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父母的質疑,劉筱莉莫名覺得,那“討厭”的人確實是個“騙子”。
就知道用些甜言蜜語,“騙”她的感情,“騙”她的身子。
想到羽生秀樹總喜歡讓她做一些羞澀動作,還總說她學跳舞,身子柔,方便施爲。
劉筱莉便不自覺的露出那少女懷春的神態。
眼看女兒不但沒有回答,反而露出這樣的表情。
旁邊劉父和劉母二人當即便對視一眼,均在對方眼中看到擔憂之色。
擺弄好的錄像機的周文瓊雖沒注意到表姐的神態,但聽到表姐有可能去出國留學,當即大呼小叫的衝過來。
“表姐,你真要出國留學?”
被表妹這一打岔,劉筱莉便順勢把父母的話帶了過去。
指着桌上一堆資料說,“八字還沒一撇呢,先看完資料再考慮。”
“這可是出國留學啊!有什麼可考慮的,表姐要是不想去就讓我去,聽說那邊什麼東西都有賣的,我要買好看的衣服,我要買……”
眼看錶妹說個不停,劉筱莉只能打斷對方道。
“說起衣服,我年前去那邊旅行的時候,順道買了幾件衣服,待會你去我房子看看,有喜歡的可以送你幾件。”
正在憧憬着代替表姐去留學的周文瓊聞言,當即便停止喋喋不休的快嘴。
她激動地抱住表姐的胳膊,興奮地說,“別待會了,我們現在就去看吧。”
“小瓊你先彆着急,幫我們把這些錄像帶放一下。”劉筱莉的父親說。
比起思想簡單的周文瓊,父母二人卻還在擔心女兒。
他們想看看錄像帶裡究竟有什麼,如果那人真是騙子,或許能從錄像帶裡看出些端倪。
“好的姨夫。”
周文瓊答應一聲。
其實她也很好奇,這些錄像帶裡是什麼內容。
她拿起一盤標註着‘霓虹國立音樂大學’的錄像帶,熟練地放進錄像機內。
然後打開電視機一番操作,沒一會畫面就開始了。
沒有什麼複雜的片頭,也沒有什麼介紹。
畫面一開始,便是一位面容和善的中年女性。
對方此時正站在一棟紅色的歐式小樓前,周圍綠樹成蔭,道路寬闊,環境看起來還不錯。
片刻後,中年女性開始講話
“劉筱莉小姐你好,我叫盧美娟,我現在所在的地方,便是霓虹國立音樂大學的主樓,接下來將由我爲劉小姐介紹這所學校的具體信息……”
這位盧美娟用的是非常標準的國語,不過聲調有點嗲嗲的感覺,一聽便知道是灣灣的口音。
接下來,這位盧美娟就用她獨特的口音,跟着鏡頭一起,爲劉筱莉介紹起霓虹國立音樂大學。
從建校歷史說到學校設施。
從專業分類,以及專業優勢,說到專業老師和教授的資歷信息。
甚至連學校出過哪些名人都簡單介紹了一些。
可謂是從頭到尾,仔仔細細的讓劉筱莉將霓虹國立音樂大學瞭解了一遍。
而且這位盧美娟言語風趣,各種資料信手拈來,普通的介紹從對方嘴裡說出來,也讓電視機前的四人聽的津津有味。
看完視頻,幾人都覺得,明明沒去過霓虹的他們,卻已經對這所學校頗爲了解。
視頻結束,剛纔還着急去挑衣服的周文瓊,卻迫不及待地拿起第二盤錄像帶換了上去。
感覺比看電影都有意思。
不過也不奇怪,如今這個年代,信息傳播閉塞。
大家都很嚮往外面的世界,卻缺少了解的渠道。
偏偏羽生秀樹讓上村麗子準備視頻資料,上村麗子不敢馬虎。
直接僱傭了一家灣灣的留學中介機構來製作資料。
這家機構平日裡最大的業務,就是介紹灣灣學生來東京留學。
做這種事情簡直不要太專業,這位盧美娟便是機構中的王牌中介。
