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戰天看着面前的兩個人,似乎已經預見到了以後豐富多彩的日常生活,看上去龍澤這個新主人自己的確沒看錯,從這樣看上去,那就是一物剋一物的剋星啊——。
白戰天想到這裡笑了起來,他伸手指了指龍澤,對着還在困惑的顧曉白說了一句:“她叫龍澤,是龍澤血劍的劍靈。”
顧曉白聽着,有些困惑,她撓了撓頭,深吸了一口氣。“雖然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覺得撓頭就一定對噢。”
“撓個屁頭啊!”龍澤氣的直接跳了起來,他一口氣沒上來就對着顧曉白比比劃劃,最後指尖一轉,對着一旁看戲正歡的白戰天哼了一聲。“白戰天,你解釋一下。”
龍澤是龍澤血劍的劍靈,與血劍同生共死,劍毀他亡,劍戾他兇。他就是血劍,天下至邪之器,所以龍澤的本性絕非善類,這也是爲什麼白戰天對於龍澤的選主十分挑剔的原因。
如若心有不善者,一旦結成血契,那麼他就會被龍澤控制,甚至說是同化,化爲一個人形的血庫,以供龍澤血劍開鋒嗜血之用。
而同時,血契一旦結成,在龍澤未完全控制住現任主人也就是顧曉白之前,他與顧曉白的是同爲一體的,傷害均攤,也就是說如果顧曉白收到了傷害,那麼一半的傷害會轉移到龍澤身上,相反龍澤如果遇到了致命的損傷,那麼顧曉白也會爲龍澤承擔一部分傷害,來保住龍澤的性命。
就是因爲這樣,所以現在就算龍澤氣的想給顧曉白一拳,因爲血契的關係,他仍然是十分忌憚的。
шшш .тTk an .C○
可也因爲是血契的關係,他十分困惑爲什麼方纔的那一板磚,他承受了百分之百的傷害,而顧曉白則沒有半分的傷痛分擔?
“可能因爲我有光環。”顧曉白聽後,算是正式聽懂了,這麼說她是得到了一個傷害分擔器,只要平時不要頻繁使用這個龍澤血劍,那麼她幾乎就是多出了一個血瓶?
顧曉白一邊算計着,一邊情不自禁的嘿嘿嘿笑了起來,她這一笑讓龍澤不知爲何後背開始發涼,而也讓旁邊看笑話的白戰天感到一陣陰森的涼意。
龍澤開始覺得,自己這個新任的主人,心裡其實比他都壞了。他撇了撇嘴,冷哼一聲。“那麼我們就算認識了?顧曉白。”
“講道理。”顧曉白壞笑一聲,起身來到了龍澤的身旁,她伸出了手臂給龍澤看了看上面的紋身,嘿嘿嘿的笑着。“你不是應該叫我主人醬麼?”
“主人醬?”龍澤學着顧曉白的口音奇奇怪怪的重複了一遍,皺緊了眉頭。“你這是那個地方的口音?怎麼聽起來這麼欠揍?不叫,沒門。”
“……怎麼講嘛,你喝了我那麼多血,我都暈血了。”顧曉白也不管暈血到底是個什麼意思了,就隨口胡扯的說道。“那主人也行。”
“不可能。”龍澤扭頭哼了一聲,指了指自己臉上還沒消退的紅印,嫌棄的說道。“哪個主人上來就拍我一板磚的?你做夢呢吧?”
“可是,這是我的見面方式啊。”顧曉白隨口胡扯,抓着龍澤的袖子就是嘿嘿直笑。“之前也有一個人,我們剛認識的時候我也拍了他一板磚,現在呢?我們關係可好啦,就是他讓我下來找到了你的,只是因爲~人海中,多看了你一~眼~~。”
顧曉白說着說着,隨口就自認深情的唱了起來。
唱的龍澤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唱的白戰天以爲顧曉白髮了什麼大招來企圖謀殺他。
“……你停。”龍澤抖了抖,伸出手製止了顧曉白殘忍的歌喉。“那麼現在那個人在哪?我想和他認識一下了。”
“他就在上面,我們還打算……”顧曉白指了指天,說到一半突然愣住了,半響後她麻木的扭頭看向了身旁的白戰天,吶吶的問道。“那啥,現在過了多久了??”
“不知道。”白戰天雙手一攤,十分實誠。
慘了。
慘了慘了慘了。
顧曉白一把抓住了龍澤的手腕,撒腿就跑!
“你幹什麼啊瘋婆娘!”龍澤被這麼一抓,才發現他現在還是個少年身軀的事實,就這麼被輕飄飄的帶着跑了,他叫了一聲。“放開我,你怎麼跟瘋了一樣!”
“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飢啊!”顧曉白在前面撒丫子狂奔,一邊嚎道。“我幾天後還有一場御劍測驗要參加呢!天惹!我怎麼還在這和你們扯淡呢!!”
