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2章 享受這資本的盛宴吧!
羽生秀樹心中那佔有慾來得快。
平復的其實更快。
畢竟如今的他,和當初遇到澤口靖子之時,心態已經不可同日而語。
再說了,看見美的東西有慾望也是人之常情。
見慣了大風大浪的羽生秀樹,自然不會再被這股慾望所左右。
別說現在,就是當初看到澤口靖子,羽生秀樹也沒有立刻去做什麼。
而且很多時候,心中的慾望只要被滿足,那種想要佔有的感覺也就會漸漸變淡。
因此羽生秀樹的目光,也只是片刻沉迷後便恢復清明,並未讓對面的兩人看出任何異狀。
不過在聽到貝妮代塔介紹女孩的名字叫克里斯蒂亞娜·耶裡後,他倒是有些意外,心想這應該就是那位耶裡了吧。
克里斯蒂亞娜·耶裡,另一個時空在國內互聯網上連資料都搜不出多少的人,卻硬生生憑着漂亮走紅了。
羽生秀樹前世也是在短視頻上刷到這位,因爲其顏值確實驚人後,才搜了搜對方的資料。
但即便如此,能找到的信息也寥寥無幾。
耶裡雖然是一位法國女明星,實際上卻是十幾歲才從巴西移民到法國的。
大學時在父親的要求下學習法律,可畢業後卻決定投身演藝行業。
之所以查不到對方太多的資料,原因也很簡單。
克里斯蒂亞娜·耶裡的“星運”太差了。
換個方法說,便是不夠紅。
人是很漂亮,但作品寥寥無幾,而且也沒能引起太大的反響。
或許因爲家教原因,又或許她並非土生土長的法國人。
比起伊莎貝爾·阿佳妮、艾曼紐·貝阿、蘇菲·瑪索……等典型的法國女明星。
克里斯蒂亞娜·耶裡明顯過於缺乏“上進心”。
簡單說,就是不夠“作”。
職業生涯沒亮點,私生活也低調的一塌糊塗。
電影沒走紅,也就不紅了,轉身就去演歌舞劇了,甚至還做起了歌舞劇導演。
這種低調且保守的風格,非但不像法國女明星,也沒有一絲一毫巴西人的奔放熱情。
所以後世談論這位克里斯蒂亞娜·耶裡,唯一給人印象深刻的也就只有美貌。
但從這點也能看出,這位克里斯蒂亞娜·耶裡的顏值有多能打了。
貝妮代塔的介紹結束後,克里斯蒂亞娜·耶裡主動和羽生秀樹打招呼。
羽生秀樹平平常常地迴應,然後便叫來服務生點餐。
待忙完這些後,他纔開口詢問。
“貝妮代塔女士,不知道克里斯蒂亞娜小姐打算找什麼工作呢?是企業法務,還是法國的公務機關?”
雖說法國不是他的大本營,但憑藉艾伊國際這幾年的投資,積累的人脈關係,想幫克里斯蒂亞娜·耶裡找個工作還是非常輕鬆的。
不過他這話一說出口,卻敏銳地捕捉到,克里斯蒂亞娜·耶裡眼中閃過一絲抗拒。
看來和後世所看的資料一樣,這姑娘對於父親給她安排的事業路線很不喜歡。
貝妮代塔聞言,只是笑着說,“我只是受堂兄所託,至於具體做什麼還要看克里斯蒂亞娜的想法。”
“那克里斯蒂亞娜小姐有什麼想法呢?”羽生秀樹目光轉向克里斯蒂亞娜·耶裡。
眼看兩人都在看她,克里斯蒂亞娜·耶裡有些不知該說什麼,畢竟在她心裡,無論是大企業的員工,還是官方的公務員,她都不感興趣。
猶豫了一會後,她才小聲回答,“我暫時還沒想好。”
克里斯蒂亞娜·耶裡說話用的是英語。
雖然水平一般,但勉強能夠聽懂。
如今這個時代,想要在娛樂圈發展,即便是法國明星,英語也是基本技能,畢竟沒人想因爲語言,而錯失去好萊塢工作的機會。
