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殿內一片安靜,王蔓立時一陣不忍涌上了心頭,由大殿到府門,約百餘丈距離,先不論這二人有沒有足夠的體力滾過去,單是被強加而來的屈辱,便是傾盡三江之水也洗刷不淨,及時自盡反倒成了最好的選擇!
這份羞辱,等同於與王愉和殷簡之結下了不死不休的死仇,從此再沒了轉圜,衛風把對這二人的殺機毫不掩飾的展現了出來,今日雖然不方便殺,他日有機會卻絕不會留手!
但王蔓根本不敢勸說,她沒法去評估後果,事情發展到這一步,能怨誰呢?王愉與殷簡之的不知進退固然起了主要作用,或許,這其中也少不了母親的煽風點火!
王蔓不禁看向了母親,果然,庾氏的美目中沒有任何不適,目光灼灼,盡顯興奮,正饒有興致的打量着王愉與殷簡之呢!
‘哎~~阿母啊,就不是盞省油燈!’王蔓暗暗嘆了口氣,把臉龐側向了一邊。
王愉與殷簡之卻是暴跳如雷,王愉不敢置信道:“你你士可殺不可辱,莫非你想激起士人公憤?”
“哼!”衛風冷哼一聲:“貪生怕死之輩,何來資格以士自居?王愉,不是我瞧不起你,你太高看自已了,自從你被南郡公生擒,作爲與殷仲堪、楊佺期誓盟的見證,你的名聲與臉面已被剝的精光,你不忠不義,當爲世人唾棄,就你還想激起公憤?在南郡公眼裡,你不過是一條隨叫隨到的狗罷了!
而你殷簡之,連狗都不如,狗急了還會咬人,你呢,不思雪恥,腆顏事仇,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殷仲堪撿來的?又或是你母親帶了孕嫁入殷家?”
“你胡說八道!”衛風這污衊無比惡毒,殷簡之頓覺得一股股熱血直衝頭頂,臉面極盡扭曲,恨恨瞪着衛風!如果目光能殺人,衛風早已死了一萬遍都不止!
然而,殷簡之只是怒目瞪視,仍缺了匹夫一怒,血濺五步,衝上前與衛風拼命的勇氣!
“哧~~”衛風也懶得再和這種人打嘴炮,輕笑一聲,向殿外招了招手:“來人,請這二位貴客滾出去,他們不會滾,你們就教他們如何個滾法!”
“遵命!”伴着重重的應諾聲,十來名親衛甩開膀子奔入殿中,每個人都帶着獸性的獰笑,四五人架起一個,如拖死狗般向外拖去!
親衛們都是橄欖球賽中的皎皎者,酷愛運動,如今有樂子可尋,豈肯甘於人後?
“快放手,你們要做什麼,還有沒有王法了不要啊,我再也不敢來了,求你們了唔唔唔~~”
王愉與殷簡之還在嚎叫哀求,親衛已經在他們每人嘴裡都勒了個破布團!
打滾雖然是個很簡單的動作,但對於一個從未訓練過,又四體不勤人的來說,別說滾成一條直線,既使是保持住規範動作都很困難,這辦法,滾兩圈會頭暈眼花,在堅硬的地面上滾,身體的筋骨關節也會吃不消。
堪堪出了大殿,親衛就把王愉與殷簡之強摁在地,另有人推起他們的四肢頭顱,使其儘量裹成一個圓,可手不能鬆,手一鬆就散開攤在了地面!
這不僅僅是掙扎扭動,還在於他們的身體又老又硬,沒法把軀體蜷的儘量圓,要知道,一個缺乏運動的人,想把自已蜷成一團並不是很容易!
“他孃的,打滾都不會,這不是廢物嗎?”一名親衛怒罵一聲,恨恨的踹了腳殷簡之的屁股!
“唔唔~~”殷簡之不禁呼了聲痛,心裡也有些不憤,會不會打滾怎麼就和廢物扯上關係了?這個念頭剛出,又一名親衛驚喜的喚道:“拿繩索把這兩個廢物捆起來不就得了?”
“對,對!你們等着,兄弟我去去就回!”一名親衛一溜煙已不見了蹤影。
不多時,兩根又長又粗的繩索被取了回來,親衛們接過繩索兜頭就捆,纏上脖子與四肢,在衆人合力之下,硬是把王愉和殷仲文各自捆成了一個四肢向內蜷縮,呈不規則橢圓形的大糉子!
“嘭!嘭!”兩聲悶響,各有一名親衛伸腳踹上,王愉與殷仲文分別向前滾了丈許,接着,又換上了兩名親衛,仿如接力賽一般,每個人都爭先恐後的出腳,生生把這二人踹向了大門。
衛風緩緩收回目光,看向了庾氏,一抹陰冷憑空綻出,庾氏明白衛風要來報復自已了,頓時胸脯一挺,狠狠一眼回瞪而去。
王蔓暗道不妙,她生怕衛風變着法子修理母親,連忙攔在中間,勸道:“衛郎,阿母是過份了,但你不要與她計較啊,她就這樣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的,再說了,她故意刁難你不也沒起到任何效果嗎?你何必小心眼?”
