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李悠也覺得自己奪權奪的太明顯了,太不給燕王府面子了,最後還是找補了一句。
“我倒是不通軍旅之事,這次藉機入軍查看,也暴露了不少自己的無知。所以專業的事還是交給專業的人好。這個齊良玉祖上金龍軍出身,也算得上將門虎子了。母親又是巫神教的聖女,貢獻卓著。他自己現在在軍中也算得上服衆。這巫神軍的統帥,還讓他繼續幹着挺好。”
這話聽起來是李悠不干涉巫神軍權利架構的意思。但是你丫前腳才說過,這齊良玉已經拜師武當門,是你兄弟的弟子。這和直接插手又有多大區別。
李棣牙都快咬碎了。要不是李悠之前動靜鬧得有點大,這鎮北關幾乎都知道了他的到來。而燕王府實在揹負不起弒殺人皇的罪名。他現在弄死李悠的心都有。
可惜這鎮北關內雖然燕王府經營已久,但是爲了應對強盛起來的鉤吾妖國,聖門也派駐了不少高手。人對嘴雜,燕王府並不能完全掌控。
所以李棣只能咬着牙附和道。
“也好,齊家子雖然年幼,但是戰功卓絕,威望甚高,倒是有資格來坐這個位置。”
事發突然,對李棣來說,也只能棄車保帥了。雖然剛纔無論瘋狗營,還是那隻新隊伍都表現出了不俗的戰力。但是實話實說,狗雜軍就是狗雜軍,上不得檯面。不是換個好聽的名字,就是正規軍了。
在這鎮北關,真正的權力是對那些金丹,元嬰高手以及那些墨門武備的調度權,那纔是真正的戰力。區區一幫平民勉強糅合起來的戰力,本就是炮灰,拿走就拿走吧。先把這一關混過去,後面的事慢慢來。
他知道,李悠既然隱藏身份潛了進來,現在又這麼大張旗鼓的暴露身份,不拿到點什麼是絕不會罷休的。那與其在覈心權力上鬧的不可開交,還不如拿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權力,先打發過去。
拿到了想要的,李悠沒有得寸進尺。既是不想過於挑釁李棣的底線,也是那些李棣重視的東西,對李悠來說反而不值一提。於是口風一轉,李悠開始大讚邊關將士,不要錢的便宜話張嘴就來。
一套一套的漂亮話,看似承諾了不少東西,把李棣這個老江湖繞的都有點暈了,甚至對李悠的不滿都減輕了不少。可惜都是些空話套話,李悠這個人皇只是一個頭銜,又沒真正繼位,和那些搞傳銷的畫大餅是一個性質。而這種看似真誠的說廢話,本就是一個銷售的基本功,李悠的老本行可是一點沒落下。
終於,這場會面在一種相互猜忌提防的氛圍中開始,卻在一種還算平和愉悅的氣氛中結束了。李棣自覺付出的代價還算可以接受,又被李悠一通忽悠,總算把心中那點小疙瘩基本抹平了。當然了,事後等這個老江湖反應過來,跳腳罵孃的時候,那就另說了。
李悠帶着齊良玉和弟子趙守信依舊回了狗雜軍的軍營。雖然李棣極力挽留,但李悠怕他反應過來和自己翻臉,還是執意分開的好。
齊良玉和趙守信全程都處在懵逼狀態,李悠雖然是想帶他倆見見世面,但顯然沒什麼效果,全程不在狀態。
直到出了帥府,沒了其他人,齊良玉才小心翼翼問道。
“先生,聖皇我知道,是我家效忠之人。但是人皇又是個什麼東西?啊!不對,不是東西,不是...”
李悠苦笑一聲,轉頭看了看自家弟子,更是不堪。齊良玉好歹是官宦人家,又經歷了生死,心志相當堅韌。自家弟子也就殺妖的時候判若兩人,平時還是沒擺脫農家子弟的拘謹。到現在連話都說不出來,眼神茫然無神。
正想開口開導幾句,突然心中一動,一抹絢爛的微笑浮上臉頰。
擡手一推齊良玉。
“良玉啊,考驗你的時候到了,好好表現。”
啊?