“誰給你御啊我纔不給你御呢!我龍澤不給任何人踩!”龍澤聽見顧曉白說這話,也是一陣發自內心的顫抖,從來沒有人敢踩在他身上上天,從來沒有!!
“知道了知道了!”顧曉白不耐煩的跑着,卻發現她找不到來時的路了,明明剛纔還有印象的,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她有些生氣,還有些着急。
“你保證??”龍澤聽後,扭頭對着百戰天勾勾手指。“你得讓白戰天帶你離開!他是守護這個戰場的守陵人,如今我找到了主人,他也得離開感受自由的。”
“好!”顧曉白說着就停下了腳步,看着身後追上來的白戰天,眨眨眼睛,在反應過來他追上來是要帶着自己離開的時候,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尖。“那,辛苦你了。”
一瞬間,龍澤看着顧曉白這模樣,瞪大了眼珠子。他開始覺得,自己這個新主人,就是個瞎貓碰上了大肉,顧曉白是瞎貓,龍澤是大肉。
然而,儘管就算真是如此,顧曉白的確不知道龍澤所擔心的事情,因爲她根本不知道原來龍澤也可以幹這個,她現在滿腦子都是她的飛行滑板的事情,與儘快回到鍊鐵室來準備即將而來的小結測驗。
而在白戰天的幫助下,她離開這裡的方式要比進來舒服太多了,這就像游泳與坐船暢遊大海的區別一樣,更何況白戰天的船,還是SVIP豪華大遊輪的感覺。
於是乎,顧曉白舒舒服服的和龍澤一起做了一趟順風車,就來到了星雲湖頂。
似乎上蒼也在偏愛着顧曉白一樣,他們上來的時候皓月高懸,看起來正是子時剛過,睡意正濃的時候。
白戰天帶着顧曉白與龍澤來到了湖畔,當他纔在這充滿生機的土地上時,他背對着龍澤與顧曉白,突然流下了一滴眼淚——多少年了,多少年沒有這樣真真實實的感覺自己存活在這多彩的人世間了?
白戰天深吸了一口星雲林中自由的空氣,他想給這個世界一個擁抱,嶄新的,充滿自由的生機。
他自由了。
“你自由了,白戰天。”龍澤心中是知道的,他看着白戰天的背影,輕笑了一聲。“這個世界都是你的了,所以,現在要告別了麼?”
“是的,龍澤,要說再見了。”白戰天深吸一氣,平復了心中的激動,他擡頭看向了天邊的皓月,如此明亮,如此安寧。“青山不改,綠水長流。”
“你真的願意再一次見到我麼?”龍澤聞言低沉的笑了起來。“老友,你我之間的口是心非每一次聽起來都是這麼惹人發笑。”
“是的,也許是每一次都是口是心非。”白戰天聽後,嘴角勾起一絲溫暖的弧度,他擡手擦去了眼角的一抹淚痕,轉身看向了身後的龍澤,背光的他看起來像是一個自天堂而來的天使。“這一次是真心的再見,於我來說。”
“可你連給我一個離別的擁抱都不敢。”龍澤清冷的笑了一聲,他看着面前背光的白戰天,聳了聳肩膀,揮了揮手。“去你的自由吧,白戰天,你和我永遠都是敵人,不會因爲任何絕境而發生本質上的改變,既然如此,又何必如此惺惺作態。”
龍澤永遠不會說謊,他也永遠不會口是心非。
他是龍澤血劍,天下至邪之器。
但不知爲何,顧曉白在一旁卻看出了一絲姦情的味道,孤男寡男共處一地百年之久,哦,想想就讓人春心蕩漾。顧曉白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暗中點了點頭。
當然,這個表情全讓剛送走白戰天的龍澤看在了眼裡,莫名的他渾身發冷,總覺得有種危險的味道在裡面,很可能將來會貞潔不保……想什麼呢。龍澤想到這裡,用力的搖了搖頭,否定了自己這個奇怪的看法。
但其實,龍澤的這個預感的確非常準確,準確到不行。
顧曉白打了一個哈欠,伸伸懶腰,看着頭頂上的月光意識到了自己該睡覺,於是她一把扯住了龍澤的袖子,像拉小孩回家一樣把他拎回了自己的鍊鐵室內。
龍澤十分不樂意的被拎了進去,並堂而皇之的大字躺在了顧曉白的牀上,然後嫌棄她牀小並硬。
顧曉白額間青筋一凸,直接沒收了龍澤腰間的血劍,並開窗戶把他扔出了鍊鐵室內,見狀不好的龍澤立刻嘭!的一下,消失在了空中,化成一股猩紅的氣回到了顧曉白的紋身上,而後隨着這股紅氣的進入,原本是黑色的龍紋也變成猩紅的顏色,甚至它……活了起來,在顧曉白的小臂上游走了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