艦隊從城池下方穿梭而過,每個人都失去了說話的心情,他們只知道劉毅肯定大敗,卻不清楚敗到了什麼程度,還剩下多少力量,有沒有捲土重來的可能。
畢竟沈林子走的太早,之後的一切都沒見到,而且明軍掌握了濄淮二水的制水權,北府軍的巡哨斥候不敢靠太近。
“快看桅杆!”沈林子突然面色大變,猛的一指!
這一提醒,每個人都跟着面色鉅變,正從眼前經過的那艘艦船的桅杆上,竟懸掛着顆頭顱!
“難道是希樂?”劉穆之驚呼出聲!
這顆頭顱,生怕人識不出面孔似的,不但洗刷的乾乾淨淨,就連鬍鬚頭髮都給剃了個精光。
劉裕目中現出了一抹悲色,頹然道:“果然是希樂,想不到希樂竟被梟下了首級,希樂素來愛身,如此既已身死,看來他的水軍已全軍覆沒了!”
“好狠毒的心腸,殺了希樂不算,還屠我北府軍數萬將士!”檀道濟怒罵道:“末將聽說,明王軍中的水軍督是一名叫做茱麗婭的東羅馬女人,海盜出身,專門在大海上幹打家劫舍的狠毒勾當,料來水戰功夫了得,也只有這樣的人才能如胡虜般,屠殺起來肆無忌憚,但黃髮,碧眼,凹目,大鼻,奇醜無比!
明王於廣州就藩時結識了茱麗婭,爲了籠絡住這個女人,竟不惜使出美男計,以男色勾之,使其滯留於我大晉,爲他操演水軍,果然是一不擇手段之輩!”
“好了!”劉裕不耐的擺了擺手:“發牢騷有什麼用?那茱麗婭的確是個水軍將才,能籠絡爲己用,犧牲些男色又算得了什麼?我軍目前擱在臺面上的問題,是水軍實力遠遠不如明軍,建康與京口艦船再難進入濄淮二水,缺了水面支援。譙實則已汲汲可危,譙若失,我北府軍將一潰千里,諸位有何良策?”
謝晦拱了拱手:“將軍,穩守必然無幸理,取勝的唯一方法,便是集中兵力。與劉勃勃、姚興和拓跋烈在野戰中合擊明軍,而譙的兵力明顯不足。故誨以爲,應從京口、廣陵、淮陰、晉陵、淮陵等濄水以南城池緊急徵召數萬兵馬前來,決一死戰!”
檀道濟附合道:“不錯,京口有兵力一萬五千,其餘諸城各有兵力一萬上下,兵力分散開來根本起不到作用,如果咱們這一支被擊潰,他們也守不住城池,集中徵召。至少能得兵三萬,另外壽春兵力雄厚,有守軍三萬,不如索性再把劉藩召來,劉毅死於明軍之手,他豈能不爲兄長報仇!”
劉裕也猛一揮手:“如此一來,或能得五至六萬兵力。傳令,命廣陵、晉陵、淮陰各發軍七千,京口發軍一萬,於淮陵匯合之後,與淮陵兵四千,湊足三萬五千。限時一月來譙,劉藩那裡,本將會親自修書與他!”
“遵命!”幾名親隨匆匆而去。
劉毅之死,點燃了北府諸將的同仇敵愾之心,均是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畢竟劉毅是北府軍的人,只能死在內部人手上。而不能被外人殺死!
一時之間,城頭戰意昂揚,劉穆之卻面有憂色,嘆道:“將軍,希樂之死不是個小事啊,或是明王向我軍發出的警告,我軍長期以來有恃無恐,正是仗着您與明王的特殊關係,欺明王不願撕破面皮.,以爲總有退路可走,如今明王動起了真格,或會有人心生動搖啊!”
“誰他孃的敢降了明王,老子第一個滅他全家!”檀道濟立時惡狠狠的叫囂起來。
“誒~~”劉裕擺了擺手:“廢話少說,咱們只須勝一場,軍中必士氣大盛,又豈會有人投過去?若是敗了,我北府軍也不會再有機會,降了便降了,至少能留條命下來,你們說可是?明王只是表明了不再姑息的決心,於我軍士氣並無大的影響,關鍵還在於這一戰啊。”
衆將紛紛點頭稱是,劉裕也把目光投向了下方的艦船。
衛風的營寨在譙上游十里,不多時,艦隊抵達了簡易碼頭,衛風親自出寨迎接。
茱麗婭邊走邊摘下頭盔,與王道憐緩步下船,滿頭金黃顏色的捲髮隨風飄舞,英武之中添了幾分嫵媚,尤其是那雙雙眼皮大眼睛,更是顯得水靈靈。
當時的女人,包括堪爲國色的王蔓、王神愛、褚靈媛在內,幾乎都是單眼皮,因爲古代中國的基因就是單眼皮,在南宋滅亡之後,蒙古人的血統入侵,才漸漸出現了雙眼皮,所以衛風最喜歡的除了茱麗婭的惹火身材,便是那雙眼睛,可這雙眼睛,落在外人眼裡,顯然不如單眼皮漂亮。
其實衛風對於古人的審美挺不以爲然的,茱麗婭明明是個千嬌百媚的西方大美女,爲何旁人都覺得她醜陋呢,雖然沒人當面說,但是看向茱麗婭的眼神已經隱約表現出來。
衛風還在暗暗搖着頭,茱麗婭已嫣然笑道:“使君,茱麗婭殺了劉毅,您不會怪茱麗婭吧?”
