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第一百六十七章 從地獄逃生(三)

幾個人聽到說話聲,不由轉身,一低頭望見了林微微。

“你?”

她點頭,忽略他們眼裡語氣中明顯的輕視,用手撐着地板站了起來,向他們走去。在海德爾幾個大男人面前,她矮了整整一個頭,顯得有些氣勢不足。不過,這種時候,不是身高體型上的較量,而是如何以智取勝。

“你有什麼辦法?”站在海德爾右邊的維利追問。

“我的辦法就是,誘敵深入,關門打狗。”

幾人面面相覷,一下子都沒弄明白她的意思。

“什麼意思?”

“有沒有筆和紙?”怕口述講不清楚,便想動手寫下來。

“有。”

接過文具,她先在信紙上畫了個圈,標註上萬字旗,道,“這是德軍戰壕。”

然後在德軍前面4、5釐米處畫了一條線,道,“這是弗裡茨的人馬,我們姑且叫它保衛隊。”

而直線前面是插着蘇聯紅旗的突擊隊,紅旗的位置畫上幾條指向弗裡茨保衛隊的箭頭,她繼續道,“這是蘇聯人的進攻方向,他們的目標是這裡,德軍的戰壕。如果,弗裡茨的防衛隊打開一條缺口,讓他們通過,進到這裡。我們在裡面設下埋伏,他在外面將蘇聯趕入陷阱,裡應外合形成一個包圍圈。敵人進來容易出去難,這樣一個封鎖的陣勢就叫做關門打狗。”

要不是東西方文化差異,林微微也不敢在他們面前班門弄斧。這幾個德國人想不到這一招,不是因爲傻,而是因爲他們一根腸子通到底,沒有那麼多繞七繞八的小心思。再說,他們歷史戰役中也沒有三十六計和孫子兵法可以借鑑。所以,海德爾他們第一時間想到的只是投入更多人手,如何奮勇殺敵。

兩人對視一眼,維利顯然有些動搖,“主意不錯,可假如讓蘇軍長驅直入進入腹地,風險有些大。”

“不可能沒風險,套用一句經濟學上的行話,風險和收益並存。”她話鋒一轉,突然問道,“你會不會打太極拳?”

在現代德國,太極是個流傳頗爲廣泛的東方運動,很多大學都有課程。但在閉鎖的40年代,他們當然聞所未聞,聽她提起,也只是迷茫地搖頭。

太複雜的說不出,但基本要點還是知道一些。太極以守爲攻,以退爲進,以柔克剛,以慢勝快,以少制多,正好適用於他們的現狀。

“蘇德兩軍實力相當,以硬碰硬,結果是兩敗俱傷。”說着,她做了一個太極的經典迂迴動作,“繞開他們的強項,然後,再用我們的強項對付他們的弱項。”

“我們的強項是什麼?他們的弱項又是什麼?”

“就目前狀況而言,我們沒有強項,而他們也沒有弱項。”

維利剛想點頭贊同,就被她打斷,只聽她在耳邊繼續說道,“但是當他們進攻到德軍腹地,我們的強項和他們的弱項就會立即突顯出來。我們有掩體、散兵坑,可以埋伏,有掩護,在這裡我們完全掌握先機;而蘇軍正好相反,沒有掩護,行蹤暴露已經很不妙,再加上對地勢不熟悉,完全處於被動挨打狀態。他們想要取得成功,就得依靠突擊效果。不過……”

說到這裡,她不禁揚起嘴脣,露齒一笑,道,“閃電戰向來是你們德國人的強項。”

說這句話的時候,事實上她是帶着一些諷刺的意味,不過這幾位都當補藥吸收了,臉上的神情不由都是一緩。

計是好計,不過這只是紙上談兵,真正作戰起來還是需要天時地利人和。具體如何設下埋伏,如何引誘敵孤軍深入,再如何與弗裡茨裡應外合,這些都需要仔細計量。

但此刻形勢危急,大敵當前,根本沒有喘息的空隙。商議的片刻,外面手榴彈爆炸的聲音再度昏天暗地地傳來,整棟樓都在搖晃。

海德爾神色一凌,轉頭急切地望向維利,問,“現在到底怎麼辦?上尉在外面支撐不住太久。我需要一個確切的回覆。”

維利顯然是幾個人中可以說上話的人,弗裡茨身陷前線,大家都在等他拿主意。他看了一眼林微微,心裡還是沒底,可是箭在弦上又不得不發。如果按照他之前的佈置,將後防人員全部調到前線上,情況一樣糟糕。他想了想,一咬牙,終於有了決定。

林微微死也不會知道,維利採取她建議的真正原因是,萬一行動失敗,那他還有個推卸責任的藉口!