“克里斯蒂亞娜……”貝妮代塔語氣嚴肅。
作爲姑姑,貝妮代塔自然知道克里斯蒂亞娜·耶裡在想什麼,侄女大學雖然讀的是法律專業,但卻一心想去影視圈發展。
在這點上,不但堂兄不支持,甚至她也不支持。
來時大家明明都說定了,結果此時見到羽生秀樹,侄女卻又表現出這種不配合的態度。
“沒關係,現在才上第一道前菜,按照我在這家餐廳吃法餐的經驗,咱們的晚餐至少要吃兩個小時以上,所以我們有充足的時間讓克里斯蒂亞娜小姐考慮。”
羽生秀樹明顯在調侃法餐時間過長的語氣。
不但讓貝妮代塔露出笑容,也讓克里斯蒂亞娜·耶裡不再那麼緊張。
就在這種氣氛下,羽生秀樹沒有再問克里斯蒂亞娜·耶裡工作有關的東西,轉而與貝妮代塔聊起了餐廳經營上的事情。
當貝妮代塔聽完羽生秀樹所說的餐廳擴張計劃,立刻面露爲難道。
“羽生先生,如果只是讓我負責一個餐廳的話,那我還能應付的過來,可要是讓我負責太多店鋪的話,我的能力完全無法達到你的要求。”
羽生秀樹解釋,“貝妮代塔女士,我當然不可能讓你管理所有的餐廳,我需要你負責的是制定標準,如培養廚師的標準,如店面風格裝修的標準……甚至是根據不同地區制定不同的標準。”
貝妮代塔連連擺手,“這我就更不會了。”
羽生秀樹笑道,“伱不是不會,只是沒做過而已,我們一開始也不會大規模進行擴張,我會幫你組織專業的團隊,到時候會有人告訴你該如何做的。”
“真的要擴張嗎?總感覺很忙的樣子。”
很顯然,貝妮代塔沒有羽生秀樹的野心。
“以貝妮代塔女士所佔的股份,一家店鋪能拿到多少分紅呢?這個世界上錢雖然不是萬能的,但卻是必不可少的。
而且一旦餐廳的事業成功了,不但你自己能獲益,你也能更好的幫助身邊之人,像克里斯蒂亞娜·耶裡工作這種小事,根本無需麻煩我。
而且擴張後的忙,和你如今在後廚的忙可不是一回事。
到那時候你有充分的時間研究美食,做自己喜歡做的事情,而不是每天圍着竈臺打轉。”
羽生秀樹的勸說很簡單,沒有什麼複雜的道理,也不談什麼人生理想之類,有的只是實實在在的好處。
因此貝妮代塔聽完之後,頓時有些意動。
“羽生先生,我會好好考慮的,這次回霓虹之前,我會給你一個答覆。”
“期待會是一個好消息。”
羽生秀樹說完,轉而看向一直在聽他們交談的克里斯蒂亞娜·耶裡。
“克里斯蒂亞娜小姐考慮的如何了?”
羽生秀樹問完,眼看克里斯蒂亞娜·耶裡搖了搖頭,依舊沒有下定決心。
他索性換了個方法問,“克里斯蒂亞娜小姐,那我可以知道你究竟想從事什麼工作嗎?既然貝妮代塔女士帶你來見我,我自認爲還是有些能力的,想來還是能夠幫到你的。”
羽生秀樹話音落下,克里斯蒂亞娜·耶裡還沒說話呢,旁邊的貝妮代塔便開口道,“羽生先生,我覺得……”
不過貝妮代塔的話還沒說完,便被羽生秀樹擡手打斷。
“貝妮代塔女士,克里斯蒂亞娜小姐已經是個成年人了,我覺得她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
華夏有句古老的名言,叫‘己所不欲勿施於人’,意思是自己都不願意做的事情,就不要強行施加給別人。
我們都不喜歡別人對自己指手畫腳,安排自己的人生,那又爲何要去安排別人的人生呢。
所以,我們不妨聽聽克里斯蒂亞娜小姐的想法如何?”
