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努力維持最後堅強的赤阪麗。
羽生秀樹沒有擺出上位者的姿態去安慰。
而是很隨意地靠坐在上牀的梯子上。
“還好吧,我當年租的公寓,也就洗手間比你這裡大了點。”
他的語氣自然,一點不似說謊。
聽到羽生秀樹的話,赤阪麗有了點感同身受的感覺,表情不由得放鬆下來。
她看到羽生秀樹穿着貴的嚇死人的高定西裝,就那麼坐在她的老舊樓梯上。
還是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抱歉,弄髒你的衣服了。”
羽生秀樹低頭看了眼,不在意地說,“沒關係。”
然後他擡起手看了看腕錶,笑着對赤阪麗說,“雖然我不介意在這裡和你多聊一會,但下午還約了人,你還是快點換衣服吧。”
“抱歉,我這就換衣服。”
赤阪麗說完,便打算去取那件裙子。
畢竟羽生秀樹說了,是約見客人,肯定不是工作場合,就沒必要太過正式。
可拿下裙子之後,她又有些害羞地看向羽生秀樹。
房間就這麼大,羽生秀樹站在旁邊,根本沒有單獨換衣服的地方。
羽生秀樹見狀,搶先說,“外面太臭了,我不要出去,你換衣服,我保證不看。”
“那好吧。”
赤阪麗見羽生秀樹轉過頭,開始緩緩褪去睡衣。
但當她剛剛脫掉睡衣的上衣時,卻猛地發現,羽生秀樹已經把頭轉了回來。
一雙眼睛正饒有興趣地看着她。
“羽生桑不是說不看嗎?”赤阪麗嬌嗔道。
羽生秀樹心想,男人說這種話,就和晚上說我保證什麼都不做一樣。
只是說來聽聽而已。
面對一臉嬌嗔的赤阪麗,羽生秀樹非但沒有轉過頭,反而輕聲說。
“繼續,我喜歡看。”
羽生秀樹的話,彷彿有魔力一般,讓赤阪麗將換衣服繼續了下去。
……
羽生秀樹的奔馳S級,朝着文京區駛去。
在約見日活映畫的社長根本悌二之前,先要回一趟萬事屋。
剛纔看美人更衣,激動之下想要動手,無奈地方實在太小。
非但沒有施展開,反而把他的衣服劃破了。
這下只能先回萬事屋換身衣服。
抵達萬事屋後,羽生秀樹朝裡面走。
赤阪麗坐在車上不知該不該下來。
羽生秀樹轉頭說,“下來吧。”
“是。”赤阪麗弱弱的答應一聲。
她下了車,跟在羽生秀樹身後,朝着萬事屋裡走去。
進門之後,她表情有些拘束的左看右看,觀察着羽生秀樹的這套豪宅。
她雖然不是羽生秀樹的書迷,但也聽過‘萬事屋’的大名。
畢竟這個名字實在太特別,某種程度來說,已經算是羽生秀樹的一個獨特符號了。
完全西式的庭院風格,漂亮的綠植與草坪,還有不斷揚起水花的噴泉。
光是看着就知道需要不少錢維護。
走進屋子後,她看到一隻碧藍眼睛,毛髮漂亮的小貓衝到了羽生秀樹腳邊。
貓咪圍着羽生秀樹撒嬌的時候,眼神還靈動地撇了她一眼。
那感覺,好像屋子主人看到客人一樣。
看着小貓那漂亮,柔順,乾淨的貓毛。
赤阪麗猜測,恐怕羽生秀樹每個月給這隻貓的花費,都比她以前賺的錢多。
“它叫娜可露露。”
羽生秀樹的介紹聲適時傳來。
“我記住了。”赤阪麗說完,就想彎腰和小母貓打聲招呼。
誰想娜可露露卻一甩尾巴,直接轉身跑開了,完全不打算理會赤阪麗。
“它可能和你不熟悉吧。”羽生秀樹解釋了一句。
然後上下打量了一下赤阪麗,問,“你的三圍是多少。”
“羽生桑問這個做什麼?”赤阪麗有些不好意思。
“距離約見還有點時間,當然是替你準備衣服了。”羽生秀樹說。
雖說剛纔親自上手試過,但他可沒有徒手測量這些數據的天賦。
嗯……