平日裡不知道給多少家長講過霓虹學校的資料,深知怎麼講才能讓家長感興趣。
因此拍出來的視頻如此吸引人,也就很正常了。
視頻開始播放,畫面上出現的依舊是盧美娟。
就這樣,四人又陸續看完了第二部和第三部錄像帶。
“還剩最後一盤了,姨夫麻煩幫我遞一下。”
正準備放第四盤錄像帶的周文瓊對劉筱莉的父親說。
原來之前翻資料的時候,對方將這一盤錄像帶也拿了過去。
“給。”劉筱莉的父親將錄像帶遞給周文瓊。
只見錄像帶上面標記着,‘慶應義塾大學·文學部·舞蹈專業’。
“這大學我聽說過,好像很有名啊。”
慶應義塾大學,即便是周文瓊都聽過大名。
“是那邊最好的私立大學了,和早稻田大學並稱私立雙雄。”
解釋的是劉筱莉的父親。
比起兩位年輕人,他還是知道一些那邊的事情。
錄像帶被推進去。
等電視機上的畫面出現之後,頓時引得周文瓊驚呼出口。
因爲畫面一開始並非介紹,而是一段數分鐘的航拍視頻。
搭配着盧美娟的旁白。
如果說之前的三所大學,環境可以稱之爲好的話。
那慶應義塾大學的校園風景,就只能用優美來形容了。
古老的歐式建築,一看便很有年代感。
小山上的“鐘樓”地標格外顯眼,大面積的綠化,讓人彷彿在看一座公園。
當航拍畫面結束,盧美娟出現在畫面上,開始介紹起來。
“慶應義塾大學文學部的舞蹈專業,主要以現代舞爲主,比起其他學校,更注重國際交流……”
看着電視畫面中,那遠超其他三所學校的設施。
以及學習期間,種種前往歐美的交流機會。
周文瓊恨不得將要去留學的不是表姐,而是她。
可很快她想起一件事,忍不住問表姐。
“表姐,這種學校應該很貴吧,你去留學的話,費用怎麼辦?”
根本不需要明說,周文瓊就知道這種留學肯定不會是公費,需要自己承擔費用。
“我那位朋友說了,他會幫我解決費用問題。”
劉筱莉這個回答一出,旁邊父母又是忍不住對視一眼。
眼神中除了擔憂,更多了幾分疑惑。
去這種亞洲最頂尖的私立大學留學,每年學費,生活費,以及其他費用加起來,搞不好要好一二十萬。
這麼多錢,在國內這個時期,簡直就是天文數字。
從錄像介紹,到文字資料,對方準備的周全詳細,足可以看出那個人的用心程度。
對方搞出這麼大陣仗,就爲了騙自家女兒?
可若是不是爲了騙女兒,真過去留學,對方真願意掏這麼多錢資助女兒?
那人是錢多了沒處花了?
好一會,當慶應義塾大學的視頻結束,周文瓊想起衣服的事情,趕忙拉着表姐朝臥室裡走。
“表姐快給我看你出國都買了什麼衣服……”
兩人剛進臥室,劉母一邊收整桌上的資料,一邊對丈夫說,“這事情怎麼看怎麼邪乎?”
“這平白無故的,就說有人資助她出國留學,我不放心。”劉父跟着說。
劉母聽到這話,說了一個建議。
“前段時間,我那個在waijiao部工作的朋友,說她親戚的兒子看了莉莉的表演,心裡對莉莉有了好感。
我瞭解了一下,那孩子不但相貌堂堂,還是大學老師,條件配咱們莉莉絕對沒問題。
我想着安排兩人見個面,要是國內有了感情牽絆,說不定就能打消出去的念頭了。”
“可以試試。”劉父點頭同意了。
而就在父母兩人私下謀劃的時候,隔壁的臥室內。
當週文瓊看着表姐衣櫃裡,整整齊齊塞滿的漂亮衣服,驚訝的說話的都有些磕磕絆絆。
“這……這麼多衣服,都是表姐你從國外帶回來的?”