“好吧。”貝妮代塔無奈道。
她當然知道侄女想做什麼,但羽生秀樹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她也不好再堅持下去。
最主要的是,她畢竟不是克里斯蒂亞娜·耶裡的父母。
與此同時,克里斯蒂亞娜·耶裡在聽完羽生秀樹的話後,立刻送上感激的眼神。
自從他們一家從巴西移民法國之後,父母總是在對她們姐妹三人進行各種要求。
學習法語,報考法律專業,從生活到感情,從學習到事業,幾乎不給她們任何自我選擇的權利。
說她有權利選擇人生的人,羽生秀樹還是第一個。
此時看着羽生秀樹望向她的真摯眼神,克里斯蒂亞娜·耶裡也不打算再遮遮掩掩的,畢竟她有什麼想法姑姑其實是知道的。
因此她就直接說,“我的理想是做一名演員。”
“克里斯蒂亞娜小姐這麼漂亮,確實很適合做演員,不過作爲一個影視行業的從業者,我必須告訴你,這個行業並不像普通人所看到的那般光鮮,進入前一定要謹慎。”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克里斯蒂亞娜·耶裡頓時面露猶豫。
旁邊,貝妮代塔發現羽生秀樹的話似乎起了效果,立刻出聲附和,以提高可信度。
而她附和的內容,便是把羽生秀樹在影視圈的實力說了一遍。
從霓虹的雲上娛樂到阿美利卡的雲上影業。
經常和羽生秀樹朋友接觸的貝妮代塔,對這方面還是很瞭解的。
之前只知道羽生秀樹是有錢人的克里斯蒂亞娜·耶裡,此時知道羽生秀樹在娛樂圈都有如此實力,心中的猶豫頓時更勝了。
羽生秀樹見狀,做出一副爲克里斯蒂亞娜·耶裡考慮的樣子說。
“不如這樣如何,我的電影公司最近剛剛在法國投資了一部電影,這部電影馬上就要開機了,我爲你安排一個投資方審計員的身份進入劇組,你可以先試着瞭解一下這個行業。”
克里斯蒂亞娜·耶裡聞言,略作思考後點了點頭說,“多謝先生。”
旁邊的貝妮代塔看到這個結果,覺得雖然沒讓侄女從事法律行業,但總算是沒有直接去做演員。
最主要的是,她覺得羽生秀樹說的對,讓克里斯蒂亞娜·耶裡先去了解一下行業現狀,或許就會改變之前的想法。
就這樣,今天這場晚餐的正事告一段落。
兩個多小時後,當羽生秀樹把兩人送到酒店門口的時候,很自然地將一張名片交給了克里斯蒂亞娜·耶裡。
“克里斯蒂亞娜小姐,這是我的私人聯繫方式,還望不要隨意泄露。”
“我知道了,多謝先生,再見。”
“再見。”
雙方就此告別。
羽生秀樹返回酒店房間休息。
而克里斯蒂亞娜·耶裡則和姑姑貝妮代塔搭乘計程車返回在巴黎的住處。
計程車上,貝妮代塔詢問侄女,“克里斯蒂亞娜,你認爲羽生先生這個人如何。”
“我感覺他很好啊,很有氣質,也很有風度,其他男人第一次見到我,眼神總是非常的輕浮,他卻完全沒有。
而且他雖然很有錢,很有地位,但卻沒有輕視我,相反還很尊重我的想法……”
克里斯蒂亞娜·耶裡想也不想地說了羽生秀樹一堆好話。
貝妮代塔聽完,卻是有些委婉的提醒道。
“克里斯蒂亞娜,這位羽生先生當然非常優秀,爲人也值得肯定,不過他對待感情卻……卻有些花心。”
面對姑姑的提醒,克里斯蒂亞娜·耶裡表現的很是不以爲意。
並且順嘴吐槽了一句,“花心?難道還能比法國男人更糟糕嗎?”
“哎……”
貝妮代塔很想說是。
可再想想,比起歐洲男人那種對待感情完全沒有責任心,事後不負任何責任的態度。
羽生秀樹雖然花心,但在負責任這點上卻算得上好男人了。
這樣想着,否認羽生秀樹的話自然也說不出來了。
……
時間來到十月三號。
週六股市休市,羽生秀樹無事可做,正好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畢竟來歐洲短短几天時間,他基本就沒閒下來。
不過當時間來到下午,他也開始要爲泰奧·杜布瓦父親的聚會邀約做準備了。
做完造型,再選一瓶香檳做禮物。
羽生秀樹就這樣去赴宴了。
泰奧·杜布瓦的父親名叫法爾·杜布瓦。
在法國貿易委員會任職,而且是委員會內的實權人物,其家族在法國政壇也相當的有能量。
艾伊國際與法爾·杜布瓦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
不過羽生秀樹卻是第一次與對方見面。
宴會門口,法爾·杜布瓦親自迎接羽生秀樹。
雙方見面後的氣氛非常好。
接下來,他們就某些事情達成了默契。
就在羽生秀樹覺得,今天晚上會如此愉快地度過時,一個他沒想到的人出現了。
貝爾納·阿爾諾。
如今迪奧的老闆,也是另一個時空裡,趁着股災把LVMH集團收入囊中的奢侈品教父。
羽生秀樹曾想過會在什麼時候見到貝爾納·阿爾諾。
但卻沒想到會是在今天。
他也預想過見到貝爾納·阿爾諾後的種種情景。
甚至還考慮若是能買下LVMH集團,是否可以與貝爾納·阿爾諾合作。
可今天他與貝爾納·阿爾諾的見面,卻是他怎麼都沒預想到的。
對方是打着幫LVMH集團和談的藉口,藉由法爾·杜布瓦與他認識的。
不過當法爾·杜布瓦幫他們相互介紹,然後告辭離開之後,這位被資本界稱作“披着羊皮的狼”的傢伙,立刻就露出他狼的一面。
貝爾納·阿爾諾壓低聲音,語氣兇狠,惡意滿滿地說。
“愚蠢的黃皮猴子,艾伊國際的收購不會得逞的!”
