卻絲毫都發不出任何聲音。
四個黑衣人後面,排着密密麻麻的長隊,他們身後的黑衣人,一手推向前面人的後背,另一隻手同樣抓着一個表情猙獰的武者。
岳陽眼睛往旁邊掃去,發現這些人的不遠處,密密麻麻的躺了一地,生死未卜的武者,從這些武者身上的穿着來看,應該都是外武的樣子。
眼前詭異的景象,讓岳陽有些猶豫,不知道應該怎麼下手纔好。
他是有想過用混沌屬性內力加持過的火屬性功法攻擊,可這招威力太大了,若是真的一掌下去,中間的怪物不知道能不能直接擊殺不說,那些死士可就真的成死士了。
岳陽還是對那些父母被殺,還被培養成工具的死士,滿懷同情的,如果可能的話,他還是不太想傷及這些可憐人的性命。
思考再三,岳陽還是決定從怪物的頭頂攻擊,爭取做到一擊必殺,怪物死了,那些死士應該就能脫離這個奇怪的陣法或者功法了。
就在岳陽尋找攀爬到穹頂的路徑時,突然,腦袋一痛,眼前一黑,彷彿被拉到了一個黑房子裡一般。
“哎,果然如他所說,你會來的。”
一片黑暗之中,一個冷峻的女子聲音,傳入了岳陽的耳中。
“你是誰?他又是誰?”
這時,一個身着西域風情服飾,面戴白色紗巾的女子,出現在了黑色的空間之中,站在了岳陽的面前。
“我叫蘿奈,金七應該跟你提起過我纔是。至於我剛纔說的他,就是你眼前看到過的那個四肢手臂的怪物,當然了,你應該對他的名字很熟悉,他就是越王趙景志。”
岳陽眉頭皺的更深了,“你說那怪物是趙景志?他身後的那兩隻手臂是怎麼回事?他現在還是人麼?”
“當然是人了,那不過是一門比較邪門的功法,你看見的只是冰山一角罷了,他那門邪功練到極致,便可生出三頭八臂。”
“現在,他爲了能夠早入進入武聖境,這才主要修煉的手臂,用以吸取這些死士的功力。”
“若是等他邪功大成,三個頭纔是他最大的依仗。”
“那時候的他,幾乎擁有了不死之身,除非同時將他的三個頭打掉,否則,他會源源不斷的長出新的腦袋。”
岳陽疑惑地問道:“哪吒功?”
女子搖搖頭,“他的這門邪功叫法相天龍,本是沼澤密宗的一門禁術,不知他從何處得知的消息,帶着人滅了密宗,然後得到了這門秘術。”
岳陽盯着女子的眼睛問道:“你爲什麼會知道這麼多的事情?你到底是什麼人?你若是他的手下,爲什麼要和我說這麼多?”
“你若是他的敵人,爲什麼要在這裡爲虎作倀?”
女子有些淒冷的一笑,“是啊,我爲什麼要在這裡爲虎作倀呢?”
“因爲我是他的女兒!”
聽到這個消息,岳陽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了。
“沒想到?很正常,誰能想得到,堂堂的越王,根本就不是大唐皇室的血脈,而是海外海妖國國師魔羅謁的子嗣呢?”
“誰能想到,越王會在他的子女一出生就送到大唐之外,學習對他有用的功夫術法呢?”
“誰能想到,爲了父親,我這個女兒做了多少喪盡天良的事情?”
“時間不多了,你走吧,現在的你,不會是我父親的對手,哪怕你隱匿了修爲,潛到了這裡,也是沒用的。”
“他早就料到你回來這裡,所以下面這場儀式,除了通過吸收死士的功力,助他進入武聖境外,還有一個迷陣隱藏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