只能說數據採樣太少,鍛鍊的還不夠多。
“我這件裙子是上個月剛買的。”
赤阪麗捏着裙子解釋。
爲了買這條裙子,幾乎花光了她的積蓄。
“記住了,正式場合,同樣的衣服最好不要穿第二次。”
羽生秀樹再次詢問,“你要是不說的話,我就親手量了。”
“******”
赤阪麗這才細聲細氣地報出三個數字。
羽生秀樹聽到後,驚疑的仔細打量女人身體,剛纔上手沒感覺有這麼好啊,看來還是摸的不夠仔細。
不過以後有的是機會,現在時間緊張,他還是拿起電話,給一家最近的服裝店打了過去。
他報上要求之後,讓對方帶着成衣和佩飾過來試穿,最好多帶幾身不同的搭配。
以前這種事都是上村麗子去辦,畢竟女人對這些更爲了解,可現在時間不是不允許嗎。
除了衣服,他還打給了平日裡常去的一家造型工作室。
忙完這些,他對赤阪麗說。
“我去洗澡換衣服了,你也洗漱準備一下吧。”
羽生秀樹說完,便朝着樓上走去。
赤阪麗聞言臉色一紅,以爲羽生秀樹是讓她一起。
她看着羽生秀樹的背影,輕輕抿了抿嘴,然後腳步堅定地跟了上去。
羽生秀樹進入二樓的淋浴間,脫完衣服剛進去打開水,淋浴間的門就被推開了。
他當即被嚇了一跳。
一看才發現,是全身只裹着浴巾的赤阪麗走了進來。
看着對方低垂着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
羽生秀樹無奈道,“一樓和三樓還有淋浴間。”
“啊……?”
赤阪麗此時才知道她誤會羽生秀樹的意思了,羞紅着臉就想退出去。
誰想羽生秀樹卻一把將其拉住,“既然來了,那就別走了。”
羽生秀樹將赤阪麗抱進懷裡。
感受着羽生秀樹的衝動,赤阪麗趕忙對羽生秀樹說。
“我是第一次,等下會不方便吧。”
羽生秀樹聞言,苦笑着向下看了眼,嘆了口氣問。
“那你說現在這種情況,要怎麼解決?”
赤阪麗細聲細氣地說,“像上次一樣好嗎?”
雖然女孩是在詢問。
但卻不等羽生秀樹答覆,就已經主動行動起來。
……
萬事屋的客廳。
羽生秀樹正在幫娜可露露準備貓糧。
另一旁,兩位來自Chloe(蔻依)的服務人員,正在幫助赤阪麗搭配造型。
蔻依是一家法國輕奢品牌,成立於1952年,最初專注做女裝。
這些年也開始涉及香水,手包,鞋靴等產品。
小泉今日子比較喜歡這個品牌,沒少給羽生秀樹講相關的信息。
女裝設計上,喜歡點綴花卉元素,主打輕柔飄逸,帶有法國特有的浪漫主義風格。
從未經歷過上門服務的赤阪麗,呆呆的彷彿木偶一樣,任憑服務人員擺佈,試穿不同的衣服,鞋子,絲巾,搭配用的手包。
蔻依的服務人員顯然知道這裡是誰做主,因此每次幫赤阪麗做完造型,都會讓羽生秀樹確認一下。
一會功夫,羽生秀樹就看完了四套不同的造型。
看着被擺放好的四套衣服,羽生秀樹想了想,用手指向其中一套看起來有些偏暗色系的套裝。
赤阪麗見狀,以爲羽生秀樹要買這套,很想說她不是很喜歡這套的搭配。
誰想羽生秀樹卻說出讓她沒想到的話,“這套不要,另外三套都留下。”
然後上前打量了一下赤阪麗,又對服務人員說,“再留一瓶米絲帶的淡香水。”
“是,羽生先生。”
服務人員趕忙從隨身的箱子裡,取出一瓶纏着米色絲帶的香水。
“羽生先生,沒有別的事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
服務人員恭敬道。
“好的。”羽生秀樹點點頭。
眼看兩位服務人員,帶着大包小包離開萬事屋。
赤阪麗好奇的問,“她們不收錢嗎?”