“嗯,都是我帶回來。”劉筱莉回答。
不過這點衣服,連羽生秀樹給他買的十分之一都沒有。
可惜行李箱容量有限,也只能帶回來這點。
“喜歡哪一件,可以直接試,不用和我客氣。”劉筱莉對錶妹說。
她們兩姐妹身形差不多,她能穿的,表妹肯定也能穿。
周文瓊一聽這話,當即便放下矜持,伸手從櫃子裡取出一件白色外套。
一櫃子的衣服,她第一眼便看中了這件。
不管是款式還是顏色,都非常的新潮好看。
套在身上試了試,果然很合身。
不過衣服很好,就是和下身的褲子有些不搭。
劉筱莉見狀,幫表妹取出配套的裙子換上。
一整套上身,美麗本就不輸劉筱莉的周文瓊,頓時化身靚麗的都市女郎。
“表姐我穿這身好看嗎?”周文瓊問。
“好看,這身衣服和你太合適了,就送給你了。”劉筱莉說。
“謝謝表姐,這麼好的衣服,我回去可要好好收起來。”周文瓊一臉高興。
“幹嘛收起來,等你去珠影場上班,就穿這身去,保準別人會把你當成大明星對待。”
“什麼大明星,我就是一個剛畢業的學生。”
說話間,周文瓊脫下外套,好奇地去看衣服的標籤,想看這是個什麼牌子。
在她看來,表姐能買這麼多,肯定也不會是什麼大牌子。
以後工作若是賺錢了,她也要照着這個牌子買。
看了看標籤,周文瓊發現上面的英文字樣“Chanel”,總覺得有些熟悉。
最終沒想起來的周文瓊問,“表姐,這是什麼牌子?”
“香奈兒,以前一起看模特畫報雜誌,不是有說過這個牌子嗎?當時你還說有錢了也要買一件。”
劉筱莉話一出口,周文瓊當即便有些呆住了。
彷彿沒聽清般問,“這就是那個香奈兒?”
“對啊?”劉筱莉點點頭。
“這衣服要多錢?”周文瓊問。
“我不知道,別人送我的。”劉筱莉如實回答。
羽生秀樹掃貨式的購物,她根本沒有看價格的機會,試穿後就直接打包了。
“別人送你的,這衣服加褲子,在國內怎麼也要幾千塊吧。”
周文瓊小心地拿着衣服問。
“幾千塊應該不止,我看過一套差不多款式的,價格按現在的匯率算,要兩萬多塊呢。”
“兩萬多!”周文瓊驚訝都快說不出話了。
然後她看向旁邊裝滿衣服的櫃子,“這些衣服都這麼貴嗎?”
“雖然也有其他牌子的,但價格都差不多。”劉筱莉回答。
周文瓊聞言,連忙脫下身上的裙子,一起還給劉筱莉。
“表姐,這實在太貴了,我不能要。”
劉筱莉卻將裙子又推了回去,“拿着吧,那人送我了好多衣服,這次回來我才帶了一點。”
如果表妹知道,她在東京有整整一間房的衣服,肯定會更驚訝。
聽着表姐的話,周文瓊此時有些反應過來。
“那人?該不會送衣服給表姐的人,就是要資助表姐去留學的人吧。”
說着臉上露出好奇的八卦表情,“那是個男人吧,對方是不是喜歡你。”
劉筱莉沒有說話,只是想起羽生秀樹,露出個甜蜜笑容。
“哎呀,看來被我說中了,表姐快點告訴我,那人是誰?這麼有錢,該不會是個年紀很大的老男人吧。”
聽表妹把羽生秀樹說成老男人,劉筱莉頓時不答應了。
“什麼老男人,別亂說,他可不是。”
“哎呀,這人都不在跟前,表姐你這就護起來了,表姐不想讓我亂猜,就快點告訴我。”
“好吧,我給你看他的照片。”
劉筱莉說着,從櫃子裡拿出一張照片,正是她和羽生秀樹的合影。
照片上,羽生秀樹身穿西裝,戴着一副金絲邊眼鏡,文質彬彬,俊雅不凡。
“這也長得太好看了,簡直跟明星一樣,表姐你是怎麼和姐夫認識的……”
“什麼姐夫,你這丫頭別亂說!”
