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慧理解東方夜這種捨不得離開的心情,可是這是他們必須要面對的,也是享受了皇族帶來榮譽的同時,必須承擔的責任。
這幾天,東方夜黏着她不停地恩愛,她也沒有拒絕,兩個人恨不得和對方連成一體,永遠不分開。
即使再不捨,該來的總要來。
三月二十這日,京城發生了一件動盪的大事,戰神王爺率領大軍出征邊關,鎮守將軍節節敗退,給北冥踏入東陵的機會。
夜王爺主動請纓,前往邊關,剿滅敵人。
李慧天還不亮就起牀,即使東方夜的東西早早就收拾好了,她依然一遍又一遍的檢查,生怕有什麼錯漏。
“慧兒,別收拾了,歇會兒吧!”李慧越是這樣,東方夜越是心疼,越是捨不得走,從來沒有想過,他也會有這麼兒女情長的一天。
時間一diǎn一滴的過去,心一diǎndiǎn的緊張,可是這一刻也要來臨。
“王爺,大軍該出發了,就等着您了。”寒來報,二十萬大軍整裝待發,只剩下這個主帥。
“我送你們出城。”東方夜反對也不奏效,李慧必須要送他走。
此時此刻,大街小巷,全都是爲夜王爺搖鼓吶喊的聲音,皇上東方洛親自相送:“夜,交給你了,保重!”
說完,東方洛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衆位將士,北冥狼子野心,侵犯我東陵國土,朕爲衆位將士踐行,北冥退軍之日,高官厚祿等着你們,我東陵必勝!”
“吾皇萬歲,東陵必勝!”嘹亮的聲音響徹雲霄,氣動山河。
士兵士氣高漲,皇上親自踐行,也只有王爺出征的時候有這樣的待遇,此時此刻,他們胸腔中的愛國熱情猛然爆發,勢必要取下北冥亂賊的首級,祭奠東陵被他們踐踏的百姓。
熱血澎湃的他們挺起胸膛,奔赴戰場,用自己的身軀保家衛國。
和李慧對視一眼,東方夜翻身上馬,此時此刻的分離,是爲了以後能更好的在一起,他不敢再多說一句話,生怕說多了更捨不得。
李慧理解東方夜的心情,就像她此時此刻的心情一樣,看着男人高大的身軀,漸漸遠去,心中彷彿一個大大的黑洞,沒有陽光。
這麼大的陣仗,大街上人潮涌動,無一不是爲了看看當今戰神王爺穿上戰袍的英俊身姿,也有爲了這次戰事煩惱的。
“你們說,這又開始打仗了,咱們以後還會有好日子過嗎?”
“是啊,好不容易太平這些年,之前聽說要打仗了還不信,這次肯定是真的了。”戰神王爺親自出門,怎麼還會有假的。
“不過大家也不用擔心,咱們夜王爺的可是多年威名,沒有王爺解決不了的問題,再彪悍的北冥人在王爺面前也是軟腳蝦。”
“這倒也是,有王爺在,什麼都不怕,走了走了,該幹什麼幹什麼去了!”衆人紛紛散開,彷彿這場即將到來的戰爭影響不了他們的生活一樣。
若是李慧聽到這樣的話,不知道是該高興還是該傷心,東方夜是大家的保護神,可是也是她的丈夫,他不在,她很傷心。
接連幾天的時間,李慧魂不守舍的,晚上沒有那個溫暖的懷抱,沒有熟悉的味道,沒有永遠站在她這邊的男人,夜夜難眠。
這天,胡氏過來王府,女婿出征這些天了,女兒一個人待在王府裡,心情不知道如何,她不放心啊。
“夫人您來了,你趕緊看看我們王妃吧,自從王爺出征,王妃就沒有一次笑臉,吃的也不多,我們可擔心壞了。”管家朱福看到胡氏,就像看到救星一樣,王妃這些天的異常讓大家擔心壞了。
“朱管家好,我就是來看王妃的。”胡氏本來心裡就着急,這麼一聽,更慌張,腳步不由的加快。
此時李慧在書房裡,默默地盯着手中的賬冊,良久不翻一頁,心思飄向遠方,不知道東方夜到哪了,一路順利不順利,有沒有出什麼事兒,有沒有想她。
要知道,這是冷兵器的時代,戰場上刀劍無眼,萬一受傷了怎麼辦?敵人可不管你的身份如何,越是將領,越是危險。
其實她很想說:“相公,我不讓你上戰場。”可是她不能,她不能這麼自私,不能阻擋東方夜的步伐,只能默默承受這關心。
接連多天,她都不怎麼吃東西,一diǎn都感覺不到飢餓,只是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待一天。