“會有人去結賬的。”羽生秀樹說。
他總不能說,他養的那幾個女人,都是這些品牌的老客戶。
每次購物都買單的話,實在是太麻煩了,所以都是固定時間由上村麗子去統一結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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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羽生秀樹和這些品牌如此熟悉的樣子,赤阪麗就知道羽生秀樹沒少給女人買東西。
可她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羽生秀樹這種大人物,不可能和她有什麼結果。
只是一次買衣服的經歷,已經令她窺見有錢人生活的一角。
若說她不想過這樣的生活,那自然是在說假話。
所以就算她猜到了什麼,爲了未來,也會懂事的當作不知道。
正在這時,門鈴響起,造型工作室的造型師也到了。
兩個人同時上門服務,一個給羽生秀樹做造型。
另一個則幫赤阪麗穿衣服,收拾頭髮,並教赤阪麗香水的使用方法。
待造型師忙完離開,羽生秀樹依舊是那麼俊朗瀟灑。
赤阪麗卻稱得上脫胎換骨了。
正所謂人靠衣裝馬靠鞍,幾十萬的行頭穿在身上,再經過造型師的打理。
那個在老舊公寓裡,穿着廉價睡衣的女人徹底消失不見。
底子本就漂亮的赤阪麗,此時一身白色晚裝,頭髮盤起,點綴着造型師帶來的水晶首飾,立刻化身豔光四射的絕代佳人。
“好了,出發吧。”羽生秀樹擡起胳膊。
赤阪麗很順從地挽了上來。
……
文京區一家法式餐廳內,羽生秀樹見到了日活的社長根本悌二。
地中海髮型,大腹便便,外加一米七左右的身高。
很符合印象中霓虹企業家的形象。
“根本社長,初次見面,請多關照。”
雖然在羽生秀樹心中,對日活不甚在意,但表面上還是拿出了應有的禮節。
“羽生會長,見到你非常高興,這等風采,真是讓我這位老頭子羨慕啊。”
根本悌二說。
根本悌二倒也沒說錯,和羽生秀樹站在一起,他的形象確實有些差勁。
打過招呼,羽生秀樹向根本悌二介紹了身邊的赤阪麗。
就在剛見到羽生秀樹的時候,根本悌二就發現了羽生秀樹身邊那位豔麗的美人。
本以爲是雲上藝能的簽約藝人。
誰想到竟然就是造成他和羽生秀樹見面的赤阪麗。
根本悌二苦笑一聲,“看來我那位族姐,弄丟了一位優秀的藝人。”
“其實我還要感謝根本社長的族姐,否則我也不會與赤阪麗小姐認識。”
羽生秀樹說完,故作親暱地握住赤阪麗的手。
很明顯就是在表示,這女人現在是我的,日活就別亂打主意了。
“其實我也要感謝赤阪麗小姐,沒有她的話,我也沒法和羽生會長結識。”
根本悌二倒是很會順着杆子爬。
不過也因爲如此,羽生秀樹與根本悌二的見面,便在這種良好的氣氛下開始了。
關於赤阪麗的事情,在兩人看來都不過是一個藉口。
坐下之後聊了沒一會,兩人便談起了正事。
日活映畫如今處境不佳,很想與雲上娛樂這種新興勢力合作,以挽回頹勢。
羽生秀樹對合作不反對,只要不是粉色電影就行。
這點上,根本悌二當然清楚。
畢竟就連日活映畫自身,都不想拍什麼粉色電影。