……
當兩姐妹在房間裡聊了許久小秘密,重新出來之後。
劉母便直接要求女兒,第二天去和一個陌生男人見面。
“小姨,表姐她……”
還沒等劉筱莉說話,心直口快的周文瓊先開口了。
手上拎着表姐送的幾萬塊的衣服,周文瓊覺得無論如何,她都要站在表姐這邊。
再說了,她剛纔也從表姐口中知道了不少關於羽生秀樹的事。
可不能讓小姨壞了表姐的好事。
不過她的話並未說完,劉筱莉卻伸手攔下了剩下的話。
然後點點說,“我去。”
她明白,這時候最好不要和父母對着幹。
剛剛看了羽生秀樹送來的資料,她心中對未來已經有了決定。
雖然不經過父母同意,她也能出去。
可那勢必要和父母鬧的很難看,不到萬不得已,她還是不想走到這一步。
答應之後,劉筱莉也不多言語,返身回了臥室,開始挑選起衣服。
本來都要走的周文瓊跟了進來,不滿地抱怨。
“表姐,你幹嘛要答應啊。”
說完見劉筱莉還在那選衣服,又跟着說,“都什麼時候了,表姐你還有心情挑衣服。”
“我當然要挑衣服,不但要挑,還要挑一身最貴的,不是說那個人很優秀嗎?我倒要看看他有什麼實力。”
劉筱莉此言一出,周文瓊眼睛頓時就亮了。
一副看熱鬧不嫌事大的樣子說,“那我明天要和表姐一起去。”
……
兩天後。
劉筱莉父母剛剛下班回家,劉父便詢問起來昨天見面的情況。
誰想劉母卻嘆了口氣,無奈地說,“別提了,我可被人家埋怨壞了。”
“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人家那男孩說了,莉莉的生活水平太高,他負擔不起。”
“生活水平高?”劉父一腦袋問號。
“咱們閨女昨天去見面,身上的衣服,腳下的鞋,手裡的包,加起來要一兩萬美元。
她告訴人家,她就這種生活標準,這誰養活的起。”
劉母沒好氣地說。
“這麼貴的東西,她哪來……”
劉父話到一半突然停下,彷彿想起來什麼。
然後露出一個苦笑說,“看來那孩子是鐵了心要出國了。”
“是啊,她出去見了世面,國內肯定待不住了。”
“既然攔不住,先幫她選個學校試試,等那邊入學通知發過來,咱們託人打聽一下就知道是不是真的了。”
“也只能這樣了。”
……
東京。
四月二十四號。
在外跑了半個月籤售會的羽生秀樹,終於回來了。
一天一個城市,他幾乎是下了飛機就是車,睡覺都要在路上解決。
不過如此辛苦也是值得的。
《情書》預售破百萬之後。
正式鋪貨後,當讀者讀完整部故事,當即就被這個故事所打動了。
羽生秀樹用含情脈脈的文字,講述了一個傷感卻又溫柔的故事。
思念已故男友藤井樹的渡邊博子,寫下“你好嗎,我很好”放進信封,郵給男友中學時的地址。
這封郵寄給天國的信,博子本以爲不會收到回信。
結果卻意外收到名字同樣叫藤井樹的女子的回信。
回信惡作劇般寫着,“你好,我也很好,只是有點感冒”。
兩人因爲這樣的誤會,開始了書信來往,並最終娓娓道來一段塵封於歷史中的感情。
故事的最後,放下一切的博子對着雪山大喊,“藤井樹,你好嗎,我很好。”
所有看到這裡的書迷,無不爲之所感動。
尤其是感性的女性書迷,更是難免潸然淚下。
在主流市場皆是“深刻”且“黑暗”的愛情小說中。
羽生秀樹這部《情書》彷彿一股清流,給人以前所未有的感動。
配合他本身的影響力,加之愛情小說本就是市場受衆最大的類型。
所以當《情書》上市之後,立刻便席捲了整個霓虹圖書市場。
當羽生秀樹在各地展開籤售會的時候,各大相關圖書銷量排行榜上,《情書》也開始了它的屠榜之旅。