不等齊良玉反應過來,一柄碧綠細長的細劍就頂在了他的咽喉。同時一股恐怖的殺意,完全籠罩了他的心神。
這劍哪來的?怎麼就像憑空出現的。可惜他沒有餘力思考這些了,瘋狂的殺意涌入,瞬間就侵襲到了識海。要死?要死!
沒有來的一個念頭浮起,扛不住這股殺意,必死!
不,我還不能死,我剛真正擁有了力量,我答應了父母,一定會好好的活下去。我剛剛真正有機會把握自己的命運,這個時候,我怎麼可以死!
一聲嘶吼從心底發出,狂暴的靈魂力爆發而出,硬生生頂着那股殺意,重新接管了身軀。這時候嘶吼才從心底無聲的嘶吼,轉成了真正的嘶吼。
與此同時,爆發出來的所有力量注入軍魂,無數血紅色的藤蔓憑空生成,瞬間把齊良玉包裹在內。
那柄細劍,也被無數藤蔓裡三層外三層纏了個結實。
“怎麼樣?要不是合你路子,老子怕你孤苦伶仃一生,這麼好的苗子,就留着自己教了。”
一個人影從無轉有,憑空出現,一手握着細劍。
“是,知道你眼光好,看人準。你那幾個弟子誰看着不眼饞。這不你一說有合適的,我丟下一大教的事,風雨兼程就趕過來了。嗯,人夠狠,心夠堅,也懂事,怎麼這樣的好苗子總是讓你能碰到。咱武當門算上外圍都快百萬了,我篩了幾遍,都沒幾個看得上眼的。”
來人自然是武當掌教錢初九了。他現在也算功成名就,雖說按年齡和修行時間來算,也不過是江湖青少年一代。但是他雖然不敢說和李悠比,但其他同齡,也就一個劍六還算看在眼裡。魔道功法本就速成,只要自身靈魂與意志撐得住,很快就能修煉到上限。他這兩年實力暴漲的極快,儼然已經是一個金丹期,不怵尋常元嬰的大高手了。
只不過魔道和正道最大的區別是,正道先難後易,根基打的越牢,越深厚,後期的關隘越小。而魔道講究一個勇猛精進,道道是關隘,越到後期越難,越危險。殊途同歸,本也沒有優劣之分,真正有區別的是那些邪道,那是自作聰明的繞近道,最後把自己繞進絕路。
錢初九很早前就已經察覺到了自己快要瓶頸了。所以也想效仿李悠,收幾個弟子,在傳授弟子的過程中,重新反思一下自己的修行。積累一些底蘊,養精蓄銳,爭取一舉突破關隘。可惜一直沒遇到合適的,他是真心眼饞李悠那幾個弟子,尤其是大娘。那顆冰寒劍心,多適合修煉魔道啊。
所以一聽李悠說,有個適合自己的弟子,二話不說,丟下偌大的武當門,就跑過來了。
李悠冷笑一聲。擡手指了指齊良玉身周那些血紅的藤蔓。
“他這個力量叫軍魂,正經我們老李家金龍軍的力量。咋倆兄弟一場,先叫你來佔個便宜。不過你也小心點,這要讓我師兄衛青山和咱那個同窗華御直看見,肯定玩了命和你搶。不過這兩種力量確實需要整合,醜話給你說前面。護弟子是護弟子,該交流也要交流。能不能守得住弟子是你自己的事,但是我需要強力的軍隊,你可別給我搞砸了。”
錢初九眉頭皺起。
“華御直啊,那小子確實傲的厲害。不過老子也不是當年學院的小可憐了,你別管了,要是連個弟子都守不住,我也白當這武當掌教了。我不會拿自己弟子的前途去做意氣之爭的,放心吧。嗯?這個小傢伙呢?傻不拉幾的,不會也是你幫我找的吧?”
說的卻是趙守信。
“滾,這是我五弟子,你丫的少打主意。”
“看起來不太聰明的樣子。”
“呵呵,比你當初強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