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霓虹最早的開埠港口之一,神戶港雖然漸漸成爲了大阪港的輔助港口。
商船在大阪港停靠,最終被指引到神戶港停留,並非轉移港口,更像是一種轉移泊位。
但受到神戶港輻射的關西地區,深受西方文化影響,確是毋庸置疑的,而且一直持續到了現在。
對西方文化的崇拜與諂媚,已經深深刻印在了這片區域的土地上。
因此在關西傳媒界,有一個很奇特的現象。
那就是在電視和平面廣告,音樂錄像帶,平面寫真上,可以看到大量的混血或是外國面孔。
有市場,就有需求。
有需求,那自然便有提供需求的人。
因此關西地區的經紀事務所,基本都會招募一些外國人。
霓虹本土自然不可能有這麼多外國人。
這種情況下,去海外招募就是唯一的選擇。
歐美距離太遠。
相對更近的大洋洲,自然就成了最好的招募地區。
不過嘛……
無論是澳洲還是新西蘭,但凡有點天賦的年輕人,最嚮往的當然都是阿美利卡,是好萊塢。
一般情況下,是絕對不會選擇霓虹的。
優秀的不願意來。
差的招募來又沒有市場。
這時候,難免就有一些在外招募的事務所動起了別的心思。
最簡單的,就是許諾高昂的收益,把那些需要錢的外國人先騙到霓虹。
等到了霓虹,做什麼就由不得這些外國模特了。
無論是在合同上動手腳,還是直接用別的手段。
這些會社有的是辦法讓簽約者屈服。
現如今,這般操作在關西地區已經形成一條產業鏈了。
而安井事務所,便是一家成立時間不長,但發展速度很迅猛的業內事務所。
原因也很簡單。
別的事務所在“坑蒙拐騙”時,終究還是保留着一定的底線。
雖然不多,但總算有點。
可安井事務所呢?
行事風格完全可以用不擇手段,肆無忌憚來形容了。
安井事務所在海外漫天承諾,把人騙回霓虹後,往往會簽署一個滿是陷阱的合約。
一般這些傢伙是打着廣告模特的名義招募人。
但等人到了霓虹,卻根本不會信守嘴上的承諾。
拍廣告既麻煩,又浪費時間,而且工作機會又少。
最主要的是,根本賺不了幾個錢。
因此,當然是拍攝更受歡迎,製作方便,更賺錢的音樂錄像帶和平面寫真了。
自然,安井事務所拍攝的不會是普通的音樂錄像帶和寫真集。
雖然不會是那種容易惹麻煩的限制級作品。
但尺度卻都非常大。
崇洋媚外發展到巔峰,會產生明面上的喜愛。
自然也會產生暗面的扭曲征服慾望。
看着那些洋大人在錄像帶與寫真裡爲自己寬衣解帶。
一些人心中往往會生起病態的滿足與快感。
因此這些作品的銷路往往非常好。
而且與工作競爭大,拍攝週期長的廣告不同。
無論是寫真集還是音樂錄像帶,速度快的話,一天都能拍好幾部。
只要能找到一個外形優秀的模特,那收益簡直難以想象。
而最近,安井事務所的“星探”,便在澳洲“發掘”到一個外形極佳的女模特。
對方金髮碧眼,身材婀娜。
甚至可以說,是安井事務所成立這幾年來,發掘到的外形天賦最優秀的女模特,沒有之一。
女模特名叫娜奧米·沃茨,今年十八歲。
安井事務所經驗老到的“星探”,在與其試着接觸時,敏銳的發現,這位外形青春靚麗的金髮美女,經濟情況不算樂觀。
對方想要考取演藝學校,卻無力支付學費。
然後安井事務所的星探,便宣稱可以介紹娜奧米·沃茨去霓虹拍攝海外品牌在霓虹的廣告。
以短時間賺取大量佣金爲誘惑,與娜奧米·沃茨簽署短約,然後將其帶到了霓虹。
但等娜奧米·沃茨抵達神戶後,才發現根本沒有什麼海外品牌的廣告給她拍攝。
安井事務所交給她的工作,全都是音樂錄像帶和寫真集,並且充斥着大量露點要求。
意識到受騙的娜奧米·沃茨,當然是不願意的。
可對於這種情況,安井事務所可謂是應對經驗豐富。
一邊將娜奧米·沃茨的隨身證件與現金扣押,變相的進行“拘禁”。
再一邊利用種種手段,對娜奧米·沃茨進行威懾恐嚇。
安井事務所當然不會真對娜奧米·沃茨做什麼。
安井事務所想要的,只是在半年短約結束前,讓娜奧米·沃茨就範。
哪怕最終只拍攝幾部作品,也能讓安井事務所大賺一筆。
待合約結束,就算娜奧米·沃茨真去狀告安井事務所,有親自簽署的合約在,安井事務所也不怕。
再說了,只是拍攝寫真和音樂錄像帶而已。
尺度雖大,但卻並非限制級。
無論在霓虹藝能界,還是在澳大利亞的娛樂圈,都不算什麼違法的事情。
而且按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被安井事務所騙來的女孩子,基本都會妥協。
最終配合安井事務所的要求拍攝,拿着酬勞離開不再追究。
這便是鬆井元貴了解到情況。
而他也明白,安井事務所之所以敢這麼做,背後肯定有道上的關係。
因此他這次來,纔會求助老朋友高谷。
高谷雖然身處極道,外表看上去是個豪邁兇狠之人。
實際上卻是個謹慎心細之輩。
在聽完鬆井元貴的話後,並未第一時間就去找安井事務所要人。
而是表示,“我會立刻安排人去接觸這家事務所,鬆井桑既然來找我幫忙,我定然會讓你在老闆面前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那就多謝高谷桑了。”鬆井元貴知道這種事着急也沒用,只能等待高谷的消息。
“鬆井桑太客氣了,你如今能給羽生秀樹這樣的大人物做事,事業看來發展的不錯啊。”
“比當初在傑尼斯是強一些,只是沒想到高谷桑也熟悉我的老闆。”
“我在組織裡主要負責的便是柏青哥生意,這些年可沒少找你那位老闆的會社合作。”
“高谷桑竟然和我的老闆在做生意?”
