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話要說:
德國隊VS荷蘭隊2:1,哈哈哈~~~~~~<hr size=1 />
一清早,大家踩着自行車去踏青。目的地是一座古式教堂,據說教堂裡埋了一個滿著名的德國貴族,大家一定要過去看看。
馬不會騎,但是自行車還是相當拿手的,林微微不但能騎,背後還能再帶一個。女孩大多數會騎,只有胖胖和瘦瘦不會。
瘦瘦的身材很標準,165才55公斤,騎車帶她是小菜一碟的事兒。相對而言,胖胖就是個挑戰,170,100公斤,女孩中沒人帶得動她,男孩中又沒人願意帶她。
胖胖哭喪的臉,嚷,總不能讓我走着去呀。
看她那梨花帶淚的模樣挺可憐,本着胖,不是罪過的念想,林微微一臉義氣地拍了拍自己的自行車後座,道,“來吧,我帶你。”
“你帶她?”
衆人紛紛投去了遲疑外帶敬佩的目光。
“怎麼着不行啊?男人欺負女人,難道我們女人還要欺負自己同胞?” 她這麼一說,男人們露出深思的目光,而女人們則低下了頭,只有胖胖分外高興。
可是,當她一屁股坐上來的時候,輪胎頓時癟下去了一半,這下輪到林微微哭喪着臉。胖胖啊,你以後一定要少吃些肉!
嘿咻嘿咻,林微微索性站起來踩腳踏車,就權當後面綁着十袋10公斤的大米好了。不要錢的健身房……我勒個擦,重死了,就跟壓着個萬噸輪似的。%>_<%
丫的,親王哥哥、大少爺,還有皮特兄,你們就在前面偷笑,也不過來幫個忙。臥槽,笑吧笑吧,笑死你們!
等騎到目的地,林微微不但衣服溼透了,就連頭髮也溼了,整個人就跟剛從萊茵河裡跳出來似的。
“簡妮,我現在才知道,你不但勇氣過人,力氣也是超人。”皮特嬉皮笑臉地調侃她。
超人?我還蝙蝠俠呢!
一看這個猴精似的人,她就來氣,剛纔在前面就是他笑得最響亮。尼瑪,我要是月老,就把你和胖胖的紅線綁一起,讓你一輩子被壓迫!
還是親王哥哥好,遞過來一條手絹,給她擦汗。這就是王子的風範,你們這羣鳥人都給我站一邊涼快去,別影響我和親王哥哥發展感情。
教堂建造於15世紀,是一座哥特式古建築,教堂的尖峰直衝雲霄,雄偉而壯觀。站在廣場上看,它顯得那麼滄桑,見證了幾個世紀。不管是誰,只要站在了它的面前,都變得渺小。
每到整點,鐘樓上就會有機械的小人偶出來敲鑼打鼓轉圈子。林微微按着帽子,擡頭仰望,據說這報時的小人建造於19世紀,到現在35年,已經有100年的歷史了,依舊準確無誤,人類的智慧真是大無窮啊。
“在看什麼?”
一聽到公子爺的聲音,她就想到昨天的各種囧狀,氣不打一處來,連頭都懶得轉一下。魯道夫見她不說話,也沉默着,目光隨着她的,一同望向樓塔。
10、9、8……3、2、1。
鐘樓的小門打開了,一羣人偶,穿着不同的服裝,有小孩,有老人,一個接一個排隊出來,伴隨着教堂的鐘聲,圍着鐘樓繞着圈子。在敲響了最後一下鐘聲後,提着板斧的死神出來報時,一切都微妙微翹,實在令人歎爲觀止啊。
微微站着,魯道夫就在一邊陪着,她望着教堂,他望着她,心思各異。
鐘聲落下,四周又陷入了寂靜。她收回目光,一轉頭,看到一雙藍瑩瑩的眼睛在看自己,跟鬼火似的,晃啊晃,不由嚇了一跳。
向着他皺皺鼻子,她轉身就走,才走了幾步,突然被公子爺從背後牢牢地攔腰抱住。他的雙臂啊,堅固得就跟套在孫悟空頭上的緊箍咒,捏得她渾身的骨架都在叫囂,肺部本來就不多的氧氣要被他全部擠出去了。
林微微扭了扭身體,沒掙脫,一下子急了,這要是被人看到,還怎麼解釋得清?