整天被霓虹檢方針對,還有名聲上的損失,實在是得不償失。
自從日活開始專注粉色電影之後,但凡有追求的電影人,全部脫離了日活。
可無奈會社陷入困境,不拍粉色電影就是死路一條。
其實羽生秀樹還知道,就算是日活,也在八十年代末,公開宣佈放棄粉色電影。
所以根本悌二今天說出來想要合作的項目,都是正常劇情的電影。
羽生秀樹聽了幾個,發現能讓他動心的一部都沒有。
不過有幾個項目的故事框架不錯,讓編劇部稍微修改一下,估計小賺一點還是沒問題的。
因此他便與根本悌二就這幾個項目,初步達成了合作意向。
說完真人電影,羽生秀樹在根本悌二都沒想到的情況下,竟然表示想要合作粉色電影。
不過等根本悌二搞清楚之後,才明白羽生秀樹是想引進粉色電影在小映畫館放映。
根本悌二想到日活映畫從七十年代末開始,拍攝的那些電影,以及大量拷貝。
他尋思這些電影放着也是放着,重新拿出來合作賺錢多少能創造收益。
便很痛快地同意了合作。
接下來只需要員工對接談判,確定合作細節就可以了。
這一餐結束後,根本悌二簡直是收穫滿滿。
不但得到了與雲上娛樂這種新生勢力合作的機會。
甚至還幫粉色電影擴展了盈利渠道。
在之前,根本悌二還因爲那位日信事務所的族姐給他惹麻煩,而惱火不已。
現在看來,那位族姐惹麻煩倒也不是一件壞事。
而且早知道羽生秀樹會對赤阪麗感興趣的話,根本悌二早就把人送給羽生秀樹了。
在根本悌二的送別中,羽生秀樹坐進了奔馳之中。
看着路邊恭送他們離開的根本悌二,車上的赤阪麗有些恍惚。
曾經事務所的大股東,高不可攀的日活社長,竟然會對她如此客氣。
這一切,全因爲身邊的男人。
外形俊朗,待人溫柔,又有着能幫她實現夢想的財富。
簡直就像童話裡纔有的王子一樣。
今天下午所遭遇的一切,讓她也好似誤入童話夢境的灰姑娘一樣。
“我們接下來去哪裡?”
赤阪麗語氣小心,生怕羽生秀樹的答案,會讓她從夢境裡醒來。
“你的公寓。”
羽生秀樹的回答,讓赤阪麗眼神爲之一黯。
果然只是一場夢嗎?
“去取你的東西,然後幫你換個大點的房子,難道你還想住在那裡。”
羽生秀樹這些話,又讓赤阪麗的眼神重新亮起。
“謝謝羽生桑。”赤阪麗語氣感動。
“你很乖,這是你應得的。”
羽生秀樹說完這話,莫名覺得有些熟悉。
《頭文字D》電影版,包養夏樹的那位叔叔,貌似就說過這句臺詞。
咦?
怎麼有種他是幕後反派人物的感覺。
……
十二月二十三日。
下午。
羽生秀樹坐車前往雲上娛樂。
今天是雲上娛樂忘年會舉行的時間。
之所以這麼早舉行,是因爲藝人們到了年底工作繁忙,不能因爲忘年會耽擱他們的工作。
剛剛抵達舉辦忘年會的酒店,羽生秀樹就看到一輛熟悉的車停在門口。
田中幸雄那輛黃色的蘭博基尼。
田中家作爲雲上藝能的股東,田中幸雄每年都會來參加雲上娛樂的忘年會。
羽生秀樹正想下車打聲招呼。
結果看到田中幸雄下車後,去另一邊將副駕駛的車門打開,扶着一個女人從車上下來。
樣子有些熟悉。
好像是那個六本木的花魁,櫻井妮可。
這傢伙,竟然把花魁帶到忘年會來了。
羽生秀樹推開車門,老遠的就喊了一聲,“幸雄桑!”
田中幸雄發現是羽生秀樹,趕忙走來說,“我還以爲羽生君已經到了。”
羽生秀樹衝着那位櫻井妮可使了個眼色,問,“怎麼回事?”