“我哪有資格和那種大人物做生意,只是找人家的代理商拿授權而已。”
——
而就在鬆井元貴行動之時。
阿美利卡,洛杉磯。
原本計劃帶着小姨子去找中介買房的羽生秀樹。
卻在木槿花園,凌晨接到一通由霓虹打來的越洋電話。
打電話的是一個他沒想到的人。
黑木瞳。
對方此次打電話,倒和他們之間沒關係。
而是因爲另一件事。
“我剛剛收到消息,田中桑帶着太太從箱根返回東京了,應該是要生產了。”
“什麼?幸雄桑爲什麼不告訴我?”
“估計你在阿美利卡,他不想打擾你吧。”
“我知道了,我這就趕回去。”
羽生秀樹掛斷電話,徑直去找劉筱莉。
“幸雄桑的太太可能要生了,我需要臨時回一趟霓虹。”
田中幸雄對於羽生秀樹而言,不止是好朋友那麼簡單。
也同樣是事業上的重要夥伴。
無論是在華夏投資的製衣廠,艾伊國際,雲上藝能,還是優衣庫,田中家都給予了他有力的支持。
因此這種關鍵時刻,他必須要到場。
而劉筱莉多少也清楚這些事,善解人意的對羽生秀樹說。
“那你快點回去吧,記得替我恭喜田中先生。”
“我會的。”
羽生秀樹說完,便緊急聯繫精靈號機組。
就這樣。
剛剛送走澤口靖子和澳洲土妞的精靈號,又要馬不停蹄的再飛一趟霓虹。
上了飛機之後,羽生秀樹從機組口中還得知了另一件事。
那便是澳洲土妞妮可·基德曼根本沒有直接回澳大利亞,而是跟着澤口靖子一起去霓虹了。
不過此時羽生秀樹也顧不上管這些事。
霓虹時間四月十五日。
晚上十點。
精靈號降落在東京羽田國際機場。
走私人通道離開機場後,石原知惠已經帶人開車在外等待。
羽生秀樹上車,馬爾科坐上駕駛位。
汽車發動,直奔新宿東京女子醫科大學附屬醫院。
“情況如何?”羽生秀樹問石原知惠。
“還沒生,也沒有意外。”石原知惠簡單明瞭的回答。
自從接到羽生秀樹的通知,她就一直和醫院那邊有聯繫。
主要是廣橋淺子的助理。
“沒事就好。”
只要不出意外。
對於他是否會錯過孩子出生,羽生秀樹倒不是很在意。
畢竟他萬里迢迢的趕過來,便足以證明態度了。
此時時間已經很晚了,道路上的車並不是很多。
因此羽生秀樹只花了四十多分鐘便趕到了醫院。
這家醫院他不是第一次來。
之前伊藤信介的女兒伊藤実夢出生,就是在這家醫院。
按照收到的消息。
他找到了田中愛子所在的樓層。
與伊藤信介的女兒出生不同,田中家作爲老牌富豪,預定了VIP級別的待遇。
幾乎有十倍普通房間大小的病房裡,只住着田中愛子一個人。
羽生秀樹剛走進來,當即就迎來了幾十雙眼鏡的注目。
有熟悉的,比如田中夫人,柳井正,黑木瞳,伊藤信介,廣橋淺子,吉岡翔太……
也有不認識的,基本都是田中家的親戚,以及田中愛子的孃家人。
守在妻子旁邊的田中幸雄見羽生秀樹到了,趕忙起身迎了過來。
“都說別讓大家告訴羽生君,結果你還是知道了。”
羽生秀樹聞言,沒好氣的在這貨肩膀上錘了一下。
“你這個混蛋,這麼重要的事情竟然還想瞞着我。”
田中幸雄慚愧的撓撓頭,“哎呀,我這不是考慮羽生君在阿美利卡,實在太遠了。”
“只要我還在地球,這種事肯定要告訴我!”
“抱歉,是我的錯……”
而就在他們兩人說話的時候,突然聽到牀邊的一位醫生說,“大家讓讓,產婦有變化,要進產房了。”
結果……
羽生秀樹都沒來得及和田中愛子打聲招呼,就看到對方被一羣醫護簇擁着,進入到了產房之內。
“哎,我這來的還真是時候。”羽生秀樹苦笑道。
一邊的廣橋淺子跟着打趣,“是啊,我們這麼人等了半天都沒反應,結果你纔來就有情況。”
“希望母女平安。”吉岡翔太說。
沒錯,田中幸雄也已經確定,田中愛子肚子裡的是個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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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讓羽生秀樹不免感嘆。
他的朋友,包括他自己,連續三個孩子竟然都是女孩。
還真是有點陰盛陽衰啊。
難道是受周圍環境影響的原因?