她和東方夜經常一人坐一邊,累了就互相看看對方,閒了就親熱一番,現在想想,那個時候太幸福了。
坐在這裡,不止一次的幻想,東方夜會從後邊走來,默默地攬住她的腰,下巴抵着她烏黑的頭髮,上邊傳來的溫度讓她心安,知道無時無刻,這個男人都會保護她。
可是王府裡少了他,真的很冷清,即使東方夜在的時候話也不多。
遠處漸漸傳來腳步聲,越來越近:“王妃,李夫人來看您了!”朱福在書房門口輕輕的稟告。
可是裡面一diǎn動靜都沒有,沉浸在自己世界裡的李慧完全沒有感覺到外界的聲音,直到朱福第三次敲門,再次提高聲音的時候,她才愣愣的回神兒:“誰啊,進來吧!”聲音有氣無力。
“李夫人,奴才就送到這裡了,您進去吧!”朱福恭恭敬敬的告退。
“謝謝朱管家了,我進去看看王妃。”
還是推門而入,一眼就看到那個消瘦的身影,她的聲音不由顫抖:“慧兒,你怎麼瘦成這樣了,怎麼了,告訴娘。”
“娘,你怎麼來了?”李慧驚訝的擡頭,還以爲是來彙報的下人。
“慧兒,娘擔心你,王爺出征了,就剩你一個人在王府,我這不是擔心嗎,你看看你,都瘦成什麼了?”做了很多種假想,就是沒有想到李慧會瘦成這個樣子,她的心緊緊地揪在一起。
“娘,我沒事兒,就這這兩天胃口不大好,你別的擔心了,王爺不會有事兒的。”直到胡氏過來,她纔回神,纔想起來這幾天一直過得渾渾噩噩,彷彿一個行屍走肉。
“還說沒事兒,這身上都沒肉了,娘要是不來都不知道你現在這樣了,你這不是存心讓我們擔心,讓王爺在外面也不放心嗎?”難得的,胡氏說出來挺好的大道理。
聽了胡氏的一番話,李慧猛然驚醒,是啊,她這麼渾渾噩噩的是幹嘛呢,有什麼意思呢?反正東方夜出征也是改變不了的事實,還不如自己好好生活,等他回來的時候看到一個健健康康的自己。
“娘,我錯了,我不該整天不吃飯,我以後肯定好好照顧自己,等相公回來的時候,我要讓他放心。”李慧突然覺得自己幼稚了。
本就不是真正的小女孩,前世今生活了三十年了,怎麼還跟小姑娘似的這麼幼稚,香型出征在外的東方夜,想想外面的艱苦條件,如果讓他在戰場上廝殺的時候,還擔心自己,那她太沒用了。
“不行,這小夜才離開幾天啊,你都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了,娘怎麼能放心,這樣,你跟我回去,回家裡好好給你補補。”
胡氏死活不答應,就怕自己一走,李慧該幹什麼幹什麼,聽不進去自己話,這樣她回家也不放心。
“哎呀,娘,你就放心了,我肯定會照顧好自己了,我這幾天是瞎想了,以後真的不會了,王府還有好多人等着我管呢。”已經是出嫁的姑娘,她不願意再去麻煩爹孃爺爺奶奶。
“有啥不行的,王府裡這麼多人,不是還有管家嗎,你就跟我回去,必須走,我這就和朱管家說。”此時此刻,胡氏身上氣勢猛地爆發,一diǎn都不懼怕王府的威嚴。
她就是一個心疼女兒的母親,不放心她獨自一人守着偌大的王府。
不等李慧回答,胡氏就衝出書房:“朱管家,找你商量個事兒,我想把王妃帶回去,好好養幾天,畢竟有我們家人陪着,會好diǎn。”
“真的嗎?李夫人,那這樣就太好了,王妃這幾天的情況讓我們很擔心,可是我們是下人,也勸不進去,你能這樣做就太好了。”
朱管家其實也害怕東方夜回來的時候,李虎特別憔悴,怪罪他們這麼多人都沒有照顧好王妃一個人,或許在李家那樣的氛圍中,王妃會忘記離別的痛苦。
“好,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這就把她帶走,省得她在這裡老是觸景傷情。”胡氏從來沒有見過女兒這樣,從來沒有見過她這麼傷心,即使在家裡最困難的時候,女兒也一直是積極樂觀的心態。
既然決定了,胡氏也不多待,直接吩咐春柳夏荷收拾李慧的衣物,稍後帶着去李家,至於李慧,直接隨她一同回去。
馬車上,胡氏不停地念叨:“你看看你這孩子,本來以爲你是個心大的,王爺出征你不至於這樣,就沒來看你,沒想到,這才幾天的功夫,就把自己折騰成這樣了,你是不是存心讓娘擔心啊?”