說真的,羽生秀樹自從開始在海外活動,還是第一次聽人如此“稱呼”他。
此時的他心中儘管生氣,但表面上卻並未立刻發作出來。
因爲他知道,此時用言語反擊,或是直接動手,或許正是貝爾納·阿爾諾想要看到的,也無法真正的傷害到對方。
貝爾納·阿爾諾在另一個時空能混到世界首富,就證明對方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對方突然如此不“體面”地攻擊他,怎麼看都非常的可疑。
貝爾納·阿爾諾顯然是想利用這種方法,讓他失去理智,進而做出一些對自己有利的昏招。
不過讓這個傢伙好看,他的辦法多得是。
現在回罵幾句,又怎麼可能比得上勝利之後的落井下石。
再說了,即便是言語反擊,也有很多種方法。
所以當貝爾納·阿爾諾故作兇狠地說完之後。
羽生秀樹只是目光不屑地看了眼對方。
然後冷笑一聲道,“難道你打算靠嘴取得勝利嗎?”
貝爾納·阿爾諾眼看羽生秀樹並不上當,臉上表情頓時一收,“你會知道我們如何取勝的。”
“是嗎?看來LVMH找到幫手了。”
說到這裡,羽生秀樹故意上下打量了一下貝爾納·阿爾諾。
“難道,是作爲LVMH顧問的你準備出手嗎?”
貝爾納·阿爾諾說,“如果是呢?”
“我一向不在乎窮鬼會做什麼。”
羽生秀樹語氣平淡。
可聽在貝爾納·阿爾諾耳朵裡卻是那麼扎耳。
他堂堂億萬富豪,竟然被羽生秀樹說是窮鬼。
可對比一下身價,羽生秀樹確實超出他太多。
眼看貝爾納·阿爾諾被憋得不輕,羽生秀樹作勢便要離開。
雖然貝爾納·阿爾諾沒有承認,但熟知歷史的他卻明白,這個傢伙肯定是要藉着和LVMH集團的關係,充當LVMH集團的白衣騎士了。
而這也正是他最想要的。
比起因爲對方出口成髒而生氣,他更看重的是這件事。
不過離開前,羽生秀樹心想似乎也該說點話刺激下貝爾納·阿爾諾。
因此他剛走出一步便停了下來,然後壓低聲音對貝爾納·阿爾諾說。
“你爲什麼會擔任LVMH集團的顧問呢?狼可從來不會與羊爲伍,是爲了迪奧香水的所有權,還是LVMH集團本身呢?”
羽生秀樹說完,發現貝爾納·阿爾諾不動聲色。
然後輕笑一聲道,“不管爲什麼可都要快點哦。”
說完,羽生秀樹大步離開。
在與派對主人法爾·杜布瓦告別後,他返回了酒店。
然後他立刻聯繫了紐約的幫手,因爲時差的關係,紐約此時正值中午,到也不用擔心會打擾對方。
“拉里先生,拜託你了。”
“我會聯繫他們的,但你確定不需要我在華爾街幫你尋找資金嗎?”