畢竟他旗下的企業,幾乎都是女性在負責管理。
就連田中家,都是田中夫人做主。
眼看田中夫人和田中幸雄一起跟着離開。
羽生秀樹索性把廣橋淺子叫到了外面,說起了他打算在阿美利卡搞事情的想法。
廣橋淺子頓時就來了興趣。
畢竟之前她就很想讓雲上娛樂去闖一闖好萊塢。
廣橋淺子直接問,“羽生君需要我做什麼?”
“先收購一個獨立電影公司,然後拍一部電影試試水,會社這邊需要支援給我一些人手。”
羽生秀樹是打算在好萊塢搞事情。
但也不可能真的單槍匹馬,就靠約翰·拉賽特介紹的弗雷德·韋伯,以及收購公司的那些人。
“羽生桑需要什麼人手,技術人員嗎?”
“技術人員暫時不需要,畢竟他們不是好萊塢的工會成員,業務水平,製作習慣也和好萊塢有差距,給我安排幾個可靠的中層管理,以及財務人員。
哦對了,還要準備好資金……”
羽生秀樹根據情況提出要求。
雖然製作方面,他不打算插手。
但在管理上,就算那位弗雷德值得信任,也肯定需要安插自己的人。”
他又不是剛剛穿越的孤家寡人。
他在霓虹打下的基業,就是他最強大的後盾。
那可是要錢有錢,要人有人。
羽生秀樹和廣橋淺子說話的時間並不長,也就十來分鐘而已。
就在兩人剛剛把主要事情說定。
準備去關心一下產房的情況時,結果看到醫護人員已經推着田中愛子從產房裡出來了。
一起被抱出來的,還有一個正哇哇大哭的孩子。
“什麼情況?這麼快就結束了?”
羽生秀樹心想,上次岡田奈奈明明用了好久的。
有過經驗的廣橋淺子說,“有些產婦生產順利的話,時間是會很短。”
“這樣嗎?”
羽生秀樹心想,要是下個月他自己的小公主出生也這麼順利就好了。
可就在這時,剛剛將產婦和孩子送進病房的田中幸雄,重新返回,拉着羽生秀樹就朝病房內走。
羽生秀樹趕忙說,“幸雄桑,房間里人太多了,我遲一會再看孩子也可以。”
田中幸雄卻解釋,“誰讓羽生君看孩子,我是讓你幫忙給我女兒起名字。”
“我又不是大師,你拉我起名字做什麼?”羽生秀樹很是無語。
“羽生君上次給伊藤桑女兒起的名字就很不錯,再說了,羽生君是國際知名的大作家,可比那些大師厲害多了。”
“哎……”
被強行拖拽的羽生秀樹無言以對。
這和伊藤信介讓他取名字的理由怎麼那麼像。
在幾十雙眼鏡的注視下,羽生秀樹來到病牀邊。
看着田中幸雄那小臉皺巴巴的女兒。
還有一臉期待的田中愛子。
羽生秀樹很想說,我真的一點準備都沒有啊。
看來以後他要提前準備一個小本子。
提前想上一堆名字,再被拉壯丁,拿出來直接選一個就能用。
在衆人的期待中,羽生秀樹擡起頭,做思考狀。
目光不自覺掃過窗外的夜空。
一個有些獨特的詞語泛上心頭。
“ほしづきよ”
翻譯過來就是“星月夜”。
寓意是,即便是沒有月亮,夜晚也會星光璀璨。
有種浪漫且堅強之美。
“ほしづきよ,如何?”
羽生秀樹無視了田中幸雄,看向能做決定的田中夫人。
“星月夜……,很漂亮的名字,而且很少聽到,很獨特呢。”
田中夫人微微點頭,眼神透露出滿意之色。
周圍之人儘管都非富即貴,但羽生秀樹這位大作家一出手,不管名字取得怎麼樣,大家還是跟給面子的送上稱讚。
然後就在這種氣氛下。
田中幸雄長女的名字被確定了。
爲了不影響產婦休息,大家送上祝福便一一離開了。
羽生秀樹也不忘替劉筱莉送上祝賀。
醫院門口,特意將羽生秀樹送出來的田中幸雄,詢問了劉筱莉的預產時間。
畢竟羽生秀樹都大老遠趕回來了。
下個月他自然也要親自跑一趟阿美利卡。
“時間我也說不定,不過二十號之前,我會安排飛機來接你們。
好了,不用送我了,回去陪愛子吧。”
羽生秀樹說完,便準備離開。
誰想田中幸雄卻推了推他,朝不遠處的路口指了指。
夜晚的路燈下,一個身穿薄款風衣的年輕女子亭亭玉立。
不是黑木瞳還能是誰。
片刻後,黑色奔馳停在黑木瞳身前。
車窗落下。
傳出羽生秀樹的聲音。
“上車,這個時間,計程車都在六本木和歌舞伎町的夜場附近拉客人呢。”
黑木瞳目光復雜的看着羽生秀樹,沒有說話,沒有動作。
“要我下車強行把你塞進來嗎?”羽生秀樹言語霸道。
黑木瞳聞言,呼吸一滯,表情羞怯的拉開車門,坐進了車裡。
車輛發動,看着始終一言不發的黑木瞳,羽生秀樹說。
“多謝你打電話給我。”
“沒什麼,就算我不說,其他人肯定也會說的。”
“這和我謝你沒關係。”
羽生秀樹這句話說完,車內又恢復了安靜。
片刻後,馬爾科的聲音想起,“老闆,我們去哪裡?”