籤售會開啓第一週,算上預售數量,小學館便宣佈《情書》銷量破兩百萬本。
當羽生秀樹半個月籤售結束,返回東京的時候,《情書》的銷量已經無限逼近於兩百八十萬本。
恐怖的三百萬本銷量,近在眼前。
所有人都在看這本書。
所有人都在議論這本書。
爲了確保貨源充足,小學館的印刷廠機器二十四小時不斷地運行,機器都用的快冒煙了。
相賀昌宏每天早上來到小學館大樓,看到飛速增長的銷量,就忍不住的高興的笑出聲。
並且無比慶幸,憑藉最終的讓步,拿下羽生秀樹作品的優先發行權。
簽約後的第一本書,就銷量大爆,幫小學館創造了鉅額的銷售額。
這本書的單價是兩千四百日元,在長篇小說中並不算貴。
尤其是對於羽生秀樹來說,作爲獲獎作家的作品,賣到三千日元左右也不成問題。
但小學館在和羽生秀樹商量之後,還是決定不進行漲價。
不過即便按照兩千四百日元計算。
一旦這本書銷量達到三百萬本,就將幫助小學館創造超七十億日元的銷售額。
而剛剛拿到新的版稅分成合同的羽生秀樹,只靠這一本書,就足以入賬二十億日元。
當然版稅這種東西,對於外界是嚴格保密的。
小學館和雲上文化當初負責簽約的工作人員,可都是簽了保密協議的。
誰敢泄露,等待其的便是天價違約金。
不過外界雖然不知道羽生秀樹的版稅分成是多少。
但按照以往的納稅收入,大概也能反推出來。
對於名人收入,公衆可是相當感興趣。
因此媒體在討論《情書》這本書的時候,也都會聊一聊羽生秀樹的收入。
畢竟已經是四月末,眼看去年的富豪排行榜就要出爐了。
今年國稅廳改變規則,不再公佈收入,而是以個人納稅額度排名。
大家紛紛好奇,已經在作家榜連冠兩年的羽生秀樹,今年會不會再次連冠。
稍微調查一下羽生秀樹的作品便知道,去年他的繪本發行量銳減,幾乎是攔腰砍了一半都不止。
繪本發行的少了,肯定會影響羽生秀樹的收入。
但考慮到去年《月光下的貓頭鷹》,以及《愛の旅,菊次郎的故事》銷量不俗。
還有《聖鬥士星矢》動畫片大熱,帶動漫畫銷量大漲,周邊銷量也跟着大賣。
周邊分成的收入反而會上升。
因此大多媒體都預測,羽生秀樹仍然會穩坐作家收入榜榜首。
而媒體在預測羽生秀樹的收入。
小學館同樣在謀劃未來。
《情書》的故事,在他們看來很適合電影改編。
藉助原著的名氣,只要電影能夠引起一些反響。
小學館跟着就能推出電影特別版圖書,用女主角或者男主角做封面,裡面再插幾張電影劇照,售價至少能貴好幾百日元。
然後再着電影熱度,再次大賺一筆。
業內都是如此做的。
羽生秀樹的《愛,回家》也這樣操作過。
五月份即將上映的《菊次郎的故事》,電影版圖書更是連排版都已經做好了。
因此小學館毫不猶豫地聯繫了雲上娛樂,遊說廣橋淺子籌備《情書》電影版。
結果便導致羽生秀樹剛回到東京,便被廣橋淺子請了過去。
“淺子桑怎麼突然叫我過來,千萬不要是什麼麻煩事,我近期可沒時間處理。”
廣橋淺子的辦公室內,羽生秀樹這樣說。
“羽生桑不是剛忙完籤售會嗎?還有什麼重要的事?”廣橋淺子奇怪問。
“是精靈娛樂的事情,在東京休息一天,後天我就動身去阿美利卡了。”羽生秀樹解釋。
“這樣啊,倒不是什麼麻煩事,只是小學館詢問我,考不考慮情書的影視化。”廣橋淺子說明原因。
“這書才上市半個月,就要開始考慮拍電影了嗎?會不會太着急了。”羽生秀樹說
“銷量這麼好的書,談發行時間沒有任何意義。”
“這樣啊。”
羽生秀樹陷入思考。
談起《情書》,其實他對電影的印象,比書更加深刻。
畢竟前世他就是看了電影,纔去看的原著。
那個站在窗邊翻書的柏原崇,彷彿一道陽光,永遠留在影迷的心裡。