“放開我啊,我不能呼吸了。”
他沒動,反而將她抱得更緊。
好啊,小樣兒,什麼時候學會裝聾作啞了?她怒,索性狠狠一腳踩在他的皮鞋上。
“你幹嘛?”他痛呼了聲,手一鬆,不由地退步。
嘿,還惡人先告狀了!
“你問我幹嘛,我還問你幹嘛呢!君子非禮勿動。懂不懂這個道理?”她叉腰鼓瞪她。
“君子?”他低低地笑了起來,怎麼看都帶着一股邪氣兒,“我又不是王子,當什麼君子。我只做我想做的事情。”
丫的,爲毛每次和他在一起,都會被他氣到吐血?微微被他堵得胸悶,眼珠一瞄,正好看到從後邊穿過的胖胖。心裡頓時產生了一個惡念,她忙拉住魯道夫,叫道,
“哎約,哥哥,原來你心儀的對象是凱瑟啊,你怎麼不早說呢?人家和我就一個房間,我做妹妹一定幫你這個忙哈。”生怕凱瑟耳背,聽不到,她還叫得更大聲,“凱瑟,我哥哥喜歡你,你快過來,他說想要抱抱你,還要親親你。” -_-!
胖胖哪知這裡有詐,一聽,立馬歡天喜地的衝了過來。那個激動啊,奔跑之際,就連大地也爲之顫抖。
“哥哥,好好把握機會。”
魯道夫頓時給她氣得,一臉黑線,咬牙切齒地瞪她,恨不得一把捏死她。林微微見狀,趕緊腳底抹油,站在安全線外,還不忘回頭投去幸災樂禍的一眼。
大哥,你好之爲之,妹子我不奉陪鳥。跟我鬥,也不看看我是誰!21世紀的新人類,和我pk智商?再等個兩萬年去吧。哈哈哈哈。
正在外面閒逛,原本還清朗的天空,突然被大片烏雲遮蓋了,豆大的雨點砸了下來。
雨越下越大,還閃電雷鳴交加,微微急忙幾步跑回了教堂。
暴雨來勢兇猛,一遍遍地洗刷着大地,這架勢一時半會停不下來。早上出門的時候,還陽光普照,大家衣服穿的都不多,這一下雨,溫度立即降下了不少。男孩子們身強體壯倒還好,女孩們穿着短袖短裙,外面也只是套了件薄薄的毛衣,都瑟瑟發抖地縮成了一團。
教堂的尖塔頂很高,四周都是磚石切成,即便在夏天就很陰涼,這種鬼天氣下,更是陰冷。不能在教堂裡生火取暖,大家只能圍成圈,湊在一起,相互溫暖。
爲了打發時間,大家就輪流說笑話,可德國人的黑色幽默實在不可恭維。這些孩子們的笑點太低,隨便一個都可以讓他們笑得東倒西歪。
輪到微微時,她說,“我笑話說不來,恐怖故事倒是能說一個。”
於是在大家的催促下,她搖頭晃腦地說了一個教堂白骨案。
“有一天,一個年輕的基督教徒去教堂做彌撒,這個教堂很大很安靜,耳裡聽到的都是靜靜的滴水聲。教徒誠心地禱告完上帝后,就想在聖象前點上一支蠟燭,許下個願望。他一不小心碰翻了燭臺,在去撿蠟燭的時候,看到了燭臺桌布下面露出一塊白白的東西,還反着光……”
“是什麼東西?”胖胖。
“你別插嘴,讓她說下去。”皮特。
“出於好奇心,他就拉開桌布一腳。然後,他就看見了……”在關鍵地方卡住,吊起所有人的興趣,這就是說書人的最高境界。哈哈。
“什麼?”胖胖。
“鬼?”瘦瘦。
“死人?”皮特。
“神父?”魯道夫。
“狗?”海因茨。
“錯、錯、錯,全錯!”林微微賣足了關子後,道,“他看見了一根腿骨,人類的腿骨。”
“呀,好恐怖。”胖胖瘦瘦用手捂着嘴,驚叫。
“切,我還以爲什麼。沒有新意。”皮特不以爲然。
魯道夫一臉‘我就知道’,海因裡希微笑以對。
微微繼續,“那是一根白花花的,沒有肌肉的白骨。骨內還有油脂在慢慢滲出,很明顯啊,是新鮮的人骨,死者死亡時間不會超過五年。”
“然後呢?”皮特。