黑木瞳不等羽生秀樹詢問,搶先說出一個地址。
也在新宿區,距離醫院不算遠。
車輛行使了十分鐘左右,便抵達目的地。
“謝謝你送我回來。”
黑木瞳語氣有些顫抖。
每在這個男人身邊多待一秒,她就感覺心中某種抑制許久的情愫,會再次將她操控。
因此她迫不及待的想要逃離羽生秀樹。
話說完,不等汽車停穩,就打開車門要走。
“等一下。”
可這時,羽生秀樹的聲音響起。
不知道爲何,黑木瞳心中生出一些不切實際的期待。
可轉頭她卻看到,羽生秀樹正抓着她的包,朝她遞了過來。
“你的包忘記拿了。”
“謝謝。”
女人嘴上道謝,心中卻不知爲何,有種莫名的失望感覺。
彷彿沒聽到她想聽的東西。
抓住包,她再次逃跑似的快步離開。
因爲她感覺到,再待下去,她很有可能會崩潰。
可她沒注意到的是。
就在她匆忙抓住包離開的時候,一個被捲起來的東西,從包中掉了下來。
正準備關門的羽生秀樹看到了。
起身下車將東西撿起來,發現是一本薄薄的書冊。
正想要大聲提醒已經逃跑似走遠的黑木瞳。
結果他卻看到書冊上寫着的字。
《化身》:渡邊淳一。
莫名的,一股火氣衝上心頭。
羽生秀樹沒有喊話,而是大步衝着女人追了上去。
黑木瞳打開公寓大門,正轉身準備將門關上的時候,突然一隻手伸了過來,死死將門撐住。
她這纔看到,撐住門的是羽生秀樹。
“你……你怎麼在這?”黑木瞳語氣慌亂的問。
“你東西掉了。”
羽生秀樹將書冊遞出。
黑木瞳見狀,作勢伸手去接,結果羽生秀樹抓住不放。
並且質問道,“這是什麼?”
“劇本。”黑木瞳回答。
“你要接這部劇?”羽生秀樹又問,語氣多少帶着點冷意。
一向在外人面前堅強的黑木瞳,面對羽生秀樹的質問,語氣有些怯懦的回答。
“別……別在這裡說話好嗎?”
羽生秀樹收起劇本,“帶路,去你的公寓說。”
就這樣,在黑木瞳的引領下。
羽生秀樹進入三樓的一間公寓內。
和當初他剛剛穿越時,田中幸雄給他租的那套差不多。
公寓的面積雖然不大,但卻被女人收拾的乾淨整潔。
黑木瞳在寶冢終究是有些積蓄的,來東京後不至於像其他藝人那樣生活拮据。
“看起來不錯。”羽生秀樹隨意點評。
然後毫不客氣的坐到了房子裡,唯一的一張單人沙發上。
多年來身居高位,讓他僅僅坐在那裡就氣勢十足。
儘管這是兩人分開多年以後,第一次獨處。
黑木瞳卻無比自然且熟練的爲羽生秀樹端了杯水。
自己則好似理虧般,拉過一個坐墊,跪坐在羽生秀樹身前。
羽生秀樹沒去喝水。
啪的一下將手上的劇本扔到黑木瞳面前。
目光強勢的看着黑木瞳。
語氣不悅的說,“我現在很不高興。”
“對不起。”黑木瞳怯生生的說。
不知道爲何,在羽生秀樹面前,她就是提不起底氣。
看着此時神情柔弱的黑木瞳。
一瞬間,羽生秀樹似乎能理解文藝作品中,那些霸道總裁的做派了。
他現在很想說一聲,‘女人,你在玩火。’
但終究還是說不出那麼尷尬的話。
他問,“離開寶冢時,我託人帶給你的東西收到了嗎?”
黑木瞳點點頭,“收到了。”
“既然收到了,爲什麼還要選渡邊淳一的作品,難道我給你準備的角色,還不如……”
他心中起火的原因就在這。
當初答應黑木瞳的《我的野蠻女友》劇本,即便分開了,也不曾交給別人。一直留到了對方從寶冢退團。
本是念着當初的感情,給對方留一條退路。
若對方在藝能界實在找不到機會,依靠這部電影成名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而且劇本送出去,哪怕對方不找雲上娛樂拍攝都可以。
至於別人搶佔那部劇本。
簡直開玩笑,也不看看劇本作者寫着誰的名字。
可結果呢,明明在飯島三智幫忙的情況下,對方還是要走老路,去渡邊淳一的作品裡……
終究,羽生秀樹沒能對黑木瞳說出太過難聽的話。
畢竟當年這個女孩是真的愛他。
想要與他共度餘生。
“我……我……”
似乎是聽出羽生秀樹話裡的意思。
黑木瞳有些委屈的哭了。
眼淚滴答滴答的從白皙臉頰上滑落。
羽生秀樹見狀,心想你把我的好心當成驢肝肺,我還沒發火呢,你有什麼可委屈的。
見對方只是哭,不說話。
羽生秀樹也沒有了耐心。
時過境遷,他早已不是當初的他。
內心中那點好感,終究不可能無止境的存在。
“算了,你選什麼和我有什麼關係,好自爲之吧。“
撂下這幾句話,羽生秀樹起身準備離開。
可這時,黑木瞳卻一把抱住他的腿,淚眼婆娑的說,“別這樣對我好不好。”
緊跟着又顫巍巍的解釋,“我……我沒有答應這個劇本的邀請。”
羽生秀樹皺眉,“真的?”