“娘,沒有了,我就是一時想不開,現在已經好多了,不會多想了,王爺小小年紀就在戰場上訓練,這次不會出事兒的,我想通了。”
李慧也不敢辯解,畢竟真的是她做錯了,錯的離譜,心裡再難受日子也是要過下去的,白白讓關心她的人傷心,讓討厭她的人高興。
“行了,咱們家裡人多,到時候一熱鬧,你就不會想那麼多了,這幾天,秀兒也住在家裡,你也好跟她做做伴兒,秀兒可想你了。”
很快,馬車到了李家,小廝沒有想到胡氏這麼快回來,不是去王府看二小姐了嗎,怎麼一轉眼的功夫就回來了?是不是落下東西了?
但是,轉眼間,從馬車上下來的身影讓他瞪大了眼睛:“參見王妃娘娘!”
“不必了,趕緊起來吧!”李慧看看小家丁,挺機靈的小夥子。
經小家丁快速的一宣揚,家人都知道李慧來了,王妃娘娘被大夫人帶回來了,只是王妃這次變化有些大。
“看着王妃這次瘦了好多,好心疼啊!”
“是啊,二小姐沒出嫁之前對我們這些下人可好了,即使現在是王妃,也一diǎn都不擺架子,估計王爺出征她太傷心了。”
“而不是,擱誰身上都難過,就是心疼咱們家小姐。”
不只是胡氏一眼看出來李慧的變化,家裡的丫鬟小廝都看出來了。一個個的別提多心疼了,彷彿那個瘦的不是自己,而是心頭肉一樣。
“希望咱們王爺快快打勝仗,把北冥人都趕出去,再也不敢侵犯我們東陵,這樣小姐和姑爺就不用分開了。”說這話的是一個小丫鬟,對李慧和東方夜有一種莫名的崇拜。
另一邊,李慧隨胡氏一起,先去看牛氏和李青山,果然,這兩個老人一看到她的樣子,大呼心疼,和胡氏的表情如出一轍,一定不讓李慧回去,牛氏挽起袖子,要親自動手:“奶奶一定要把你養的白白胖胖的再回去,要不然我們可不讓你走。”
親人的關心讓李慧鼻頭一酸,眼淚差diǎn掉出來,這種就愛的溫暖,沒有原則的寵愛,讓她瞬間回到了多年前,一家人一起快快樂樂的生活。
大人們對孩子無時無刻都是寵愛,從來不問緣由,真心的關心。
“對不起,讓大家擔心了,這幾天我就住家裡了。”到了這個時候,李慧也不推辭,反正王府就她一個人,沒人敢說什麼。
皇上也是通情達理的,不會不理解的,雖然身爲皇家媳婦兒,要注意很多,但是也能理解李慧的心情。
李慧壓抑這麼多天,李家人的熱情終於讓她走了出來,重新思考接下來要幹什麼。
此時,通往邊關的官道上,浩浩蕩蕩的隊伍以不可思議的速度前進,軍隊的最前面,一個一身黑衣,面容冷峻的男人打首。
“王爺,咱們行進了十天了,這幾天我們都是最快的速度前進,若是不出意外,再過十天,就可以到達邊關。”
“好,繼續保持,我們九日後到達石嶺關,在那裡休整一日再出發,前往石嶺鎮,接應劉將軍。”男人略微思考一下,下達指令。
最近心情好差啊,還沒有人訴說,去年掛了一科,結果快要一萬塊錢的學費都要自掏腰包了,好難過啊,幹什麼都沒有心情,真的對我影響好大,希望自己快快走出去,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