“於是,他就報了警。警方搜查了教堂,最後在不同的地方,燭臺下,聖臺下,吊燈上……共搜出了14塊骨頭,有顱骨、有四肢,以及各種不同部位的骨頭,拼合成了一個人形。通過DNA,咳咳,通過警察堅定,他們確認這是一副成年男子的骨架。”
“DNA?通過骨頭就能堅定是成年骨架?你瞎吹。”皮特。 ωωω¸ тт kán¸ C O
林微微丟去一個你鼠目寸光的眼神,決定不理睬他,繼續往下說道,
“警察調查之後,發現這個城市,每四年,都會有人失蹤。而失蹤的人,每次都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被列爲懸案。於是人們以訛傳訛,說是曾經慘死在教堂的人化作惡魔,回來報仇,把人給生吞了,只剩下一堆骨頭,大家都把這個惡魔稱之爲骨魔。”
“骨魔?有意思。”
“皮特,你不打斷我會死啊!!!”微微怒了。-_-#
他忙左手捂住嘴巴,做了個請繼續的動作。
“可是,這個年輕的基督教徒堅持不信,他相信教堂是神聖的地方,被上帝保佑的地方一定不會出現邪魔歪道。於是,他申請成爲了這個教堂的神父,一心想要查出惡魔事件的真相。可是,在他成爲神父,在教堂過夜的第一天,就驟然消失了。”
她停頓,擡頭掃視了一下大家。突然覺得這個故事太深長,雖然各位聽衆很捧場,聽得很high,but她木有耐心講下去了,於是毅然決定爛尾結束。>_<
“在四年之後,又有一個年輕的基督徒,他同樣在那個地方發現了骨頭。他同樣成爲了神父,同樣消失。然後又是四年,還是一個年輕人成爲神父,之後消失。再是四年……”
“停,你到底有幾個四年?”賴因問。
“無數個四年,一直到今天。”微微暴汗。這個結局不算坑吧。噗。
“那結局呢?到底是怎麼回事?”
“open ending,自由想象吧。”
這句話剛出口,就被一干聽衆撲倒羣毆之。
林微微包頭鼠竄,趕緊躲到親王哥哥背後。勒個去,果然,這年頭坑不能亂挖啊,不然會坑死人的。
“我說,我說下去,你們住手。”
“說!”15張嘴異口同聲。
亞歷山大,她擦了擦汗,挨着親王哥哥坐好。對面是公子爺,爲毛看到他的臉,她就靈感乍現呢?有木有?
“每四年,是一次輪迴,每一次都是死一個神父。隨着時間的推移,終於有一個警官決定重新徹查此事。於是,他發現了一個秘密,失蹤的那天,都是月中的暴雨夜。”
聽她這麼說,有人小聲地說了聲,“今天是9月15,是月中。”
“外面在下暴雨。”
“這裡是教堂。”
“……”
於是女生們沸騰了,顫抖得更厲害了。
“還要不要說下去?”林微微問。
“要!”又是15張嘴異口同聲。
臥槽,一個個都是受虐體,害怕還要聽下去。這個恐怖小說是她不知道從哪個網站看來的,比起貞子,真是一點也不可怕。不過,說到貞子……一想到貞子從井裡爬出來的模樣,就她自己都覺得毛骨悚然,背後涼風習習地吹,忍不住又向親王哥哥靠近了一點。
正想順便把腦袋也一起擱在他肩上,就見公子爺那兩把尖刀似的目光咻咻直射過來。那目光太銳利,讓她如坐針毯,只好作罷,趕緊盤腿坐好,說,
“警官帶着一羣人守在教堂裡,前半夜相安無事,而後半夜裡,教堂裡突然開始沸騰起來。那些燈光啊,火光啊,突然在一瞬間滅掉。然後就聽乒乒乓乓的槍聲四起,第二天早上,人們去教堂的時候,就發現那羣警察竟然全部都憑空消失了。”
“消失了?”胖胖叫道,“怎麼會消失的?”