黑木瞳回答,“這部電影已經開拍了,我帶着劇本,本來是想去還給劇組的,因爲愛子太太生產纔沒有去成。”
羽生秀樹聞言,心想電影開拍這種事也做不了假。
然後就感覺有些尷尬。
只覺他因爲一件沒有發生的事情,衝着黑木瞳發了一通火。
黑木瞳畢竟是和羽生秀樹經歷過感情的人。
立刻察覺出羽生秀樹的心態變化。
表情破涕爲笑。
因爲她突然意識到,羽生秀樹會因爲這件事發火,說明心中還是在乎她的。
她主動給羽生秀樹一個臺階,“你坐,我給你換杯熱水。”
黑木瞳說完,便端起那杯羽生秀樹動都沒動過的水,朝着廚房走去。
羽生秀樹則重新坐下。
渣男心中那點尷尬,很快就消散不見。
閒來無事,便隨意打量起這間不大的公寓。
很快,他的目光落在一張掛在牆壁的畫上。
那是一張被裝裱在玻璃畫框裡的素描。
是他畫的。
也是他唯一給別人畫的畫像。
畫的是黑木瞳在竈案前做飯。
栩栩如生的場景,讓古早的記憶浮現於腦海。
他生病了,女孩連夜從寶冢趕赴東京。
帶他看病,爲他做飯,照顧他直到康復。
“哎……”
羽生秀樹嘆了口氣。
一副畫,相隔數年,又突然激活了他的回憶。
這種觸及心靈的感覺,他已經不知多久沒體會到了。
“怎麼在嘆氣。”
黑木瞳回來了,將一杯熱水放在他面前,
羽生秀樹擡頭,發現女孩洗臉了。
殘留的細碎水珠掛在美人臉龐。
好似清晨的露珠點綴在嬌花之上。
“沒什麼。”
羽生秀樹仍舊沒有去喝水,而是問,“爲什麼沒用那個劇本。”
黑木瞳跪坐在羽生秀樹面前,緩緩回答。
“我去過萬事屋,可那裡什麼都沒有了,擁有過我們記憶的地方消失了,當時我很難過,就隨便籤了一家事務所。
至於劇本,那是你爲我寫的,我不想把它交給別人。”
女人說話時,內心抑制了許久的感情如決堤一般。
眼淚再次滑落,和洗臉後殘留的水珠混在一起。
再分不清彼此。
“都多大人了,還動不動哭鼻子。
再說這大晚上的,讓別人聽到,還以爲我在欺負你。”
羽生秀樹頗爲頭大。
他掏出西裝口袋裡的絲帊,前傾身子替跪坐在他面前的黑木瞳擦去眼淚。
誰想黑木瞳用手抓住他的手腕,帶着哭腔說,“就是你在欺負我,不由分說的來兇我。”
羽生秀樹無奈道,“是我誤會你了,我道歉總行了吧。”
“不行。”
“那你說怎麼辦,我還不是爲了關心你。”
黑木瞳聽到羽生秀樹那句關心你。
啜泣表情瞬間消散。
燦爛笑容,宛如暴雨後陽光刺破陰雲。
在渣男猝不及防中,女人起身一把將其抱住。
“羽生君……我想你……很久很久了。”
……
黑色奔馳上。
羽生秀樹剛坐進來,便對馬爾科吩咐,“回家。”
“是,老闆。”
馬爾科回答時,眼中泛起疑惑。
憑他對老闆的瞭解,大晚上追着美女離開。
他等到的應該是老闆的一個電話,告訴他晚上不回去了。
然後讓他第二天早上來接纔對。
可結果,纔過去這麼點時間,老闆竟然就回來了。
老闆的戰鬥力,不應該時間這麼短啊。
此時,羽生秀樹要是知道馬爾科心中所想。
保準會吐槽一句,馬爾科你這個濃眉大眼的,竟然也……
啊呸……是學會誹謗老闆了。
他的戰鬥力自然不可能這麼短就完事。
所以答案只有一個。
那就是他確實什麼都沒做。
這要是別的女人,渣男今天晚上不奮戰通宵都算對不起自己。
可黑木瞳……
對方明顯是壓抑許久的情緒爆發,藉機水到渠成當然沒問題。
可羽生秀樹卻不想這樣做。
他是渣男不假,但從來都渣的明明白白。
絕不會趁人之危。
因此最終還是向黑木瞳告辭離開了。
——
翌日。
羽生秀樹一大早便趕赴雲上娛樂。
田中愛子母女平安,他沒必要繼續留在東京,便準備返回阿美利卡。
不過精靈號的機組連續飛行,也需要好好休息。
便把出發時間定在了今天晚上。
趁着白天的時間,正好把昨天關於好萊塢發展沒說完的事情,詳細的與廣橋淺子聊聊。
抵達雲上娛樂,他在廣橋淺子的辦公室談了一早上,總算把事情說的差不多了。
告辭之前,羽生秀樹想起昨晚發生的事。
便拜託廣橋淺子幫他一個忙。
廣橋淺子聽完,表情有些意外的說,“真是沒想到。”
說完又露出個笑容,“放心,這件事交給我就好了。”
“那就拜託淺子桑了,我先告辭了。”
羽生秀樹道別之後,便推門離開。
誰想剛打開門,就看到石原知惠站在門口,一副欲要敲門的樣子。
見到羽生秀樹,石原知惠趕忙將手裡的電話遞給他。
“羽生老師,鬆井桑從大阪打來的電話。”
“鬆井元貴跑大阪去做什麼了?”
