蔚藍的天空中翱翔着一隻雀鷹,鳥兒們看到這隻霸主都躲得遠遠的。地上的馬車緊緊跟着雀鷹,馬鞭啪啪響,馬車咕嚕嚕。他們這樣跟着雀鷹趕路已經兩天了。葉玫心焦如焚,多次問藏沙還有多遠,藏沙卻說他也不知道。他只是從雀鷹的腦中看到何梟的位置,卻不知道那位置在哪。
第三天,他們偏離了去京城的方向,改道往東走去。葉玫覺得奇怪,問藏沙是不是搞錯了。藏沙說絕對不會搞錯,讓她放心跟着阿苗走。
走到第四天傍晚,阿苗飛進一個山腳下的小村裡,停在一戶看起來很簡陋的人家的籬笆牆上。葉玫在籬笆外停下馬車,跳下車上前叫門,“有人嗎?”
等了一會,屋裡沒有任何動靜,葉玫又叫了兩聲,沒叫出屋裡的人,卻叫來了鄰居。
“姑娘,大山不在家,上山打獵去了。”一個頭發花白的大娘站在自家的籬笆裡,扶着籬笆大聲說。
葉玫轉頭一看,急忙跑過去說道:“大娘,我是來找人的。”
“呵呵呵……”大娘一陣發笑,看葉玫的眼神有點曖昧,“看你的打扮自然知道是來找人的,你是大山的什麼人啊?”
葉玫張口無言,她根本不認識什麼大山的好不好?
藏沙從車裡下來,走過來扶住葉玫的肩膀說道:“大娘,我們的一個朋友遇難了,聽說在這裡養傷,所以就找來了。”
“哦,原來是這樣啊。”大娘點點頭,臉上的神色有點失望,“唉,我還以爲是大山的媳婦找來了。”
“啊?”葉玫傻傻的轉眼看藏沙。
藏沙一呲牙,“我姐姐她是遇難的那個人的媳婦。”
大娘一臉尷尬的笑笑,說道:“那你們先來我家歇歇吧,喝口水,大山應該快回來了。”
葉玫皺皺眉,“大娘,我們的朋友不在屋裡麼?”
“呃……”大娘有些爲難的說:“大山他確實救回來一個人,不過他叮囑我幫他看門,說千萬不要讓人進他屋裡。”
“這樣啊,”葉玫回頭看一眼大山家緊閉的屋門,說道:“那大娘你知不知道,大山救回來的人叫什麼名字?”
“這個倒是沒聽他說過。”大娘搖搖頭。
葉玫撅嘴,盯着大山家的屋門自言自語道:“何梟就在屋裡麼?”
“阿苗不會弄錯的,”藏沙拍拍葉玫的肩膀,“我們就在大娘家等會吧。”
“好吧,那就打擾大娘一會。”葉玫戀戀不捨的盯着大山家的屋門,往大娘家的院子門口走。
大娘很高興的轉身回屋準備茶水,嘴裡說着什麼她一個孤老婆子,很少有客人來云云。葉玫心焦的又向村口遙望一下,希望看到那個不知長什麼樣的大山回來。
兩人正要進門,忽聽旁邊大山家屋裡傳出一絲緩慢不穩的腳步聲。葉玫停下來轉頭看去,只聽一聲輕響,屋門緩緩打開,一個長髮披散,穿着發舊的粗布藍衫的人出現在門內。
葉玫皺起眉頭仔細打量那人,他眼窩深陷,憔悴灰暗的臉上滿是黝黑的胡茬,嘴脣蒼白乾裂。他一動不動的站在黑暗的門裡,雙目無神的看着葉玫這邊,就像一隻快嚥氣的殭屍。
葉玫不由自主的伸手抓住藏沙的衣服搖了搖,“他,他是何梟麼?”
那人盯着葉玫看了一會,目光失望的黯淡下來。最後他眼睛一閉,身子歪在屋門上緩緩倒下去。
“雖然不大像,不過應該是他吧。”藏沙摸摸下巴。
“那還不快過去看看啊!”葉玫沒好氣的大聲說,一陣風的跑過去“咣”的破門而入,衝到那人身旁跪坐下來,將昏倒的人扶起來抱在懷裡。
葉玫此時的心情非常緊張,眉頭緊鎖的輕輕撫去懷中人臉上的亂髮。當那張臉完全呈現在她眼前時,眼淚便止不住的涌出眼眶。這張臉,就是她日思夜想的那個人。
“他這是怎麼了?”藏沙來到葉玫身邊蹲下。
“你不會看啊!”葉玫氣急敗壞的低喝,聲音帶着哭腔。
“
好好,你別激動,別激動。”藏沙安慰的拍拍葉玫的背脊,伸手覆在何梟的胸口,手掌上藍光浮動。
那位鄰居大娘好奇的跟過來,站在院子裡看着葉玫他們。當她看到藏沙手上冒出藍光時,一臉驚嚇的瞪大眼睛後退幾步,好像見了鬼似的。
“梟梟,我是你的玫兒,我來找你了,你醒醒啊。”葉玫嗚咽着輕聲叫喚,眼淚一滴滴的落在何梟的臉上。
“哎,趙大娘,這是怎麼回事?”一個滿臉大鬍子,聲音粗獷,身材卻有些乾瘦的漢子,手裡提着一隻山雞從外面進來。
趙大娘嚇了一跳,臉色煞白的走過去抓住漢子的手臂,低聲道:“大山,你可回來了!你救的那個人的媳婦找來了!你看,她兄弟還會法術!”
大漢吃驚的瞪大眼睛,站在那愣愣的看着葉玫他們,一時不敢說話。
藏沙臉上涌出熱汗,手掌上的藍光緩緩消失。他嘆了口氣,收回手說:“不行,我的能量只能治傷,治不了病毒。何梟這是中毒了。”
葉玫滿臉淚痕的轉眼看着藏沙,嘴脣顫抖,聲音哽咽地說:“怎麼辦?怎麼救他?”
“只有你能救他。”藏沙盯着葉玫的眼睛一字一頓地說。
“我能救他?”葉玫一呆。
“快把他放到牀上。”藏沙站起身快步走到院子裡圍觀的兩人跟前,從懷裡拿出錢袋,掏出一錠銀子塞進如受驚老羊羔般的趙大娘手裡,然後把整個錢袋塞給趙大山。“救人救到底,我們現在要救人,請二位幫忙在外面看門,千萬不可讓人進來打擾。”
“好!好!”一老一壯的二人點頭如搗蒜。
“也不能讓別人知道誰在屋裡。”藏沙又囑咐道。
二人繼續點頭應好,把手裡的銀子攥得緊緊的。
“碰!”屋裡忽然傳出一聲悶響,三個人都嚇了一跳。藏沙向兩人行禮致謝,說聲拜託了,便轉身進屋關上屋門。趙大娘和趙大山互相對視一眼,同時揚手抹一把臉上的冷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