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
謝謝峰霞愛無間的打賞~~
親衛們把箱子、布帛、還有成袋的米麪肉蛋向院子裡扛去,衛雙雖然也覺得衛風拿來的東西太多了,可心裡還是挺歡喜的,這倒不是她貪財,而是在潛意識中覺得,衛風捨得出如此之多的財貨,或許與自已有些關係。
果然,正當衛雙芳心中的甜蜜越來越難以抑制時,衛風裝着不經意由她身邊擦過,小聲道:“雙雙姊,這是提前給你下的聘禮。”
衛雙頓時渾身微顫,差點就要歡喜的撲入衛風懷中,衛風卻左右一掃,衛徹一家三口雖然竭力保持着面容的淡然,但眼睛裡全都是精光大作,尤其是楊氏,一遍又一遍的撫摸着那隻玉鐲,彷彿非如此不能沾上王蔓的貴氣!
於是,趁着無人留意,衛風在衛雙的翹臀上輕輕一捏,嗯~~豐軟挺翹,彈力十足!隨即便帶着滿手餘香,如個沒事人般招呼上王蔓,提步向着堂屋邁去。
衛雙小心肝猛的一抽,不自覺的夾緊了雙腿,又後怕般的向兄嫂侄子的方向看了看,這才微紅着臉頰低低啐罵了聲:“要死啊,在家裡都不知收斂!”
陳少女趕忙上前,攙上衛雙提醒道:“雙雙姊,別發愣了,咱們也進去吧。”
“哦!”衛雙揉了揉臉蛋,似乎只有這樣才能揉去臉頰上的兩朵紅霞,在感覺燒燙略微褪下之後,與陳少女走向了屋內。
堂屋裡,衛嶼與李氏高踞上首,夫妻二人都在打量着正在行來的衛風與王蔓,只不過,衛嶼是全身心在打量,雖然穿着都很簡樸,但男的玉樹臨風,女的豔光逼人,僅從外表看。便是非凡人物,逞論衛風的所作所爲更是證明了他的能力!
這一刻,衛嶼的心情複雜的很,臉面現出了百感交集之色,憑心而論,他對引一名陌生人入宗族還是有些排斥的,可是與生存和宗族延續發展相比,那點芥蒂又算得了什麼呢?
而他的妻子李氏雖然也在爲衛風與王蔓的光彩暗暗驚訝,更多的注意力,還是投放在了正絡繹不絕搬入院子的財貨上面。女人嘛。畢竟大多數都比較現實。生存與體面是她們考量的重要因素,男人看中的氣節與名聲要稍稍排的後一點,衛風挾如此厚禮前來,在她眼裡。正是有面子的體現!
在古人的心目中,伯父的地位相當重要,在某種程度上可以替代父親的作用,雖然雙方都心知肚名這所謂的認親是怎麼一回事,只是拜見伯父與拜見父親沒有太大的區別,尤其是在衛風杜撰出的父親病亡,且是初次拜見伯父的情況下,按禮法,當行拜見父母的稽首大禮!
所謂稽首大禮。即施禮者屈膝跪地,掌心向內,左手按右手,拱手於地,額頭也緩緩貼至地面。須停留一段時間,要點是手在膝前,頭在手後,這是九拜中最隆重的拜禮,僅用於臣拜君、子拜父、拜天地、拜神靈、見謁祖廟,祖陵、拜師等等。
迎着兩道略有些不同的目光,衛風與王蔓滿臉莊重,緩步行至二人座前,衛風朗聲道:“侄兒衛風攜妻王蔓拜見伯父伯母,祝伯父伯母萬壽安康!”說着,與王蔓俯身行了稽首大禮。
李氏頗爲不自在,連打眼色給衛嶼,示意見好就收,畢竟這一對小夫妻並不是真正的侄兒與侄媳,何況王蔓還是太原王氏出身,光是門第便讓她有種仰視的感覺。
衛嶼卻淵坐如山,目光炯炯,細細留意着衛風與王蔓施禮的每一個細節,在二人禮畢之後,才大大冽冽的揮了揮手:“賢侄與王家女郎無須拘謹,快起來罷!”
“多謝伯父伯母!”衛風與王蔓稱謝起身,衛嶼又向外一指:“賢侄這是何意?”
衛風不急不忙道:“小侄初次登門,備些薄禮聊表心意。”
衛嶼立時臉面一沉,不悅道:“你既然行了大禮,老夫便厚顏自稱爲父了,爲父允你入列宗嗣,非是爲貪圖你的財貨,落在外人眼裡,該如何作想?快拿出去!”
