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給君慕嫣看出來了,程楓這傢伙,兩聲嘆氣還全是故意的。
目的就是爲了讓張大人意識到這個平民百姓所受的苦。
一聽程楓這麼一說,張景升也是好奇地詢問王大祝。
“小夥子,我問你,你這給母親看病還需要多少銀兩啊???”張景升連忙關切地問着。
“回大人,家中母親重病,這也不知道還需要多少,但是這些工錢應該是夠了。”王大祝撓着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回答着。
張景升捋着鬍子,若有所思。
“這樣吧,本官這裡還有些銀兩,你先拿去。”
說着,張景升就是從兜裡掏出了他隨身的錢袋,直接交到了王大祝的手上。
“這. . .張大人,我不能收您的錢。”王大祝看到錢袋之時,整個人都犯傻了,倒不只是因爲這是一個朝中的戶部尚書親自給的錢袋,還有一點便是,
這張大人給的錢袋鼓鼓囊囊,有一掌之大,少說得有三四十兩銀子。
這些錢,何止是看病,就算是吃點好的,都足夠了。
“收下吧,本官念你一片孝心,這些錢拿去給你母親看病,買點好吃的給你母親,也算是我的心意,同時也是對於我這個而不懂事的侄兒的賠罪。”
“是啊,張大人的一片心意,你就收下吧。”君慕嫣拍拍王大祝的肩膀,一齊勸說着。
這王大祝聽到這裡嘴角都快扭曲了,雙眼之中閃爍着淚光,他連忙就是一把跪下,激動地說着:“張大人以及兩位捕快之恩,我王大祝此生難忘。”
“快快請起。”張景升連忙將跪在地上的王大祝扶起。
“太好了,母親有救了。”
“哈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便甚好甚好啊!!”張景升捋着鬍子,臉上的笑容也逐漸慢慢出現。
將這王大祝送走之後,君慕嫣程楓兩人便與戶部尚書張大人一同吃了午飯。
“沒想到張大人也是體恤百姓,盡心盡責啊。”程楓一邊夾着菜,一邊樂呵呵地與張大人暢談着。
這傢伙,其實並沒有他想象的那般,是個仗着自己官大就顯擺之人,方纔將錢袋遞給王大祝之時,程楓就已經發現了。
這張大人的錢袋並不是什麼各種錦繡裝飾,而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小麻布袋。
這倒是讓程楓很是吃驚。
但此番聊天下來,這張景升雖然還不能確定是不是一個好官,但他絕對能算是一個清官。
其實貪官自古以來都有,這朝廷的俸祿說實在話其實並不多,很多時候能有富足的銀兩黃金也都是靠皇帝心情愉快時的賞賜。
這地方官很多都因俸祿不夠才與各種富商私下走私鹽。要知道,鹽在古代那可是極難提取的,所有的鹽都被朝廷所管控,從這裡牟利定然是能賺取大部分的錢財。
但辦這事是要掉腦袋的,因爲富足了官員,那可就是苦了百姓。
所以,在程楓來到這大唐之後,這唐順宗便是頒佈各種各樣的新律令。
正如《大唐鹽令》這些都是食鹽官營的進階版,不得不說,這個世界之中的唐順宗,的確是一位開明的皇帝。
而這唐順宗又在前不久對於貪污行爲做出了更爲嚴苛的法令:
凡貪污者,細絹五匹以上,無論多少,皆爲重罪;重大貪污者,當即可斬首,株連九族。
由此可見,這唐順宗對於走私貪污的管控究竟是有多加嚴格。
不過這樣纔是正確的,因爲這種違反律令的行爲就應當嚴懲不貸,就算在程楓以前所認知的正史之中,也是如此。
後世的法律也都因爲大唐的這些律令發展得更加完善了。
“說來慚愧,戶部近日事情繁雜,我也沒時間經常去各處走走,這京城之中的平民百姓生活如何,有的時候我也不能第一時間得知。”
“這倒是沒什麼,如今大唐百姓安居樂業,王大祝那樣的情況還只是少數。”程楓笑笑,隨後他將目光注意到了一旁的君慕嫣身上。
只見這君慕嫣若有所思一般一粒一粒米地吃着,眼睛還一直盯着最遠處的那盤魚肉,只是那盤魚肉還偏偏就在張大人的面前。
“不過,之前我還不知道。”程楓邊說着便伸長了手,用筷子拾起了一大塊魚肉,緊接着放在了君慕嫣的面前,“這北境究竟是個什麼情況啊?”
瞧見一大塊魚肉出現在了自己的碗中,君慕嫣頓時是鬆了一口氣,她悄悄掃了掃程楓和張大人。
這兩人依然還在聊着國家大事,而張大人也慢慢地將那盤魚肉推地更加往他們兩人這來。
不過這程楓是怎麼知道自己要吃魚的???
難不成會讀心術???
但思索了一番還是繼續吃着自己的飯,傾聽兩人的談話。
“這些事情都只有兵部和其他的將軍才知道此事,但我略知一二,如今這北境的情況的確是有些不容樂觀。”
張景升說到這裡的時候聲音變得有些小聲,似乎就是怕別人聽到一般。
“張大人,說來慚愧,我入京的晚,很多事情我都不太瞭解,尤其是這邊關大事,不知可否給我說說,讓晚輩知道些國家大事。”程楓誠懇地看着對坐的張景升。
“哈哈哈,年輕人知道這些也是好的。”張景升捋着鬍子,滿意地點點頭,接着說:“不過我們所說的這些,可別在朝上,切記。”
“放心吧,張大人,我知道。”
“這北境的情況如今是不容樂觀,我與那墨將軍也算是有着泛泛之交,我也是從他的口中得知這北境的種種情況的。”
“現如今啊,這奧蘭國以及蠻族的大軍蠢蠢欲動,這墨將軍告訴我,已經有不少的奧蘭國軍隊和蠻族軍隊開始往北境調集兵力,估摸着數量得有這個數. . .”
張景升說到這裡的時候用手比出了一個五。
“五萬??”程楓試探着問,這聽上去倒是一個比較合理的數字。
“不對,五十萬!”張景升說到這裡的時候面色變得可怕。