“我在東京能籌措到足夠的資金。”
“我知道了。”
兩人簡單溝通後便掛斷電話。
羽生秀樹雖然讓對方幫忙,但卻不會讓對方參與過深。
畢竟有些是能給矢田良洋說,卻不能給對方說。
隨着派對的結束,週六也就這樣結束了。
十月四日,週日,羽生秀樹待在酒店休息,順便思考接下來的計劃。
貝爾納·阿爾諾既然主動挑事,那他就必須讓這個傢伙好看。
十月五號,週一,巴黎證券交易所開市。
泰奧·杜布瓦繼續按照計劃吃進LVMH集團的股份。
LVMH集團雖然繼續高喊抵抗,但毒丸計劃卻也只是喊喊而已。
只是讓羽生秀樹重視的貝爾納·阿爾諾卻沒有動作,LVMH集團的白衣騎士並未出現。
接下來,從十月六號到十月八號,艾伊國際的動作依舊。
此時LVMH集團的股價,已經超過了十五美元。
距離當初艾伊國際舉牌時,價格幾乎翻了一倍。
而艾伊國際手中掌握的股份,也超過百分之二十三。
時間來到十月九號,週五。
羽生秀樹等待中的貝爾納·阿爾諾終於下場了。
LVMH集團宣佈,迪奧公司的貝爾納·阿爾諾將幫他們抵抗艾伊國際的惡意收購。
白衣騎士出現。
貝爾納·阿爾諾如原本歷史中一樣,聯手拉扎德投資銀行。
說是聯手,其實就是由拉扎德投資銀行幫他配資而已。
在LVMH的幫助下,依靠拉扎德投資銀行的資源,貝爾納·阿爾諾一天時間就掌握了LVMH集團百分之七的股份。
週五休市後,財經媒體上立刻出現看衰艾伊國際的聲音。
甚至連泰奧·杜布瓦也建議,羽生秀樹見好就收。
畢竟貝爾納·阿爾諾來勢洶洶,又背靠大型投資銀行,還有LVMH從旁輔助,艾伊國際的勝率已經不大了。
最主要的是,隨着股價繼續被拉高,羽生秀樹補充的資金也明顯不夠了。
而羽生秀樹此時卻發揮演技,充分表現出一個“賭徒”歇斯底里的一面。
不顧泰奧·杜布瓦的建議。
無視了艾伊國際董事會的施壓。
要求與貝爾納·阿爾諾死磕到底。“我們的資金還能再堅持一週時間,我會想辦法在東京籌集資金,我一定不會認輸!永遠不會!”
就這樣,面對狂飆演技的羽生秀樹,泰奧·杜布瓦只能在十月十二號週一開市後,繼續遵從羽生秀樹的計劃,持續吃進LVMH集團的股票。
可比起羽生秀樹這邊在二級市場的艱難,作爲白衣騎士的貝爾納·阿爾諾就輕鬆多了。
LVMH集團的兩個控制家族,按照約定逐步把手中股票轉賣給貝爾納·阿爾諾,並且還幫忙說服其他股東,轉賣股票給貝爾納·阿爾諾。
就在這樣的你爭我奪中,時間來到了十月十六日。
週五當天下午休市的時候。
此時LVMH集團的股價已經超過十七美元。
艾伊國際,準確說是羽生秀樹已經砸出了所有資金,但卻只拿到了LVMH集團百分之二十七的股份。
反觀貝爾納·阿爾諾,藉助拉扎德投資銀行的資金,以及LVMH集團的幫助,其手上足足掌握了百分之四十二的LVMH集團的股份。
勝負的天平,已經完全倒向了LVMH集團和貝爾納·阿爾諾。
所有人都明白,只等兩天後,週一巴黎證券交易所開盤,艾伊國際這場惡意收購戰就將以失敗告終。
艾伊國際的總部外,LVMH集團的公司門口,全都被記者圍了個水泄不通。
艾伊國際從上到下,所有員工都拒絕接受採訪。
反觀LVMH集團,極有可能在未來成爲LVMH集團新主人的貝爾納·阿爾諾,卻滿面笑容,義正言辭地對記者說。
“正義戰勝了邪惡,我們必將贏得勝利!”
……
霓虹,東京。
都倉俊一事務所的會議室內,本間等一夥人此時無比開心。
不知道何時起,他們突然就看羽生秀樹不順眼起來。
如今羽生秀樹倒黴,他們簡直比過新年都高興。
一時間,議論聲此起彼伏。
“那個混蛋終於要栽個大跟頭了。”
“真是太痛快了,他以爲巴黎是東京嗎?做事情那麼囂張,活該他這次倒黴。”
“艾伊國際的董事會已經決定罷免他的董事職務了,田中家的人再支持他也沒用。”
“可惜只是艾伊國際,要是他其餘的企業也一起出事就好了。”
“我們要不要趁機撈一筆,那邊水落石出之後,艾伊國際在東京的股價也肯定會有反應。”
“那當然是肯定的!”