而淡雅深情的中山美穗,也讓人難以忘記。
現在就拍攝這部電影,別說兩人還沒有出道,只看年紀的話,也是不可能參演的。
爲了心底的一點執念,羽生秀樹搖了搖頭說,“算了,這本書我暫時不考慮改編。”
“爲什麼?”廣橋淺子說。
“因爲我在圈子裡暫時沒發現,誰適合飾演我書裡的主人公。”
羽生秀樹這位作者都如此說了,廣橋淺子也只好放棄。
“好吧,那就先不考慮了。”
不過說到這裡,廣橋淺子突然上下打量了一下羽生秀樹,開玩笑般說。
“羽生桑要是按照自己爲模板寫的這個故事,想找一位適合的人可不容易。”
“怎麼可能,我高中都沒有讀完就被幸雄桑帶來東京了,堀越高中那種學校,其實也沒什麼正常的校園生活。”
羽生秀樹說完,又繼續道,“既然被淺子桑叫來了,正好順便了解會社的情況。”
“這個月和東映合作的電影,票房似乎很一般啊。”
羽生秀樹說的電影,正是東映聯合雲上映畫,請元氣少女擔任主角,跟風《穿越時空的少女》,拍攝的一部類似電影。
他籤售開始的時候,電影剛剛上映。
如今半個月下來,票房堪堪過三億日元。
電影質量不算差,但票房卻很一般。
即便是憑藉元氣少女的人氣,也沒能拉動起來。
就算進入長線放映,票房也不會太好。
不過在廣橋淺子看來,事情卻不是這樣。
“也談不上差,新年之後,這種類型的電影上了好幾部,我們的這部算是票房最好的了。”
在如今這個霓虹真人電影市場不斷萎靡的時期,真人電影不賠本就算是成功了。
“以後這種電影,儘量不要讓元氣少女參與了,對她們的事業發展沒好處。”羽生秀樹建議。
“我知道了。”廣橋淺子說。
元氣少女三個孩子,在廣橋淺子家裡住的時間,可比中森明菜都長。
甚至廣橋淺子當初決定成立雲上藝能,也是因爲這三個孩子。
當然爲了籤這三個孩子,廣橋淺子甚至不惜親自出馬,全霓虹的去勸三人的家長。
如果說中森明菜是廣橋淺子的“乾女兒”。
那元氣少女三人就是“親閨女”了。
三人現在雖然還是紅的發紫,但前輩偶像那短暫的生命週期,讓廣橋淺子不得不爲三個“女兒”提前考慮轉型的事情。
羽生秀樹似乎猜出了廣橋淺子的想法。
勸說道,“陽子醬她們和以往的偶像組合不同,只要我們自身不犯錯,短時間她們的人氣絕對不會出問題。”
羽生秀樹對元氣少女的打造,和如今的偶像路數完全不同。
不過等時間到了八十年代末,霓虹偶像徹底遇冷之後,任誰也沒辦法改變大勢。
中森明菜還能憑藉自身天賦,朝着流行天后的方向轉型。
元氣少女卻有些不可能了。
不過真能一直紅到那個時候,轉型什麼的也不重要了。
“淺子桑爲花樣男子的海選工作準備的如何了?”羽生秀樹問。
“五月份開始,到時候羽生桑可以來擔任評委。”
廣橋淺子發出邀請。
別看外界都說那部漫畫的作者是矢澤愛。
可她卻清楚,這部漫畫的故事大綱,是由羽生秀樹提供,雲上映畫的編輯部進行填充的。
那位被伊藤信介提拔爲編輯部副部長的北川悅史子,更是主要創作人員。
她還知道,羽生秀樹在準備籤售會之前,還將另一部小說的潤色工作交給北川悅史子了。
“可以,前提是我能從阿美利卡趕回來。”羽生秀樹回答。
他嘴上這樣說,心裡卻明白,這評委肯定是當不成了。
已經是四月底了。
到了阿美利卡,各種事情忙下來,一個月時間他都怕不夠。
等到了六月份,消費類電子產品展覽會就將開始。
戰略級產品即將問世,幾年來的籌劃能否成功,就在那幾天之間。
這種時候,他更不可能跑回來做什麼評委。
“我來的時候看到菊池桃子的廣告海報了,她馬上就要出道了吧?”