“這幾天我一直在妮可醬那裡住着。”
田中幸雄說到這裡,露出個男人都懂的笑容。
羽生秀樹甩了個死魚眼過去。
“我纔不關心你這幾天住在哪裡,我的意思是,她怎麼來了。”
“這件事啊,妮可醬知道我今天要參加雲上娛樂的忘年會,說她想來見識一下。”
田中幸雄解釋。
羽生秀樹聞言,心想這和後世那些蹭熱度的網紅也沒啥區別。
可惜沒有互聯網,否則這位花魁進了忘年會,肯定要拉着明星來幾張自拍,然後發到個人頻道上炫耀一下。
“好吧,馬上就要新年了,你注意點。”羽生秀樹叮囑。
帶個女伴來參加忘年會,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他也就是好奇的問一問,不會真要攔住人家不讓進。
可田中幸雄聽到他的話,一臉不解地說,“有什麼好注意的。”
羽生秀樹哼了一聲,“幸雄桑,你這麼多天不回家,還一口氣花了那麼多錢,該不會覺得,田中夫人會不知道吧。”
田中幸雄聽到羽生秀樹說起母親,忍不住縮了縮脖子,似乎想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他立刻搖了搖頭,“不行,參加完忘年會,我就帶妮可醬去北海道躲一段時間,等過了新年再回來。”
“呵呵,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羽生秀樹看向田中幸雄的眼神,滿是同情。
兩人說話間,腳下也沒停,已經朝着酒店內走去了。
就在兩人馬上抵達舉辦忘年會的大廳時,看到許久未見的伊藤信介站在門口。
兩人正想上去打招呼。
羽生秀樹卻發現伊藤信介的神態有些奇怪。
身體不動,眼珠子亂轉,嘴巴不停地對左側的大廳努嘴。
羽生秀樹感覺,伊藤信介似乎是在提醒什麼?
而田中幸雄卻一副大大咧咧的表情說。
“伊藤桑,好久不見,你這是做什麼?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
正當田中幸雄準備把身邊的花魁櫻井妮可介紹給伊藤信介時。
話說到一半,卻驟然停下了。
“讓我看看,你準備介紹誰?”
伴着聲音,羽生秀樹看到,幾個身影從大廳裡走了出來。
爲首的是一位身穿和服的婦人,雖然年紀不小,但步履有力,看起來十分精神。
不是田中夫人還能是誰。
田中夫人的身邊,有廣橋淺子作陪。
而田中夫人的身後,則跟着田中家的老管家,以及田中夫人的侍女。
最關鍵的是,老管家的手上捧着一柄刀鞘雪白,造型優美的日式長刀。
不用猜就知道,應該是田中家的家傳名刀,‘雪切’。
那位櫻井妮可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可田中幸雄在看到自己母親出現的瞬間,眼神中就只剩慌亂了。
母親竟然親自來這裡堵他,顯然是很生氣了。
田中幸雄硬擠出一個諂笑。
“母親,我想起來還有事情要做,改天再回去看您。”
說完,立刻拉着身邊的花魁就打算開溜。
嗆——
那是“雪切”出鞘的聲音。
緊跟着,還有田中夫人那寒意十足的警告。
“你敢再走一步試試!”
看着田中夫人手中,那刃白如雪的名刀,羽生秀樹感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旁邊剛轉身的田中幸雄,更是一步都不敢走,轉身看向田中夫人,一臉的恐懼。
田中夫人就那樣單手提着長刀,走到田中幸雄旁邊,冷聲道,“回家。”
然後看也不看兒子一眼,轉身對羽生秀樹說,“十分抱歉,讓羽生桑見笑了。”
羽生秀樹趕忙說,“沒關係,沒關係。”
老婦人名刀在手,他還能說什麼?
