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趾發力,力量經過身軀的傳遞和放大,形成了一股能讓身軀微微移動力量。
整個場面看起來就像是柳生宗嚴的身體違揹物理慣性的朝後平移,而他的動作卻是在向前揮動長劍,看起來違合無比。
移動了身軀之後雖說避開了致命攻擊,不代表着毫髮無傷。
噗哧!
木條撕裂了對方劍道服,在腹部、胸口劃出了幾條手指深血痕,皮肉都被帶走,看上去慘烈無比。
‘成功了突破嗎?’
上杉樹開着寫輪眼,當然能看到對方的神奇變化。
剛剛一擊按他的估計對方是必死無疑,可卻沒想到能僥倖躲過,說明對方突破了極限,應該是進入了那個傳說中的劍聖境界。
爲此付出代價可不小!
鮮血染紅身軀、傷口遍佈、骨頭多處斷裂,別看還保持着戰鬥力,卻是屬於強弩之末,全靠一股精神意志支撐,傷勢比在醫院秀恩愛的天島正人強了無數倍。
此時藤蔓之蛇還剩下五條!
之前有四條被斬斷,只要不是徹底斬斷都可以通過吸取源源不絕回覆傷勢,對方竟然能一連斬斷四條,可見戰鬥力之可怕,放到戰國時代絕對是那種一騎討取敵方大將的強者。
五條藤蔓之蛇被沒有停下來,如同真正的怪物般發起進攻,因爲上杉樹很想知道對方突破之後有什麼變化。
柳生宗嚴深深吸了一口氣。
意志駕馭肉體,衣物下所有肌肉羣都在工作,將力量集中起來。
人體的潛力龐大無比,危機關頭跑出超越世界記錄速度,爲了救孩子舉起幾噸重物母親。
這些例子其實都表明了人體的強悍,只不過平時這些潛力都被肉體保護所限制,因爲用出來會讓身體受到可能無法挽回的傷。
而進入劍聖境界之後,算是有了打破肉體保護限制的資格,意志凌駕於肉體本能之上,這也就是那些劍聖手紮上偶爾出現的‘以心馭刀’境界了。
長刀石舟在柳生宗嚴右手輕鳴,然後他全力朝前方斬出,同時口中大喝道:
“奧義.一之太刀!”
這是以往他參悟不透,也是歷代以來絕對堪稱最強劍聖之列的冢原卜傳創造出來的奧義,可如今他卻是愕然明悟,自然而然的斬出了這記奧義。
唰!
五頭水桶粗撲來的藤蔓之蛇被銀色刀光一擊斬斷,看上去聲勢驚人,而且從鋒刃處還斬出了一道月牙形氣流朝前方的樹椅飛去。
‘最少,也要讓我觸碰到你啊’
用可怕意志強撐着身軀不倒,柳生宗嚴死死盯着那道寄於自己厚望的氣流,身爲一名劍士的尊嚴,那怕對方是超凡強者,可他也不想連對方都觸及不到啊。
譁拉!
上杉樹早在對方突破之際就有了準備,畢竟他聽聞過劍聖的些許能力,特別是親眼看過村下浩戰鬥,因此早做好了防備。
一道道木板從樹身之上伸出擋在兩者之間,疊成了一堵幾米厚木牆。
呯!
月牙形氣流撞在木牆之上,斬出了一道深深傷口,但還差一層才能徹底斬破木牆。
‘果然不行嗎?’
柳生宗嚴心中涌起一股絕望。
那怕是成功進入劍聖境界,可與對方比起來,他感覺自己依舊是如同螻蟻一般,甚至是連觸及到對方的資格都沒有。
啪!
四根雞蛋粗的藤蔓如同蛇般從木牆兩側繞過,將正朝地面倒去的柳生宗嚴四肢纏繞,然後收縮提起在離地半米空中。
鐺!
