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懿的心裡淌滿了鮮血,惴惴不安的看向衛風,他提出的贖金如果把土地、牧場價值與牲畜馬匹和豪宅都計算在內的話,已經超過了三成,接近四成了,儘管在付出了天價的贖金之後,實力大爲削弱,可是他根本顧不得,苻氏姊妹太可怕了,這是兩個精明而又惡毒的女人,他明白,報出的價格關鍵不在於衛風是否滿意,因爲衛風對於燕國的財富根本沒有概念,而是要讓她倆滿意!
偏偏苻氏姊妹花還清楚龍城的情況,這一刻,慕容懿早已斷絕了任何僥倖,他只想儘快回到龍城,如果能廢黜慕容熙的話,失去再多的錢財都值得。
如果要問慕容懿最恨的人是誰,顯然不是衛風,衛風只要錢財不要性命,兵敗被俘沒被殺就已經很不錯了,慕容熙也排不上號,慕容熙只是個倒黴蛋罷了,罪孽禍首還是苻氏姊妹花,正是由於她倆的提議,慕容熙纔會攻打契丹,纔會在山谷裡下寨,也正是由於她們受了驚嚇,才導致了慕容熙不戰而退,帶來了突圍失敗的最終惡果。
但慕容懿半點恨意都不敢表現在臉上,更何況既使他的恨牙切齒也沒用,姊妹花被帶回江東已是不爭的事實,慕容懿可沒有慕容熙那樣的雄心壯志,攻克建康根本是想都沒想過!
果然,衛風分別向苻訓英與苻娀娥看了看,在二女相繼帶着醉人的微笑略一點頭之後,就呵呵笑道:“好。上庸公這不就得了?今晚你可以遣人回龍城籌備贖金,去我大晉原徒河縣(葫蘆島)舊址以西五十里的海灘即可!
本將重申,錢到放人,絕不食言,另外再拜託上庸公一件事,請把我大晉被扣的水手戰士順道送還,我想,這不應該太麻煩罷?”
“多謝衛將軍了,老夫會盡力而爲,請衛將軍放心便是!”釋放些苦役對於慕容懿來說的確不算什麼。於是苦着臉一口應下。
衛風又把目光投向了仇尼倪。笑道:“仇將軍,請罷,希望你不要讓本將失望啊....”
由於有苻氏姊妹花在,沒人再敢出妖蛾子。這不開玩笑嗎。萬一這兩個女人爲了討好衛風。把自己的家產胡編亂造,那豈不是哭都沒地方哭?
仇尼倪也不敢耍花招,老老實實的報出了贖金。他由於不是慕容氏宗親,雖然也位高權重,但是家產比慕容懿要少了許多,因此贖金只有慕容懿的半數,接下來的十幾人,職位越來越低,贖金也越來越少,這使得衛風對剩下的小魚小蝦沒多少興趣了,索性直接規定,每人拿兩百副騎弓、糧草馬料各五千石、明光鎧與袖筒鎧各一百副、金銀銅鐵分別爲五十斤、一百斤、兩百斤與五百斤!
這其中,或許會有人佔便宜,也有人會傾家蕩產,也可能有人根本無力支付,可是,這和他衛風有什麼關係呢,他不是慈善家,標哥不是他的偶像,他乾的就是敲詐勒索的勾當,拿不出錢,一輩子都別想回龍城!
因爲有了苻氏姊妹花坐鎮,商議贖金沒花多久的時間,也就一個時辰左右,但燕國權貴們均是渾身癱軟,滿頭大汗,這一趟出征連老本都蝕出去了啊,而苻氏姊妹花感受到了衛風並不排斥她倆,這哪還再需要人來教?無不用那軟乎乎的胸脯輕輕磨蹭着衛風,幾乎整個人都粘在衛風身上了。
衛風雖然連呼好爽,但其實他也清楚,這兩個女人對自己根本沒有感情,她們需要只是受寵、四處遊獵、繼續過着那無比奢華的生活,甚至還幻想着控制自己,就如同對慕容熙那樣,做他衛風的太上女皇,只是把話說回來,在衛風的心目中,她們也不能與王蔓、褚靈媛、甚至冼恩倩、冼恩淑等家裡的任何一個女人相比,衛風需要的只是與她倆的牀榻之歡罷了。
散會之後,燕國權貴立刻紛紛書寫家信,並取出貼身信物打發各自的親隨離開,而衛風旋即撥營,當然了,燕軍的車駕、營帳也全部歸他所有,另外那千餘名契丹人俘虜也被帶了上路,對於契丹人,衛風絕對沒有好感,而且那時的契丹人窮的叮噹響,身上根本榨不出油水,被帶走就註定了他們那終生勞役的命運!
向東南方向匆匆行了三十里,天色已經半黑,全軍再次下寨,營帳間的冰天雪地裡充斥了烤羊肉的香味,將士們均是興高彩烈,關鍵是這一趟出來的太值了,說成發財之旅毫不爲過!