方案確定下來後,很快就開始實施,海德爾再度奔赴戰線,將這個戰略轉述給弗裡茨等各個方位上的人。

車間相互連在一起,因爲連續的轟炸,窗戶和門已經變成了一堆齏粉。門窗多,過道多,可以通往四面八方各個方向,所以讓這裡看起來就像是一個迷宮。對德軍而言,這是天然屏障。

傷者被轉移到隱秘的安全處,維利帶着剩餘的人,開始佈置陷阱和掩體,在每個出入口處,都設下埋伏。時間緊湊,但好在他是一個戰場老兵,之前在莫斯科的經驗讓他很快進入狀況。不得不承認這亞洲小妞的說法還是有些道理的,他們確實掌握了地勢上絕對的優勢,當蘇聯人攻進來的時候,在光禿禿的走廊上將找不到半點掩護。

外面激烈的槍聲逐漸落下,按照估算,蘇聯人應該已經突破了弗裡茨的防線,正在向這邊挺進。也許,他們會爲自己的好運而慶幸,對德國人不堪一擊的攻擊力感到不屑,但很快他們就會被即將到來的襲擊震驚。

數十名神態冷肅的德軍戰士持着MG40機關槍,動作利落地圍住整個要塞,四周的空氣壓抑得可怕,冰冷的空氣中瀰漫着有若實質的死亡氣息,一場惡戰在所難免。

當第一個目標出現在眼球中時,維利並沒有立即下令開槍,因爲獵物還沒有掉入陷阱,他們必須得沉住氣。

蘇聯的這隻突擊隊是由老兵組成,他們也相當狡猾,見德軍打開大門等他們攻進來,不肯輕易上套。

德國人可以沉住氣等,但蘇聯人不能,作爲偷襲者,他們必須進攻。終於,在片刻躊躇之後,他們再度開始大幅度推進。

“砰!”維利終於發出了第一槍,一個蘇聯士兵倒地,胸口冒出了鮮紅的血跡。一秒鐘的安靜,隨後槍聲大作。戰鬥的場面火爆且又血腥,大量的傷亡讓蘇聯人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個陰謀。他們嘶叫着,相互傳遞向後撤退的信息,但是來不及了,弗裡茨的保衛隊從後面包抄,徹底截斷了他們的退路。

蘇聯人陷入了弗裡茨和維利兩組人構成的交叉火力之中,這個致命的陷阱令他們亂了陣腳,看着同伴的數字不停減少,終於意識到自己犯了什麼錯誤。他們的情況非常糟糕,倒地的屍體成了暫時的掩護,但是這並不能擋住德軍的火力攻勢。那些屍體很快被子彈撕成碎片,這裡成了血肉橫飛的煉獄!他們朝四面八方胡亂開槍,有些甚至丟下傷者,開始四處潰逃。

這一場戰爭迅速進入尾聲,雖說窮寇莫追,但弗裡茨還是帶着一部分手下追了出去,看來他下定決心要徹底殲滅這些蘇聯突擊隊員。

暫時的勝利讓大家雀躍了一把,也稍稍喘出一口氣,蘇軍吃了一個大虧,派出的幾十多人無人生還。被德軍挫損了銳氣,短時間內不敢再輕舉妄動。這一晚的上半夜是在一片驚天動地的彈雨中度過,而下半夜,戰火出奇地消停了下去。

再度亮起油燈和火光,維利走了回來,扔給林微微一塊東西。她拆開一看,原來是一塊牛奶巧克力。

“謝謝你的計謀。”

汗,沒想到她林微微也當了把東方諸葛,竟然還走了狗屎運地成功了。其實,這種小伎倆只能用在這類規模較小的突擊戰上,真正的大戰場,恐怕起不了多少用處。

林微微謙虛地笑了起來,“我們是一條線上的螞蚱,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你們死了,我也活不了。所以沒什麼可以言謝的,而且,能夠成功有一大半是運氣。”

“那倒也是。”他贊同,“你怎麼會想到這個關門打狗的陣法?”

我能說這是毛爺爺當年打日本鬼子的那一套方略嗎?自然不能!

她轉移開話題,道,“你們德國人有閃電戰術,我們中國人有孫子兵法。”

“孫子兵法是什麼?”

“是幾千年歷史的精髓。我們東方神韻和你們西方文化是截然不同的。”

聽她的語氣中不無民族驕傲感,他不禁莞爾。

各自沉默了一會兒,維利突然神情認真地問,“等戰爭結束後,如果我們活着回去,你可以教我太極嗎?”

林微微一愣,但隨即笑開了,道,“好,如果我們都能活着回去!”

他伸出手,“一言爲定?”