衛風還未接口,庾氏已冷冷笑道:“蔓兒,不要攔他,阿母倒要看看他能使出什麼手段,難不成我怕他?”說着,快步奔上,身體幾乎要貼着衛風才堪堪止住!
“阿母~~”王蔓又氣又急,忍不住攀上了庾氏的胳膊哀求晃動,衛風卻是心中一動,近幾日裡,庾氏顯得越來越焦燥不安,言行舉止也較爲情緒化,比如當着王愉面不認自已爲女婿,她理該清楚沒多大用,還可能會觸怒自已,那她爲何這樣做呢?難道是故意的?
衛風打量向了庾氏,庾氏的眼神雖以挑恤爲主,卻含有一絲極爲隱秘的撩撥,再聯想到庾氏之前的生活,一瞬間,心頭豁然開朗,這是慾求不滿,想男人了啊!
女人慾求不滿主要表面在情緒不穩,嘮叨,刻薄與小動作多多等諸多方面,庾氏正值虎狼之年,在孔道家雖然被那一家子yin辱,但衛風可以肯定的說,只要放下心理上的羞恥,在生理上還是挺舒服的,至少欲求得到了滿足,而被接來之後,除了自已,再也沒有任何一個男人可以接近她,自已又顧忌這顧忌那不敢與她如何如何,時間久了,如何能不出問題?
庾氏挑恤自已,背後的目地是想通過自已對她的施暴來獲取身體上的接觸,雖未必能真的那個,可女人是一種通過皮膚呼吸的動物,皮膚的接觸可以使她們獲取一定的滿足感,對此,庾氏不一定能有清晰的認知,但她的潛意識正在影響她的行爲。
正如庾氏常常在自已面前挺胸、扭腰、眉目挑逗、還輔以大膽開放的言辭,實際上是希望惹來自已的侵犯。
憑着良心說,衛風很願意替庾氏治療,只是,王蔓接受不了啊,這該如何是好?
衛風眉頭一皺,臉面現出了爲難之色,看向庾氏的目光中竟現出了一絲憐憫!
庾氏顯然很不滿意這種眼神,重重一哼:“衛將軍,你不是要替妾治療嗎?怎麼還不來?哼!沒膽鬼!”
這話一出,衛風再無疑惑,向王蔓招了招手:“王蔓,你過來我有話和你說。”
王蔓不放心的看了看她的母親,便跟着衛風來到了殿角,衛風也不隱瞞,把庾氏的問題原原本本道出。
王蔓的臉頰立時騰起了兩朵紅霞,不依道:“哪有你說的這樣?阿母怎麼可能是那樣的人?妾與你有了婚姻卻至今仍無夫妻之實,不也是好好的嗎?”
衛風小聲道:“王蔓,你不懂,男女間的愛戀由身體與感情兩部分組成,既可以融和,也可以獨立,咱們共牀共寢,擁抱偎依,實質上是通過身體的接觸在進行精神交流,它一樣可以使人滿足愉悅,而你母親不光是身體飢渴,連在精神上依靠的對象也沒有,所以她變成這副模樣並不奇怪,你可明白了?”
王蔓仔細想了想,還真有幾分道理,於是又問道:“衛郎,長此以往也不是個辦法,要不還是替阿母說門親吧?”
‘你怎麼就想不到我呢?我不正是男人嗎?’衛風一陣無奈涌上了心頭,古怪的看了眼王蔓,搖搖頭道:“王蔓,我和你分析過的,你母親近段時間不適合嫁人,難道你忘了?”
“妾記得,你說的也很有道理!”王蔓焦急的抱怨道:“可是阿母總這樣會憋壞的。”
“嘿嘿~~”衛風突然嘿嘿笑道:“我有個法子,咱們弄些器具給你母親先湊和着用,不就暫時解決了?等她厭煩了再說厭煩的事,我會做一種肉蓯蓉,絕對可以以假亂真!”
刷的一下!王蔓俏面一瞬間紅透到了脖子根,這人不要臉吧?當即不滿道:“衛郎,虧你想的出,你把阿母當什麼人了?妾明白,阿母的身子的確不大幹淨,所以你一直在輕視她,不尊重她,可那不是她的錯啊,她是被逼的!”
衛風拉上王蔓的手,正色道:“我從來沒有輕視過你母親,咱們在一起生活的這幾年,你還不瞭解我?如果我輕視她,就不會與她吵吵鬧鬧,而是不理不睬!
我還要糾正你一個錯誤的觀念,女人偷男人是有傷風化,使用器具卻沒你想的那麼嚴重,你想,你母親有需求而得不到滿足,不憋的發瘋纔怪,使用器具則可以渲瀉情緒,又不影響他人,有何不妥?與風化扯不上半點關係!
有慾望就要渲泄,這是人之常情,也是個人隱私,我希望你能正視你母親的問題,不要從你的出發點來決定她的行爲,要將心比心,你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