“這....”每個人的臉面都有些掛不住了,交換了個無奈的眼神,預想中雙方滿臉笑容,你好我好大家好的場面沒有出現,反倒是衛嶼冷冷冰冰,擺出了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王蔓偷偷扯了扯衛風,示意好話好說,衛風略一點頭,向上拱了拱手:“伯父高風亮節,令侄兒欽佩,但恰如伯父所言,侄兒既然行了參拜大禮,當須以父母事伯父伯母,試問,豈有子女錦衣玉食,而父母過苦受窮的道理?古人有云,一人得道,雞犬升天,侄兒不敢自誇成就如何,卻總想爲伯父伯母盡份心力。”
“嗯~~”衛嶼的面色稍稍緩和了些,只不過還是擺了擺手:“那也不須如此之多,有個意思即可。”
衛風情真意摯的施禮道:“納侄兒入宗,對伯父是舉手之勞,對侄兒卻事關終生,他日有成,皆拜伯父之賜,財貨雖俗,非如此則不足以表達侄兒的感激之情,今奉上金百斤、絹百匹、錢百萬、糧米肉蛋及其用度若干,另侄兒已着人在城內物色新宅,過上數日便可奉上,僅以此暫表寸心,還望伯父莫要推辭!”說完,深深一躬到底。
說實話,對衛風送來的天量財富,衛嶼不是不動心,也不是表現出的那副高風亮節模樣,否則,不會是隻讓衛風拿走,而是勃然大怒,關上門讓他滾了!
富人或許不把錢財當回事,窮人又如何能不明白錢財的好處?最起碼,李氏年老色衰,衛嶼也想趁着仍有精力在身,納幾個漂亮的小妾玩玩啊,好色是男人的通病,與品質無關,當年謝安石納了數十名美姬終日隨侍,還引爲一時佳話呢,衛嶼只是抹不下臉面,擔心受了衛風的財貨被人說成貪財!
大到登基受禪要講究個三推讓,小到受人錢財也要裝出個勉爲其難的姿態,不是自已要收,而是推不過去纔不得不收!
衛嶼立時現出了爲難之色,久不開聲,身爲枕邊人的李氏雖不清楚夫郎的花花肚腸,卻能大致揣摩出幾分,於是勸道:“衛郎,你固然愛惜名聲,賢侄莫非不擔心被人指斥爲不孝?既然是賢侄的心意,你收下便是,都自家人了,沒必要分那麼清。”
王蔓也跟着笑道:“伯父,蔓也不瞞您,昨日備禮之前,夫郎因對您的名聲稍有了解,還在擔心您不肯收呢,但蔓一力堅持,必須要備上厚禮,除了夫郎闡明的理由,蔓只補充一點,百多年前的河東衛氏雖與我太原王氏同列於士族第二品,卻顯赫遠甚,身爲士人,理當不能墮了士人的威風,何況夫郎本就是您的侄兒,今日只是認祖歸宗,既然是一家人,自家人吃用自家人豈不是天經地義?誰會非議?即使是有,那也是眼紅,您無須理會!”
對於王蔓的勸說,衛嶼可不敢殆慢,士族也分三六九等,衛氏百餘年前雖然位列最高等級第二品,第一品是虛位,爲聖人專設,世間無人敢以聖人自居,可這麼多年下來,早已滄爲了最末流的士族,如何能與名列高門甲族的太原王氏相比?
“哈哈哈哈~~”衛嶼捋須大笑道:“好!既然是賢侄的心意,爲父就厚顏受下了,來,現在請賢侄與王家女郎入後堂,拜祭我衛氏列祖列宗!”
雖然早預料到有這結果,衆人仍是全鬆了口氣,尤其是衛雙的美目中更是射出了灼熱的慾望偷瞄向了衛風!
衛雙不是不清楚,既定的名份是自已與衛風交往的一大障礙,暫時只能偷偷摸摸進行,要想得到父母的承認乃至公開化很難,但她相信衛風可以最終解決這個難題。
只不過,事情都有兩面性,再從另一方面考慮,有了姊弟名份,自已可以藉着接近王蔓與陳少女作爲藉口偷偷摸摸的與衛風幽會,對於一名初嘗男女滋味的二十四歲輕熟女來說,有什麼能與比戀人抵死纏綿更加美妙呢?
衛雙就是在直白的告訴衛風,我想要!衛風卻只能強按下與衛雙眉來眼去的衝動,恭恭敬敬的稱謝道:“多謝伯父伯母!”
衛嶼招呼上李氏站起身,示意道:“請隨爲父前來!”說着,率先向後走去,其餘諸人紛紛跟上。
由於家境困頓,所謂的宗祠只是一間簡陋的小黑屋,但靈牌密密麻麻擺放了好幾層,從最早的周成王第九子姬康叔,因受封殷商舊地立衛國,故而成爲衛姓共祖,到河東衛氏真正的祖先,後漢明帝年間的大儒衛暠、振興家族,受魏文帝與魏明帝器重的大儒衛凱、再到把家族發展至巔峰成就的衛瓘、乃至美男子衛玠與之後的子孫,數百年間,上百位衛氏人物全都被高高供起!
而自已杜撰出的父親衛景,名姓也被刻上了一張簡易靈牌,衛風立刻把三牲與果蔬擺上,隨即便退至衛徹身後,衛嶼領着除了衛雙的全家老小包括王蔓先行叩拜,大聲道:“衛氏列祖列宗在上,不孝子嶼有情呈上,弟景幼年不幸走失,嶼以爲或遭不測,垂淚牽掛三十餘載,時至今日,景子風認祖歸宗,嶼經辨認,確爲景子,故予以重列門楣,請列祖列宗明鑑!”
隨着禱告落下,衆人再度叩首,禮畢起身之後,衛嶼喝道:“把宗譜拿來!”
衛徹趕忙遞上一卷發黃的絹冊,衛嶼攤到最後,取來筆墨,在自已的名字旁邊,添上了衛景二字,又在衛景下方,書上了衛風的名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