“一言爲定!”她在他手上一握。

閒聊了幾句,這時,弗裡茨和他的同伴回來了,安靜的氣氛頓時不復存在。只見他手裡抓着一個穿着深褐色制服的蘇聯女兵,這是一個非常年輕的俄羅斯姑娘,眼睛大大,脣紅齒白,五官標緻。只是現在她看起來相當狼狽,臉上到處都是擦傷,腿上破了一個洞,正在呼呼地往外流血。

看見她,幾個德國士兵都露出了詫異,一時不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麼。

“怎麼回事?”維利迎了上去,問。

“蘇聯戰俘。”弗裡茨手一鬆,蘇聯姑娘隨着他手上的勁道跌跌沖沖地摔了出去,頭撞在牆上發出好大一聲響,立即腫起了個大包。

雖然不是自己的頭撞在牆上,但林微微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氣,幾年不見,他還是一如既往的粗暴野蠻。哈,她在想什麼?這個人是誰?想想他以前是怎麼對待猶太人的?真是鬼畜懂溫柔,母豬會上樹!

“剛纔伏擊我們的當中還有女人?”維利覺得不可思議,走過去,仔細地看了看這個俄羅斯嬌娃。

她受傷不輕,又落在敵人手中,卻還是一臉倔強。看見有個德國男人湊過去,立即啐了他一口,用俄語叫道,“法西斯走狗,滾開!”

沒想到一個女人的性子可以這麼烈,他不由地吃了一驚。

弗裡茨見狀,哼了一聲,嘲諷道,“被我拔了爪子,看她還能硬到什麼時候。”

原來,剛纔幾人乘勝追擊,將剩下的窮寇一舉拿下。就在他們打算徹底殲滅對方之際,有人驚訝地發現,竟有女兵混在裡面。對於弗裡茨這種毫無底線的渣滓來說,對手是男是女並不會有多少區別,反正他又不是第一次動手殺女人。可是,對於那些二十來歲的年輕士兵而言,卻下不了手。

他們發現她的時候,她正臥倒在地上,身上血漬斑斑,一時不知道傷在哪裡。幾個年輕的德軍士兵不知道怎麼處理,只能將上司叫去。誰知道弗裡茨剛走近,想繳獲她的武器,她突然從制服中抽出一把手槍,對準他就是一槍。

千鈞一髮之際,幸好有人在旁邊一腳踢中了她的手臂。她的槍口歪了歪,失去了準頭,子彈擦着他的手臂飛過。弗裡茨是什麼人?怎麼肯容人在自己頭上撒野?見狀,隨即掏出手槍,想將她射個對穿。但這姑娘的性子也真是倔,死到臨頭了,還瞪着眼睛在咒罵,沒有半絲畏懼。

看着她那雙滿是憤怒的眼睛,弗裡茨開槍的動作不由一緩,腦中陡地浮現出另一雙棕色的眼睛,簡妮!雖然不是同一個人,但這神情卻是驚人的相似,都是敢當衆挑戰他威信的人。於是,在這短短的一瞬間裡,他突然改變了主意。手一歪,原本那顆準備送入她心臟的子彈,射進了她的小腿。將她弄殘後,帶了回來。

“你打算怎麼處理她?”

聽見維利這麼問,弗裡茨彎起眼睛笑了起來,那笑容映着火光,滿是邪惡。

“你們不是整天嚷嚷着要女人?現在蘇聯人送來一個。”

他的話讓蘇聯姑娘神色一變,顯然,她能夠聽懂德語。

有人立即接口,調笑道,“按照軍銜,上尉你第一個上。”

弗裡茨哼笑了聲,目光四處一轉,然後落到了林微微身上。被他兩道銳利的目光掃視得背脊發涼,心中立即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他看她的神色,讓她覺得自己的下場不會比那姑娘好去哪裡。

“過來,帶着你的醫療箱。”他向她招招手。

弗裡茨將其他人趕走,騰出了一塊空地出來,點燃了幾個火盆取暖,他飛快去掉上半身的衣服,露出一大片胸膛。手臂上有一道被子彈劃過的槍傷,蜿蜒可怖。

“還愣着幹嘛?快點給我包紮!”