“穿越了唄。”她隨口答道。
“穿越?什麼東西?”
“所謂穿越,就是……”哎約,怎麼會轉到這個話題上來的,她眼睛一轉,道,“太深奧了,你們不懂。”
噗!集體噴了。
“¥%……%#”皮特磨掌擦拳,眯着眼睛,笑道。“你說不說?”
“我說,我說。”她嘆了口氣,怎麼作爲魯道夫的妹妹,還是隻有被人欺負的命呢?看來她林微微天生受壓迫,這和簡妮完全木有關係。
“所謂穿越,就是因爲某原因,經過某過程,從所在時空A穿越到另一時空B的事件。從時空A的C君成爲時空B的D君,然後C君代替D君,在B時空裡繼續生存下去。”
“聽不懂。”
“都說了太深奧,你們不懂。”她無奈的聳肩。這就是文化差異啊。
“那你就解釋給我們聽。”公子爺。
“要怎麼說呢。”她想了想,道,“這樣吧,給你們舉個例子。有一個女孩,叫薇安,有一天她出了車禍,靈魂被撞出了身體,飛去了80年前——被記載在歷史書裡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裡,有另一個女孩,叫……簡妮。在同一時間,簡妮從山坡上滾下去,魂飛魄散,陰錯陽差之下,於是薇安的靈魂就寄附在她的身上,薇安成了簡妮……”
“等等,什麼亂七八糟的。我怎麼一點也沒聽懂。你們聽懂了嗎?”皮特轉頭問大家,結果大家一致搖頭。
微微扶額,“就是靈魂轉換,轉世投胎!懂不懂?”
“不懂,人死了之後,靈魂要麼上天堂,要麼下地獄,都是得永生。怎麼可能轉換靈魂?更不可能轉世!”
她一聽,當場就奔潰了。好吧,在西方世界裡,不管是基督耶穌,還是奧丁宙斯,他們都相信,肉身死後,靈魂要麼上天堂,要麼上奧丁的神殿,要麼下地獄,總之不會再輪迴。而我們東方人卻相信轉世,肉體死後,魂魄會被黑白無常收去,然後轉世投胎。因爲有前世今生,所以纔會有魂穿。這根本就是文化、信仰的差異,要怎麼和他們這幫洋鬼子解釋呢?
正糾結着,突然聽到公子爺在那邊說,“我明白。”
他這麼一說,大家的目光一致轉向他,“你明白什麼了?”
雖然一直知道少爺的理解力強大,但沒想到這麼複雜的,他也能明白,簡直是神人啊。
“薇安和簡妮本來不是一個人,後來薇安用了簡妮的身體,真的簡妮死了,薇安變成了簡妮,成爲一個人。就這樣。”
“……”
好饒舌啊~~~~~
等他說罷,集體傻眼。好像比微微說得更加複雜了,我擦!╮(╯_╰)╭
在衆人一片沉默中,他擡起頭望向微微,那雙眼眸啊,深不見底,仿若宇宙銀河系,輕聲問道,“我說的對不對?”
“大概是,是這樣。”她唯唯諾諾地點頭,完全震懾在他的目光之下。爲毛她有這種錯覺,公子爺好像是真的理解她?
可是,少爺,你真的懂了嗎?
58番外 親王哥哥的內心
在我的生命裡出現了這樣一個女孩,她的名字叫簡妮。
第一次遇到她的時候,是在好友家。她端着一鍋子的土豆,從廚房裡衝出來,土豆撒了。她明明是生氣的,可是神色一變,突然笑了起來。
她的表情很生動,雖然有些粗魯,但仍然令我覺得很好奇。來自於什麼樣的家庭,可以形成她這樣開朗的性格?
