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一切都再一次陷入了黑暗之中。
“慕嫣…慕嫣…”
冥冥之中,好似有人喊叫着自己的名字。
君慕嫣緩緩睜開眼睛,可週圍,仍只是一片一望無際的黑暗。自己,這是在哪裡?
那呼喚着自己的名字的聲音忽遠忽近,有時甚至君慕嫣能感覺到就在自己的身邊,但有時,她又覺得這聲音離自己百八十里遠。
她稍微試着在這黑暗之中緩緩往前踏了一步。
下一秒,一個女子就站在自己的不遠處。
她想伸手去抓。
可那卻在一瞬間華爲了烏有。
“你是誰?”
可是黑暗之中,卻並沒有聲音回答她。
當她再次醒來之時,已經到了清晨。茶桌之上,滿是她所整理的線索。
君慕嫣揉了揉惺忪的雙眼,奇怪的是,明明那麼短暫的夢,爲什麼醒來之時,已經到了第二天。
昨夜,君慕嫣便將她所整理的線索統統都記在了一張紙上,桌子上除了一些紙張,還有她所蒐集下來的黃符。
此刻,她的目光注意到了昨夜夢境之中的那個屏風。
這屏風依舊靜靜地擺在那裡,君慕嫣緩緩上前,輕輕推開了那扇屏風,可是這屏風之後,哪有什麼滿牆的黃符,只是一面空蕩蕩的牆罷了。
君慕嫣覺得,這黃符之中必有蹊蹺。
“小姐!小姐!”
此刻門外傳來了劉媽的聲音。
君慕嫣聽到有人呼喚着自己,也是連忙回過了神,只見她稍微準備了一番,隨後便打開了門。
劉媽此刻正站在她的門口。
“怎麼了劉媽?”
“今日是巫女的忌辰,按照顧家歷來的規矩,所有顧家之人都要前往巫女的墳陵祭祀。”劉媽說到這裡的時候,上下打量了君慕嫣一番,“小姐,你最近是不是沒有休息好?”
君慕嫣聽劉媽這麼一問,也是連忙捂住了自己的臉。
“沒有吧,最近我都還睡的可以。”
劉媽搖搖頭。
“你剛來這裡的時候,臉色要比現在好看許多。”
“是嗎?可能是最近睡的比較晚。”
“小姐多注意休息纔是,你快早些準備,半個時辰之內我們便會出發,家主已經準備好了。”
“好,我知道了,你先去忙吧劉媽。”
君慕嫣點點頭,劉媽再次打量了一番他,便匆匆離去了。
回到房間之後,君慕嫣對着銅鏡仔細地打量了一番自己,的確,自己好像最近真的憔悴了許多,這僅僅只是來到了顧家四五天,就感覺已經與先前呆在京城之中產生了極大的反差了。
據顧殤所說,巫女何慧的墳陵就坐落在顧家村北面的一座山包之上。
在半個時辰過後,顧殤和君慕嫣等人也是照着何慧的墳陵就出發了。
不知爲什麼,這顧德勝身爲顧殤的二叔,今天居然沒有一同參加巫女的祭祀。甚至連奶奶的逝世,他都沒有任何一絲的動靜。
甚至,在這件事情上,他無動於衷。就連表面上的種種跡象看來,奶奶的死和顧殤脫離不了干係,他也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這便是君慕嫣覺得最爲奇怪的地方。
怎麼說,奶奶也算是顧德勝的娘了。
難道一點感情也沒有嗎?
“二叔自從昨晚來找我談及金礦之事後,便再也沒有出現了,本就約好了今日一同參加巫女的祭奠,隨後一同爲奶奶操辦後事,可到如今,他倒是先沒了音訊。”顧殤只是無奈的搖搖頭,他不知道,自己的這個二叔究竟是在想着什麼。
君慕嫣怎麼聽,都覺得這不像是一個親人應該有的反應。
不過也極有可能,這顧德勝是擔心顧殤變成了他哥哥的那副模樣,所以纔不敢來見顧殤。
如果要是這麼說的話,也就能解釋的通了。
兩人正說着,此刻也是來到了何慧的墳陵之前。
這何慧的墳,十分之大。甚至於要大過他們顧家的祖輩。看來,他們對於巫女何慧的確是有着強烈的敬畏之心。
畢竟,一個給了他們家族百年詛咒的女人,想想,便知道那是有多可怕了。
祭拜的過程倒是沒有什麼樣的變化。
除了擺上更加多的貢品之外,便是顧家的後輩乃至下人們一一地上前爲何慧上香了。此外,倒便別無其他。
着何慧的墓碑篆刻了幾個大字:
巫仙何慧之墓
“何巫仙啊,晚輩乃是顧家股峰的後代子孫顧殤,今日帶着我顧家上下老小一同前來祭拜您。曾經我們家對您做的惡事,我們到現在也是每每想起無不痛心疾首,悔恨萬分。”
顧殤跪在了何慧的墳前,手中的香火正在一點點地燃燒着。
“如今,顧家能夠有如此成就還都依靠着和巫仙恁,所以,我還是希望您能夠原諒我們,給我們顧家的後人們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
說完,着顧殤就是對着何慧的墓碑拜了三拜。
隨後這君慕嫣也是被顧上一同喊了上來,一同開始祭拜起這個顧家傳聞之中的巫女。
很快的,這場祭拜也便結束了。
正當大家準備回去之時,人羣之中爆發出了一陣尖叫。
“家主!”
“家主!”
本來在另外一頭的君慕嫣聽到估計下人們的叫喊,那是立刻就往他們所在的方向奔去。
君慕嫣擠進去了人羣之間,有的看見了君慕嫣的下人們則是立馬選擇爲她留開了道路。
只見,顧殤正倒在了兩名下人的懷中,他的嘴角不斷的冒着猩紅的血沫子,手指顫顫巍巍地指着他對面的巫女何慧的墓碑。
他的雙眼之中充滿了恐懼,就好像是看到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般。
君慕嫣連忙上前,輕輕握住了顧殤的另一隻手。
“你怎麼了,你看到什麼了??”君慕嫣的神色露出了些許焦急,它可不想顧殤再出什麼事了,畢竟在這個世界上,顧殤已經是君慕嫣的最後一個親人了。
“詛咒…詛咒…何巫仙…對不起,對不起…”
顧殤沒有回答君慕嫣,只是目不轉睛地看着墓碑。而此刻從他嘴裡滲透而出的鮮血也變得越來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