她膽戰心驚地走到他身邊,滿心不情願,可迫於他的淫.威,又不敢反抗。在傷口消毒的時候,不知道她是真害怕、緊張,還是心存報復,總之手一抖,液體從酒瓶中衝了出來,直接倒上了那道裂痕。

弗裡茨低吟了一聲,痛得一時說不出話來,冷汗從他的額頭滲出,全身的神經都在這一刻繃緊了。他咬牙切齒地瞪着林微微,那目光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林微微回視了他一眼,滿臉無辜,嘴裡不說什麼,但心裡多少有點幸災樂禍。一直都是他在給別人製造痛苦,現在終於也讓他體會了一把什麼叫傷和痛並存。可是,她很快就會知道,惹毛鬼畜沒好果子吃。

她斜眼瞥他的那個眼神,分明就是在警告他,你丫的再恐嚇我,就不是失手將酒精倒上傷口這麼簡單了。弗裡茨深呼吸了下,硬是壓下自己想捏死她的衝動,心裡氣炸了,卻不能拿她怎麼樣,傷口還得靠她包紮。

因爲疼痛,他上身肌肉的曲線突顯了出來;因爲氣惱,腦門上的青筋也暴起了。一臉猙獰,一身是傷,不過,即便狼狽成這樣,還是不影響視覺美觀。不得不承認,就外表而言,弗裡茨確實得天獨厚,無論是臉部輪廓,還是身材曲線,都很完美。要扔在現代,就連阿湯哥、皮特兄都得靠邊站。但一想到這人隱晦的性格,以及曾經對簡妮的各種粗暴虐待,花癡病才起了一個頭,就被徹底扼殺在搖籃裡了。

傷得不深,爲了節省藥劑,所以沒用麻醉。清理完傷口,林微微替他上好藥,然後用乾淨的紗布包紮起來。她冰冷的手指在碰到他的皮膚時,弗裡茨不禁一顫,突然伸手按住她的手。

她嚇了一跳,急忙縮手,直覺地想撤退。然而,他的動作更快,一把扣住她的頸脖,將她壓倒在地上,用膝蓋頂住她的腹部,讓她無法動彈。

林微微想叫救命,可是他的拇指就壓在她的聲帶上,手勁大得幾乎要捏碎她的喉嚨。那雙碧綠的眼眸釋放出殘忍的兇光,彷彿隨時會將她吞噬掉,如果他再用力一點,她就真的要停止呼吸了。僵硬着身體躺在地上不敢亂動,只是睜着一雙驚惶失措的眸子看他,被這種氣勢驚得一時忘了掙扎。

“誰允許你拿我部下的生命冒險?”

他的聲音很冷,沒有半分感情,林微微心裡害怕,覺得自己要再不辯解,真的會被他掐死。

她一手握住他的手臂,另一手擋在他的胸口,想拉開彼此的距離,破碎的語句從喉嚨裡溢出來,“可是……我拯救了你的殘部呀。”

弗裡茨力道一鬆,伸手擡起她的下巴,那雙眼睛如同野獸般兇殘地盯住她。這目光就好比刀刃上的白光,在她臉上劃來劃去,讓人痛的面目全非。

他俯身湊在她耳邊惡狠狠地警告,“算你好運,不然現在,你就是屍體了。下一次,如果你還敢出這種餿主意,我決不饒你!”

他一旦鬆開禁錮,她立即向後爬去,一直退到角落裡,摸着自己的頸子大口喘息着,難掩心中惶恐。如果不是她林微微的這個餿主意,他們這一隊人馬可能早就全軍覆沒了!從未遇到一個人可以絕情寡義成這樣。

望着這雙綠眸,林微微突然意識到,不管如何物換星移,有一件事不會變,那就是弗裡茨這卑鄙無恥的性格。她最好永遠也不要去試探他的底線!

作者有話要說:下集預告:

她靠在牆壁上,胸脯微弱地起伏着,感覺到有人罩住了自己頭上的那片陽光,不禁擡頭望了眼。一見到是弗裡茨後,臉上頓時露出了厭惡的神情,又靠了回去,閉起眼睛不去看他。

他半蹲下身體,撩開擋在她臉上的頭髮,仔細地打量了她一番。不禁有些失望,除了她眼底的那股倔強,長相上沒有半點和簡妮相似的地方。不過,就光憑那副眼神,已足夠讓他手下留情,暫時留她一條小命了。

無法容忍這骯髒的手在自己臉上觸摸,她猛地張開嘴巴,咬了上去。弗裡茨似乎早料到她會有這樣的舉動,手向後一縮,她自然就撲了個空。她惡狠狠地瞪着他,那目光早已將他千刀萬剮了,看着她的棕色眼珠,弗裡茨竟然沒有動怒。

他一把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張開嘴,然後硬是將飯菜塞進了她的嘴裡。但是她也真是倔強,他一鬆手,便噗的一聲對準他如數吐了出來。

……

那雙綠色的眼珠中揚起一簇小火苗,縱容她是因爲簡妮,但這並不代表他會容忍她所有的挑釁。

一把掐住她的頸子,硬是將她按到地上,她的臉就在那些被她吐出的飯菜上。她越是掙扎,他越是用力,幾乎叫人窒息。

“吃掉它!”他沉着聲音命令,眼中露出那一股狠勁,讓人在這一刻不敢靠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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