石舟掉落到完好無損地面,別看戰鬥了一段時間,小廣場地面完全就是毫髮無傷,說明了這是一場猶有餘力的碾壓。
“老師!”
“老師!”
看到自家老師被吊了起來,小廣場邊緣的弟子們也忍不住的同時衝了出去。
側面幾名戰士手指正要扣動板機,他們是不講任何情面的部隊,當然不會手下留情,只不過耳機中傳來的聲音讓他們手指鬆開,避免了慘案出現。
防衛大臣悄悄鬆了一口氣,還好他反應夠快,要不然與柳生家族的仇就結定了。
之前爲了防止挑戰被打斷,他讓戰士執行命令還情有可原,對方死在戰士手中也沒人會怪自己,可現在擺明戰鬥結束,他要是再阻止就是想謀殺新陰流當主了。
真到了那個時候,那怕是爲了流派顏面對方也會與他死磕到底。
雖說不至於怕對方,可那是指他在位時,一但不在位的時候,他頂多就是曾經有過權勢的普通人,到時人家想收拾自己,還不是能輕鬆捏死他,人脈這種東西在位時與不在位可是兩回事,也別指望能護住自己。
這也是島國的頂層是財團與家族當道的原因,你政客總要退下來,到時就是一個普通人,而財團與家族動不動百年以上,怎麼比?
除了十幾名柳生家族弟子外,沒有其他人衝出來,就像依舊是處於挑戰中一樣。
上杉樹眼角看了看那些彷彿什麼都沒有看到的島國高層,心中不由暗罵道:
“一羣老狐狸!”
能混到高位的確實沒有傻瓜,完全沒有人跳出來求情。
他本想看看有沒有人出來求情,他再順手放過對方拿個人情,這種東西可是非常重要,有時候確實很有用。
可萬萬沒想到除了柳生宗嚴帶來的弟子之外,完全沒有其他大佬出來求情,這讓他陷入了一個兩難情況下——放過對方他不甘心,對方藉助他突破,總不能挨一頓毒打和重傷就不用付其他代價吧?
但直接殺了對方也太過份了一點,戰鬥中這樣做肯定沒有問,可現在對方已經處於重傷,那怕立馬進罈子也不奇怪的無力還手狀態,再動手就和大號人設不符了。
“哼!”,上杉樹冷哼一聲。
他終於明白,對方爲什麼要如此不理智的半路攔車挑戰了,肯定就是想到了這種情況。
觀衆本身就是無形壓力,他趁機解決對方確實沒有人會出聲,可會調整對他大號看法,對方就是在賭自己不會當着如此多人的面,對沒有還手之力的他繼續下手,如今看來,對方確實是賭對了。
四根藤蔓如蛇般回縮,讓柳生宗嚴掉回小廣場冰冷地面上。
上杉樹最終還是放過了對方,反正自家老師的仇已經翻了倍的報復回來,心中那股氣也通過毆…指點發泄不少,剩下的以後可以通過真身挑戰發泄出來,如果不行還有小號,三輪吊打之後,再多不爽也能發泄完了吧。
“老師!”
柳生流派衝上前的弟子們撲到身上幾乎沒有多少完好之處,就像殘破玩偶般的柳生宗嚴身上,其中一位女弟子竟然是熟練的拿出醫藥箱開始處理起傷勢來,看起來是有備而來。
站起身,樹椅緩緩回縮,藤蔓之蛇開始逆生長一般散開、變小、回縮,如同正在進入時間倒流一樣。
巨樹、藤蔓之蛇,過了一分鐘不到就消失不見,就像剛剛那些不過是幻覺一樣。
此時別說是小廣場,那怕是精緻的木護欄都沒有任何損傷。
這些細節都在充分說明戰鬥局勢一直處於上杉樹的掌控之中,要不然好歹也要出現戰鬥餘波的痕跡吧,可現在除了一些斬斷藤蔓和碎塊之外,根本沒有額外痕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