然後他發現田中幸雄一臉驚慌,不同的用眼神在向他球就。。
羽生秀樹心中一秒都沒猶豫,直接選擇了無視。
開什麼玩笑,你老媽提着把名刀在這裡,誰敢管你的閒事。
“各位,我還有家事要處理,就先告辭了。”
田中夫人向幾人道別時,隨手將‘雪切’交給老管家。
“田中夫人既然來了,何不參加了忘年會再走,田中家畢竟是雲上藝能的股東。”
一旁的廣橋淺子挽留道。
“年紀大了,不喜歡太熱鬧的地方,而且這個時間我也該回去休息了。”田中夫人說。
羽生秀樹聞言,心想您老人家剛纔拔刀那麼利索,哪有一點年紀大的樣子。
不過人家都這樣說了,他和廣橋淺子也沒法強留。
禮貌地送田中夫人離開了酒店。
至於田中幸雄,當然是乖乖地跟在田中夫人身後,話都不敢說一句。
那架勢,好似害怕田中夫人一怒之下,給他一記拔刀斬一樣。
待田中夫人的車輛遠去,羽生秀樹這才鬆了口氣。
他忍不住對身邊的廣橋淺子和伊藤信介感慨。
“以前聽幸雄桑說,田中夫人提着雪切,強壓田中家分家,當時還覺得幸雄桑說的誇張,現在看來是真的。”
“田中夫人年輕的那個時代,女人獨當一面可不容易,不強勢一些怎麼能行。”
廣橋淺子語氣崇拜。
很顯然,這位女強人已經把田中夫人當成偶像了。
“真可怕,田中桑犯什麼錯了,讓田中夫人這麼生氣。”
伊藤信介好奇地問。
羽生秀樹聞言,看了眼從頭到尾被所有人無視,完全搞不清發生了什麼,還站在那裡一臉疑惑的櫻井妮可。
想到田中幸雄的所作所爲,也怪不到人家花魁頭上。
羽生秀樹便主動走了過去。
“櫻井小姐,幸雄桑家裡可能有點事,既然他把你帶來了,若是還想參加忘年會的話,我安排人帶你進去。”
這位櫻井妮可能混到花魁級別,自然是識趣的人。
明白田中幸雄不在,她繼續留在這裡只會顯得尷尬。
所以客氣的說,“多謝羽生桑,不過田中先生走了,我也就不多待了,先告辭了。”
櫻井妮可禮貌地道別之後,毫不拖泥帶水地離開了。
“她是誰?”
伊藤信介看着櫻井妮可的背影,好奇地問。
“六本木一家夜場的花魁,幸雄桑爲了幫她過生日,花了至少一千三百五十萬。”
羽生秀樹的解釋一出,伊藤信介和廣橋淺子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他們終於明白,田中夫人爲何會發那麼大的火了。
這麼多錢,都可以在東京買一套不錯的公寓了。
不過常和田中幸雄廝混的伊藤信介有些不理解的問,“田中桑哪裡來的這麼多錢。”
要知道田中家雖然有錢,但田中夫人對田中幸雄的財產管理極爲嚴格。
一千多萬無聲無息地花出去,顯然是不可能的。
“我和幸雄桑投資的優衣庫最近分紅了。”
“原來是這樣。”
伊藤信介嘖嘖嘴,“看來明年的分紅,田中桑是別想拿了。”
“哈哈,希望幸雄桑能吸取教訓。”
羽生秀樹說完,招呼伊藤信介和廣橋淺子返回舉行忘年會的大廳。
今年雲上娛樂的忘年會形式,和去年差不多,獎金和獎品依舊豐厚。
不過因爲雲上映畫剛剛過去的改組事件,氣氛明顯沒有去年放鬆。
對此羽生秀樹幾人也不在意。
時間長了,這件事總是會過去的。
現在這樣也好,至少能讓那些留下的傢伙長長記性。
好好工作,雲上娛樂不會虧待任何人。
可要是耍小心眼,那雲上娛樂也不會客氣。
今年要回仙台市,接下來參加完精靈娛樂的年終會與忘年會,他便要離開了。
因此趁着大家都在,羽生秀樹照例將他親手製作的祝儀袋送給了大家。
至於祝儀袋裡麪包的什麼?
羽生秀樹這麼“俗氣”的人,肯定是錢了。
今年收入暴漲,他祝儀袋裡的錢也就比往年更多了一些。
忘年會還沒結束,羽生秀樹便提前離開了。
酒店門口,元氣少女,中森明菜等人揮手和他告別。
“羽生老師,明年見。”
“明年見。”
……
十月二十六日。
午夜。
前往仙台市的高速公路上,奔馳S級快速前行。
剛剛參加完精靈娛樂忘年會的羽生秀樹,連夜返回仙台市。
後座位上,羽生秀樹閉眼小息。
旁邊的澤口靖子則逗弄着一起回家的娜可露露。
“先生,還有半個小時就要到了。”
開車的馬爾科提醒。
羽生秀樹睜開眼睛,發現車輛剛剛駛過‘名取市’的路牌。
名取市距離仙台市不過十幾公里,算上回家的時間,半個小時確實差不多了。
“要到了嗎?”