羽生秀樹問。
“是的,元氣少女三十號有一場演出,菊池桃子會在那時候正式亮相,發佈新單曲。”
說到這裡,廣橋淺子又誇獎了羽生秀樹一句。
“羽生桑推薦的林哲司擔任製作人,真是太有遠見了,他爲菊池桃子量身打造的幾首歌,都非常的適合”
“覺得不錯就多多合作,要叮囑好松下勝仁,利益分配上絕對不能有紕漏。”
羽生秀樹着重強調。
前世菊池桃子在和林哲司合作時,偶像生涯算是達到了巔峰。
後續兩人分道揚鑣之後,菊池桃子的唱片也跟着賣不動了。
後面組過樂隊,轉型成了演員,但都不復巔峰時期的輝煌。
“這點羽生桑不用說我也會要求的。”
廣橋淺子說完,又嘆了口氣道,
“菊池桃子的出道看起來前景不錯,可長戶社長推出的新組合,出道有些不順利。
如今大家喜歡偶像,長戶桑偏偏要另闢蹊徑,推出走實力路線的偶像樂團,出道曲都沒進公信榜前一百。”
“沒關係,實力派樂團是需要時間沉澱的,現在不行,也許以後就會好一些。”羽生秀樹說
長戶大幸搞的這個TUBE樂團,前世就是如此,初期發展並不順利。
之後長戶大幸拉來織田哲郎擔任製作人,也短暫闖出過一些名氣。
好在四人都有創作實力,慢慢轉變風格,最終到了九十年代,也出過兩張百萬專輯。
反觀少年隊,澀柿子隊這些同時期出道的傑尼斯偶像團隊,在八十年代紅極一時。
但卻只是曇花一現,到了九十年代就迅速隕落了。
反而不如TUBE這樣的實力派樂團長壽。
“不過長戶社長的遭遇,倒是把鬆井桑給嚇住了,他之前準備推出的太陽之子,也考慮走實力路線,現在卻是不敢了。”
廣橋淺子好笑地說。
“我讓恰克與飛鳥擔任太陽之子的製作人,他們也不適合做那種實力派歌曲。”
說到這裡,羽生秀樹突然給出一個建議。
“我最近了解到,東京的地下樂隊圈,有一類在表演時,以造型華麗爲特點的重金屬搖滾樂隊。
我覺得鬆井元貴可以去考察一下,說不定能夠吸取到一些靈感。”
羽生秀樹說的,當然是尚在醞釀之中的視覺系搖滾樂隊。
他知道,霓虹視覺系搖滾樂隊的鼻祖,林佳樹的X-Japan樂隊,如今已經成立了。
不過林佳樹富二代出身,對音樂有自己的追求,而且性格孤傲。
說白了就是很難伺候。
因此羽生秀樹即便知道對方日後的成就,也沒有任何合作的興趣。
比起X-Japan,他更喜歡‘朵力木茲康姆禿嚕’那樣的樂隊。
至於他爲何要建議鬆井元貴去參考視覺系,無非是惡趣味發作。
要是提前在八十年代,就搞出一支視覺系‘殺馬特’男子偶像組合,想想也覺得很有意思。
不過這個年代可沒有‘殺馬特’概念。
如今的霓虹,這可是毫無疑問的華麗風格。
而且即便到了後世,‘殺馬特’造型在霓虹也十分流行。
不見新宿那些牛郎店,清一色的殺馬特,還不是因爲有市場。
廣橋淺子自是不知道羽生秀樹的惡趣味。
她想到羽生秀樹以往的成功經歷,很是認真地說,“我會讓鬆井元貴去考察的。”
見廣橋淺子如此認真,羽生秀樹本打算說他是開玩笑的。
可仔細一想,鬆井元貴挑的那三個人,除了外表尚可以外,實力只能算是普通。