第二次見到她,是在青年學校。她是好動的,我看見她在跑道上跑步的模樣……呃,像一個老太婆。看着魯道夫在後面一圈圈地追上她,然後她生氣地在後面做鬼臉怪動作,我就很想笑,想放聲大笑,放縱自己的感情,就像我每次看見她的那樣,放肆卻又歡愉。
我看見她毫無形象地趴在看臺上,在逗弄一隻小蟲子,那樣子……就像一隻小狗,讓人忍不住去逗她玩。於是,我走了過去。
當我把手伸給她的時候,她的眼神又開始鮮活起來,跳動着活躍的火苗,好像夏天的陽光,燦爛而明媚。
我真的從來沒有見到過這樣的一個女孩子,身邊的女孩,比如瑪麗公主,比如露絲小姐,都是矜持而穩重的。當然她們都是貴族,所受不同的教育。
說到教育,簡妮很快又讓我驚奇不已。她給我一種感覺,她所知道的並不比我們少,甚至,或許還知道一些我們所不知道的東西。這個女孩,讓我覺得新奇。
當簡妮問我,瑪麗是誰的時候,我騙了她,說是我妹妹。長那麼大,我第一次說謊……我竟然會騙人,連我自己都覺得驚訝。可是,那一刻,我真的不想讓她知道我和瑪麗的關係。
然後,她激動地落了淚,雖然很莫名其妙,但我的心情還是不由自主地隨着她放晴。
在博物館裡,通過交談,我再次證實了自己的肯定。簡妮,她不是一個普通的女孩子。她知道俾斯麥、興登堡、知道普法普奧普丹三場戰役,她說的話頭頭是道。她說她崇拜俾斯麥,因爲他的懷柔政策,不用一兵一卒便放平了法國。她還說,將來德國和法國會和平相處。
德國和法國會和平相處麼?我不敢想象,這兩個國家從拿破崙時代起,到現在,就載滿了仇恨。可是,她卻說的那麼確定,讓人情不自禁地去相信。或許真的會有那麼一天吧。
我邀請了她來我的生日派對,我覺得有她在,會與衆不同吧。她歡呼,卻沒有答應,於是我鍥而不捨地求她給一個答案。直到她肯定地說,我會來。我釋然而笑。
她從來都是那麼的直接,無論是央求我帶她去博物館,還是坦白告訴我她對我的感覺。喜歡,她說喜歡我。聽見這句話的時候,我忍不住想笑,甚至覺得有點小小的雀躍。
我惡作劇地想,魯道夫,我什麼都比不上你,但至少我比你早一步進駐了簡妮的心。
忍不住吻了她的臉頰,左右兩下是好朋友之間的吻,可是我突然有點不想只是和她做朋友,於是我又吻了她的額頭。
好不容易迎來了我19歲的生日,看見魯道夫身邊站着精心打扮過的簡妮,讓我小小地驚訝了一把。這個丫頭打扮起來,原來也挺好看。
因爲要等公主,我讓他們先進去。等了好半天,瑪麗和幾個貴族女孩終於姍姍而來。她伸出手,我接住放在脣邊吻了吻,可不知爲何,這一刻,我想到的卻是簡妮的笑容。
簡妮送的禮物是所有人中最有趣的,她說這個是開發腦力的,確實,很有挑戰力。我們一羣人湊在一起,也只能拼出一句話。
你是sin,我是cos,沒有你,tan沒有含義。
呵呵,簡妮,你是學數學的麼?怎麼連寫一句情話都那麼有創意?我有些迫不及待地想拼湊出所有的話,想看看,這個小丫頭到底想對我說些什麼。可是,我又不願意和別人一起分享。
瑪麗的歌喉是出了名的美妙,可是,沒想到簡妮……她讓我們一羣人都震驚了。當她指着我唱,我要當你的女友時,我看見魯道夫的臉色變了,我突然笑了。心中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我不知道自己僅僅只是想贏魯道夫,還是真的有點開始喜歡簡妮了呢?
然後她又唱了兩首歌曲,第二首,你的屁股世上最美。聽到這首歌時,我差點沒把嘴裡的酒噴出來,這首歌曲……已經不能用震撼來形容了。雖然這歌詞太放肆,太放蕩,但,我不得不承認,這確實是一首令人振奮的好歌。我喜歡它歡快的旋律。簡妮啊簡妮,你到底是誰,爲什麼你總能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歡樂呢?
魯道夫對我說,不喜歡她,就和她說清楚,免得被誤會。
那一刻,我是真的迷惑了,這個她究竟是誰呢?是簡妮還是瑪麗?