衛風也和將士們席地而坐,一條羊腿下肚之後,招招手道:“凡是參與伏擊燕國信使的全部過來!”
傾刻間,數百人圍了過來,均是眼裡閃爍着綠芒,他們知道,衛風要論功行賞了,雖然苻氏姊妹花沒人敢動心思,可是那千多名燕國婢女侍妾也不差啊。
果然,衛風吩咐道:“潛伏在冰雪中不容易,那些燕女,擊殺燕國信使的每人領兩個曖牀,其餘人等每人一個,你們自己去分罷,勿要爭鬧。”
“多謝將軍!”幾百名親衛瞬間就不見了影子。
剩下的人立時眼巴巴的看向了衛風,根據人數判斷,燕女被分過後還能剩下七百多名,寒冬臘月,誰不想自己的被窩裡有個女人?偏偏衛風沒了動靜,抓起把雪擦了擦手就站了起來。
這讓他們意識到,不是衛風不分,而是沒有功勞,關鍵是這一戰勝的太輕鬆了,只是射箭發石彈,這算什麼功勞?
衛風剛剛走了兩步,又轉回頭道:“你們不要急,咱們儘快去攻打平壤,平壤的女人多的是,到時再論功行賞。”
“遵命!”衆將齊齊施禮,衛風這才向金帳走去。
原以爲王道憐、陳少女、劉興男與茱麗婭都會在帳內,可是掀開一看,只有苻氏姊妹花與特意安排給她倆的兩個婢女,那四個女人顯然已經離去了。
“妾(奴婢)見過將軍。”姊妹花領着兩名婢女連忙見禮。
“好了,起來罷。”衛風隨意揮了揮手。
姊妹花讓婢女退下,雙雙走上前,苻訓英笑吟吟道:“將軍,內帳剛剛燒了熱水,讓妾與娀娥先服侍您沐浴吧。”
苻娀娥也把嬌軀半偎入衛風懷裡,邊解着衣襟,邊嬌聲道:“牀褥與洗浴用具全部更換一新了,包括咱們的衣飾也換過了。”
衛風不由暗讚了聲這兩個女人的細心,可問題是,東西是新的,人不是新的啊,正是由於有些芥蒂,衛風纔不願意現在就與姊妹倆同登牀榻,而且讓這倆個媚騷入骨的美女服侍自己洗澡,最終的結果必然是自己會被她倆拉到牀上。
於是,衛風強按下心頭的渴望,掃興的問道:“我問你們,你們可有爲慕容熙誕下子嗣?”
“啊?”姊妹倆一驚,那迷死人不償命的面孔竟紛紛現出了一絲黯然,苻娀娥幽幽道:“將軍恐怕是有所不知,妾與訓英不可能誕下子嗣的,咱們在先父被慕容詳殺害之後,落入了慕容詳手中,被....被這惡賊灌下了絕嗣藥物,所以終生都不會誕下一男半女了。”
這話一出,衛風的心裡不由起了絲側然,苻娀娥雖然語焉不詳,卻很明顯是被慕容詳掠爲了侍妾、家妓一類的存在。
在兵慌馬亂的年代,漂亮而又沒有家族依靠的女人要想活命,就只能奉獻出自己的身體,如果被權貴納爲私寵,這已經很走運了。
慕容詳殺了苻謨之後,當年就因謀反被誅,姊妹倆肯定會落入到別人的手裡,接下來也不知被轉了幾次手,纔跟在了慕容熙的身邊。
這類女人說白了,就是男人的玩物,根本沒有生兒育女的資格,她們的身體只能被男人玩弄,所以必須要灌下絕嗣藥物。
當時的絕嗣藥物都含有如水銀、砒霜、馬錢子鹼等劇毒成份,這些藥物大劑量足以致人死亡,小劑量卻可以殺死腹中的胎兒,採取這種方式避孕的女子是永久性、不可逆轉的終身不孕,對身體也損害極大,由於毒素沉積,她們的衰老會快於常人。
別看目前的苻氏姊妹花豔美無雙,但衛風敢說,三十多歲之後,她倆會迅速衰老,風情美貌能剩下庾氏的十分之一都是奇蹟,並且百病纏身,基本上不可能活過四十歲。
其實解水銀、砒霜引起的慢性中毒,在現代社會並不難,只須小劑量、間歇性、長期性的使用專門驅汞或驅砷藥物就可以了,但這都是化學合成藥劑,在這個時代是根本沒可能研製的。
衛風突然有些明白了,這兩個女人之所以會有強大到近乎於變態的物慾,恐怕還是和她們的遭遇有關,她們的美麗與生命都是短暫的,所以纔要盡情的享受,瘋狂的燃燒自己的青春,只有這樣,纔可以掩蓋她們內心深處的恐懼與絕望,如果這時把斷腸草熬製成福壽膏,哪怕就是把壞處誇大了一萬倍說,她們也會毫不猶豫的吸食上癮,因爲她們只需要麻醉與那種飄飄欲仙的幻覺。
苻訓英與苻娀娥,就是兩個沒有未來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