前因後果早已被呈報給了衛風,衛風微微笑道:“這種小人,就得殺,好,殺的好!來,不說煞風景的事了,給我抱抱!”
茱麗婭落落大方的撲入衛風懷裡,互相親了口之後,笑道:“茱麗婭已經憋了好久了,現在就想要,怎麼辦?”
衛風身形一個踉蹌,連忙喚道:“陳少女,你回營燒熱水,回過頭我來服侍茱麗婭與王道憐洗浴。”
陳少女暗罵了句不要臉,也不知是罵衛風還是茱麗婭,總之是通紅着臉頰,拉上也同樣粉面通紅的王道憐轉身而去。
茱麗婭眼波流轉,俏面現出了滿意之色,她是西方人,西方人開朗大方,對那方面的需要毫不諱言,白天又有何妨?
衛風也捨不得鬆開手,“大王,大王!”遠處卻突然傳來了張檢的聲音,衛風只得放開茱麗婭,看了過去。
張檢來到近前,施禮道:“大王,北府軍有十餘騎從譙馳出,往東南方向而去,末將認爲,很可能去搬救兵了。”
衛風轉頭問道:“茱麗婭,你說呢?”
茱麗婭點了點頭:“這一次,北府軍可是損失慘重,只能收集各城零散守軍來增強力量,茱麗婭同意張將軍的看法。”
衛風又問道:“張檢,你說北府軍會於何處聚兵?”
張檢尋思道:“北府軍能動用的無非是濄水以南的兵力,北面如下邳、青兗兵力因水面被封過不來,所以無非是那幾座城池罷了,建康末將料劉裕不敢動,另外濄水入淮口龍亢正對壽春,是我軍防禦重心,北府軍於情於理都會避開,而距離譙最近城池的當屬淮陵,約七百里,且距龍亢較遠,因此北府軍十有八九會於淮陵匯合。”
“好!”衛風吩咐道:“張檢,密切留意淮陵動靜,一有情況,立刻來報!”
“遵命!”張檢施禮離開。
衛風也向茱麗婭招了招手,朝營寨走去。
衛風的寢帳靠着河邊,劉嬌不在,與劉興男去了臧愛親帳裡,只有王道憐與陳少女,帳心立着只是碩大的木桶,那縷縷熱氣,給帳內帶來了融融暖意,把外間的寒冷完全隔絕。
一見着衛風帶着茱麗婭進來,陳少女頭一低,就要閃身而出,衛風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問道:“陳少女,你跑什麼?”
“啊?”陳少女掙了掙,沒掙開,嚅嚅道:“大王,您不是要幫道憐與茱麗婭洗浴麼?熱水差不多了,你們慢慢洗吧,妾該出去了,幫你在外站着,別讓人闖入。”
衛風嘿嘿笑道:“陳少女,你放心,沒人敢闖進來,用不着你來放哨,既然你在,那就別跑了,我也幫你洗一洗。”
“不用,大王不用麻煩,妾昨晚才洗過的。”陳少女忙不迭的搖起了腦袋。
“哦?”衛風毫不介意的把鼻子湊到陳少女脖頸間一陣猛嗅,陳少女頓覺渾身一僵,連大氣都不敢透,好一會兒,衛風突然擡起手,閃電般伸向了陳少女的衣領。
陳少女渾身正緊緊繃着呢,這一發覺衛風伸出了賊手,立時揪住自己衣領,猛一掙道:“大王,您....您要幹嘛?”
衛風搖了搖頭:“陳少女,你的身上,有一絲淡淡的香味,還有一絲淡淡的汗味,我不能確定你昨晚洗沒洗浴,所以,我得把手伸進去替你搓搓,看看能不能搓出灰,搓不出灰就說明你昨晚洗了,來,快把手放開,別扯壞了你的衣領。”
陳少女連連扭着身子道:“大王,您快把手拿開,妾洗沒洗和您沒關係的。”
衛風不依不饒道:“陳少女,你的身子我又不是沒見過沒摸過,你躲什麼?難不成這幾年沒逼你,你反而與我生份了?前一陣你在鄴答應過我你不會賴帳吧?這說明你的身體已經屬於我了,原本,我是想讓你自己乖乖的獻上來,但你沒有任何動靜,我現在對你失去了耐心,我今天一定要得到你的身體!”
王道憐就像個拉皮條的,笑着勸道:“少女,大王尊重你,等了你那麼多年,已經很難得了,我明白,你心裡有疙瘩,但總不能一直掛着不解開吧,這疙瘩要解去,還得靠大王啊,其實男女之間放開了,就那麼回事,大王想要你,你給他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