正常出道的話,即便有恰克與飛鳥擔任製作人,走紅的機率也很小。
那還不如讓鬆井元貴去試試呢,搞不好真能另闢蹊徑的走紅。
“好吧,不過組合風格這種事,一定要和製作人溝通,外形雖然重要,但音樂纔是根本。”
“我知道了。”
接下來,兩人又聊了一會工作,羽生秀樹便告辭離開了。
他今天是自己開車來的,所以並未去一樓大門,而是搭乘電梯到了負二層停車場。
出了電梯,正打算朝停車的地方走去時。
卻意外看到一位熟悉的身影剛從車上下來,正是在霓虹電影學院賞一別之後,便再也沒見過的中森明菜。
他欲要上去打一聲招呼,卻發現中森明菜下車之後,旁邊突然鑽出一個人,將中森明菜給攔住了。
那人羽生秀樹有些熟悉,似乎是中森明菜的父親,中森明男。
中森明菜看到父親,先讓隨行的經紀人,助理等人離開,自己則和父親一起走到角落位置。
然後羽生秀樹清晰看到,中森明男在對中森明菜說了幾句話之後,中森明菜立刻反駁了幾句。
由於距離太遠,羽生秀樹沒太聽清。
但光是看中森明菜那委屈的表情,就知道情況不對。
聯想中森明菜那一家子人的性格,羽生秀樹大概已經能猜出發生了什麼。
就在這時,中森明菜的經紀人一行人,正好走過羽生秀樹旁邊。
幾人發現站在這裡的羽生秀樹後,趕忙就要行禮問好。
羽生秀樹卻先一步擡手打斷,“不要聲張。”
說完衝幾人招招手,示意他們過來。
會長邀請,幾人怎敢拒絕,迅速走了過來。
待幾人走到跟前,羽生秀樹眼神衝着中森明菜的方向示意一下,“那邊是什麼情況?”
幾人聞言,面面相覷,支支吾吾卻沒一個回答。
“你們不知道嗎?”羽生秀樹問。
他的臉色很不好看,作爲經紀人和助理,要是連藝人的情況都不瞭解,那乾脆不要乾了。
萬事通小助理看到羽生秀樹臉色變化,趕忙解釋。
“羽生會長,明菜桑交代我們,不許給別人說她與家人的事情,否則就要解僱我們。”
羽生秀樹聞言冷哼一聲,“說了,明菜醬有可能會解僱你們,可不說的話,我現在就能解僱你們。”
羽生秀樹的話顯然把小助理給嚇住了,趕忙如倒豆子般說了起來。
“明菜桑年前給家裡留了不少錢,結果年後不到兩個月,就被她的家人給花光了。
二月份的時候,明菜桑又給她父親和母親了一筆錢,本來說好短時間不再要錢的。
結果才過了一個月,她父親說要換新車,又跑來找明菜桑要錢。
可明菜桑除了預留還房貸的錢,是真的一點錢都沒有了,她父親眼看沒錢只能離開。
可明菜桑上個月拿了霓虹電影學院賞之後,事務所發了一筆獎金,他父親也不知道從哪打聽到了,最近又來纏着明菜桑要錢。”
聽完小助理的話,羽生秀樹面無表情地交代,“你們可以走了,剛纔我們沒有見面,明白了嗎?”
“明白了。”
幾人怎會不明白,會長是不想中森明菜知道這件事。
羽生秀樹說完,便不再管幾人。
而是目光復雜地朝着還在和父親糾纏的中森明菜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