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兒沿東大寺繞一個圈,仍找不到玉鶴庵,心中奇怪時,發現東大寺後方有條窄小的路徑,兩旁林木蔽天,予人直通幽微的隱蔽感覺。(
由於剛剛下過一場雪,小路鋪滿白雪,不留神之下確實很易錯過。
水玉兒走進小徑,腳踏處發出“沙沙”的響聲。
倏地豁然開朗,一座規模只有東大寺四分之一大小的廟堂出現眼前,樸實無華,予人躲避俗塵的清幽感受。
水玉兒報上來意後,被領到佈置清淡簡樸的迎客堂,靜靜的等待着。
希望師妃暄吉人天相。水玉兒嘆了口氣,揉了揉有些痛的太陽穴,剛剛她耗些精神力爲万俟劍寒療傷,現在還有些頭痛。不過因爲考慮到還需要爲師妃暄療傷,所以只給万俟劍寒簡單的治療了一下。
師妃暄輕柔的聲音響起道:“玉兒何故嘆氣?”
水玉兒循聲看去,只見師妃暄身着灰白的粗布麻衣,如雲的秀髮瀑布般隨意地瀉落肩膊後背,絕世玉容恬淡無波,樸素的布袍反襯得她麗質天生,完美無瑕。
“妃暄,你的傷要不要緊?”水玉兒皺起秀眉,在她看來,師妃暄傷的竟然比万俟劍寒還要嚴重,現在她看似無事,其實是把傷勢勉強壓住了而已。
師妃暄略爲訝異的看着水玉兒,輕聲道:“玉兒如何得知妃暄受傷的呢?”
水玉兒面帶歉意地說道:“雖然好像不關玉兒什麼事,可是傷你的那個人是秀寧公主派給玉兒的護衛。”
師妃暄皺眉道:“護衛?妃暄到現在還不能瞭解,爲何會有人襲擊妃暄。”
水玉兒迎上師妃暄帶着疑問的秀目,苦笑道:“玉兒猜。這要和万俟劍寒要與陰癸派劃清界線有關。”順帶着把事情地來龍去脈簡單的說了一遍。
師妃暄仍然顰皺娥眉,緩緩道:“可是,昨夜交手之時。我並沒有從來者的武功招數和內力之中看出他和陰癸派有什麼關聯。這下輪到水玉兒瞪大雙眼了,試探性地問道:“那。妃暄以爲呢?”
師妃暄沉吟一會兒,開口道:“我隱約感到他的內功有道家地痕跡,可惜想遍了所有道家的所有傳人,都無法猜出他的身份。玉兒如果知曉,可否告知?”
水玉兒一愣。万俟劍寒竟然是道家的傳人?可惜上次和他談起武功的時候並沒有問清楚。當下只好苦笑道:“玉兒也不知道。”
師妃暄秀眸深深地凝望着她,徐徐道:“玉兒今日前來,是爲了確認一眼妃暄的傷勢嗎?”
水玉兒嘴角溢出一絲笑意,眨了眨眼睛說道:“當然是爲了給妃暄療傷啊!”
“療傷?”師妃暄秀目涌起復雜的情緒,輕柔的說道:“玉兒,你不怪妃暄了嗎?”水玉兒笑笑,知道師妃暄指的是洛陽時候的事,微笑道:“上次的事情妃暄還放在心上啊,嘿嘿。玉兒說過就忘記了。”
此時師妃暄面上閃過一絲紅色,倏爾又消失不見。
水玉兒見狀連忙拉着她往廂房走去,口中急道:“妃暄。你傷勢不要在刻意壓制了,這樣反而對你身體大有傷害。”師妃暄在她身後輕嘆道:“玉兒。妃暄修煉的內功和一般人的不一樣。除非有師傅在這裡。”
水玉兒回頭莞爾一笑,嗔道:“我水玉兒是一般人嗎?”
師妃暄一時被她面上地自信奪去了心神。直到被水玉兒拖到塌上時才反應過來。又見她伸出手來要解開她的衣衫,連忙有些狼狽的護住前襟,微微色變道:“玉兒,你做什麼?”
水玉兒面上嘿嘿邪笑,心內不禁YY,這可真真正正是放倒師妃暄地大好機會。可惜她只能想想,連忙換上無辜的表情道:“妃暄,這施針,肯定要脫掉外衣啊。”
師妃暄一愣,隨即歉然地笑道:“玉兒,妃暄誤會了。只是沒知道內傷竟然用鍼灸也可以治療。”
水玉兒聳聳肩,取出隨身攜帶地銀針,坐在師妃暄的對面,欣賞着她略帶羞澀地寬衣解帶。
師妃暄感到水玉兒放肆的視線,橫了她一眼,有點恨聲說道:“玉兒,要是你故意要看妃暄笑話,治不好我的話,妃暄定要你負責!”
負責?水玉兒手上的針差點沒扎到自己的手。乖乖,師仙子說出的話果然殺傷力也是頂級的。當下失笑道:“妃暄,你要怎麼讓玉兒負責?說來聽聽?”
師妃暄才自知失言,心下懊悔,不知爲何自己受了傷以後,心神這麼容易的就被水玉兒所影響。連忙正了正玉容,肅顏道:“玉兒,妃暄準備好了。”
水玉兒嘆氣搖搖頭,看着沒幾下又恢復一臉端莊的師妃暄,沒趣的撇撇嘴。看吧,靜齋教育出來的就是這麼古板,要是大姐,說不定早反撲過來了。
一想到,水玉兒連忙集中精神到施針上。這個神出鬼沒的,說不定正覓機要對付她面前的這位靜齋美麗的傳人。
她不想見到任何人受傷。而他們倒好,一個個的互相PK,留給她來收拾殘局。她可憐的精神力啊!水玉兒長吐一口氣,輕輕把已經睡着了的師妃暄小心翼翼的放倒在牀榻上。然後拿出懷中的手帕來給自己額上擦擦汗,當手帕握在手中,水玉兒才醒悟到這個手帕就是徐子陵在洛陽榮府的時候,交給她擦汗之後她偷偷藏起來的。
不知道他們進入關中的路好不好走。水玉兒淡淡的嘆了口氣,事情已經變了好多,雖然她可以保證寇仲能得到楊公寶藏。可是由於石之軒的這個巨大的變數存在,她也不能確定命運將往哪個方向發展了。
低頭看着因爲熟睡而變得有些可愛的師妃暄,水玉兒鬱悶的用手捏了捏她的臉頰。這個嘴硬的傢伙,什麼時候才能不那麼死板,乖乖的聽話呢?看來是從小受靜齋的毒害太嚴重,嚴重需要特別輔導。
忽然有所警覺,擡頭看向窗戶,只見白衣赤足的好像精靈般飄了進來,俏立在屋內,秀眸射出令人難解的異樣光芒,盯着水玉兒仍在師妃暄臉上作怪的手,輕聲說道:“玉兒,趁人之危不好哦!”
水玉兒瀟灑的一攤手,微笑着說道:“說到趁人之危,大姐做的也不錯嘛!”果然是要來趁火打劫的,只是這個打劫恐怕連把她都算在了裡面。費盡心思,果然是要把她和師妃暄一網打盡。
幽怨的看了水玉兒一眼,掃了掃她身後不知情況如何的師妃暄,有點嬌羞的垂下頭,輕哼道:“玉兒,你說,你是要護着她?還是要讓着我?”
什麼?水玉兒一口氣差點沒上來。大姐,你這話說也太讓人誤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