聽到馬上就要到了,澤口靖子的語氣有些緊張。
羽生秀樹笑着說,“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可以幫你在仙台安排酒店。”
“我不要。”澤口靖子立刻拒絕。
羽生秀樹願意帶她回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怎麼可能跑去住酒店。
“也不知道新房子建好了沒有,沒建好的話,家裡的房間可不夠住。”
羽生秀樹有些發愁。
他在仙台搞的莊園,面積比阿美利卡那片地也小不到哪裡。
雖然年初就開始建設,但附屬建築實在太多,年底還真不一定能完工。
“我可以睡秀樹君的房間。”澤口靖子小聲說。
結果羽生秀樹卻故意道,“靖子竟然要搶我的房間,看來我只能睡客廳了。”
“我……我是說我們一起。”
想起要當着羽生秀樹家人的面睡到一間房子裡,澤口靖子的聲音便細若蚊蠅。
“那晚上靖子的聲音可要小一點。”羽生秀樹開玩笑。
“秀樹君又在亂說什麼呢!”
“哈哈。”
……
半個小時之後,羽生秀樹的車停在了掛着‘羽生’表禮的大門前。
此時的時間,已經是凌晨三點多了。
不過等他按動門鈴,卻見弟弟妹妹立刻衝了出來。
羽生結衣看到是羽生秀樹,立刻對着房子裡大喊,“母親,歐尼醬回來了。”
然後就衝入羽生秀樹的懷裡,撒嬌道,“歐尼醬我好想你。”
羽生秀利則第一時間衝向車尾,只關心羽生秀樹帶了什麼東西回來。
“哥哥,這次給我帶了什麼新年禮物。”
羽生秀樹沒好氣地說,“臭小子,沒有!”
然後才問羽生結衣,“怎麼這麼晚了還不睡覺。”
“母親說歐尼醬晚上要回來,大家都在等歐尼醬呢。”
羽生結衣的話音剛落,卻聽到衝到車尾的羽生秀利驚呼一聲。
然後用比去時還快的速度跑回了院子裡,對着剛走出屋子的羽生苑子說。
“母親,哥哥……哥哥帶了一個很漂亮的姐姐回來。”
羽生苑子一聽這話,眼睛登時就亮了。
只覺大兒子這是想通了,把女朋友帶回家,準備見家長。
後面是不是就要見女方父母,商量訂婚的事情?
後續結婚呢?
什麼時間?什麼地點?要操辦多大規模?
結婚之後肯定要生孩子吧。
一個不夠,最少要兩個。
當然雙胞胎是最好的。
一男一女,男孩和她學音樂,女孩和她學跳舞。
一時間,羽生苑子已經在腦子裡,幫羽生秀樹把結婚生子的事情安排好了。
甚至已經開始考慮孫子孫女該如何教育了。
門外,羽生秀樹朝車尾看去。
發現澤口靖子正在幫馬爾科,把後備箱裡的東西取出來。
很顯然,羽生秀利剛纔跑過去,看到的人就是澤口靖子。
然後,羽生秀樹便看到羽生苑子一臉熱情地走了出來。
但卻沒搭理他,而是直接走過去接澤口靖子手上的東西。
順手還抽了一下在旁看熱鬧的羽生秀利的頭,“看什麼看,快點幫忙拿東西。”
就這樣,在幾個人的幫助下,羽生秀樹帶回來的東西,很快就被搬了回去。
大家都回屋子去了,羽生秀樹則找上了馬爾科。
“馬爾科,提前祝你新年快樂,今年工作辛苦了。”
說話時,羽生秀樹送上三個祝儀袋。
除了給馬爾科的,還有其他兩個隊員。
馬爾科爲他工作這麼久,羽生秀樹對其能力還是很滿意的。
“多謝羽生先生。”馬爾科道謝。
對於羽生秀樹這位僱主,馬爾科也非常滿意。