衆人旁邊,都倉俊一看向本間,小聲建議,“比起藉機賺錢,我覺得本間桑應該做的,是趁勢奪取艾伊國際的控制權。”
“呵呵,這樣的機會我自然不會錯過。”
……
巴黎,喬治五世四季酒店。
羽生秀樹的套房內,氣氛相當凝重。
可以遠瞭巴黎鐵塔的陽臺上,羽生秀樹閉着雙眼躺靠在椅子上,似乎是在閉目養神。
羽生秀樹的身後,中森明菜伸出手指,輕輕爲羽生秀樹按撫太陽穴,幫愛人放鬆情緒
女孩是昨天抵達巴黎的。
之所以會來,是因爲廣橋淺子將羽生秀樹的近況告訴了她。
作爲艾伊國際的小股東,廣橋淺子對巴黎發生的事情自然相當清楚。
在她看來,事業一向順風順水的羽生秀樹,突然遭遇如此挫折,心情和精神肯定不會太好。
若是能有一個熟悉的人在身邊陪伴,肯定能幫羽生秀樹緩解一二。
而中森明菜在得知羽生秀樹的情況後,心中擔心之下,片刻都沒有猶豫,直接推掉所有工作,直奔巴黎而來。
中森明菜抵達當日,也是羽生秀樹“入戲正深”的時候。
交易室裡,不修邊幅,鬍子拉碴的羽生秀樹,精神上顯得是那麼的歇斯底里,不斷的命令泰奧·杜布瓦按照他的要求操作。
中森明菜哪裡見過這樣的羽生秀樹。
女孩也不顧周圍那麼多人,強忍淚水抱住羽生秀樹便安慰起來。
本就在演戲的羽生秀樹,順勢藉着女孩的安慰恢復平靜。
到了今天,即便休市之後,所有人都覺得他要輸了。
羽生秀樹卻因爲中森明菜的安慰,已經不需要保持之前歇斯底里的狀態了。
當然,做戲就要做全套。
他在客房內休息,但千葉薰的卻接二連三,不停地來找他彙報。
“羽生老師,田中夫人來電。”
“不接。”
“羽生老師,廣橋社長來電。”
“不接。”
“羽生老師……”
“出去吧,別再來打擾我,誰的電話我也不接。”
羽生秀樹很是充分的,把一個受到挫折後自閉之人的反應表演了出來。
千葉薰被徹底關在門外後。
中森明菜看着羽生秀樹如此樣子,自然是心疼不已,女孩別的辦法沒有,也只能用女兒家嬌柔的身子來安慰心愛之人。
就這樣,羽生秀樹與中森明菜一起,在套房裡度過了荒唐無度的兩天時間。
他的表現異常亢奮。
中森明菜以爲羽生秀樹是因爲難受在宣泄。
可實際上羽生秀樹卻知道,他根本不是因爲難受,而是興奮。
因爲按照他計算的時間範圍,既然在這周沒有發生股災。
那時間肯定就是下週。
黑色星期一,只可能是十月十九號了。
不過當時間來到十月十八號,週日的時候。
艾伊國際的負責人向他彙報,LVMH集團想邀他見面。
很顯然,認爲大勢已定的LVMH集團,打算做最後的收尾了。
畢竟他們就算能在防禦收購上戰勝了艾伊國際,可想要徹底把艾伊國際趕出去,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能通過友好的談判達成目的,那當然是最好的事情。
羽生秀樹想了想,覺得此時還不見面的話戲就有點假。
所以答應了LVMH集團的請求。
見面地點安排在四季酒店不遠處的一家餐廳內。
羽生秀樹進入餐廳,便看到了一臉得意笑容的貝爾納·阿爾諾。
待他靠近之後,貝爾納·阿爾諾更是趾高氣昂地說。
“你現在還覺得,我是靠嘴贏得了勝利嗎?”
羽生秀樹語氣平靜,“你現在可還沒贏呢。”
“怎麼?現在換成你想用嘴取得勝利了嗎?”
羽生秀樹說,“你高興得太早了。”
貝爾納·阿爾諾說,“本來我還想感謝你,如果沒有你的話,我不會這麼順利地拿下LVMH集團,現在看來不用了。”
羽生秀樹說,“我還沒有放棄。”
貝爾納·阿爾諾說,“很好,希望明天開盤後你還能這樣說。”
羽生秀樹說,“你會看到的。”
貝爾納·阿爾諾說,“確定不放棄嗎?這次是我給你的機會,下次就該你來求我了,那時候可就沒有今天的條件了。”
羽生秀樹說,“我不會找你的。”
貝爾納·阿爾諾說,“你確定不聽聽我的條件嗎?”
“我一向不喜歡聽窮鬼的條件。”
羽生秀樹丟下這句話轉身便走。
背後,傳來貝爾納·阿爾諾惱怒的聲音。
“黃皮猴子,你會來求我的!”