聽說魯道夫要帶簡妮去英國,我還真有些失落,要有一段時間見不到這個開朗活潑的女孩了。可是,在聖誕節期間,又發生了意外,簡妮被人捉走了。
當魯道夫帶來這個消息時,我的心跳得無比之快,從來沒有這種憂慮,簡直是寢食難安了。我們一起出去搜尋簡妮的下落,外面冰天雪地,就連弗雷德的警犬都失去了作用。
一起加入搜尋隊的還有那個叫埃裡希的少年,他自我介紹說是簡妮的青梅竹馬,我看見魯道夫繃着臉,而我心裡也悶悶地不好過。
找了整整三天,我看見了自己曾送給簡妮的那塊手帕,上頭繡着我們家族的名字。我的心都快要停止跳動了,趕緊將隊友叫過來,我們一行人發瘋似得在雪地裡尋找,不放過一絲一點的線索。
終於在第四天,魯道夫找到了她。當他抱着簡妮衝過來的時候,她幾乎被凍成了冰塊。我看見他奮不顧身地將她抱在懷裡,用身體去溫暖她,那一刻,我從他眼裡看出了情意——他對她的情意。
魯道夫向來比我果斷,愛了,便是愛了。不像我,這麼優柔寡斷,總有一堆事情要瞻前思後。所以,也許,他比我更適合簡妮這樣性格的女孩吧。
他被父親帶去了英國,雖然人去了,但心卻留在了我們這裡。他沒有拜託我照顧簡妮,是因爲他心中的顧慮吧。但我還是忍不住去看她,在病房裡,我看見她和一個殘疾小孩在玩耍。兩人笑的那麼歡樂,那麼愉悅……殘疾人,這類人對我而言,很陌生,他們是上帝制作失敗的工藝品,所以當那些人推行總理頒佈的《保護德意志民族遺傳衛生法》時,我什麼也沒有做。
爲了一個殘疾小孩,而得罪黨衛軍和蓋世太保,完全沒有這個必要。可是,出乎意料的是,簡妮竟然想替那個小孩出頭。於是,我按住了她,暗示她不要意氣用事。那羣人,不是她可以招惹的,而我也不想惹麻煩。
我以爲她會妥協,可是她看了我一眼,那目光平靜地竟讓我無法直視。
她說了一些奇怪的話,我並沒有完全聽懂,但我卻從她眼中看到了執着。
於是,我放了手,任她去做她覺得對的事情,而我會在一邊支持她保護她。我想要是魯道夫在這裡,也會做和我一樣的事。
簡妮盡了力,可還是沒有救到小女孩,看着她從窗口跳下去慘死,簡妮懵了。她那時的神情,看得我的心都痛了。我走過去,遮住了她的眼。那一刻,我突然覺得上帝很殘忍,怎麼可以這樣對她!
她認爲自己害死了艾瑪,不停地在那顫抖,抖得連帶我也是一顫。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安撫人向來不是我的強項,只能抱住她,拍着她後背,平靜她的心。
看見她那麼傷心,那雙明明沒有流淚的眼,卻牽住了我的心。
我究竟在什麼時候喜歡上簡妮的呢?我自己也說不上來,但她的影像就是在我心中越來越清晰,出現在我夢中的次數也越來越多。
她的笑顏、她的癡傻、她的魯莽、她的琴聲、她的歌聲……一切有關她的,都組織一張大網,當頭扣下。
在電影院裡,我幾乎無法安靜下來看電影。她的手,頑皮極了,於是我索性一把握住她,牢牢地壓在我的掌心下。之後,我們都安靜了,也滿足了。
原來有些感情通過這麼一個簡單的動作就可以釋然。
終於要畢業了,我們幾個好友就要各奔東西。我會申請去不倫瑞格的飛行學院。想到馬上可以在天空上保衛我們的祖國,我就一陣雀躍,身體裡的騎士榮譽盈滿了全身。
可是,當夜深人靜時,一想到以後見不到簡妮,心裡就有些鬱悶。我建議我們最後一次聚會,帶上簡妮,大家一致通過。
簡妮喜歡我,我一直都知道,可我卻從來沒有向她表白過。理智不允許,我的身後有龐大的家族,我的頭銜,我的榮譽,我的身份無時無地不在提醒我,我將來要娶的人是像瑪麗公主這樣的女子。
我一直剋制着,不是不愛,不是不喜歡,恰恰相反,正是因爲太喜歡,太愛,所以不想傷害她,不想讓她有了希望再失望,不想讓一個無法兌現的承諾耽誤她終身。可是,言語可以控制,心中的情感卻最終無法剋制。也許是我眼中的情意顯露的太明顯了,簡妮,她竟然看懂了。
她哭了,流淚的時候還在微笑,看見她這個模樣,我的心頓時皺成了一團。
對不起簡妮,我不能給你承諾,因爲我不能確定這份愛到底有多強烈,是否可以讓我有拋棄一切的勇氣。