羽生秀樹心中奇怪,但還是將電話接了起來。
“鬆井桑,我是羽生秀樹。”
“羽生會長,你讓我找的人我已經找到了,並且也和那家安井事務所進行了接觸,不過……”
接下來,鬆井元貴向羽生秀樹彙報了尋找娜奧米·沃茨的過程。
在通過好友高谷與安井事務所接觸之後,事情進展並沒有想象中順利。
因爲那個安井事務所背後,涉及到另一家極道組織。
那就是五十年代開始,便一直與三口組對抗,由“本多會”改名的“大霓虹和平會”。
儘管這個組織在與三口組的對抗中,被打的連連敗退,如今已經式微到不成樣子。
但卻從骨子裡不賣三口組的面子。
因此由高谷找上門後,結果卻適得其反,對方直接拒絕接觸。
眼看好友這邊幫不上忙。
鬆井元貴只能走正常渠道,藉由合作,以雲上系的名義拜訪了安井事務所的社長,如實的說出了他的目的。
安井事務所的社長得知剛“發掘”的新人,竟然是羽生秀樹這位大人物的朋友,倒也沒有繼續強硬下去。
但卻依舊錶示,放人可以,但卻要按照合同賠償他們的違約金。
最終開出了一個鬆井元貴沒法做主的價格。
因此纔有了這通電話。
“會長,你那位朋友確實簽署了合約,違約金簽了一千萬日元,不過半年短約的話,這個數字並不合理,我還可以和他們再商量。”
鬆井元貴試圖幫羽生秀樹省錢。
可羽生秀樹卻沒有這個打算。
他直接說,“不必了,一千萬就一千萬,儘快把人帶回來。”
和平會的大名,他即便在東京都如雷貫耳。
支持極Y翼派系,瘋狂到自己把自己玩死,最後在九十年代併入三口組。
對於這麼一條瘋狗,只要能用錢解決,羽生秀樹一秒鐘的交道都不想多打。
“好的,我今天就把人帶回來。”
“我立刻安排人給你轉賬。”
羽生秀樹說完掛斷電話,吩咐石原知惠去聯繫矢田良洋,幫鬆井元貴轉賬。
此時,廣橋淺子走過來關心的問,“出什麼事了?”
羽生秀樹也沒隱瞞,把娜奧米·沃茨的事情告訴了廣橋淺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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廣橋淺子聞言,無奈的嘆了口氣,“其實很早我就聽說關西那邊有這種事,沒想到會如此猖狂。”
羽生秀樹說,“好了,這種事咱們也管不了,顧好自己人就是了。”
其實別說關西,就算是東京,八十年代極道對藝能界的滲透也極爲嚴重。
不過那些傢伙對投資巨大的偶像,唱片,主流電影沒興趣。
主要以拍攝低成本粉紅電影,控制通告藝人的經紀合約爲主。
前者的話,霓虹泡沫破裂後,粉紅電影一躍化身限制級,產業急速發展。
數十萬霓虹女性下海謀生,和這些傢伙絕脫不開干係。
至於後者,霓虹最大的經紀事務所吉本興業,背後就與極道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
就算是雲上娛樂,每年也需要和這些傢伙打交道。
當然,不是什麼直接的保護費一類。
而是找這些勢力控制的事務所合作,給他們控制的藝人提供工作機會。
還有就是新月院線,因爲有着許多微型映畫館的加盟,所以深受這些勢力喜歡。
畢竟那些微型映畫館,太適合放映這些傢伙的拍攝的粉紅電影了。
說起來,雲上娛樂儘管提供不少工作機會給這些勢力的藝人。
但因爲新月院線的關係,反而能從這些勢力身上賺更多的放映抽成。
這在整個霓虹藝能界,也是蠍子拉屎——獨一份。
偏偏這些勢力還因爲新月院線整合了這些微型映畫館,方便了他們的電影上映,反過來要感謝雲上系。
使得雲上系的藝人,外出演出時很少受到某些方面的影響。
算得上是意外之喜。
這次娜奧米·沃茨的事情,背後要不是那極Y翼羣瘋狗,換成別的勢力,恐怕聽到是雲上系來要人,直接就會給面子放了。
“哦對了,人被帶到東京後,淺子桑幫忙在雲上廣告製作的項目裡,給她安排些工作。”
“沒問題。”
再次與廣橋淺子告別。
羽生秀樹離開雲上娛樂,直奔澤口靖子在千代田區的房子而去。
既然娜奧米·沃茨有消息了,澳洲土妞又正巧跟着澤口靖子跑來了東京,那就順便去通知一聲。
——
傍晚。
東京羽田機場出口。
做了僞裝的羽生秀樹與澤口靖子,外加翹首以盼的澳洲土妞妮可·基德曼。