……
時間來到十月十九號。
週一。
在過去的幾天時間裡,圍繞LVMH集團的收購大戰,不單單法國媒體進行了報道,就連遠在霓虹的媒體都進行了報道。
此時,所有人都在等待艾伊國際的反應。
巴黎證券交易所開盤之後,貝爾納·阿爾諾依照援手時所簽署的協議,再次從LVMH集團控制人手中,買下了一部分股份。
反觀艾伊國際,一早上都沒有任何動靜。
儘管艾伊國際對外什麼都沒宣佈,但連續一個多月的行動突然停止,已經足夠證明艾伊國際的態度了。
收購,至此結束了。
當然,不到今天收盤,媒體還不好對外宣傳。
但媒體不能,卻不代表大家沒有自己的判斷。
此時的東京,已經是晚上八點。
都倉俊一與本間等人,正坐在一家料理店的包廂內。
本間大聲對所有人宣佈。
“我已經聯合了艾伊國際的其他股東,在明天召開董事會會議。”
“太好了,明天就能把那個傢伙趕出艾伊國際的董事會了。”
“真想坐飛機去巴黎,看看那個傢伙狼狽的樣子。”
……
而此時的巴黎,則恰好是午餐時間。
巴黎證券交易所中午雖然不會進行午餐休市,但卻絲毫不妨礙貝爾納·阿爾諾邀請衆人共享“勝”宴。
提前進行一次中場慶祝。
他親手打開慶祝的香檳,給自己的杯子裡倒滿。
然後高高舉起杯子,準備發表勝利感言。
可就在這時,餐廳大門猛的被推開,一個男子慌慌張張地跑了進來,衝到正要發言的貝爾納·阿爾諾旁邊,附耳低聲說了幾句話。
砰!
這是貝爾納·阿爾諾手中香檳杯落地摔碎的聲音。
所有人都看到,剛纔還志得意滿,勝券在握的貝爾納·阿爾諾。
一瞬間,面色死灰。
與此同時。
東京的料理店包廂內,突然接到一個電話的本間臉色大變,然後一把將幾十萬的摩托羅拉移動電話砸在地上。
“八格牙路!”
憤怒的吼聲,響徹整個料理店。
……
巴黎,喬治五世四季酒店,
羽生秀樹正站在套房的陽臺上。
此時,已經收到消息的他面帶微笑,神情放鬆,哪裡還看得到之前的頹廢與歇斯底里。
在中森明菜疑惑的目光中,他舉起手中的紅酒杯,衝着紐約方向敬了敬。
“諸君……享受這資本的盛宴吧!”
——
1987年10月19日,星期一。
紐約華爾街上的股票市場,爆發了歷史上最大的一次崩盤事件。
數小時之內,道瓊斯指數重挫了508.32點,跌幅高達22.6%。
短短時間內,紐約股指損失5000多億美元,其價值相當於阿美利卡全年國民生產總值的八分之一。
這場華爾街股市突如其來的暴跌,震驚了整個金融世界的同時,迅速在全世界股票市場產生了“多米諾骨牌”效應。
倫敦、巴黎、法蘭克福、東京、悉尼、香江、新加坡……等地股市遭受了前所未有的衝擊。
這些股票市場之中,跌幅最低的也超過百分之十。
一時間,“黑色星期一”席捲整個世界。
股災狂潮,引起了各國股民的恐慌情緒。
衆多依靠股市成爲富豪的人瞬間淪爲貧民,數以千計的股民精神崩潰,選擇告別了這個世界。
……
隨着股災的來臨,媒體全都一窩蜂地去報道股災。
之前LVMH集團的收購戰再也沒有人關心了。
當然在媒體看來,其實也沒啥好關心的。
艾伊國際,LVMH集團,還有後來進場的貝爾納·阿爾諾,爲了爭奪股權大打出手。
硬生生把LVMH集團的股價拉到了十七美元。
結果股災一來,本就因爲收購而帶着泡沫的LVMH集團股價,迎來了前所未有的暴跌。
其他公司的股價,攔腰砍個一半就算很慘了。
可LVMH集團的股價,則是先要把收購拉起來的泡沫擠乾淨,然後再進行攔腰。
阿美利卡那邊的消息剛剛傳過來,LVMH集團的股價就開始狂跌不止,僅僅一下午的時間便沒有了一半,直接跌到了9.7美元。
當時間來到第二天,來自阿美利卡的股災衝擊持續,巴黎證券交易所哀鴻遍野。
基本上所有的股票都在跌,LVMH集團的股價自然也不會倖免。
當天收盤之時,LVMH集團的股價就只剩下7.6美元了。
這已經比艾伊國際舉牌時的股價還低了。
然後又是週三,週四,週五的連續三天下跌。
週五下午收盤休市的時候,LVMH集團的股價已經跌到4美元開頭了。
這種慘跌的情況下。
不管是最先發起收購的艾伊國際,還是被迫防禦的LVMH集團,又或是最後加入的貝爾納·阿爾諾,都不可能倖免於難。
媒體不關心,自然也非常的正常。
畢竟股災來臨,大家都在賠錢,傾家蕩產的都不在少數,塞納河上自殺的都屢見不鮮,一個兩個賠錢的根本不重要。
自身難保的情況下,誰還有閒工夫關心別人。
而這種待遇,也正中羽生秀樹下懷。
別人不關心,他正好低調做事。
在這次收購中,艾伊國際賠錢了沒有?