她看着我,說了一句幾乎讓我自制力奔潰的話。
我懂的,我們沒有將來。她說。
刻骨銘心,究竟何謂刻骨銘心?也許21年來,我第一次體會到了這種感覺。我將她狠狠地揉進懷裡,有那麼一瞬,我真的願意放棄一切,和她私奔。
天涯海角,海角天涯……
簡妮,即便不能和你在一起,我也會永遠把你放在心裡,直到我心臟停止跳動的那一刻。
日子一天天在過,簡妮因爲35年的那條法律,而被裡賓先生開除了。魯道夫回來,發瘋了似的找她。知道這事時,我自私地希望他找不到她。原來,我也有一點私心,原來,我的心中也寄存一絲妄念,明知道不可能,明知道不能,卻還控制不住。
我忍不住在信紙上寫下了歌德的這首詩。
我愛你,可這與你無關。就讓我對你的愛,深埋心底……
Was geht es dich an 與你何干
Wenn dir mein Auge mit trunknem Entzucken 當我心醉神迷地追隨你的芳影,
Folget, so weit es dich sehen nur kann.直到你消失在遠方。
Wenn deine Worte mich innig beglucken,無論何時何地當我聽到你的聲音,
Wo ich sie höre - was geht es dich an?
都給我帶來由衷的歡欣 ——可這與你何干?
Bist du der Stern mir, der Strahlen versendet 你是我閃亮的恆星,
Auf meines Lebens umdusterte Bahn,照亮了我隱晦的人生旅途,
Bist du die Sonne mir, die mich verblendet,你是我明媚的陽光,
Wenn ich dir gut bin, was geht es dich an? 我愛你,可這與你何干?
Bist du die Gottheit, die still ich verehre,你是我的神靈,我心所屬,
Zu der ich hohes Vertrauen gewann 我願爲你奉獻所有的信任,
Und ihr im Herzen errichtet Altäre – 以此在我心中建築起聖壇,
Wenn ich dich liebe, was geht es dich an? 我愛你,可這與你何干?
Wenn ich nichts fordre, so mußt du es dulden,我的付出無怨無悔,請接受
Was ich an Opferrauch fur dich ersann; 我在祭祀繚繞的氤氳中膜拜着你,
Was ich auch leide, ist nicht dein Verschulden,我的痛苦,非你之錯
Und wenn ich sterbe, so geht's dich nichts an. 而當我就此死去,也與你無關。
59楔子
1935年,9月15日,全國範圍內頒佈了紐倫堡法案,即《反猶太種族和公民法》。所有猶太人都被歸爲下等人種,剝奪公民權利。
第一,猶太人不準與日耳曼公民通婚,就算結了婚也要離。
第二,猶太人不準與日耳曼公民發生性.行爲。
第三,日耳曼45歲以下的女性公民不準在猶太人的家庭裡幫傭。
違反以上法律者,直接送入監獄,不得上訴。
這條法律出爐後,整個德意志都沸騰了,民族仇恨進一步上升。
1936年8月,柏林召開奧運會,到場49個國家的運動員,規模盛大。希特勒爲了維持世界和平的假象,暫時延緩了對猶太人的排擠。在外國記者眼中,一片歌舞昇平。
希特勒一邊打着世界和平的旗幟,一邊推出了四年計劃,並派遣軍隊協助西班牙右翼分子打響內戰。
1936年10月,約阿希姆飛往羅馬,簽署柏林羅馬軸心國協議。
同年11月,德日兩國簽下柏林東京的反蘇維埃協議。
37年年初,德意日三國軸心正式簽訂。
這個世界要混亂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