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說這種事,按照丁信原本的想法是純屬無理取鬧,四十多歲的老婦人誰都提不起興趣啊,偏偏丁太后沒有自知之明,竟然和十八芳齡的苻氏姊妹花爭寵,這擺明了是自取其辱嘛!
在丁信的眼裡,至少不偏不頗純以男人的角度看待,慕容熙做的不過份,畢竟慕容熙雖然不再與丁太后虛與委蛇,卻並未如何,丁家該有的一樣沒失去,丁太后也依然是榮華富貴,過着面首三千的生活,對於一個皇帝來說,已經算是念舊了。
可是丁太后不這麼想,她覺得慕容熙之所以能成爲燕國之主全是她的功勞,所以慕容熙只能專寵於她,現實卻是慕容熙當了皇帝就一腳把她踢開,她咽不下這口氣,覺得受了欺騙,被利用了,必須要殺掉慕容熙才能解心頭之恨!
丁信本不願參與,這是謀反大罪啊,敗了就得抄家滅族,奈何丁太后許他事成之後以執政地位,由不得他不動心。
果然,丁太后似乎是意識到了自已的反應過激,又補充道:“信兒你放心,慕容氏已經沒什麼人了,待殺了慕容熙那負心賊之後,哀家立個傀儡先對付幾年,時機成熟後助你成爲燕主,無論如何,你都是哀家的親侄兒,絕不食言!”
丁信稍稍放下了心,連忙稱謝道:“侄兒會記得伯母的恩情。”
同時,丁信的心裡不由泛起了心思,苻訓英和苻娀娥的美色他也覬覦。只是身爲慕容熙的專寵,他並不敢表露出任何心思。但如果斬殺了慕容熙,豈不是意味着這兩個美人兒將會落入他的手裡?
不過,丁信也明白,丁太后對苻氏姊妹花恨之入骨,慕容熙死後絕不會容這兩個女人活命,甚至能賜下三尺白綾都是開恩了,更大的可能還是嚐遍人間酷刑再死,一想到這。丁信的目中閃出了一抹秘不可察的殺機!
丁信偷偷看了眼丁太后,這抹殺機還未消散,‘嗯?’卻是心中一動,他聽到府外傳來了隱隱約約的喧鬧聲。
丁信連忙問道:“伯母,你可聽到外面有聲音?”
丁太后側耳聽去,隨着聲音愈發清晰,突然面色大變。這哪裡是喧鬧聲,分明是喊殺聲啊!
丁信也聽出來了,急聲叫道:“伯母,怎麼可能?慕容熙如何會知道?難道有人向他告密?”
丁太后還未開口,又是“砰砰!”兩聲巨響,顯然是衝車一類撞擊大門的聲音。緊接着,喊殺聲大作,間中還夾着慘叫聲,透過窗戶的縫隙可以看到,無數甲士衝入府中。逢人便殺,地面僅短短几息工夫。就淌滿了鮮血,丁信隱藏的兩千精兵,就如土雞瓦狗一般,被殺的潰不成軍!
“撲通!”一聲,丁太后四肢一軟,栽倒在了地上,丁信已經顧不得自己的伯母了,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趕緊跑,能跑多遠是多遠,他剛剛把門推開,一大羣軍卒已迎面衝來,還有人喊道:“就是他,他就是丁信,快拿住,陛下重重有賞!”
“撲通!”丁信也是腿腳一軟,當場癱倒,這一刻,他悔的腸子都青了,七兵尚書雖然算不得什麼太顯貴的職位,可是嬌妻美妾他一樣不少,原本小日子過的挺舒坦的,卻偏偏鬼迷心竅要謀反,他似乎已經看到了自己人頭落地的下場,可是後悔有什麼用呢?
丁信只能坐看大批軍卒衝入屋內,把丁太后與自己團團圍住,不多時,一身甲冑的慕容熙闊步而來,身邊還陪着苻訓英與苻娀娥。
慕容熙志得意滿,傲然一掃地上的兩人,也不開聲。
丁信趕緊跪着挪到慕容熙面前,連連磕着頭道:“陛下,不關臣的事啊,都是丁氏一意謀反,脅迫於臣,臣是迫於無奈啊,其實臣原打算尋個機會向陛下獻上丁氏的頭顱,只是沒想到陛下先來了,臣願爲陛下除去這逆賊,以明心志!”
丁太后回過了勁,索性豁出去了,冷冷笑道:“丁信,沒想到你無恥至此,今日橫豎都是一死,又何必丟了我丁家的人?”
“啪啪啪!”慕容熙輕輕拍了拍巴掌,微笑着讚道:“丁信,你堂堂男兒怎還不如女流?有膽謀反竟沒膽承認?太讓朕失望了,原本朕該親手取你性命,但念在你丁氏與我慕容氏這些年也立下了不少功勞,也罷,今日朕就”
慕容熙突然住嘴不說了,丁信立刻把心提了起來,彷彿一線生機擺在了眼前。
慕容熙古怪的笑了笑,轉頭問道:“愛妃,你們說丁信該如何個死法?”