當然賠了。
艾伊國際儘管不是所有股票都在最高點吃進,但也有一半投入灰飛煙滅,數億美元蒸發殆盡。
他這麼慘,對手的情況自然不會好到哪裡。
先說一直防禦的LVMH集團兩大控制家族,他們雖然在防禦之時,於高點吃進了一些股票。
但運氣很好的是,隨着貝爾納·阿爾諾這位野心滿滿的白衣騎士進場,他們不得已把大多數股票都賣給了貝爾納·阿爾諾。
這種操作,反而使他們成爲了這場股災裡受損最小的一方。
再說貝爾納·阿爾諾。
股災發生之前,貝爾納·阿爾諾手上掌握了超過百分之四十四的LVMH集團股份。
他收購這些股份的錢,基本都是靠空手套白狼般的方式獲取的。
具體方法,便是抵押家族產業及迪奧公司的股份作爲保證金,通過拉扎德投資銀行配資獲得。
如果收購順利,股市不出現什麼意外,那他這樣做當然沒什麼問題。
而且以白衣騎士的身份進場,在收購LVMH集團本身的股份時,他還有着價格上的優惠。
因此即便股市出現一點小動盪,他本身也是能抵抗的。
事實上,如果沒有股災的話,他確實快成功了。
但股災的來臨,徹底毀了這一切。
帶着高槓杆進場的貝爾納·阿爾諾直接墜入深淵。
股災出現之後,拉扎德投資銀行根本來不及操作,貝爾納·阿爾諾就直接穿倉了。
意思就是貝爾納·阿爾諾在LVMH集團股票上的虧損,已經大於他抵押家族產業和迪奧所籌集的保證金了。
不但保證金損失殆盡,甚至還反欠拉扎德投資銀行一筆錢。
而貝爾納·阿爾諾之所以這麼慘,羽生秀樹自然也是出了力的。
之前一直不肯砸盤的他,通過大筆拋單,狠狠給股災提了提速。
其實他這樣也就是出口氣。
股災來臨,就算他不拋,其他人也在恐慌性拋售。
畢竟帶着槓桿炒股的可不止有貝爾納·阿爾諾。
接下來,就在股市一片哀嚎的時候,他重複了另一個時空貝爾納·阿爾諾的做法。
先是靠着阿美利卡的合作者幫忙,低價吃下了華爾街機構持股的百分之十三LVMH集團股份。
然後再召喚在股災中幫他暗戳戳大筆賺錢的神保英一,大量吸納LVMH集團的股份。
這其中,便包括拉扎德投資銀行幫貝爾納·阿爾諾強制平倉後的拋單。
待到週五LVMH集團股價跌到4美元開頭的時候。
不算艾伊國際手中還持有的股份。
單單他海外投資公司手上所持有的LVMH集團股份,就達到了百分之五十二,正式完成了對LVMH集團的控股。
至此,圍繞LVMH集團的收購大戰,羽生秀樹取得了最終的勝利。
只不過,此時股災肆虐,已經少有人關心這件事了。
大家自顧不暇的情況下,原本他擔心的盤外招,也壓根沒有出現。
週五晚上,羽生秀樹宴請泰奧·杜布瓦和其父親法爾·杜布瓦。
這父子兩人抵達餐廳之後,泰奧·杜布瓦便告訴了羽生秀樹一件事。
“貝爾納·阿爾諾要破產了。”
羽生秀樹笑着說,“我還以爲他已經宣佈破產了。”
泰奧·杜布瓦解釋,“現在一切都很亂,金融機構的損失也不小,拉扎德投資銀行,以及給他抵押貸款的銀行,暫時還沒工夫找他,但也要不了多久了。”
聽到這裡,羽生秀樹看向旁邊的法爾·杜布瓦。
“法爾先生,能不能請你幫我約貝爾納·阿爾諾,我想見他一面。”
法爾·杜布瓦勸道,“羽生先生,他已經很慘了。”
“請法爾先生放心,我見他沒有任何惡意,我只是覺得迪奧香水和迪奧品牌分開的太久了,也是時候讓它們合二爲一了。”
羽生秀樹此言一出,法爾·杜布瓦頓時瞪大了眼睛。
“艾伊國際想要迪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