看着鬆井元貴帶着一位年輕的金髮碧眼美女,從裡面走出。
明顯可以看出,金髮碧眼的美女神情恍惚,狀態憔悴。
不用猜都知道,肯定是剛剛從安井事務所裡,被“贖身解救”的娜奧米·沃茨了。
羽生秀樹看着這位狀態很差,但卻相當漂亮的金髮美女,有種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覺。
畢竟他記憶裡關於對方的影像照片,都是對方成名以後的了。
而對方憑藉《穆赫蘭道》成名時,已經三十三歲了。
大家都知道,歐美女星雖然早熟,十八歲就能出演遠超年齡的角色。
但“花期”卻格外的短。
因此那是的娜奧米·沃茨雖然漂亮,但已經不是自身巔峰狀態了。
羽生秀樹在打量娜奧米·沃茨的外表時。
妮可·基德曼已經迫不及待的衝了過去,緊緊抱住了自己的朋友。
至於娜奧米·沃茨,在經歷了超過一週時間,堪稱噩夢的遭遇之後。
又完全不知道爲何被救出,稀裡糊塗的跟着鬆井元貴來到東京。
此時突然看到好友。
終於可以發泄出心中的驚慌和無助了。
抱着妮可·基德曼便嚎啕大哭起來。
就這樣,在機場出口一衆人奇怪的目光中,娜奧米·沃茨抱着好姐妹哭了好久才停止。
最後在妮可·基德曼介紹下,於機場外認識了幫她贖身的羽生秀樹。
“非常感謝你,羽生先生,要不是因爲你,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看得出來,娜奧米·沃茨是發自內心的感謝羽生秀樹。
畢竟是將她從噩夢中解救出來的人。
“想謝我什麼時候都可以,現在的話,娜奧米小姐還是先好好休息吧。”
羽生秀樹看向旁邊的澤口靖子,“靖子,先讓她住在你那裡吧。”
娜奧米·沃茨現在這個狀態,住酒店顯然不合適。
暫時住到澤口靖子那裡,把狀態調整回來再說。
“沒問題。”澤口靖子痛快答應。
她本就是大阪人,卻沒想到就在她生長的地方,會發生那麼可怕的事情。
因此格外的同情娜奧米·沃茨。
“娜奧米不要害怕,我也會陪着你的。”旁邊的澳洲土妞跟着說。
羽生秀樹聞言,卻沒好氣的瞪了過去,“妮可小姐,我讓你回澳大利亞處理個人事務,你爲什麼會來霓虹。”
“我是因爲擔心朋友才臨時決定來的。”妮可·基德曼有些心虛的說。
其實她是在夏威夷玩瘋了,一時半會不想回去。
便央求澤口靖子繼續帶她在東京玩。
今天要不是羽生秀樹來通知娜奧米·沃茨的事情。
她和澤口靖子就要出發去千葉縣遊玩了。
“那現在娜奧米小姐已經沒事了,你也該返回澳大利亞了。”羽生秀樹說。
“她現在狀態不好,我必須再多陪她幾天。”
澳洲土妞這句話說的理直氣壯。
“可以,但你可別耽擱太久,我在好萊塢那邊準備的差不多了,還籌劃了一部成本兩千萬美元的電影,等着你去做女主角,你必須抓緊時間處理好個人事務,然後去好萊塢接受表演訓練。”
羽生秀樹讓妮可·基德曼接受演技培訓,絕不是在亂說。
如果籌劃順利的話,澳洲土妞在《打工女郎》裡的對手戲演員,可是哈里森·福特和西格妮·韋弗。
原本的歷史中,梅蘭尼·格里菲斯在這部戲裡的發揮相當出色。
憑藉女主角黛絲的角色,拿下了金球獎最佳女主角,以及奧斯卡最佳女主角提名。
羽生秀樹沒指望澳洲土妞能達到梅蘭尼·格里菲斯的高度,但至少不能在演對手戲時,被兩位對手壓的演不下去吧。
聽到羽生秀樹說,有一部兩千萬美元成本的電影在等着她,澳洲土妞先是有些懵,緊跟着便露出興奮表情。
“兩天,我陪娜奧米兩天就回澳大利亞,保證一週內絕對到洛杉磯。”
“你最好說到做到。”
羽生秀樹說完,對三個女孩擺擺手,“那我就先走一步,你們自己回東京去吧。”
“Hideki,我會馬上去洛杉磯找你的。”
“秀樹君,再見。”
在澳洲土妞與澤口靖子的告別聲中,羽生秀樹轉身朝着航站樓內走去。
看着羽生秀樹的背影,心情平復不少的娜奧米·沃茨好奇問,“他要去哪裡?”
“阿美利卡,你沒聽到他要在好萊塢拍電影嗎?”妮可·基德曼回答。
“難道他是導演?”此時的娜奧米·沃茨,並不清楚羽生秀樹的身份。
妮可·基德曼說,“他不是導演,他是電影公司的老闆。”
“我想起來了,他爲了救我,似乎給那家騙我的公司支付了一千萬的違約金。”
好友的話讓澳洲土妞很是震驚,“一千萬!美元嗎?”