爲人正派,除了本職工作,從不安排他們做爲難的事情。
雖然有些花心,但比起馬爾科以前接觸的有錢人,這根本不算問題。
最主要的是,出手很闊綽,從來不在錢上斤斤計較。
幫羽生秀樹工作兩年,馬爾科和兩位隊員都在東京貸款買了房子,也都把家人接了過來。
不出意外的話,他們是願意一直爲羽生秀樹服務下去的。
“那就再見了,新年之後什麼時候來接我,我會打電話通知。”羽生秀樹道別。
“新年快樂,羽生先生。”
馬爾科說完,便開着車離開了。
送走馬爾科之後,羽生秀樹返回家中。
然後他就看到,澤口靖子一臉緊張地坐在客廳裡。
一家人則在好奇地圍觀。
就連老古板,都會時不時打量一下澤口靖子。
“澤口小姐,你是不是之前出演過晨間劇。”羽生苑子問。
“是的,羽生太太。”澤口靖子認真回答。
“我想起來了,澤口小姐是醬油姑娘,由美醬的母親最喜歡看那部晨間劇了。”
羽生秀利大聲說。
玄關前,羽生秀樹感受着到屋內的溫度,便準備脫掉外套。
去年的時候,他就幫這套房子加裝了全屋供暖設備。
如今再也不用像以前那樣,要靠暖桌取暖了。
雖然一冬天下來要花不少取暖費,但這對於羽生秀樹來說,根本不是問題。
這時,羽生苑子突然起身,把羽生秀樹拉到玄關。
羽生苑子低聲詢問羽生秀樹,“這位澤口小姐真漂亮,你們是什麼情況。”
“你沒問嗎?”羽生秀樹纔不相信,羽生苑子會不向澤口靖子打聽。
“她說你們是普通朋友。”羽生苑子說。
羽生秀樹攤攤手,“那就是了。”
“不要騙我,哪裡有帶回家過新年的普通朋友!”
“你們別多想了,我現在可沒結婚的心思,小心問太多,把人嚇跑了。”
“臭小子!”羽生苑子作勢欲打。
“我去喝杯水。”羽生秀樹一溜煙跑進了廚房。
他剛端起水喝了一口,卻見一個人影走了進來。
他本以爲是羽生苑子,誰想回頭一看竟然是老古板。
“看起來是個好孩子,但我不認可她的職業,而且學歷也太低了。”
噗呲!
老古板如此鄭重其事的話,讓羽生秀樹沒忍住一口水噴了出來。
他真的沒想到,老古板會和羽生苑子一樣,與他說這些。
看來平日裡一副冷冰冰的樣子,也都是掩飾罷了,還是很關心孩子的終身大事的。
“我暫時不考慮結婚。”羽生秀樹說。
“哎……”
老古板沒再說話,只是嘆了口氣便離開了。
等羽生秀樹從廚房裡出來,發現老古板已經回房間睡覺去了。
而澤口靖子則靠着她從東京帶來的禮物,與其他人打成一片。
眼看羽生秀樹出現,羽生結衣立刻大聲說,“歐尼醬,晚上讓澤口小姐和我一起睡好不好。”
誰想還不等羽生秀樹回答,旁邊收了澤口靖子一條圍巾的羽生苑子就先動手了。
她捏住羽生結衣的耳朵,一邊朝房間裡拽,一邊還大聲說。
“你這個死丫頭,大半夜不睡覺,亂說什麼。”
同樣收到澤口靖子送的一套棒球球星卡的羽生秀利見狀。
生怕母親收拾完妹妹,回過頭再收拾他,很有眼色先回房間去了。
羽生苑子把女兒丟回房間,出來見客廳只剩羽生秀樹和澤口靖子。
便丟下一句,“秀樹的房間我已經收拾好了,你們早點睡”後。
也返回房間睡覺去了。
羽生秀樹面帶微笑的問澤口靖子,“美女,需要我睡客廳嗎?”
澤口靖子什麼話都沒說,只是上前拉住了羽生秀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