苻訓英盈盈施了一禮,儀態極爲優雅迷人:“陛下,謀反乃古今第一大逆,而且陛下您初登帝位,或有亂臣賊子從旁覬覦,故妾以爲,當以重典殺一儆百,丁氏夷九族,丁信五馬分屍!”
“撲通!”一聲,丁信再次摔倒在地,這時他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好狠毒的女人!
慕容熙卻是面色一沉,喝道:“帶下去!”
“遵命!”幾名軍卒上前,把渾身癱軟的丁信如拖死狗般拖到了外面,又有人牽來五匹戰馬,以繩索分別套住丁信的頭顱與四肢。
“起!”一名將官大喝一聲。
五名軍士分別上馬,向各自方向前行兩步,丁信立時被拽起,他想求饒,但是喉嚨被繩索勒住發不出聲音,只能急的臉面通紅,扭動着身體拼命掙扎。
慕容熙與苻氏姊妹花饒有興致的欣賞着,片刻之後,慕容熙得到了苻娀娥的示意,於是向外打了個眼色。
將官再次喝道:“行刑!”
“啪~!”五匹戰馬的屁股上同時捱了一鞭,吃痛之下,撒開蹄子向前狂奔!
一瞬間,丁信被拉成了與馬平齊,繩索也繃的筆直,緊接着,嘭的一聲悶響,半空中爆出一團血霧,心肝五臟及各種零碎向着四面八方迸射而出,還伴有噴涌而出的血霧!
慕容熙這才轉頭看向了丁太后,搖搖頭道:“太后啊太后,沒想到要取朕性命的竟是你啊,哎~~算了,念在你我的香火之情,朕便賜你個全屍,你安心去罷,死後依然遵你爲太后!”
丁太后也不說話,都要死了,哀求或是責罵又有什麼用呢,雖然很不甘心,可是能落個全屍也算不錯了,她正準備走向後屋,扯起三尺白綾自縊,卻眼角的餘光發現,苻訓英與苻娀娥正帶着滿臉的嘲諷呢,彷彿在說,就你這又老又肥的賤婦,還想和咱們爭?趕緊去死吧,你這噁心的老女人!
丁太后立時一股惱火衝上了頭頂,心想死了也不能便宜你們這兩個小騷蹄子,於是把邁出的腳步收回,嚮慕容熙問道:“陛下,你可是真心喜愛訓英與娀娥?”
“嗯?”慕容熙不明白丁太后死到臨頭還哪來這麼多費話,但多說兩句也無大礙,因此點點頭道:“不錯,朕專寵訓英與娀娥,我大燕誰人不知?”
姊妹倆立時一左一右挽上了慕容熙的胳膊。
丁太后冷眼一掃,又道:“陛下可知她倆的身子不乾淨?”
“哈哈哈哈~~”慕容熙頓時狂笑道:“太后,你莫不是以此來挑撥朕與訓英娀娥的關係?哈哈!那你表錯情了,她們的過去朕全知道,朕不但不會輕視,反而會更加的憐愛,因爲那不是她們的錯,如果不委屈自己,又哪來的性命與朕相識?太后,朕勸你別拖時間了,還是早點上路罷,你放心,朕會替你料理好後事的,去罷。”
丁太后沒有移步,陰惻惻的笑道:“陛下可以不在乎訓英與娀娥的過去,但如果她倆在你的眼皮子底下與人苟且偷情呢?”
“呃?”慕容熙的臉面沉了下來,目中閃出了狐疑之色,苻訓英與苻娀娥卻是暗道不妙,一瞬間,她們就明白丁太后要說什麼了。
‘兩個小騷蹄子,還和老孃鬥?’丁太后則是暗道一聲好,根本不給分辯的機會,又道:“陛下,你可記得三年前曾招待過晉國使者?正是在那次宴會上”
丁太后侃侃而談,末了補充道:“陛下如果不信,可以詢問當日陪侍衛將軍的歌舞姬,哀家敢保證,除了陛下您與馮將軍,恐怕所有人都見到了,好了,哀家也該去了,陛下您多保重,咯咯咯~~”
伴着糝人的嬌笑,丁太后向內屋走去,雖然這一去將永遠也見不到第二的太陽,可是能在臨死前陷害那兩隻小騷蹄子,她只感覺心情無比的舒爽!
丁太后前腳剛走,“撲通!撲通!”兩聲,苻訓英與苻娀娥玉腿一軟跪了下來,均是俏面煞白,鳳目含淚,嬌軀瑟瑟發抖!
慕容熙的面色沉的似要滴出水,冷冷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兩名美人兒,其實嚴格算起來,摸奶奶不算什麼,未必真個失身,然而,在那樣的場合下,就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給那姓衛的摸,你他孃的就算天生騷哄哄也得躲起來偷偷騷啊,在自己面前與別的男人偷情,又把自己看作了什麼?
是可忍孰不可忍!
慕容熙的手已經按上了劍柄,依着他的品性,這一刻該是揮劍砍了這兩個賤貨,可是,姊妹倆的萬般風情又令他捨不得下手,慕容熙陷入了巨大的爲難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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