“不是,是日元。”娜奧米·沃茨回答。
“那還好,也就五六萬美元而已,他已經答應我了,會幫你安排廣告方面的工作,你努力賺錢,肯定能還清這筆錢的。”
好友的話,讓娜奧米·沃茨更加迷糊了,“他給我安排工作,他不是電影公司的老闆嗎?”
“他不止是電影公司的老闆,他的公司做的事情多了去了,反正你以後要替他工作,慢慢就知道了。”
澳洲土妞說到這裡,一手攬住澤口靖子,一手攬住娜奧米·沃茨。
身高一米八的她,攬住兩個遠比她低的朋友,看上去頗爲奇怪。
但澳洲土妞一點不在意,大笑着宣佈。
“我只能待兩天了,接下來一定要玩個痛快,明天早上就出發去迪士尼樂園,相信米老鼠和白雪公主,一定能讓娜奧米快樂起來的。”
“那個……去迪士尼樂園的話,我的錢都被那些人收走了。”
娜奧米·沃茨有些不好意思的說。
旁邊的澤口靖子聞言,很是大方的表示,“沒關係,所有費用都由我請客。”
澳洲土妞則拍了拍娜奧米·沃茨的肩膀說。
“娜奧米,先讓靖子請客,等我們賺錢了再請她就是了。”
——
又是一晚上的飛行。
羽生秀樹抵達洛杉磯國際機場。
兩天時間裡,羽生秀樹在亞洲和北美打了個來回。
他在四月十六號傍晚出發,因爲時差的原因,抵達洛杉磯的時候,仍舊是當地時間四月十六號下午。
甚至返回木槿花園後,還趕上了當天的晚飯。
飯桌上,羽生秀樹聊完幫田中幸雄女兒取名的事情。
劉筱莉感嘆道,“星月夜,真是好美的名字。”
說着她看向羽生秀樹,“你幫別人家女兒都想了那麼好聽的名字,咱們女兒的名字想好了沒有?”
“放心,早準備好了。”
羽生秀樹心想,咱女兒的名字,那可是在無數時空都已經掛了號的。
他有什麼好想的,直接拿來用就是了。
“姐夫,快說說叫什麼?”一旁的周文瓊好奇問。
“還不到時候,你着急什麼。”羽生秀樹沒有回答。
周文瓊聞言,不滿的撅起嘴,“不說就不說。”
不過這丫頭風風火火的,眼看名字問不出來,又說起了另一件事。
“姐夫,我約了房產中介明天見面,到時候我們一起去隔壁看房子吧。”
旁邊的劉筱莉聞言,心疼起了自家男人,“羽生這兩天都沒怎麼休息,看房的話你自己去就行了。”
“我倒是不累,但明天卻沒時間,還剩三天就是阿美利卡電子娛樂展覽會了,我必須去舊金山看一看準備情況。”
羽生秀樹解釋道。
“啊……怎麼又沒時間啊。”周文瓊意興闌珊的說。
“那房子反正是要拆掉的,看不看都無所謂,至於買房的事情。”
羽生秀樹看向劉筱莉,“筱莉,你是木槿花園的女主人,房子是給咱們女兒準備的,明天你直接籤合同買下就是了。”
“這麼貴,我做主合適嗎?”
劉筱莉有些不自信的問,畢竟要四百多萬美元呢。
“沒什麼不合適的,給你錢就是用來花的,後面怎麼設計也由你決定。”
被羽生秀樹這麼一說,劉筱莉頓時也躍躍欲試起來,“那我就做主了。”
“儘管做主。”羽生秀樹鼓勵道。
“哼哼……”
眼看兩人在親親我我的說話,周文瓊不滿的哼哼起來。
她那樣子,頓時逗得羽生秀樹和劉筱莉笑了起來。
——
時間來到四月十七日。
羽生秀樹一大早便搭乘直升飛機前往了舊金山市。
降落在預定好的酒店後,坐車前往了E3大展的會場。
在去年E3大展取得開門紅之後,阿美利卡的電子遊戲市場重新被激活。
因此到了今年,衆多渴望在這片市場分一杯羹的廠商,紛紛前來E3大展展示自己。
這便導致今年參展商的規模,比去年近乎翻了一倍。
而且市場被重新激活之後,高興的不止是廠商。
玩家也同樣高興。
儘管距離展覽會開幕還有兩天,可衆多遊戲玩家,已經陸續從各地趕赴舊金山了。
前往舉辦E3大展的莫斯康展覽中心的路上。
羽生秀樹就看到不少穿戴周邊物品的玩家。
一看便是來參加E3大展的遊客。
在這樣的氣氛下,羽生秀樹抵達莫斯康展覽中心。
進入後剛走到正在佈置的精靈娛樂展位,就看到了好幾位熟人。
邁克爾·卡茨不必說,作爲阿美利卡分部的負責人,展位佈置第一天是肯定要來的。
而這一回,剛剛就任精靈娛樂本部社長的巖田聰。
與分家之後的精靈傳播社長北原惠理。
也同樣抵達了阿美利卡。
不過羽生秀樹剛到展位,還沒來得及和幾人打招呼,就聽北原惠理對他說。
“羽生桑,希望你不要難過。”
羽生秀樹只覺莫名其妙,最近又沒發生什麼事,我有什麼好難過的。
結果他就看到北原惠理遞給他一份英文報紙。
看到報紙上內容,他當即便明白北原惠理在說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